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景辰的女儿五岁了，他对此一无所知。明天，他就要和若氏集团的千金若林订婚。
我伪造了自己的死亡证明，把女儿送到他面前。我叫她：「告诉那个男人，
你妈妈是个坏女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明月哭着问：「妈妈是骗子吗？」我心如刀绞，
却笑着点头：「是啊，妈妈一直在骗你爸爸。」你是我这场弥天大谎里，唯一的真实。景辰，
我要你用余生，去养我的女儿。用你的每一次心痛，来偿还我这短暂又破烂的一生。这，
才是我对你最狠的报复。1「去吧，明月，去找那个叫景辰的男人。」我的声音很轻，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我的声带。明月泪眼婆娑，
小手死死攥着我洗得发白的病号服衣角，不肯松开。「妈妈，我们为什么从来不去找爸爸？」
她哽咽着。我闭上眼，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我必须用最快的刀，
亲手斩断她对我的依恋。「因为当年，我就是骗了他，才生下了你。」
这句话瞬间刺破了她小小的世界。明月猛地睁大眼，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眸子里，
盛满了不可置信。「啊？妈妈是骗子啊？」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嗯。」
我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拧成了麻花。却还是要一笔一划，
把这个谎言刻进她的骨头里。我们的相遇是骗局。带球跑是骗局。现在，连这张死亡证明，
都是我兰溪精心设计的骗局。从头到尾，除了这个小小的明月，我都在骗景辰。病床上的我，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我的明月，我亲爱的明月。
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袖口短了一大截，紧紧箍着她瘦弱的手腕。我看着她，
心口一阵阵地闷痛。这些年，我养她，确实不怎么上心。她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为了躲债，
我们不停地搬家，她连幼儿园都没正经上过几天。连三餐都不能顿顿吃饱。可即使这样，
她还是这世上最乖的孩子。她看我一眼，就马上小心翼翼地给我递水。
小小的手捧着那只搪瓷杯子，生怕洒出来一滴。我的明月，这么好的孩子。不该再跟着我，
在这摊烂泥里打滚。我颤抖着手，把一个雕着月亮的小吊坠，挂在她脖子上。
冰凉的金属贴着她温热的皮肤。「去吧，妈妈快不行了，癌症晚期了你懂不懂呀？」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绝望。「随时都可能两脚一蹬，
以后，妈妈养不了你了。」明月的脸上瞬间挂满了泪。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滚下来，
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我不要去……我要陪着妈妈！」她的哭声撕心裂肺。我忍着心痛。
每个字，都像在割我自己的肉。「你必须去找你爸，不然你这样的小朋友，活不下去的。」
明月只是哭，哭得我脑袋嗡嗡响，心里乱成一锅粥。最后，我好说歹说，
她才终于抽噎着点头，愿意去找她的父亲。那个豪门阔少，身家百亿的景辰。
只要他指缝里漏出一点，就够我的明月一辈子衣食无忧。「我要去告诉爸爸，
妈妈带我很辛苦，还生病了……呜呜呜……」明月哭着说，小脸上全是委屈和不舍。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乖，你这样说，你爸不会信的。」
我艰难地吐出那句早已在心里排练了千百遍的台词，那句最残忍的话。「你要说，
你妈妈是个坏女人，经常虐待你，不给你饭吃，死了都是罪有应得。」
教唆自己的孩子污蔑自己。我是天底下最**的母亲。可为了明月，
为了她那个没有我的、光明的未来，我只能这么做。万幸，明月最后还是把我的话，
哭着记下了。虽然那双眼睛里，全是痛苦和不解。我松了口气，沉重得几乎要将我压垮。
我多希望，她能恨我。恨我这个自私又狠心的“骗子妈妈”。这样，她才能彻底忘了我，
毫无负担地去拥抱本该属于她的富贵荣华。我叫了专车，把她送到了景氏集团楼下。
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我终于支撑不住，呕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
2景辰今天的心情很差。明天就是他和若林的订婚宴，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让他烦不胜烦。
一场商业联姻而已，非要渲染成世纪童话。他走出景氏集团金碧辉煌的大门，
一群高管簇拥在身后，个个噤若寒蝉。就在这时，一个灰扑扑的小身影，猛地冲了过来。
一把抱住了他定制西裤包裹下的大长腿。「爸爸！爸爸！」女孩仰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却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希望。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高管和秘书们全都惊呆了，面面相觑，
眼神里全是惊涛骇浪。「这哪来的小女孩？」「跟景总长得……还真有点像。」
「景总身边这些年没女人啊……哪来这么大的孩子？」景辰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低头，瞥了一眼腿边这个不速之客。乱糟糟的头发，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他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厌恶。「我没有孩子，
让保安把她带走。」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通过吊坠里的拾音器听到这句话，心头一紧。
明月的小脸瞬间煞白，但她没放弃。她记着我的话，这是她唯一的筹码，
