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天天在吃瓜

王妃天天在吃瓜

笑不露齿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慕容芷李烨 更新时间:2025-12-06 16:26

《王妃天天在吃瓜》是笑不露齿创作的一部令人着迷的古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慕容芷李烨经历了重重困境和考验,通过坚持和勇气找到了内心的力量。这本小说以其真实感人的情感描写和令人惊叹的想象力而闻名。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寒冰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可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带着一种奇怪的焦躁:【她怎么趴地上了?地上多凉!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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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为战败国的和亲公主,我被迫嫁给大周摄政王。全京城都在赌我这位“贡品”能活几天。

    毕竟,前六任王妃都死于非命,而我的夫君,是真正的权倾朝野、杀伐果断。

    我每日战战兢兢,扮演着怯懦无能的小白花,只求保住小命。直到那天,我意外发现,

    我能听见他心声。面对我呈上的羹汤,他面上冷漠:【又是毒药,无聊。

    】心里却在尖叫:【夫人亲手做的!是咸的还是甜的?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她手指有没有烫到?!】我:“?”后来,宫宴遇刺,

    他一把将我拽到身后护住,眼神阴鸷如修罗。

    我却清晰听见他脑内疯狂刷屏:【哪个天杀的打扰我和夫人约会!胳膊好像被划了下,

    千万别哭啊,我**是不是过头了?她怎么不说话,吓傻了?】我默默收起袖中暗器,看来,

    我这靠山,好像哪里不太对劲?1洞房惊魂夜大周,摄政王府,洞房花烛夜。

    龙凤喜烛燃得正旺,噼啪作响,映得满室喜庆的红都带上了几分焦灼。

    慕容芷一身繁复的嫁衣,端坐在铺着大红鸳鸯戏水锦被的床沿,指尖冰凉,深深陷进掌心。

    她是南越国的公主,或者说,是南越战败后,献给大周摄政王李烨的,一件精致的“贡品”。

    “贡品”……这个词像根冰刺,扎在她心口。从踏入大周国境的那一刻起,

    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全京城的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

    都在暗中押注,赌她这个第七任摄政王妃,能在这座吃人的王府里活过几天。毕竟,

    前面那六位,无论出身如何显赫,最终都香消玉殒,死得不明不白。而她的夫君,李烨,

    大周真正的掌权者,少年征战,权倾朝野,手上沾染的血腥,怕是能染红半条洛水。

    他冷酷、暴戾、杀伐果断的名声,足以让小儿止啼。慕容芷轻轻吸了口气,

    努力压下心头的惊悸。她必须活下去。为了南越,为了还在故国苦苦支撑的父王和族人,

    她必须像一株柔弱的藤蔓,依附于这座可怕的冰山,哪怕摇摇欲坠,也要挣得一缕生机。

    怯懦,无能,胆小如鼠——这是她为自己选定的面具。这些日子以来,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不敢行差踏错半步。门外传来沉稳而清晰的脚步声,一步一步,

    不疾不徐,却像重锤敲在慕容芷的心上。她的脊背瞬间僵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淡淡酒气和冷冽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慕容芷垂着头,视线里先映入一双玄色绣金线的云纹靴,然后是繁复的绛紫色亲王袍角。

    来人身材极高,仅仅是站在那里,投下的阴影就将她完全笼罩,

    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她慌忙起身,按照嬷嬷教过的礼仪,屈膝行礼,

    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王、王爷……”来人没有立刻叫起。

    时间仿佛凝滞了。慕容芷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

    像是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每一秒都漫长如年,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就在她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道低沉冷淡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慕容芷依言,

    怯怯地抬起下巴,却依旧不敢直视对方,目光只停留在他胸前那条张牙舞爪的蟒纹上。

    烛光下,她终于看清了这位名义上夫君的容貌。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下颌线如刀削般利落。他生得极好,是那种极具侵略性的俊美,但一双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里面没有丝毫大婚之日的喜气,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冰寒冷冽,仿佛万年不化的雪原。

