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末倒计时，我为女友花光三千万

那张薄薄的诊断书，像一柄淬了冰的利刃，悄无声息地扎进我的世界。骨癌晚期，三个月。

这几个字，像墓碑上的铭文，冰冷，坚硬，带着一股尘土的味道。手机屏幕亮着，

是女友林晚发来的清单，她雀跃的语气透过文字都能溢出来：“亲爱的，

我们今年的愿望清单！第一项，去冰岛看极光！”我笑了，咳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血。也好，

就用我这最后的时间，为你造一场全世界最盛大的梦。1“骨癌，晚期，已经发生多处转移。

”医生面无表情地将CT片插回牛皮纸袋，声音平静得像在宣布今天的天气。

“不进行干预治疗的话，预计还有三个月。”我接过那份宣判我死刑的文书，指尖冰凉。

走出医院，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车流，人海，喧嚣的城市，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我的世界，只剩下三个月，九十天，两千一百六十个小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晚。

一张图片，上面是她用可爱的字体手写的“2024年情侣愿望清单”。“亲爱的！

我们今年的目标！一起加油呀！”后面跟着一串亲吻的表情。我点开图片，放大。

第一条：去冰岛看一次绚烂的极光。第二条：在巴黎的铁塔下拥吻。

第三条：买下那辆我们看了很久的复古红色甲壳虫。……林晚是个对生活充满仪式感的女孩。

她的世界永远五彩斑斓，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我，只是个普通的程序员，

拿着不算低的薪水，却也撑不起她那些昂贵的梦。过去，我总是笑着对她说：“晚晚，

再等等，等我升职加薪。”她每次都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还是会抱住我：“好吧，

那你可要快一点哦。”现在，我没有时间再等了。回到我们租住的小公寓，林晚还没下班。

我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是我全部的家当。一张存着三十万的银行卡，是准备用来付首付的。

还有一本房产证，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产，一套市中心的老破小。我曾想，等我们结婚，

就把这套房子卖了，换一套大的。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拨通了中介的电话。“对，

急售，价格可以商量，越快越好。”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死亡的恐惧像潮水，一波波地冲刷着我。我怕死。但我更怕，我死了之后，林晚会难过。

我无法想象，那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看恐怖片会吓得钻进我怀里发抖的女孩，

要怎么面对我的突然离去。所以，我不能告诉她。我要在最后的时间里，

把她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全都变成现实。然后，我会找一个最完美的借口，

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让她以为我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一个玩弄了她感情的骗子。

恨我，总比为我伤心要好。晚上，林晚哼着歌回来了。“我回来啦！今天好累哦，

老板又骂我了。”她把包包随手一扔，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怎么不说话？不开心吗？

”她捏了捏我的脸。我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在想事情。”“想什么？

”“想我们的愿望清单。”我拿出手机，点开那张图片，“第一条，去冰岛看极光，

我们下周就去，好不好？”林晚愣住了，眼睛慢慢睁大。“下周？

你……你不是说项目很忙吗？”“请假了。”“那钱呢？

去冰岛很贵的……”我刮了刮她的鼻子：“放心，中了个彩票，小发一笔。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不让她怀疑的借口。林晚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她尖叫着跳起来，紧紧抱住我的脖子。“啊啊啊！陈默！你太棒了！我爱你！

”感受着她温热的身体和真实的喜悦，我心底的冰冷似乎被驱散了一些。值得。只要她开心，

一切都值得。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林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闪躲了一下，

走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几个字。“顾少……”“嗯，

他还不知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顾少，顾衍。

一个追了林晚很久的富二代。我一直以为林晚对他没有感觉。

“他还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我的存在？还是……不知道别的事情？

林晚打完电话回来，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个……是我妈，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她勉强笑了笑。我看着她，没有戳穿。或许，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如果她身边有更好的人可以照顾她，那我离开的时候，也能更安心一些。

去冰岛的机票和酒店很快就订好了。中介的电话也打来了，房子卖掉了，比市价低了二十万，

但胜在款项到得快。三百万，躺在我的银行卡里。这是我生命的最后价值。出发前一天，

我陪林晚去逛街买装备。在一家奢侈品店，她看上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标价，五位数。

“好漂亮啊……”她摸了摸，满眼都是渴望，但还是拉着我走了，“太贵了，

我们去别家看看。”我停下脚步：“去试试。”“啊？”“去试试，喜欢就买了。

”我把她推进了试衣间。当她穿着那件纯白的羽绒服走出来时，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

导购员在一旁夸张地赞美着。我拿出卡：“包起来。”林晚急忙拉住我：“陈默你疯了！

这么贵！”“没关系，不是中彩票了吗？”我笑着，刷了卡。走出店门，林晚还像在做梦。

“我总觉得不真实……你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有吗？”我故作轻松，“可能是钱壮怂人胆吧。”她被我逗笑了，

