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查出胃癌晚期,生命只剩三个月,而我的丈夫却在外面彩旗飘飘。他不仅出轨,
还伙同小三,试图伪造我的死亡证明,提前继承我的巨额财产。我躺在病床上,
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上演着恶心的戏码,心如死灰。可天无绝人之路,一次偶然的复查,
医生告诉我,是误诊。我拿着那份健康的体检报告,笑了。好戏,才刚刚开始。
01消毒水的味道像无形的藤蔓,死死缠绕住我的每一次呼吸。鼻腔里,肺里,
甚至每一个毛孔里,都灌满了这种象征着衰败与死亡的气息。
我躺在VIP病房纯白的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连抬起眼皮都觉得费力。
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模糊的白。天花板是白的,墙壁是白的,周浩那张虚伪的脸,
此刻也白得过分。“晚晚,你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像是春日里最柔软的风。可这阵风吹在我身上,却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我没有力气回答,只是微微转动眼球,视线越过他,落在了他身后的女人身上。苏晴,
我最好的闺蜜。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悲伤,眼眶红红的,
像是刚哭过。真会演啊。我心里冷笑,连扯动一下嘴角的力气都没有。“晚晚,你别不说话,
医生说你要保持心情愉快。”苏晴走上前,动作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
不像我,冰冷得像一块石头。“周浩哥都担心死了,他守了你一整夜,眼睛都没合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心疼地看向周「浩。周浩适时地露出疲惫又深情的表情,
伸手抚摸我的脸颊。他的手指触碰到我的皮肤,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晚晚,再坚持一下,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的专家,一定会有办法的。”他说得情真意切,
仿佛我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多么可笑。就在半个小时前,我假装睡着,
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她还能撑多久?”这是苏晴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耐烦。
“医生说最多三个月,各项指标都在恶化。”这是周浩的声音,冷静得像是在谈论一笔生意。
“三个月……太久了。公司的那些老家伙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要是林晚撑得太久,
夜长梦多。”“别急,”周浩安抚她,“我已经让李医生想办法了,死亡证明的事情,
他会搞定。只要证明一到手,我们马上就可以启动继承程序。”“那遗嘱呢?”“她还没立。
不过你放心,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就算立遗嘱,也只会把一切都留给我。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俩早就在一起了。”结婚十年。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
打拼出百亿身家。我给了周浩他想要的一切,让他从一个普通职员,一跃成为上市公司副总,
人人艳羡的林总丈夫。我以为我拥有了最完美的爱情和婚姻。到头来,
我不过是他和我的好闺蜜谋夺家产的垫脚石,一个即将被清除的障碍物。我曾以为,
胃癌晚期是我人生最大的噩耗。现在我才明白,这双重背叛,
才是将我拖进无间地狱的刽子手。我的丈夫,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同床共枕的爱人,
一个是我无话不谈的知己。如今,他们站在一起,像两只秃鹫,
盘旋在我这具还未冷却的“尸体”上空,贪婪地等待着分食我的血肉。心,一寸寸冷下去,
最后化为一滩死灰。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就这样吧。我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
任由自己沉入无边的黑暗。治疗?没有意义了。就让他们得偿所愿吧。
我只想快点结束这荒唐又痛苦的一切。02意识在混沌中沉浮,时间失去了意义。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几天。每天清醒的时刻,
周浩和苏晴都会准时上演他们那套令人作呕的深情戏码。他们在我面前讨论着如何为我祈福,
讨论着我们过去的美好回忆。有时候,苏晴会靠在周浩的肩头,用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
替他擦去额角的汗。而周浩,会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诉说爱意,眼神却瞟向苏晴,
充满了安抚和宠溺。他们以为我病得神志不清,所以愈发肆无忌惮。有一次,
周浩甚至当着我的面,和苏晴讨论他们未来的孩子。“我们的宝宝,如果是男孩,就叫念晚,
好不好?”苏晴的声音甜得发腻。“念晚?”周浩的眉头微微皱起。“是啊,思念林晚。
这样,别人就不会说闲话了,只会觉得你重情重义。”“晴晴,还是你想得周到。
”周浩的声音里充满了赞许。我躺在床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听着他们为我设计好的身后事,规划着他们用我的钱堆砌起来的美好未来。
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已经分不清是来自病痛,还是来自他们。我麻木了。
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这天下午,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来给我换药。
她看起来刚毕业不久,做事还有些毛手毛GEO。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托盘,
不小心将一份文件掉在了我的枕边。“啊,对不起,林总!”她慌忙道歉,伸手去捡。
我的视线无意中扫过那份摊开的文件。那是一份体检报告。姓名那一栏,
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而最下方,结论那一栏,
清清楚楚地印着几个加粗的黑字:“经全面检查,各项生理指标均显示正常,身体状况良好。
”一切正常。身体状况良好。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死寂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是啊,一个胃癌晚期的人,
怎么可能看到“一切正常”的报告。一定是别人的。小护士已经捡起了报告,连声道歉后,
匆匆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又恢复了死寂。可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那个“一切正常”的结论,像一粒被强行塞进沙砾的珍珠,在我早已被绝望填满的心里,
硌得我生疼。万一呢?万一……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像疯长的野草,
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不,不可能。诊断报告是全市最权威的肿瘤医院出的,
国内外专家会诊的结果,怎么可能有错。我自嘲地想,大概是人死之前,
总会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那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
它像一根细小的针,反复地、执着地,刺着我那颗已经麻木的心脏。