    这就是李烨。一个眼神就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摄政王。慕容芷的心沉了下去,手脚愈发冰凉。

    李烨打量了她片刻,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既入了王府,

    安分守己便是。”说完,他甚至没有碰触她一下,径直转身,走向房间另一侧的书案,

    拿起上面的一卷文书,坐了下来,仿佛屋内根本没有她这个新娘的存在。慕容芷僵在原地,

    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羞辱和庆幸两种情绪奇怪地交织在一起。

    羞辱于被如此忽视,庆幸于……至少今晚,似乎暂时安全了。她悄悄抬眸,

    看向书案后的男人。他侧对着她,烛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神情专注而冷峻,

    仿佛手中冰冷的文书才是他真正的新娘。慕容芷慢慢直起身,退回到床沿坐下,

    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再次垂下头,将自己缩成一团没有存在感的影子。

    喜房内陷入了死寂,只有烛泪滴落的声音,和李烨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

    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没有合卺酒,没有结发礼,只有无尽的压抑和未知的恐惧。

    她像一件被遗忘在角落的摆设,未来的命运,一片混沌。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慕容芷的坐姿都有些僵硬,李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书。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

    目光再次扫过床榻的方向。慕容芷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他却只是走到房间一角的屏风后,

    自行更衣。片刻后,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墨色中衣走出来,看也没看慕容芷一眼,

    直接在外间那张用于临时歇息的软榻上躺下,拉过一条薄毯盖在身上,背对着里间。

    “歇息吧。”他冷淡地丢下三个字。慕容芷怔住了。他……不与她同榻?巨大的意外之后,

    是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她不敢多问,也不敢耽搁,连忙轻声应了一句“是”,

    然后动作极轻地自行卸下头上沉重的凤冠,脱掉繁复的嫁衣,只着中衣,

    小心翼翼地躺进大床的里侧。锦被冰凉,带着新绸特有的生硬感。

    身边虽然没有那个可怕的男人,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他带来的压迫气息。慕容芷蜷缩着身体,

    面朝里,睁大眼睛,毫无睡意。她能听到外间传来的、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

    似乎李烨已经睡着了。可她知道,自己今夜,注定无眠。在这龙潭虎穴般的摄政王府,

    她的求生之路,才刚刚开始第一步。接下来的日子,慕容芷严格践行着“安分守己”四个字。

    她住在王府最偏僻安静的“芷汀苑”,

    身边只有从南越带来的、同样胆战心惊的贴身侍女云袖。每日晨昏定省,

    去王妃该去的主院象征性地打理一下根本无人需要她打理的事务,其余时间,

    她都把自己关在小院里,读书、写字、绣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李烨似乎完全忘记了她这个王妃的存在。他政务缠身,早出晚归,偶尔在府中遇见,

    慕容芷都是立刻避让到路边,垂下头,做出恭顺畏惧的模样。而李烨,

    每次都是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眼神都不会多停留一瞬,仿佛她只是一缕空气,

    或者一株无关紧要的花草。王府的下人们,起初还带着几分好奇和审视,但见王爷如此态度,

    便也渐渐怠慢起来。份例用度时有克扣,言语间也少了恭敬。慕容芷全都忍了下来,

    甚至故意在几个明显是各方眼线的下人面前,表现出几次无伤大雅的怯懦和失误,

    坐实自己“无能庶女”的形象。她需要这个伪装。但偶尔,

    在极少的、不得不与李烨共处的场合,比如宫宴或必要的家宴上,慕容芷也会悄悄观察他。

    他永远是一副冷硬、威严、不容置喙的样子,谈笑间便能决定朝堂风向,

    一个眼神就能让座下群臣噤若寒蝉。这样的人,真的会如外界传言那般,

    残酷到连续害死六任妻子吗?慕容芷有时会闪过这样的疑问,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压下。

