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手机震醒的。不是闹钟的渐进提醒，是微信消息轰炸的密集震动。
枕头底下像揣了只通电的蚂蚱，硬生生把我从深度睡眠拽出来。迷迷糊糊摸过手机，
屏幕白光刺眼——凌晨五点半，工作群99+。
第一条就是总监张磊的@：“@我你昨天给的方案是什么玩意儿？”我瞬间清醒。
张磊平时是公司出了名的“数据怪”，逻辑缜密到极致。就算方案有问题，
也会列三条不足、两条优化建议，从不会这么没头没脑地指责。往下翻，更离谱的来了。
同组的李薇：“张总监说得对！这方案我完全看不懂，林舟你写的啥啊？”我愣了。
上周她还拿着我的方案当模板，追着我问逻辑框架怎么搭。甚至偷偷复印了一份，
在部门分享会上假装是自己的成果。实习生王浩：“舟哥，你这方案里的公式是不是写错了？
我小学都能看出来不对！”这小子更有意思。昨天还拿着奶茶来巴结我，
想让我帮他写转正申请。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了？我下意识点开方案附件。
里面的数据分析、逻辑推导，全是我反复核对过的。甚至还请教过技术部的大神，
人家都说堪称“行业范本”。怎么一夜之间，成了“看不懂”“公式错”？我刚想打字反驳，
张磊又秒回：“别解释了！赶紧重写，上午十点前交不上来扣绩效！”“可是总监，
方案里的数据都是……”我的消息还没发完，李薇就插了进来：“林舟你别找借口了，
自己写得烂还不承认！”“就是，舟哥，你是不是昨晚熬夜熬傻了？”王浩跟着附和。
我盯着屏幕，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些人怎么回事？平时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
今天怎么跟没带脑子一样？我退出工作群，点开和闺蜜苏晓的聊天框。她是985硕士，
智商常年在线，总说我“偶尔犯迷糊”。我发了句“醒了吗？有急事”。苏晓秒回，
速度快得不像爱赖床的她：“醒了！对了，你上次推荐的那部电影，我看了十分钟就关了。
”“为啥？你不是喜欢悬疑片吗？”我问。“看不懂啊！”她回得理所当然，
“里面的情节太复杂了，人物关系我都理不清，简直是浪费时间！”我惊呆了。
那部电影的悬疑逻辑，顶多算入门级。苏晓以前看烧脑神剧，都能边看边给我画人物关系图。
甚至能提前半小时猜到结局。“你认真的？里面的反转挺明显的啊……”“明显吗？
我觉得好难！”苏晓连发三个困惑的表情，“不说这个了，你帮我看看这道题呗，
我女儿的小学数学题，我算半天算不出来。”她发来一张图片。是道鸡兔同笼题，
小学五年级的基础题型。我随手列了个二元一次方程，把答案发过去。
苏晓过了五分钟才回复：“哇！林舟你太厉害了吧！这都能算出来？
”后面还跟了个跪拜的表情包。我：“……”这已经不是反常了。这是离谱。我猛地坐起身，
点开新闻APP。头条标题赫然炸眼：【全球异常现象：人类智商集体骤降，
平均智商不足60！】点进去，全是各地网友的爆料。“我老公是程序员，
今天早上对着‘HelloWorld’写了半小时，还问我为什么运行不了！
”“我们老师在班级群里发错题，说1+1=3，还让家长督促孩子记下来！
”“刚才去买早餐，老板算不清账，我买两个包子五块钱，给了十块，他找了我二十！
”评论区已经炸了锅。“我刚才试了下，我同事连Excel求和公式都不会用了！
”“我妈是医生，今天早上给病人开药，把感冒药开成了泻药！”“你们发现没？
好像只有少数人没受影响！”少数人没受影响？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给苏晓算数学题，
我没觉得有任何难度。看方案里的数据分析，逻辑依然清晰。难道……我是那少数人？
我掀开被子下床，客厅传来我妈的声音。“小林你醒了？快帮我看看这洗衣机怎么用！
”我妈平时是家里的“科技达人”。智能手机、智能家居，比我玩得还溜。
洗衣机更是用了五年，闭着眼睛都能操作。“妈，你按电源键，再选程序就行啊。
”“我按了啊，它就是不转！”我妈指着洗衣机，一脸委屈，“我研究半小时了，
是不是坏了？”我走过去，按了电源键，选了“标准洗”，再按启动。洗衣机立马转了起来。
我妈瞪大了眼睛：“哇！小林你太聪明了吧！怎么一按就好？”我看着她惊喜的表情，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全球智商清零，而我，免疫了。这不是噩梦。