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求生欲,从死灰的余烬里,颤巍巍地探出了头。我用尽全身力气,
摸到了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映出我那张枯槁憔悴的脸。手指颤抖着,
我找到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王律师。我的私人律师,也是我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电话接通了。“林晚?你怎么样?”王律师的声音沉稳而关切。我的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老王……帮我个忙。”“你说。
”“给我安排……另一家医院,我要做一次……全身检查。”我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才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要秘密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周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王律师何等精明,他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好,我马上安排。
你稳住,不要让任何人看出异常。”他没有多问,只是果断地答应下来。挂掉电话,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被子上。窗外,夕阳正一点点沉入地平线。
血色的余晖透过玻璃,在我惨白的床单上投下一片斑驳的暖光。我死死盯着那片光,
心中强压着翻腾的怒火和那一丝微弱到可怜的希望。周浩,苏晴。
如果……如果真的有奇迹发生。我发誓,我会让你们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03等待是世界上最磨人的酷刑。王律师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为我安排好了一切。
借口要去另一家疗养院进行“保守治疗”,我成功地暂时离开了周浩和苏晴的监视。
秘密安排的复查在一家私密性极高的体检中心进行。
抽血、CT、胃镜……一系列繁琐的检查下来,我本就虚弱的身体几乎被掏空。但我强撑着。
那根名为“希望”的细线吊着我的命,让我不至于倒下。回到病房,
我重新变回那个奄奄一息、等待死亡的林晚。
周浩和苏晴对我“折腾”一番又回来的举动没有丝毫怀疑。在他们看来,
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他们甚至“体贴”地劝我不要再白费力气,好好休息,
安详地走完最后一程。苏晴端来一碗亲手熬的粥,一勺一勺地喂我。“晚晚,喝点吧,
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对胃好。”她的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我甚至能想象到,她熬粥的时候,
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计算,我还能喝几次她熬的粥。又或许,是在和周浩商量,
等我死后,他们要去哪里度蜜月。我闭上眼睛,偏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没胃口。
”我的声音冷淡而虚弱。苏」晴的动作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那我放在这里,
你饿了再吃。周浩哥,你来劝劝晚晚吧,她现在只听你的。”她将碗放下,
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对周浩说。周浩走过来,坐在床边,握住我的手。“晚晚,
我知道你难受。但是再难受也要吃点东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对抗病魔。
”他的表演,比任何影帝都要精湛。我没有睁眼,只是任由他握着我冰冷的手。我的脑子里,
全都是复查的结果。怎么样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是给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再亲手将它掐灭,还是……给我一个惊天动地的反转?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两天后,王律师再次来到了我的病房。他屏退了所有人,关上门,
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震惊、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庆幸。
他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我的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林晚,你自己看吧。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撕开封口,抽出了里面的几张纸。白纸黑字,冰冷的检测数据,
和我看不懂的医学术语。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结论。那里,几行字清晰地印在我的眼前。
“经本院多科室联合诊断,患者林晚,未发现胃部恶性肿瘤细胞。
原诊断‘胃癌晚期’结论不成立。”“患者目前体征为严重慢性胃炎,伴有轻度中毒反应。
经血液样本分析,在其长期服用的胃药‘维安’胶囊中,
检测出微量缓释性有毒物质……”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是胃癌。根本不是胃癌。
只是一场慢性胃炎,加上一场蓄意已久的中毒。所谓的误诊,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
是周浩!是他给我买的胃药!我有多年的老胃病,
这款从国外进口的“特效药”一直是他托人给我买的。他说这个药效果好,没有副作用。
我信了。我毫无保留地信了十年。结果,我每天服下的,根本不是什么良药,
而是将我一步步推向死亡的毒药!周浩!苏晴!李医生!他们所有人,都合谋着,要我的命!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滔天的狂喜,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彻骨寒意。我抓着那份报告,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开始是无声的啜泣,肩膀剧烈地抖动。
然后,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挤出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失控。最后,我抱着那份报告,
在这间空无一人的病房里,放声大笑。笑声嘶哑,尖锐,像一只杜鹃在啼血。我笑了,
眼泪却流得更凶。为我逝去的爱情,为我错付的十年青春,也为我这劫后余生的幸运。周浩,
苏晴。你们的死期,到了。04哭过,笑过之后,我迅速冷静下来。
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它换不来同情,也杀不死敌人。能杀死他们的,
只有比他们更狠的手段。我将那份至关重要的体检报告交给王律师保管,这是我反击的王牌,
必须万无一失。“老王,从现在开始,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我的声音依旧沙哑,
但眼神已经变了。曾经因病痛和绝望而黯淡的眸子,此刻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复仇的烈焰。
“你说。”王律师的表情严肃而专注。“第一,
我要周浩和苏晴这段时间所有不可告人的证据。通话录音,微信聊天记录,酒店开房记录,
资金往来……所有的一切,我全都要。”“第二,那个给我开‘特效药’的李医生,