    无论真相如何,他的危险,是毋庸置疑的。这日,宫中太后寿宴。作为摄政王王妃,

    慕容芷必须盛装出席。马车轱辘驶向皇宫。车内空间宽敞,慕容芷和李烨分坐两边。

    她尽可能地将自己缩在角落,低着头,盯着自己绣鞋上颤巍巍的珍珠。李烨闭目养神,

    侧脸线条在晃动的车帘透进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冷硬。忽然,马车一个颠簸。

    慕容芷低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

    指尖却猝不及防地碰触到了一片温热的肌肤——是李烨放在膝上的手背。如同被火焰烫到,

    慕容芷猛地缩回手,脸色瞬间煞白,慌忙跪伏下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王爷恕罪!

    妾身不是故意的!”她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完了!她竟然碰到了他!

    谁不知道摄政王极度厌恶他人的随意触碰!曾经有宫女不小心将酒洒在他衣袖上,

    当场就被拖出去杖毙了!预期的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车内死一般寂静。

    只有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马车行进的声音。慕容芷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恐惧到了极点,

    反而生出一种麻木。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毫无征兆地钻进了她的脑海——【!!!!!

    碰上了碰上了!她的手好软!像……像刚蒸好的糯米糕!凉凉的……是不是穿少了?

    这马车里是不是有风?】慕容芷猛地僵住,瞳孔骤缩。这声音……是谁?!

    这分明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且,这语气……她惊疑不定,

    几乎以为自己因为过度恐惧而产生了幻觉。她小心翼翼地,极慢地抬起一点点视线,

    偷偷看向李烨。他依旧闭着眼睛,眉宇间似乎……蹙得更紧了些?

    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寒冰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可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

    带着一种奇怪的焦躁:【她怎么趴地上了?地上多凉!快起来啊!本王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还是刚才力道没控制住,撞疼她了?该死的车夫,回去就扣他月钱!】慕容芷彻底石化了。

    她维持着跪伏的姿势,大脑一片空白。这……这难道是……李烨的心声?这个认知太过荒谬,

    让她完全无法相信。可那声音的源头,分明就是来自眼前这个冷面男人!而且,

    那语气里的内容,跟他外在的表现,简直是天壤之别!外在:冷酷摄政王,被冒犯,

    即将发作。内心:纠结手软不软,担心她着凉,埋怨车夫?

    慕容芷感觉自己二十年来形成的认知正在寸寸碎裂。“起来。

    ”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是李烨开口了。慕容芷一个激灵,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缩回角落,心脏还在咚咚咚地狂跳,但这次的恐惧里,

    掺杂了太多难以置信的混乱。她偷偷瞄向李烨,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正冷冷地看着她……不,准确地说,是看着她刚才碰过他的手背。慕容芷的心又提了起来。

    然后,那道心声再次清晰浮现:【啧,怎么有个指甲印?红的……她指甲还挺利。不对,

    重点是她会不会以为本王有洁癖或者嫌弃她?要不要解释一下?可说点什么好?

    ‘爱妃不必介意,本王只是不习惯’?不行,

    太刻意了……】慕容芷:“……”她看着李烨那张冷峻的侧脸,

    再看看他内心疯狂刷过的弹幕,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位权倾朝野、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私底下……居然是个如此……如此别扭的话痨?

    这个发现太过惊悚,以至于直到马车抵达宫门,慕容芷都还是晕乎乎的,下马车时,

    差点一脚踩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及时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很大,

    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慕容芷抬头,对上李烨深邃的眼眸。他脸上没有任何关切的表情,

    只有惯常的淡漠。“看路。”他吐出两个字,便松开了手,率先朝宫门走去。

    慕容芷站在原地,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力度。而那道心声,

    又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带着点气急败坏:【吓死本王了!差点摔了!

    这宫门前的石阶怎么修的!明日就让工部的人来重修!还有,她怎么老是呆呆的?