没再追问。可我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复杂的情绪。那晚，我咳得越来越厉害。

为了不吵醒她，我躲在卫生间，用毛巾捂住嘴。鲜红的血，染红了纯白的毛巾，触目惊心。

我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的自己，感到一阵阵的无力。我还能撑多久？

还能陪她完成几个愿望？我不敢想。2冰岛的夜空，像一块巨大的黑色丝绒幕布。

绿色的极光如梦似幻，舞动着，变幻着，仿佛神明遗落在人间的裙摆。

林晚穿着那件昂贵的白色羽绒服，靠在我的肩上，激动得说不出话。“陈默，你看，

太美了……我好像在做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

想把她揉进我的骨血里。“喜欢吗？”“喜欢！太喜欢了！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她仰起头，在我侧脸上亲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里，她的吻滚烫。我多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没有病痛，没有离别，只有我和她，在这片绚烂的极光之下，直到永恒。

可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将我拉回了现实。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陈默，

我是顾衍。我知道你和晚晚在冰岛。开个价吧，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她？”我瞳孔一缩，

瞬间删掉了短信。顾衍，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是林晚给他的吗？那个在阳台上打的电话，

果然不是她妈妈。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比冰岛的冬夜还要冷。我看着身边一脸幸福的林晚，

心里五味杂陈。她真的，在和我交往的同时，还和顾衍保持着联系吗？如果真是这样，

那我现在的所作所vei，又算什么？一个自作多情的傻子？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备胎？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林晚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没什么，风太大了，有点冷。

”我扯了扯嘴角。“那我们回去吧。”她体贴地说。回到温暖的玻璃小屋，林晚去洗澡了。

我坐在壁炉前，火光映着我的脸，忽明忽暗。我拿起她的手机，鬼使神差地，

输入了我的生日。解锁了。我自嘲地笑了笑。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密码都用我的生日。

我点开她的微信，置顶的，是我的头像。往下翻，一个没有备注的头像，

朋友圈的背景是一辆骚包的兰博基尼。是顾衍。我点进去，聊天记录不多，但每一句，

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顾衍：“晚晚，冰岛好玩吗？那个穷小子能给你什么？跟着我，

我带你去环游世界。”林晚：“你别这么说他。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顾衍：“说好？

他拖了你多久？要不是你逼他，他会带你去？你看他给你买的那件羽绒服，刷爆了信用卡吧？

何必呢？”林晚：“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顾衍：“我不管？晚晚，你忘了吗？

你答应过阿姨，会考虑我的。”林晚：“那是在陈默给不了我未来的前提下。

”顾衍：“他现在也给不了你！一个普通的程序员，拿什么给你未来？你想要的，

他一样都给不了！”接下来的记录，被林晚删除了。我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原来，

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给不了她未来的穷小子。她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早就说好的”。

而她的妈妈，早就为她铺好了另一条路，一条通往豪门的康庄大道。她没有拒绝，

只是说“会考虑”。所以，我这段时间的“挥霍”，在她和顾衍看来，

成了一场打肿脸充胖子的可笑表演。“你在看什么？”林晚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她裹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正一脸惊慌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她冲过来，

一把夺了过去。“陈默，你偷看我手机！”她的声音尖锐，带着被侵犯隐私的愤怒和心虚。

“我只是想看看，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我的声音沙哑。“你什么意思？

”她眼神躲闪。“顾衍。”我吐出这个名字，“你和他，一直有联系，对吗？

”林晚的脸瞬间白了。“我……我们只是朋友。”“朋友？”我冷笑一声，

“会劝你离开我的朋友？会说我给不了你未来的朋友？”“你都看到了……”她后退一步，

咬着嘴唇，眼眶红了。“是，我看到了。”我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她，“我还看到，

你答应了你妈，会考虑他。”“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她慌乱地摆着手。“解释什么？

”我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吃痛，“解释你一边享受着我为你实现愿望，

一边给自己找好了下家吗？”“陈默，你弄疼我了！”她挣扎着，眼泪掉了下来。“疼？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有我心疼吗？林晚，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这句话脱口而出，我瞬间后悔了。林晚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

忘了掉下来。“你……你说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松开她，转过身去。“没什么。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说了，一切就都毁了。我的计划，我的苦心，都会变成一个笑话。

“陈默，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连命都可以不要？”她从身后抱住我，身体在发抖。

我掰开她的手，语气冷漠到了极点。“字面意思。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清单，我卖了房子，

