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凡尘开了一间卦馆，每日只算四卦，窥天机，断生死。今日两位仙子临门，
妹妹气运如虹，竟是千年难遇的“九窍玲珑体”，未来仙途坦荡。可她身后那位姐姐，
周身却缭绕着浓得化不开的死气，命宫黯淡，分明是至亲骨肉陨落之相。我轻飘飘一句话，
瞬间让她泪崩。她们以为我是江湖骗子，却不知，我所算的，是天道，更是人命。
那看似已逝的血脉，其背后牵扯的，是一场足以打败整个修真界的阴谋。01我叫沈渊，
一个瞎子，在龙蛇混杂的穿云城里开了个卦摊，维持生计。我的规矩很简单，每日四卦，
早中晚各一，子时加一卦。多一卦，不灵；少一卦，有损。无论来者是王侯将相，
还是宗门大能，到了我这，都得守我的规矩。今日的最后一卦，迎来了一对特别的客人。
一对姐妹，皆是修士。妹妹叫青萝，一身翠绿罗裙，眉眼弯弯，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灵动劲儿。她身上的灵力纯粹又丰沛，像是初春的嫩芽，充满了生机，
一看就是被宗门和家族精心呵护长大的。她将一块中品灵石放在我的摊前，
清脆地开口：“先生，给我算算仙途。”灵石在修真界是硬通货，一块中品灵石，
足够寻常修士苦修一月。出手倒是阔绰。我没有碰那块灵石，
而是摸出了三枚布满了裂纹的龟甲，随手一抛。“九窍玲珑体，气运冠绝同辈。三年之内，
必入元婴。未来成就，不可**。”我淡淡地说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青萝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显然对我算出的结果极为满意。“先生算得真准！
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她收回灵石，又放下了两块，推到我面前。“那请先生，
再为我姐姐算一卦。”我闻言，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她身后。从她们一出现，
我就“闻”到了她姐姐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那不是寻常的血腥味，也不是什么怨气，
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死气，源于至亲血脉凋零的死气，已经浸入了她的五脏六腑，
深入骨髓。她的姐姐叫青鸢，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长衫，身形枯槁，面色蜡黄。
明明是修仙之人，生命精气却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她的灵力紊乱不堪，
像是被强行搅浑的池水，充满了杂质与不详。“你姐姐的卦，我不算。”我缓缓摇头。
青萝顿时不乐意了，声音也高了些：“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是嫌灵石不够？”“你姐姐的命，
已经半截入土，被死气缠身，没什么好算的了。”我的话音刚落，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青鸢，
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刹那间白得像纸。青萝立刻柳眉倒竖，
护在了姐姐身前：“你这瞎子，休要胡说八道！我姐姐只是……只是前些日子修行出了岔子，
调养一段时日便好了！”“修行岔子？”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修行岔子，
会让你至亲骨肉的死气缠上身，让你日夜被心血流失之痛折磨吗？”“你……”青萝气结。
而她身后的青鸢，在听到“至亲骨肉”四个字时，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紧接着，两行清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她颤抖着嘴唇，
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问我：“先生……你说的是……是我的女儿吗？”我没有回答，
只是将龟甲重新拢入掌心。一切，不言而喻。青鸢再也撑不住，双膝一软，跌坐在地，
压抑许久的悲恸，终于在此刻如山洪般爆发，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哭声充满了绝望，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兽。青萝手足无措地蹲下身，抱着她，一边帮她顺气，
一边红着眼眶瞪我：“你这个神棍！我杀了你！”她身上灵力涌动，似乎真的打算动手。
“杀了我也没用。”我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你女儿已经死了，魂归幽冥，
肉身腐朽。你姐姐身上的死气，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一句话，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
狠狠扎进了青鸢的心里。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呆住了，