    跟个小鹌鹑似的……不过,鹌鹑也挺可爱的……】慕容芷默默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前方那个高大挺拔、气场强大、所过之处宫人无不跪伏屏息的背影,

    再听着脑海里那个喋喋不休、内心戏无比丰富的“声音”。她突然觉得,这个摄政王府,

    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了?不,或许,是变得……更奇怪了。

    太后寿宴,设在御花园的千秋殿。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一派皇家气象。

    慕容芷亦步亦趋地跟在李烨身后,保持着她怯懦恭顺的模样,接受着各方或明或暗的打量。

    那些目光,有怜悯,有好奇,有鄙夷,也有幸灾乐祸。她全都垂着眼,假装感受不到。

    李烨自然是全场的焦点。不断有王公大臣上前敬酒寒暄,他应对自如,言谈间掌控全局,

    那股上位者的威严展露无遗。但只有慕容芷能“听”到,他内心其实颇不耐烦。

    【张大人这酒敬得真不是时候,没看见本王刚想问问夫人要不要尝尝那道樱桃酪吗?】【啧,

    陈国公又来了,啰嗦半天,中心思想就是想给他儿子谋个缺,直接说不行吗?

    】【这舞跳得软绵绵的,还没夫人走路好看……】慕容芷端着酒杯,借袖子的遮掩,

    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抽搐的嘴角。她开始强迫自己习惯这种强烈的反差,

    并尝试从中提取有用的信息。比如,哪位大臣表面恭敬内心不满,

    哪位宗室看似亲和实则包藏祸心……李烨的心声,

    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官场测谎仪和八卦集散地。这能力若是运用得当,

    或许真能成为她在这深宫王府中安身立命的资本。宴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正酣。

    慕容芷正默默记下某个郡王对李烨的腹诽,忽然,她听到李烨的心声猛地一变!【嗯?

    那个端着酒壶的太监……脚步不对!练家子!袖子里……有反光!】几乎是同时,

    慕容芷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低眉顺眼的太监,正端着酒壶,看似要向李烨这边斟酒,

    但步伐沉稳,气息内敛,袖口下方,隐约有一丝金属的冷光闪过!刺客!

    慕容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本能地想要有所动作,是示警?还是自保?然而,

    比她反应更快的是李烨!就在那太监骤然发难,从袖中抽出一柄淬毒的短刃,

    直刺李烨心口的电光石火之间,李烨仿佛背后长眼,猛地侧身,精准地扣住了刺客的手腕!

    同时,他长臂一伸,一把将身旁的慕容芷牢牢地拽到了自己身后,

    用整个宽阔的脊背护住了她!“有刺客!护驾!”殿内瞬间大乱!尖叫四起,

    杯盘碎裂声不绝于耳!侍卫们蜂拥而上,与同时暴起的几名伪装成宫人的刺客战作一团!

    慕容芷被李烨紧紧护在身后,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冷冽的松香,

    还能感受到他背部肌肉瞬间绷紧的力量。他一手仍死死钳制着最初那名刺客的手腕,

    另一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软剑,剑光如匹练,凌厉地格开侧面袭来的另一把飞刀!

    他的侧脸线条紧绷如铁,眼神阴鸷冰冷,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宛如实质,

    真如从地狱踏出的修罗,令人胆寒!慕容芷看得心惊肉跳,却也暗自心惊他的武艺之高强,

    反应之迅捷。就在这时,她听到他内心的声音,如同沸腾的开水,

    疯狂刷屏——【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安排的刺杀!早不早晚不晚,

    偏偏在夫人第一次陪本王参加宫宴的时候!坏了气氛!吓到夫人了怎么办?!

    】【嘶——胳膊好像被刚才那飞刀划了下,麻的,果然喂了毒。不过小事,不能让夫人看见。

    】【本王刚才拽她那一下是不是太用力了?她手腕那么细,不会捏青了吧?!