刷爆了所有卡。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满意了吗？

”我故意把“连命都可以不要”曲解成金钱上的付出。她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卖了房子？叔叔阿姨留给你的那套？”“不然呢？你以为我中的彩票，

奖金是三百万吗？”我残忍地戳破了那个可笑的谎言。林晚的嘴唇失去了血色。

她呆呆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颤抖着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因为我爱你啊。”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的爱，在你的愿望和顾衍的财富面前，一文不值。”说完，

我拿起外套，摔门而出。门外，是冰天雪地的寒冷。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胸口却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一阵剧烈的咳嗽涌上来，我捂住嘴，弯下腰。

等我再抬起头时，手心里，一片刺目的鲜红。3我在冰岛的寒风里走了很久，

直到四肢都冻得麻木。脑子里乱成一团。林晚和顾衍的聊天记录，像一把钝刀，

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我以为的为爱付出，在她看来，或许只是一场可笑的自我感动。

我以为的完美计划，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回到玻璃小屋时，天已经蒙蒙亮。

林晚蜷缩在沙发上，没有睡。她眼睛红肿，看到我回来，立刻站了起来。“你去哪了？

我好担心你。”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充满了委屈和不安。我没有理她，

径直走到行李箱旁，开始收拾东西。“陈默，我们谈谈，好不好？”她拉住我的胳膊。

“没什么好谈的。”我甩开她的手，“我们的愿望清单，到此为止了。”“为什么？

”她急了，“是因为我跟顾衍的聊天吗？我可以解释的！我**我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你不用解释。”我打断她，“是我累了。林晚，

我满足不了你那些昂贵的愿望，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顾衍说得对，我就是个穷小子。

”我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又刻薄。我要让她相信，

我就是一个因为自卑和嫉妒而恼羞成怒的男人。“不是的！陈默，我不在乎钱！

”她哭着摇头，“那些愿望……那些愿望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我冷冷地看着她，“哪样不需要用钱去堆？林晚，我们都现实一点吧。

”“不……”她拼命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陈默，你听我说，那些愿望清单，

其实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顾衍。我当着林晚的面，接通了电话，

按了免提。“陈默，想通了吗？给你五百万，离开晚晚。这笔钱，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顾衍的声音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林晚的脸色瞬间惨白。“顾衍！你胡说什么！

”她冲着手机大喊。“我胡说？”顾衍在那头轻笑一声，“晚晚，别傻了。

他为了带你去冰岛，连父母留下的房子都卖了。这种男人，除了廉价的感动，还能给你什么？

你跟着他，只会一起吃苦。”“你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是不管，我只是心疼你。

顺便，也给陈默一个体面退出的机会。”顾衍的语气充满了恶意，“陈默，你听好了，

五百万，是你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拿着钱消失，对你，对晚晚，都好。

”我看着林晚绝望的表情，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一个让她彻底对我死心的机会。我对着电话，清晰地说：“好，我答应你。”林晚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被全世界背叛。“陈默……你……”“账号发给我。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对电话那头说。“聪明人。”顾衍满意地笑了，“钱马上到账。

希望你遵守承诺，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晚晚面前。”电话挂断。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晚看着我，眼神从震惊，到失望，再到彻底的冰冷。“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我心上。“五百万，买断我们的感情。林晚，

你不觉得很划算吗？”我强迫自己笑出来，笑得无比轻浮。“陈-默！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我真是看错你了！”她扬起手，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辣的疼。但我知道，远不及她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们完了。”她看着我，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光，“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门被重重地甩上。我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胸口一阵翻江倒海，我再也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血，从指缝间渗出，

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朵朵绽放的，绝望的花。手机提示音响起，银行到账五百万。

我看着那串数字，笑出了眼泪。林晚，对不起。原谅我，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推开你。

我只是希望，没有我的未来，你能过得更好。而我，将带着这笔“分手费”，

独自走向我生命的终点。巴黎的铁塔，红色的甲壳虫……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完成了。

我删除了林晚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了她的号码。然后，订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

不是回到我们熟悉的城市。而是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偏远小镇。4我选择的小镇，

叫“忘忧”。一个很美的名字。我租下了一间靠海的房子，每天推开窗，

就能看到蔚蓝的大海和金色的沙滩。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

包括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我就像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沉了底。卖房子的钱，

加上顾衍给的五百万，我卡里现在有八百万。一笔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可我却感受不到一丝喜悦。这些钱，是我用生命和爱情换来的。我开始挥霍。买最贵的画具，

在海边一坐就是一天，画那些转瞬即逝的日出和日落。买顶级的音响，把音量开到最大，

让交响乐的洪流淹没整个房间，也淹没我脑海里林晚的哭声。

我试图用这些物质的东西填满我空洞的生活，麻痹自己。可每到深夜，

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思念和痛苦，就会变本加厉地涌上来。我会想起她在极光下兴奋的笑脸。