眼神空洞得比我这个真瞎子还要空洞。良久，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她……在哪儿？”02“她在哪儿？”青鸢重复了一遍，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抬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与其说是询问，
不如说是哀求。她不求女儿复生，只求能找到她的骸骨，让她入土为安。这是为人母者，
最后的执念。“天机不可泄露。”我摸了摸掌心的龟甲，那上面熟悉的裂纹让我感到心安。
每一道裂纹，都是我窥探天机付出的代价。“我求求你，先生！”青鸢挣扎着爬过来，
想要抓住我的衣角，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开。她只能跪在地上，不断地向我叩头，
额头很快就磕破了，渗出鲜明的血迹。“只要你能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一旁的青萝看到姐姐如此，也收起了敌意，脸上满是心疼和不忍。她咬了咬牙，
对我说道：“先生，你开个价吧。只要我们姐妹能拿得出来，一定满足你。”“任何代价？
”我玩味地重复了一遍，空洞的眼眶转向了青萝，
“包括你的‘九窍玲珑体’和那一身冠绝同辈的气运吗？”青萝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九窍玲珑体是她最大的骄傲，也是她未来仙途的最大依仗。失去它，她将沦为庸才，
甚至可能修为倒退，灵根受损。看到她的迟疑，青鸢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缓缓地垂下了头。是啊，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外甥女，
谁又愿意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呢？即便是亲妹妹，也不可能。
卦摊周围渐渐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修士，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这不是青家的两姐妹吗？
听说青鸢的女儿几年前失踪了，原来是已经……”“可惜了，当年那孩子可是个天才，
据说天赋比她小姨青萝还好。”“代价竟然是九窍玲珑体？这瞎子怕是疯了吧，
这种体质是天生的，怎么可能拿得出来？”我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
只是静静地“看”着青萝。她的脸上阴晴不定，
挣扎和犹豫几乎要从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溢出来。一边是自己璀璨的未来，
一边是姐姐唯一的指望。时间一点点流逝，青鸢眼中的光芒也一点点熄灭。就在她彻底绝望，
准备起身离去时，青萝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抬起头，
目光坚定地看着我：“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找到我外甥女，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更何况区区一副体质！”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充满了决绝。青鸢猛地抬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不过，
”青萝话锋一转，“你得先告诉我，我外甥女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你说她已经死了？
我不信！我外甥女莲儿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筑基修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死去！
”莲儿。我将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她不是无缘无故的死去，
”我收起了那份玩味的心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她是被人……当成了祭品。”“祭品？！
”姐妹二人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骇然。“没错。一种极其恶毒的邪术，
需要用‘纯阴之体’的处子之血作为引子，再辅以七七四十九日的怨气熬炼，
方可炼成‘怨魂血丹’。此丹，可助邪修突破瓶颈，甚至逆天改命。”我缓缓解释道，
“你的女儿，莲儿，恰好就是百年难遇的‘纯阴之体’。”纯阴之体，九窍玲珑。这一家子，
还真是尽出些罕见的体质。青鸢听到自己的女儿竟遭此毒手，气血攻心，眼前一黑，
直接晕了过去。“姐姐！”青萝惊呼一声，急忙扶住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渡灵力，