给我往死里查。我要知道他跟周浩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第三,”我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帮我准备一份遗嘱。”王律师愣了一下。“遗嘱?”“对,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一份将我名下所有个人财产,包括公司股份、房产、现金,
在我死后,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的遗zeng协议。”王律师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
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明白了。这是要逼他们狗急跳墙。
”“他们不是想要我的钱吗?”我冷笑,“我偏不给。我倒要看看,
当他们发现自己费尽心机,最后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时,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王律师点点头,郑重地收好我的指令。“放心,交给我。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然后……继续演下去。”“我明白。”从这一天起,我开始了影后级别的表演。
我依然是那个虚弱、绝望、对丈夫和闺蜜深信不疑的将死之人。周浩和苏晴来看我时,
我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漠,而是会偶尔对他们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
我甚至主动提出,想要立一份遗嘱。这个消息,像一颗深水炸弹,
在周浩和苏晴之间炸开了锅。那天,我假装睡着,
清晰地听到了他们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压低声音的争吵。“她怎么会突然想立遗「嘱?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苏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不可能,”周浩的声音还算镇定,
“她要是发现了,就不是现在这个反应了。我猜,她可能是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
想提前安排好后事。”“那她会怎么写?她会不会把财产给她的家人?”“不会,
”周浩的语气很笃定,“她跟她那对重男轻女的父母关系早就僵了,她弟弟就是个无底洞,
她不可能把公司交给他们。她最爱的人是我,最大的可能,是全部留给我。”尽管如此,
他们还是不放心。于是,他们在我面前的表演更加卖力了。周浩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将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的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苏晴则每天换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声泪俱下地回忆我们过去的姐妹情深,
哭着求我不要丢下她。看着他们丑陋的表演,我心里只觉得阵阵发冷。与此同时,
王律师的调查也在飞速进行。他动用了最顶尖的团队,很快就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周浩和苏晴开房的视频,他们商议如何转移我财产的聊天记录,
周浩给李医生儿子安排工作的合同副本,
甚至还有周浩给李医生银行账户转账五十万的流水单……每一份证据,都像一把锋利的刀,
足以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等我抛出那个最香的诱饵,引蛇出洞。
这天,我把周浩叫到床前,气息奄奄地对他说。“阿浩,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周浩立刻握住我的手,眼眶泛红。“别胡说,晚晚,你会好起来的。”我虚弱地摇摇头,
从枕头下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那是我让王律师准备好的遗嘱草稿。
“这是我……拟好的遗嘱。我想,在我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
”周浩的手微微颤抖着接了过去。我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和急切。
他打开文件,当他看到“将名下90%的资产捐赠给慈善机构”那一行字时,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05周浩的脸,在那一瞬间,白得像一张纸。他眼中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几乎要冲破他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晚晚……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勉强维持着镇定。“你把百分之九十的财产都捐了?那……那我呢?公司呢?”我看着他,
眼神悲伤而虚弱。“阿浩,公司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不想它落到外人手里,
也不想它因为管理不善而衰败。我想了很久,捐出去,是它最好的归宿。
”“至于你……”我伸出干枯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我给你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还有我们住的别墅,以及一千万现金。这些,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你还年轻,
没有了我这个累赘,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我的语气充满了“深情”与“不舍”,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为他着想。可我知道,这些话落在周浩的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百分之十?他处心积虑,甚至不惜对我下毒,想要的是我的整个商业帝国,
是那上百亿的资产!区区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一千万现金,对他来说,简直是侮辱!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握着遗嘱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晚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为了钱。
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你。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好好的。”他把遗嘱放在床头柜上,
反手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你别想这些了,好好养病。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在,
比什么都重要。”多感人肺腑的话啊。如果我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
恐怕真的要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了。我虚弱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周浩替我掖好被角,动作轻柔,眼神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走出病房后,
我几乎能立刻想象到,他会怎样对苏晴咆哮。果不其然,病房的隔音并不算太好,
我隐约听到了走廊尽头传来压抑的争吵声。“那个**!她疯了!她居然要把钱都捐了!