想起她在我怀里撒娇的样子。想起她甩我那一巴掌时，眼神里的决绝和心碎。心，还是会痛。

痛得我蜷缩在床上，冷汗湿透了衣背。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止痛药的剂量越来越大，

效果却越来越弱。疼痛像跗骨之蛆，日夜不停地啃噬着我。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人也迅速消瘦下去。镜子里的我，形销骨立，眼窝深陷，像一个提前步入暮年的老人。

我不敢照镜子。我怕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这天，我正在海边画画，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请问是陈默先生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我是，你是？”“你好，我叫苏晴，是忘忧镇卫生院的医生。

你的朋友林晚女士，委托我们全镇寻找你，她发布了寻人启事，还附上了你的照片。

”我的心，咯噔一下。林晚？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她……她人呢？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她人没来。她只是在网上发布了信息，悬赏十万，

只要能提供你准确位置的人。我们镇上很多人都看到你了，

所以……”“所以你们为了十万块，就把我卖了？”我的语气冷了下来。“陈先生，

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林女士说你生了很重的病，她很担心你。她求我们，如果找到你，

一定要劝你回去治疗。”苏晴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生了很重的病？她知道了？怎么会？

我明明把所有痕迹都抹掉了。“我没有病。”我冷冷地回答，“麻烦你转告她，

不要再来烦我。我们已经结束了。”“可是……”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心脏狂跳不止。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否则，以她的性格，在我那样羞辱她，

拿了五百万分手费之后，她只会恨我，怎么可能还会满世界找我？不行，我不能让她找到我。

我的计划不能失败。我立刻冲回家，胡乱地把东西塞进行李箱。我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更远，

更偏僻的地方。刚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陈默先生，你在家吗？

我是苏晴。”我身体一僵。她怎么找上门来了？我没有出声，屏住呼吸，希望她以为我不在，

自己离开。“陈默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开门，我们谈谈好吗？林晚真的很担心你，

她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我的情况？她告诉了苏晴什么？“她说你为了给她完成愿望，

卖了房子，她很后悔，也很自责。她说她和顾衍没什么，都是她妈**的。

她说她不要你的钱，她只要你好好的。”苏晴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地传进来。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原来，她都知道了。知道我卖了房子的事。

知道我为她做的一切。可她不知道，最关键的那件事。她不知道，我快死了。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陈默先生，你开门吧。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林晚她……她查到你最后买了一张来这里的单程票，她猜你可能在这里，

所以才……”我猛地拉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孩。是苏晴。

她被我突然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你……”“告诉林晚，让她别白费力气了。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我不会回去的。我跟她，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

”苏晴不解地看着我，“既然你还爱她，她也爱你，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我配不上她。”我自嘲地笑了笑，“顾衍说得对，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是你的病……”“我说了，我没病！

”我厉声打断她，情绪有些失控。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我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

“陈默先生！”苏-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也就在那一瞬间，

她看到了我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藏在袖子下的，大片大片的淤青。

那是长期注射止痛药和癌细胞扩散的痕迹。她的脸色，瞬间变了。5苏晴的眼神，

从惊讶变成了然，最后是深深的同情。作为一名医生，她不可能看不出我身体的异样。

“你……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推开她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

靠在墙上。“现在你看到了。”我喘着气，苦笑一声，“满意了？”被她撞破了最大的秘密，

我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是……癌症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为什么不告诉她？”苏晴的眼眶红了，“她有权利知道真相！”“知道真相又怎么样？

”我反问，“让她看着我一天天衰弱，一天天走向死亡吗？让她陪着我一起痛苦吗？苏医生，

这对她太残忍了。”“可是你这样瞒着她，对她更残忍！”苏晴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她现在以为你是因为钱才离开她，她恨你，但更恨她自己！

她觉得是她的愿望清单逼走了你！你知不知道她有多自责，多痛苦！”我心脏一抽。

我能想象得到。那个傻姑娘，一定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长痛不如短痛。

”我闭上眼，声音疲惫，“等时间久了，她就会忘了我，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顾衍能给她很好的照顾。”“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苏晴的声音拔高了，

“你以为你是在保护她，其实你是在用你的自以为是，伤害她！陈默，你太自私了！”自私？

或许吧。我只是不想让她看到我最后那副丑陋不堪的样子。不想让她的人生，因为我，

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至于那十万块悬赏，你可以去领。但条件是，告诉林晚，你没找到我。

”“你……”苏晴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拜托了。”我看着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恳求。

苏晴看着我苍白的脸，和眼神里的决绝，最终还是心软了。她叹了口气：“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