    】【她现在躲在本王背后,是不是很害怕?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傻了吗?】【该死的!

    这群杂碎还没清理干净!动作太慢了!本王府里亲卫是干什么吃的!

    】慕容芷:“……”她默默地将已经滑到袖口,准备伺机而发的淬毒银针,

    又悄无声息地推了回去。看着眼前这个一边面无表情地挥剑对敌,一招一式狠辣无情,

    疯狂吐槽、担心她怕不怕、胳膊中没中毒、以及埋怨亲卫效率低的男人……慕容芷突然觉得,

    之前所有的恐惧和担忧,在此刻都化作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的平静。

    她甚至还有空想:原来,他也会受伤,也会中毒,也会……担心她?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

    最终以刺客全部伏诛或自尽告终。李烨只是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小口,中的毒也并不剧烈,

    随行的太医立刻上前处理。混乱中,慕容芷一直安静地待在他身后,

    扮演着受惊过度的柔弱王妃。只是在太医为李烨包扎时,她趁人不备,

    悄悄将一颗能解百毒的南越秘药,碾碎弹入了李烨手边的茶盏中。李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并未察觉。当晚回到王府,一切看似恢复了平静。但慕容芷知道,有什么东西,

    已经不一样了。夜深人静,芷汀苑内,慕容芷屏退了云袖,独自对着一盏孤灯,

    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今日宫宴上的惊险,李烨那截然不同的内外两面,

    像一幅巨大的画卷在她面前展开,充满了矛盾和谜团。他能听见李烨心声的能力,虽然荒谬,

    但经过今日验证,似乎千真万确。这能力是福是祸,尚不可知,但无疑,

    让她窥见了一丝在这绝境中生存,甚至……可能扭转局面的契机。那个男人,

    外表是坚不可摧的寒冰,内心却似乎……藏着一些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东西。

    她想起他挡在她身前时宽阔的背影,想起他内心那些絮絮叨叨的担心。

    慕容芷轻轻抚摸着袖中那枚冰冷的银针,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弯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看来,她这位权倾朝野、杀妻成性的夫君,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这场危机四伏的戏,

    似乎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窗外,月色清冷,静静地洒满庭院。慕容芷吹熄了灯,躺上床。

    黑暗中,她的眼眸清亮,再无半分怯懦。未来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现在,

    她手中多了一把谁也想不到的、奇特的钥匙。摄政王府的日子,

    或许不会如她最初设想的那般……枯燥了。2读心术初现宫宴遇刺那夜后,

    慕容芷在摄政王府的日子,悄然发生着变化。

    并非明面上的待遇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善——李烨依旧是对她冷淡疏离,

    下人依旧是不冷不热——而是她看待这座府邸、看待那位名义上夫君的心态,彻底不同了。

    她依旧每日去主院点卯,依旧低眉顺眼,扮演着怯懦的南越公主。但如今,

    她行走在这深宅大院中,内心却多了一份奇异的镇定,甚至……一丝隐秘的趣味。这趣味,

    自然来源于她那独一无二的“能力”。这日清晨,慕容芷按惯例去主院书房,

    象征性地询问是否有需要她处理的“庶务”。通常,管家会客气地回一句“不敢劳烦王妃”,

    她便可以顺理成章地退回她的芷汀苑。今日却有些不同。她刚走到书房外的廊下,

    便听见里面传来李烨冰冷含怒的声音,虽然压低了,

    但那寒意依旧能穿透门板:“……区区一个漕运案,查了半月,就给本王这等结果?