忙得不可开交。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她们平静下来。我知道，从她们答应我的那一刻起，
这趟浑水，她们是趟定了。而我，等待了这么多年的“鱼”，也终于咬钩了。那个藏在暗处，
用无辜少女炼丹的邪修，也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03**青鸢悠悠转醒时，人已经在一间客栈的房间里。青萝守在床边，
眼眶通红。我的卦摊自然是收了。我早已不是那个需要风餐露宿的少年，穿云城的产业，
明里暗里，我占了七成。“萝儿……”青鸢的声音虚弱得像一缕青烟，
“我……我刚才……”“姐姐，你都听到了。”青萝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
“莲儿她……她是被歹人所害。”青鸢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无声地滑落，
浸湿了枕巾。她脑海里浮现出女儿巧笑嫣然的模样，心如刀割。莲儿是她的全部。丈夫早逝，
她独自一人将莲儿抚养长大，女儿是她此生唯一的骄傲和希望。莲儿失踪的那几年，
她疯了一样找遍了方圆千里，修为停滞不前，心力交瘁，才熬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一直抱着一丝希望，觉得女儿只是被人带走，拜入了某个隐世宗门。可今天，
这个残酷的真相，将她最后的幻想也击得粉碎。“我要为莲儿报仇！
”青鸢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恨意，那股恨意，甚至暂时压过了她身上的死气，
“无论对方是谁，我都要将他碎尸万段！”“嗯！我们一起为莲儿报仇！”青萝重重地点头。
她安抚好姐姐，便立刻出门，再次找到了我。
这次是在穿云城最大的一间茶楼“闻仙阁”的顶楼雅间里。我悠闲地品着茶，
仿佛一直在等她。“先生。”青萝对着我深深一揖，“求先生施法，
找出凶手和我外甥女的所在。至于我的‘九窍玲珑体’，先生随时可以取走。”她神色坦然，
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取走你的体质，无异于废了你的仙途。值得吗？
”我放下茶杯，问道。“没什么值不值得的。”青萝惨然一笑，“莲儿的天赋比我好，
若她还在，未来的成就定然在我之上。是我这个做小姨的没用，没能护好她。
如果不是我们姐妹修为低微，她又怎么会……若能为她报仇，别说是一副体质，
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好。”我不再多言，从袖中取出一物。不是龟甲，
也不是铜钱，而是一块古朴的方形石盘，上面刻满了繁复的星轨符文，
正是我的本命法宝——星轨天盘。以气运为引，以星轨为卜，
这才是“天机”一脉真正的卜算之术。“坐下。凝神静气，放开心神，
将你与你外甥女之间最深刻的一段记忆，融入你的气运之中。”我吩咐道。青萝依言坐下，
闭上了双眼。她身上那磅礴的气运之力，开始缓缓流淌而出，像一条金色的溪流，
汇入我面前的星轨天盘。一时间，整个雅间内星光璀璨，仿佛置身于九天银河。
星轨天盘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开始飞速旋转。无数纷乱的画面在我眼前闪过，
最终定格在一片幽暗的深谷之中。那是一处绝地，名为“万鬼低语谷”。谷中常年瘴气弥漫，
怨魂遍地，是正道修士避之不及的凶险之地。而在深谷的最深处，
有一座隐藏在瀑布后面的洞府。洞府中，血气冲天，一座巨大的炼丹炉矗立在中央，
炉火正旺。一个穿着黑袍的削瘦身影，正围绕着丹炉，口中念念有词，
打出一道道诡异的法诀。丹炉的上方，悬浮着一个光洁的玉盘，玉盘中盛着半盘鲜红的液体，
似乎就是那所谓的“处子之血”。我看到，每隔一个时辰，黑袍人就会用一把漆黑的匕首，
在一个被铁链锁在石壁上的女孩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将流出的血液接入玉盘。那个女孩，
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早已没了人形。但从她那依稀可见的精致眉眼中，依然能辨认出，
她就是莲儿。她还活着！但，也仅限于活着了。她的神智似乎已经被磨灭，眼神空洞，
像一个任人宰割的木偶。她的生命精气和一身修为，正随着血液的流失，被丹炉疯狂地吞噬。
再过三日，便是七七四十九日的最后一天。届时，怨魂血丹炼成，莲儿也将彻底魂飞魄散，
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找到了。”我收回星轨天盘，雅间内的星光瞬间消失。
青萝猛地睁开眼，急切地问：“在哪里？莲儿她……她是不是……”“人还活着。
但情况很糟。”我将卜算出的位置和景象告知了她。“万鬼低语谷……黑魂老人？！
”青萝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黑魂老人，修真界臭名昭著的邪修，元婴后期的大魔头。
性情乖张，手段狠毒，杀人无数。据说此人一直在寻求突破化神期的方法，为此不择手段。
没想到，莲儿竟落在了他的手里！“凭我们姐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青萝的身体晃了晃，
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一盆冷水浇灭。她只是金丹初期，姐姐青鸢更是跌落到了筑基，