也是我为她铺的最后的路。她连忙从身后那个破旧的小书包里，掏出我准备好的亲子鉴定。
「这是妈妈给我装的，她说你看了就知道！」她把那张被捏得有些褶皱的纸递到景辰面前，
声音都在发抖。景辰冷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皱着眉，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和嘲讽。
「这是什么新型骗局？」他低声自语，但还是接过了那份鉴定报告。
【父女关系概率：99.99%】白纸黑字，权威机构的钢印，容不得他不信。
他怔怔地看着报告上的结论，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明月，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六年了。
那个女人消失了整整六年。他以为她早就拿着那一千万，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逍遥快活。
却没想到，她留下这么一个“惊喜”给他。我隔着屏幕，
看到他那副震惊、愤怒又憋屈的模样，忍不住在病床上笑出了声，一笑就牵动了肺腑，
咳得撕心裂肺。明月可不怕他看。这孩子，简直就是他的缩小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也抬头看着他，那双和他一样的眼睛里，全是渴望。「你就是我爸爸，
妈妈给我看过好多你的照片。」她声音小小的，但每个字都很清楚。
「可她说她养不了我了……」说到这，明月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景辰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那个他恨了六年的名字。
「你妈妈是兰溪？」明月通红的小脸，用力地点了点。「她不要我了……呜呜呜……」
景辰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东西，眼神复杂。他伸出手，
似乎想抱起明月。旁边，他的特助焦急地小声提醒。「景总，您今天还要和若林**吃晚饭，
商量明天的订婚事宜。」景辰的动作一顿。他看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拿着手机**的路人，
最终还是弯下腰，一把将明月抱了起来。动作生硬。「上车。」，抱着明月，
径直走向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3CBD顶楼的私人餐厅里，气氛凝重得能冻死人。
若林坐在景辰对面，搅动着咖啡。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坐在景辰身边，
局促不安的小女孩身上。订婚宴前一天，未婚夫天降一个五岁的女儿。
这“惊喜”真是够可以的。但她毕竟是出身名门的若氏千金，
教养让她必须装出云淡风轻的大度。「景辰，这就是……你的女儿？」
若林的声音温柔得像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ઉ觉的审视。景辰揉了揉眉心，脸色难看至极。
「还在查。」他的回答模棱两可，但怀里抱着孩子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若林笑了笑，
将目光转向明月。「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明月。」明月小声回答，
怯生生地看着她，又偷偷瞄一眼景辰。「明月，」若林的声音更温柔了，
「你之前跟你妈妈生活在一起吗？她对你好吗？」明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脸上全是纠结。她想起了我的嘱托。「妈妈她……她总跟不同的男人出去，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她没什么时间管我……」她按照我教的台词，磕磕巴巴地说了出来。
我通过拾音器听到这一切，心疼得厉害。这孩子，还是太善良了，说得不够“坏”。
我的原话是：「妈妈总带不同的男人回家，不管我死活，也不让我上学吃饭。」
景辰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兰溪！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不仅骗了他的钱，还把他的女儿养成这样！若林的眼中则闪过一丝了然和轻蔑。
果然是个段位低的捞女。有孩子这么好的牌都不知道打感情牌，活该混成这样。
她特意点了菜单上所有适合孩子吃的甜品和菜肴，温柔地看着明月。「那你妈妈现在在哪啊？
」她问，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明月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精致菜肴，眼睛都直了，
不停地咽口水。她饿了一天了。「我可以吃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景辰。
景辰喉结滚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吃。」得到同意后，明月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顾不上餐桌礼仪，把小嘴塞得满满的。他的女儿，景辰的女儿，
怎么被兰溪那个女人养成这副德行？他眼里闪着怒火，压着声音问。
「你妈妈连饭都不给你吃饱？兰溪现在人呢？」明月费力地咽下嘴里的和牛，才喃喃地说，
声音带着哭腔和食物的含糊。「妈妈死了……」这句话在包厢里轰然炸开。
景辰的动作僵住了。若林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明月从她的小书包里，
掏出了我准备好的另一件“道具”。【居民死亡医学证明（推断）书】姓名：兰溪。
死亡原因：恶性肿瘤晚期，多器官衰竭。死亡时间，赫然写着昨天。
也就是明月来找他的前一天。景辰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纸。
