陆谦被那股恐怖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瘫软在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初月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金袍男人的目光，落在了陆谦手中的匕首上。
那匕首上，还沾着白素的血。
他的金色眼眸，瞬间变成了赤红。
“是你。”
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下一秒，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陆谦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就被人死死地掐住了。
他被提到了半空中，双脚离地，拼命地挣扎着。
“呃……”
窒息的感觉，让他无比痛苦。
他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心中充满了恐惧。
“你……你是谁？”
他艰难地问道。
金袍男人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你该死。”
他说。
然后，他缓缓收紧了手指。
“咔嚓。”
一声脆响。
陆-谦的脖子，被他硬生生地捏断了。
他的身体软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金袍男人随手将他的尸体扔到一边，就像是扔一件垃圾。
然后，他转身，看向了晕倒在地的林初月。
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身子一僵，猛地回过头。
只见，原本已经奄一息的白素，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他，眼中充满了迷茫。
“你……是谁？”
她的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消散在风中。
金袍男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眼中的滔天杀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疼与自责。
他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中。
“素素。”
他轻声唤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是我。”
“是我，敖烈。”
敖烈？
白素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名字，好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努力地想要想起来，可脑袋却一片空白。
她只觉得好痛。
浑身上下，都好痛。
尤其是小腹，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
她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陆谦的尸体上。
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已经变得扭曲而又狰狞。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背叛，匕首，剧痛……
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啊——”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挣扎着想要从敖烈的怀中挣脱。
“别碰我！”
“滚开！”
她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疯狂地嘶吼着。
敖烈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素素，别怕，我在这里。”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白素狂乱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趴在他的怀里，无声地流着泪。
泪水，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襟。
敖烈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
他宁愿自己承受千刀万剐，也不愿看到她流一滴泪。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
他说。
“我来晚了。”
如果他能早一点，再早一点找到她。
她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白素没有说话。
她只是看着他，眼神空洞得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敖烈的心，更痛了。
他知道，她的心，已经死了。
被那个叫陆谦的凡人，亲手杀死了。
他抬起头，看向了林初月的方向。
眼中，再次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那个女人，也该死！
他抱着白素，缓缓站起身。
然后，他抬起手，对着林初月的方向，轻轻一指。
一道金色的火焰，从他的指尖射出，瞬间将林初月吞噬。
“啊——”
林初月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在火焰中，迅速化为灰烬。
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敖烈低下头，看着怀中的白素。
“素素，我带你回家。”
他说。
白素没有回应。
她的眼睛，依旧空洞。
敖烈不再多言，抱着她，冲天而起，消失在天际。
在他离开之后，整个京城，才从那股恐怖的威压中，渐渐恢复过来。
人们惊恐地看着天空中那条渐渐消散的金色龙影，议论纷纷。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少数人，看到了那道金光，是从城南的一座宅院中升起的。
那座宅院，是新科状元陆谦的府邸。
……
东海，水晶宫。
敖烈抱着白素，一路疾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珠子。
那是他的龙珠。
他将龙珠，缓缓地渡入白素的口中。
龙珠入体，白素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
但，她依旧没有醒来。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仿佛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敖烈知道，她腹中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她失去的蛇胆，却无法再生。
没有了蛇胆，她就只是一条普通的白蛇。
不仅修为尽失，连性命，也危在旦夕。
除非……
能找到传说中的不死草。
可不死草，生长在九幽之下的冥河之畔，有无数恶鬼守护。
即便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安然无恙地取回来。
但，为了她，他愿意冒任何风险。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
“素素，等我。”
“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说完，他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寝宫。
他要去闯一闯那九幽之地。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他都一定要，拿到不死草！
就在他走出寝宫的瞬间，一直昏迷不醒的白素，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