去了也是白白送死。“我算过，你姐姐有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就在你的身上。
”我开口道。“我？”“没错。你气运强盛，能暂时抵御万鬼低语谷的瘴气和怨魂。
你和你姐姐一同前往，只要在谷中找到‘引魂草’，点燃它，便能引动谷中万鬼暴动，
届时黑魂老人必然会分心镇压，那就是你们救人的唯一机会。
”这自然是我说给她们听的“天机”。真正的机会，另有其是。“多谢先生指点！
”青萝记下我的话，对着我再次行了个大礼，然后匆匆离去。她没有注意到，
在她转身离开后，我取出了一枚陈旧的竹简。我用手指在竹简上轻轻一划，
一道微不可见的光芒闪过，竹简上浮现出一行小字：“鱼已上钩，东海之滨，万鬼谷，
可收网。”04青萝将我告知的一切都告诉了青鸢。得知女儿还活着，青鸢那死寂的生命里，
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她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当即就要动身前往万鬼低语谷。
“姐姐，你别急。”青萝拉住她，“黑魂老人是元婴后期的魔头，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青萝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
购买了大量的符篆、丹药和一次性的攻击法宝。她们甚至去黑市，
重金购得了一张“小挪移符”，此符可在危急关头，随机将人传送到百里之外，
是保命的底牌。青鸢则不眠不休，强行压榨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精元，
一遍又一遍地熟悉着自己那些已经有些生疏的法术。她的身体愈发枯槁，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亮得骇人。两日后，清晨。姐妹二人没有和任何人告别，悄然离开了穿云城，
向着东海之滨的万鬼低语谷御剑而去。万鬼低语谷，地如其名。还未靠近，
便能感受到那股冲天的怨气和阴森刺骨的寒意。天空常年被乌云笼罩，不见天日，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和若有若无的哭嚎声，令人不寒而栗。谷口处，
立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用血红色的字迹写着三个大字——“生人勿进”。
青鸢看着这如同鬼蜮般的地方，心脏揪紧。她的莲儿，就是被囚禁在这样的地方，
日夜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莲儿，等娘，娘来救你了！”她咬着牙，
眼中是化不开的母爱与杀意。“姐姐，跟紧我。”青萝走在前面，她催动灵力，
九窍玲珑体自发地在她周身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光罩，
将那些试图侵蚀她们的瘴气和阴魂隔绝在外。一踏入谷中，周围的哭嚎声瞬间放大了百倍，
无数模糊的鬼影在瘴气中穿梭，张牙舞爪地向她们扑来。但一碰到青萝身上的金色光罩，
便如同雪花遇到了烈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消融。我的卜算没有错，
青萝的气运之体，正是这些阴邪之物的克星。但越往里走，瘴气越浓，怨魂也越强大。
青萝的脸色开始渐渐发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维持着护身光罩，
对她的灵力消耗极大。“萝儿，你还好吧？”青鸢担忧地问道。“没事，姐姐，我还撑得住。
”青萝吞下一颗回灵丹，强打起精神。她们根据我给的地图指示，艰难地在谷中前行。
一路上，她们看到了许多散落在地的白骨，有些属于修士，有些则属于误入此地的妖兽。
整个山谷，就是一座巨大的坟场。就在青萝的灵力即将耗尽之时，她们终于在一片沼泽地旁，
找到了我要她们找的“引魂草”。那是一种通体漆黑，顶端却生有一点猩红光斑的奇特植物。
它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能让怨魂变得狂躁。“太好了，找到了！”青萝大喜过望，
小心翼翼地将几株引魂草连根拔起，收入储物袋。有了引魂草，她们救出莲儿的希望，
又大了一分。稍作休息，恢复了些许灵力后，姐妹二人继续向着深谷腹地进发。很快，
一道巨大的瀑布出现在她们眼前，震耳欲聋的水声掩盖了山谷中大部分的鬼哭狼嚎。
“就是这里了！”青萝对照着地图，确定了黑魂老人的洞府，就在这瀑布之后。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决然。成败，在此一举！
她们悄无声息地穿过水幕，一个阴森潮湿的巨大洞穴出现在眼前。洞穴深处，火光跳跃，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丹药的焦香扑面而来。姐妹二人屏住呼吸，借着岩石的掩护，
一点点向洞穴深处摸去。当她们看清洞穴中央的情景时，青鸢的身体猛然一僵，
眼睛瞬间红了。那里，她的女儿，她的莲儿，正像一件物品一样，被粗大的铁链锁在石壁上，
奄奄一息。而在莲儿的前方，那个身穿黑袍，身形削瘦的魔头，正背对着她们，
专心致志地操控着丹炉。“莲儿……”青鸢的心在滴血，她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冲出去。