这是老天爷给我开的金手指啊！快速洗漱完，我坐在餐桌前喝粥。我妈突然说：“对了小林，
你爸刚才去买油条，老板说三根五块，他给了十块，老板找了十五，你说这老板是不是傻？
”我差点把粥喷出来。三根五块，十块找五块。这是幼儿园小朋友都能算清的账。“爸呢？
”我问。“在阳台浇花呢，说要给花‘喝饱水’，浇了快一个小时了。”我走到阳台，
果然看到我爸拿着水管，对着一盆绿萝猛浇。那盆绿萝最怕积水，平时我爸都小心翼翼的，
浇一点水就够了。现在盆土都快淹成池塘了。“爸，别浇了，再浇根就烂了。”我爸回头，
一脸茫然：“啊？可是它渴了啊。”“植物浇水要适量，不能一直浇。
”我把水管抢过来关掉。“哦！还是我儿子聪明！”我爸恍然大悟，“我刚才想了半天，
不知道浇多少合适，就一直浇了。”我哭笑不得。以前家里大小事，都是爸妈拿主意。现在，
他们居然连这些基础常识都搞不懂了。吃完早餐，我拿起包准备出门。
我妈突然拉住我：“小林，你手机带了吗？钥匙呢？钱包有没有拿？”“带了带了。
”“再检查一遍！”她一脸认真，“我刚才出门倒垃圾，忘带钥匙，差点进不来。
”我无奈地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给她看。她看完才放心：“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
别迷路了。”我走出家门，小区里已经一片热闹。邻居张阿姨拦住我：“小林，
你帮我看看这手机，我想给我女儿发微信，怎么发不出去啊？”她拿着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屏幕停留在微信聊天界面。输入框里打了一大段话，就是没点发送。“阿姨，
你点这个输入框旁边的发送按钮就行。”我手把手教她操作。她点了一下，消息发出去了，
激动得不行：“哎呀小林！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琢磨一早上都没弄明白！
”旁边几个邻居闻声围过来。“小林，我手机连不上WiFi，你帮我看看？
”“我这导航怎么打不开啊？想去菜市场都不知道怎么走。”“我孙子的作业，
这道题我算不出来，你帮我讲讲？”其中就有住在我家对门的刘叔。
以前总爱在小区里炫耀他儿子是“名牌大学高材生”。每次见我都鼻孔朝天，
说我“工作没前途”。现在倒好，拿着孙子的小学作业来请教我。我看着他手里的题，
是道简单的应用题。“刘叔，这道题先算总数量，再除以单价，就能得出结果了。
”我三言两语讲完，刘叔一脸崇拜：“原来是这样！小林你太聪明了！
比我那名牌大学毕业的儿子还厉害！”我心里暗爽。这脸打得，简直不要太响！走出小区，
早餐店门口排起了长队。老板正对着计算器发愁，额头冒汗。“老板，两个肉包一杯豆浆，
多少钱？”前面的顾客问。“肉包两块五一个，豆浆一块五，
两个肉包就是……就是……”老板扒着手指头算，“二加二等于四，再加五毛？不对不对，
重新算……”顾客不耐烦了：“两个肉包五块，豆浆一块五，一共六块五啊！”“哦对！
六块五！”老板恍然大悟，赶紧收钱。我走过去，老板看到我，像看到救星：“小林！
你来得正好，帮我算算这个账！”他指着账本，上面的数字乱七八糟。“昨天卖了多少，
收了多少钱，我算不出来了。”我拿起账本，快速扫了一眼。都是些简单的加减乘除，
我几分钟就算清楚了。“老板，昨天总营收三千二百八十块，成本一千一百五十块，
净利润两千一百三十块。”老板眼睛都亮了：“我的天！小林你真是神了！
我算一早上都没算明白！”他非要塞给我两个肉包：“拿着拿着，谢谢你！
以后我这账本就拜托你了！”我接过肉包，心里美滋滋的。以前我在公司，
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职员。每天被张磊骂、被同事卷，过得小心翼翼。现在，全世界智商清零，
只有我没变。这简直是爽文照进现实！走到地铁站，更是一片混乱。安检员拿着检测仪，
不知道怎么用，对着乘客乱扫。“这个怎么开啊？为什么不响？”“我不知道啊，
昨天还会用的。”乘客们排着长队，怨声载道。我走过去，拿起检测仪，按了一下开机键。
“滴”的一声，检测仪正常启动。“按这个键开机，对准乘客的包扫就行。”我跟安检员说。
“哇！你太厉害了！”安检员一脸崇拜，“我们琢磨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
”我帮他们调试好设备，队伍很快就顺畅了。乘客们纷纷向我道谢：“小伙子，谢谢你啊！