那个把他耍得团团转，让他恨了六年，也想了六年的女人。死了？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她新的骗局。一定是。可他握着那张纸的手，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包厢里的空气，在那一刻，彻底凝固了。4订婚宴最终还是取消了。景辰对外宣称身体不适，
但#景辰私生女#、#景若联姻告急#的词条，还是霸占了整整一天的热搜。
景家因为明月的到来，彻底炸了锅。连景辰退休在家的爸妈都被惊动了。
「你什么时候搞出个孩子，还这么大了？胡闹！」景母气得不行，指着景辰的鼻子骂。
景父只是沉默地抽着烟，看着那个和儿子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孙女，眼神复杂。
景辰嘴上不说，心里根本不信那个女人真的死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
把他耍得团团转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他立刻派人又做了一次加急的亲子鉴定，
结果一模一样。他打我的电话，是空号。他派人去查我的下落，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
所有消息都指向一个结果：一个叫兰溪的女人，确实于两天前死于市中心医院，
遗体已被火化。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连葬礼都没有。一切都天衣无缝。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一个活生生的小孙女摆在眼前。养个孩子对景家来说，比养只宠物还简单。
明月进了景家别墅，眼睛瞪得溜圆。这是她第一次住这么大的房子，大到可以捉迷藏。
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围着她转。第一次有专门的营养师，变着花样给她做饭。
管家、佣人、保姆，所有人都把她当小公主一样捧着。景辰还给她请了专门的家庭教师，
教她画画，教她弹琴。渐渐地，景辰也发现，明月很懂事，一点也不麻烦。他工作的时候，
她总能安安静静地在旁边自己画画，从不吵闹。只有在晚上，明月才会让他有点头疼。
她总会悄悄爬上他的大床蜷缩在他身边。「爸爸，你能给我讲故事吗？」「爸爸，我害怕，
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爸爸，你要是答应周六陪我去游乐园，我下周就一次都不哭了。」
她用自己笨拙的方式撒娇、耍赖、甚至“威胁”他。景辰的心，在不知不觉中，
被这个小东西一点点融化。因为明月无时无刻不缠着他，连若林都很少来景家了。
两个成年人，在一个小屁孩面前，实在亲热不起来。这天晚上，
景辰正在书房开一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明月的哭声突然响彻整个别墅，撕心裂肺，
要把房顶掀翻。保姆佣人怎么哄都哄不好，急得团团转。景母被哭得头疼，
一个电话把景辰从会议中叫了出来。景辰火急火燎地赶到明月的房间，看到哭成泪人的女儿，
心头一软。他蹲下身，用从未有过的耐心轻声问她。「明月为什么哭呢？
不是说好可以控制自己的眼泪了吗？」明月一边哭一边说，小脸上挂满了委屈。「爸爸，
我想妈妈了。」景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试图用冰冷的话，斩断明月对那个女人的念想。
那个把他骗得好苦，还虐待自己女儿的女人。「那种坏女人，有什么好想的？
以后你会有新妈妈，一个对你更好的妈妈。」「若林阿姨会给你讲故事，还会教你画画，
不好吗？」明月却突然情绪崩溃，哭声瞬间拔高了八度。「我不要！我不要新妈妈！
我要妈妈！呜呜呜……」然后，她把我的名字，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喊了出来。「我要兰溪！
我要兰溪！」明月太小了，她根本不懂我的苦心。她也忘了我对她的嘱托，
忘了要说我是坏妈妈。我通过吊坠的拾音器，听到景辰手足无措地哄着她。
他可能在心里已经把我骂了千百遍。明月哭闹不止，甚至开始踩他的雷区。「爸爸，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妈妈的？为什么妈妈不能跟我们一起住？」「家里有这么大的房间，
我想妈妈了。」景辰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怎么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
那个“坏女人”当年是怎么骗他、抛弃他的？他编都编不出来。而那一声声“我要兰溪”。
一个虐待她的坏妈妈，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念？一个疑点，在他心底悄然生根。
5我和景辰的开始，就是一场荒唐又精密的戏剧。六年前，我还是个在十八线挣扎，
随时可能被公司送上哪个油腻老板床上的小明星。而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那场衣香鬓影的酒会前，经纪人指着我的鼻子骂。「兰溪，
这次再陪不成功一个老板，你后面的配角都没了！」「你这种女孩，圈里一抓一大把，
公司可不养闲人！」小公司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签下漂亮女孩，然后把她们像商品一样，
推向各种饭局。能不能红，全看你豁不豁得出去。我缺钱，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去。那天，
杨老板是个肥头大耳的猪头，导演也是。他们一手搂着美女，一手给我灌酒，
眼神里的欲望毫不掩饰。我知道，这种男人，睡了也是白睡，第二天就把你忘了。整个酒会，
唯一能入眼的，只有那个坐在角落里，清冷矜贵的景辰。他身边不缺美女，
也不屑于碰我们这种陪酒的。但我从小就懂得，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
我用一条旧**和一包廉价烟，跟厕所的清洁工换了套服务生的衣服。
把一头长发塞进帽子里，悄悄跟在景辰身后。在他进男厕所隔间，要关门的那一刻，
我闪身挤了进去。那扇门，「咔哒」一声，隔开了两个世界。他大概，
从没见过我这么大胆又狼狈的女人。一个敢闯进男厕所求“庇护”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