青萝一把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引魂草和一张火球符，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05青萝手中的火球符无声无息地燃起，瞬间点燃了那几株引魂草。
一股极其诡异的青烟袅袅升起，那奇异的香味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洞外扩散而去。洞外，
那些原本还在四处游荡的怨魂，在闻到这股香味的瞬间，全都像是疯了一样，
猩红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洞穴的方向。“吼——！”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打破了山谷的寂静。紧接着，成千上万的怨魂如同黑色的潮水，
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涌向瀑布后的洞府，凄厉的嘶吼声汇聚在一起，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嗡鸣。
正在专心炼丹的黑魂老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猛地转过身，
那是一张布满了褶皱和黑斑的脸，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打扰的暴怒。
“该死的孤魂野鬼，竟敢打扰本座炼丹！”他怒喝一声，周身涌起强大的魔气，
一股元婴后期的恐怖威压瞬间席卷了整个洞府。青萝和青鸢在这股威压下，
只觉得像是背上了一座大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黑魂老人没有发现藏在暗处的两人，
他的注意力全都被洞外那群暴动的怨魂吸引了。万鬼暴动，非同小可。即便是他，
也不敢掉以轻心，万一被这成千上万的怨魂冲进洞府，惊扰了丹炉，
那他这四十九日的苦功就全白费了。他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洞口。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滚！”黑魂老人双手齐出，两道巨大的黑色魔气掌印，
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轰向了那片鬼潮。“轰——！”巨响传来，
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只怨魂，瞬间被轰得魂飞魄散。但后面的怨魂悍不畏死，
依旧疯狂地向上冲击，很快就填补了空缺。“就是现在！”青萝低喝一声。
姐妹二人不再犹豫，从藏身的岩石后闪身而出，如同两道离弦之箭，
直奔石壁上被铁链锁住的莲儿。青鸢取出了一把灵剑，拼尽全力，一剑斩向那手臂粗的铁链。
“锵！”火星四溅，灵剑悲鸣一声，竟然只在铁链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这铁链，
竟是用“玄铁精英”打造而成，坚硬无比！“姐姐，我来！”青萝紧随其后，
她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那是她压箱底的顶级法宝——“碎星刃”，削铁如泥。
她将全身的灵力都灌注到短刀之上，短刀发出一声轻鸣，刀刃上亮起刺目的白光。“给我断！
”青萝娇喝一声，短刀划过一道刁钻的弧线，狠狠地劈在了同一个位置。“咔嚓！”这一次，
坚不可摧的玄铁锁链，应声而断！“莲儿！”青鸢冲上前，
一把抱住女儿虚弱得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入手处，是刺骨的冰凉。
她颤抖着探了探女儿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活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该死的蝼蚁！
”洞口的黑魂老人此时也发现了她们，顿时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虎口拔牙！
他舍弃了外面的鬼潮，一个闪身，带着滔天的杀意，出现在了姐妹二人的面前。“把人留下，
你们可以死得痛快点。”黑魂老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休想！
”青萝将青鸢和莲儿护在身后，祭出了自己所有的防御法宝。十几面灵光闪烁的盾牌，
瞬间将她们三人层层包裹。同时，她毫不犹豫地捏碎了那张重金购来的“小挪疑符”。
一道白光闪过，预想中的传送却没有发生。青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在本座的‘封灵结界’里，还想用挪移符？天真！”黑魂老人发出一阵讥讽的狂笑。原来，
他早已在洞府周围布下了结界，断绝了她们所有的退路。绝望，瞬间笼罩了姐妹二人的心头。
“妹妹，你带莲儿走！”青鸢忽然将莲儿推到青萝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转过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