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宕机了足足十秒钟。
女儿？
我的？
我和苏凝雪的？
记忆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疯狂回溯。
三年的合同婚姻，我们一直恪守着“相敬如冰”的原则，别说同床，连手都没牵过几次。
等等……
好像有一次例外。
大概是一年前，她在一个商业酒会上被对手下药，强撑着给我打了电话。我赶到时，她已经神志不清，整个人烫得像火炉。
我把她带回家，她却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不放，嘴里胡乱喊着热。
那晚的记忆很混乱，很模糊，充满了她压抑的呜咽和滚烫的肌肤触感。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苏凝雪像是完全忘了那晚发生的事，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冰点。
我也默契地没有再提。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一个荒唐的插曲。
没想到……
竟然就那一次？
看着眼前这个对着我流口水的小家伙，再看看苏凝雪那张写着“就是你想的那样”的脸，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我，陈默，龙渊殿之主，执掌全球最神秘的组织，让无数枭雄大佬闻风丧胆的男人……
当爹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凝雪别过头，避开我的视线，耳根都红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能想象，以她这种高傲到骨子里的性格，承认自己和一个“合同丈夫”有了孩子，需要多大的勇气。
更何况，她还一个人，瞒着所有人，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
我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里某个地方，猛地被触动了一下。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有震惊，有荒唐，更多的，是一种奇妙的责任感。
我伸出手，有些笨拙地从她怀里接过那个软乎乎的小生命。
小糯米很轻，像一团棉花。
她到了我怀里，不但没哭，反而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指，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血脉相连的感觉，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这是我的女儿。
我的。
“离婚的事，”我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以后不许再提。”
苏凝雪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她抬起头，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接受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这三年来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总不能让我的女儿，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凝雪！我听说你今天叫那个废物过来了？是不是要跟他办离婚手续了？太好了！”
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贵妇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
正是苏凝雪那个势利眼的母亲，周玉芬。
以及她最中意的女婿人选，滨海四大家族之一，赵家的公子，赵天宇。
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了我，以及我怀里抱着的婴儿。
周玉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陈默？你怎么还在这？你手里抱的……这是谁家的野种？”
她的话音尖锐刺耳，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眼神一寒，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空气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
“妈！”苏凝雪脸色一白，立刻挡在我面前，“不许你胡说！这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周玉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跟这个废物生的？凝雪你疯了！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赵天宇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嫉妒和怨毒。
“凝雪，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一无是处的软饭男？”他转向我，满脸鄙夷，“小子，我给你一百万，立刻从凝雪面前消失，永远别再出现！”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仿佛一百万是什么天大的恩赐。
我抱着小糯米，轻轻拍着她的背，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赵公子是吧？”我淡淡开口，“一百万？你打发叫花子呢？”
“你！”赵天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赵天宇，”苏凝雪的声音冷了下来，“这是我的家事，跟你无关。请你离开。”
“凝雪！”周玉芬急了，“你怎么跟天宇说话呢！这个废物能给你的，天宇能给你百倍千倍！你清醒一点！”
她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陈默我告诉你，我们苏家不承认这个野种！你也别想靠着一个孩子赖上我们家！赶紧给我滚！”
“妈！”苏凝雪气得浑身发抖。
我轻轻将小糯米交还到苏凝雪怀里，柔声说：“别动气，对身体不好。”
然后，我转过身，直面周玉芬和赵天宇。
“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叫苏念，小名糯米，是我的女儿，不是野种。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不介意帮你缝上。”
“第二，”我伸出第二根手指，目光落在赵天宇身上，“别说一百万，就是一百个亿，在我眼里，也跟废纸没什么区别。收起你那可怜的优越感，在我面前，你，一文不值。”
“第三，”我缓缓走向他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脏上，“从今天起，苏凝雪是我陈默的妻子，苏念是我陈默的女儿。谁敢让她们受半点委屈……”
我停在他们面前，微微倾身，凑到赵天宇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很彻底。”
那一瞬间，赵天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吓得连退三步，一**跌坐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