”是周浩暴怒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最爱你吗?怎么可能只给你留那么一点?
”苏晴的声音尖锐而慌乱。“我怎么知道!她说要把公司交给慈善机构!她宁愿给外人,
也不愿意给我!”“那我们怎么办?浩,我们做了这么多……难道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吗?
”苏-晴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闭嘴!哭有什么用!”周浩低吼道,“现在还不是最后关头,
遗嘱还没公证,一切都还有机会!”“什么机会?”“必须让她改遗嘱!不,是重新立一份!
必须把所有东西都留给我!”“可她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听我们的?”“那就想办法让她听!
晴晴,这段时间,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要让她觉得,你比她亲姐妹还亲。
我要让她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托付的人。只要能让她改主意,让我做什么都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顶级的演技。周浩和苏晴在我面前,
上演了一幕又一幕“情比金坚”、“姐妹情深”的感人戏码。周浩放弃了公司所有的事务,
全天候守在我床前,给我读诗,讲笑话,回忆我们从相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
他的眼神那么专注,那么深情,仿佛我真的是他此生的唯一。苏晴更是夸张,
她几乎是住在了医院的沙发上。她不仅包揽了所有照顾我的活儿,甚至还当着我的面,
给周浩立规矩,说他如果照顾不好我,她第一个不放过他。她拉着我的手,哭着说:“晚晚,
你就是我的亲姐姐。等你走了,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周浩哥,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就守着你留下的家。”我冷眼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表演,心中只有无尽的嘲讽。他们越是卖力,
就越证明我的那份遗嘱戳中了他们的痛处。我故意表现出犹豫和动摇,时而看着周浩叹气,
时而拉着苏晴的手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我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表演起了作用,
以为我这个将死之人,终于被他们的“真情”所打动。他们跟两只被诱饵吸引的鱼,一步步,
游向我为他们撒下的天罗地网。而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收网的那一刻。
06周浩的耐心显然比我想象的要差。眼看着我“油尽灯枯”,却迟迟没有修改遗嘱的意思,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这天,他带着一份文件,满脸沉重地来到我的病房。“晚晚,有件事,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他坐在床边,欲言又止。我虚弱地看着他:“什么事?
”“是公司的事。”他叹了口气,将文件递给我,“我们之前看好的那个海外新能源项目,
对方突然要求追加一笔保证金,而且催得很急。现在公司人心惶惶,几个副总意见不统一,
我……我实在是拿不定主意。”我瞥了一眼那份文件,一份全英文的投资补充协议。
这正是我通过王律师,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那个所谓的海外新能源项目,
根本就是一个皮包公司,是我让王律师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而这份补充协议,
表面上看只是追加保证金,实际上,里面暗藏着一个条款,将投资主体从我们公司的子公司,
悄悄绑定到了周浩个人名下,并且附带了无限连带责任。只要他签了字,
这个项目一旦“暴雷”,产生的巨额债务将全部由他个人承担。“你怎么看?晚晚。
”周浩将文件往我面前推了推,“这个项目是你生病前一直主抓的,没人比你更了解。
我知道你不舒服,但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你能做决定了。”他摆出一副为公司殚精竭虑,
却又不得不来打扰我这个病人的为难模样。我心中冷笑,他哪里是来征求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