不然不知道要等多久！”“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弄好了！”人群中，我看到了公司的老对手，
市场部的赵凯。以前总爱跟我抢客户，还背地里给我使绊子。上次因为一个项目，
他还在老板面前告我黑状，说我“能力不足”。现在，他正对着地铁线路图发呆，一脸茫然。
“这……这是往哪边走啊？我要去公司，该坐哪趟车？”他拉住旁边的人问。
旁边的人也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也在找路。”我走过去，强忍着笑：“赵哥，
你这是要去哪啊？”赵凯回头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不屑的表情：“林舟？
我去哪跟你有关系吗？”还是这熟悉的嚣张语气。可惜，智商已经不在线了。
“我看你对着线路图发呆，是不是找不到路了？”我笑着说，“你公司在CBD，
坐二号线往东边走，三站就到了。”赵凯皱着眉头：“你别骗我了！
二号线明明是往西边走的！”我差点笑出声。“赵哥，你看线路图上的箭头，这不是往东吗？
”我指给他看。赵凯凑过去，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我刚才看反了！
”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又嘴硬道：“我就是故意考考你，没想到你还真知道。”“是吗？
”我挑眉，“那赵哥你赶紧上车吧，再晚就要迟到了，迟到可是要扣绩效的。”他脸色一僵，
赶紧挤上地铁。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心里别提多爽了。以前被他欺负的怨气，
今天一次性全报了！挤上地铁，里面更是状况百出。一个大妈拿着手机，
对着屏幕大喊：“喂？女儿？你听得见吗？我怎么看不到你啊？”她开的是语音通话，
却一直在找视频画面。旁边的人想帮她，却不知道怎么操作，越帮越忙。我走过去：“大妈，
你开的是语音通话，要视频的话，点这个摄像头图标就行。”我帮她切换到视频通话，
屏幕里出现她女儿的脸。大妈激动得不行：“哎呀小伙子！谢谢你！我跟我女儿视频了！
你真是个好孩子，太聪明了！”周围的人都投来赞赏的目光。我找了个角落站着，
看着车厢里的人。有人对着手机解锁界面发呆，不知道密码是多少。有人想喝水，
却拧不开瓶盖，急得满头大汗。还有人把地铁卡插反了，怎么都刷不进去，气得直跺脚。
而我，成了这个低智商世界里唯一的清醒者。这种掌控感，以前想都不敢想。到了公司楼下，
更是打败认知。平时西装革履、雷厉风行的白领们，此刻像无头苍蝇一样。“电梯怎么按啊？
我想上十八楼，怎么按都没反应！”“我忘了公司大门的密码了，谁知道啊？
”“我的工牌找不到了，没有工牌进不去啊！”我走过去，先帮那个找不到电梯按钮的大哥。
“大哥，按这个‘18’就行，等灯亮了就是选上了。”然后走到大门前，
输入公司的统一密码。“密码是886688，大家记一下。”最后，
帮那个找不到工牌的大姐：“你工牌在你外套口袋里，我刚才看到了。”大姐摸了摸口袋，
果然掏出了工牌。“太谢谢你了小伙子！你真是救星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太聪明了！
”我笑着走进大楼，身后传来一片道谢声。走进办公室，更是一片狼藉。张磊坐在工位上，
对着电脑屏幕发愁，手指在键盘上乱敲。“这破电脑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开文档？
”李薇拿着计算器，扒着手指头算工资，算得满脸通红。“不对啊，
我这个月工资怎么算都不对，到底是多少啊？”王浩对着打印机，
一脸茫然：“为什么我点了打印，它就是不出来纸啊？”我看着这一幕，差点笑出声。
以前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职场精英。张磊能一边开三个会议，一边处理邮件，
还能精准指出方案里的错别字。李薇能在半小时内做完一份复杂的报表，数据分毫不差。
甚至还能偷偷修改报表数据，给自己涨绩效。王浩虽然是实习生，但学习能力极强，
打印机、投影仪这些设备，一看就会用。现在，他们连最基础的办公设备都搞不定了。
“总监，你要打开哪个文档？我帮你。”我走到张磊面前。张磊抬头看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