    是觉得本王好糊弄,还是你们脖子上的东西不想要了?”接着是扑通跪地声和惶恐的告罪声。

    慕容芷脚步一顿,立刻垂首敛目,屏息静气地候在门外,做出恭谨畏惧的模样。

    心里却想:看来今日王爷心情不佳,还是等会儿再进去为妙。就在这时,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拉开,两个穿着四品官服的官员面如土色、汗透重衣地退了出来,

    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院子。慕容芷正犹豫是现在进去还是稍后再来,

    书房内传来李烨依旧带着薄怒的声音:“外面是谁?”慕容芷只好硬着头皮,轻轻推门进去,

    福身行礼:“王爷,是妾身。来问问今日府中可有事需妾身打理。

    ”李烨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一手按着额角,眉心紧蹙,显然余怒未消。

    他抬眸扫了慕容芷一眼,眼神锐利如刀,语气更是冷硬:“无事。退下。”若是以往,

    被这样的眼神和语气对待,慕容芷必定是心惊胆战,唯恐避之不及。但此刻,

    她却清晰地“听”到了另一道声音,与那冷硬的外表截然不同——【烦死了!这帮蠢货!

    害得本王都没注意到夫人来了!她今天穿这身淡青色的裙子真好看,像雨后新荷……等等,

    她脸色怎么有点白?是不是被刚才那俩蠢货吓到了?还是本王语气太凶了?

    】慕容芷:“……”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怯懦,低声道:“是,妾身告退。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这位王爷内心戏未免也太丰富了点。她正要转身,

    却听李烨又道:“等等。”慕容芷停步,垂首:“王爷还有何吩咐?”李烨没立刻说话,

    手指在书案上无意识地敲了敲,似乎在斟酌词句。慕容芷耐心等着,

    同时“听”见他内心一阵纠结:【要不要问问她早膳用了没?会不会太突兀?

    】【或者……赏她点什么?库房里好像新进了几匹南越来的云锦,她应该会喜欢吧?

    可怎么开口才自然?直接说‘赏你的’?会不会显得本王很刻意?】最终,李烨清了清嗓子,

    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淡口吻:“太后昨日赏了些新茶,本王不喜此味,你拿去吧。

    ”他指了指放在书案一角的一个精致小巧的紫檀木茶叶罐。慕容芷心中了然,

    这恐怕就是他内心纠结了半天的“赏赐”了。她面上做出受宠若惊又带着点惶恐的样子,

    上前双手接过茶叶罐,福身谢恩:“谢王爷赏赐。”【她接了!她喜欢喝茶吗?

    好像没注意过……下次让管家留意下她平常用什么茶。嗯,

    这茶叶罐她拿着挺配她今天的衣服……本王在想什么!

    】慕容芷捧着那罐据说连皇帝都未必能时常喝到的贡茶,听着耳边某人乱七八糟的心声,

    心情复杂地退出了书房。回到芷汀苑,云袖见慕容芷捧回一罐茶叶,又是王爷赏的,

    不免有些惊喜:“王妃,王爷这还是头一回赏东西呢!

    是不是……”慕容芷将茶叶罐放在桌上,神色平静无波:“不过是太后赏了,他不喜欢,

    顺手给了我罢了。”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李烨是突然对她另眼相看了。不过,这罐茶叶,

    倒是印证了她听到的心声的真实性。这能力似乎并非时时有效,

    距离、李烨的情绪波动似乎都会影响。但几次三番的验证,足以让她确信,这不是幻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慕容芷逐渐习惯了这种“双重”生活。表面上是战战兢兢、不受宠的王妃,

    暗地里却拥有窥探摄政王内心世界的独特视角。她发现,

    李烨这个人在外杀伐果断、冷酷无情是真,

    但内心……似乎住着一个极其别扭、甚至有点……纯情的灵魂?

    他会因为她不小心在花园里跌了一跤而内心尖叫【地砖不平!明日就全换了!】,

    表面上却只是冷冷瞥一眼,

    责一句“走路当心”;他会因为她某日多吃了半碗粥而默默记下【夫人喜欢这道薏米百合粥,

    让厨房常做】,然后下一餐桌上必定会出现这道粥品,但他自己绝不会碰一下,

    也不会多说半个字;他甚至会因为她对着窗外一株开败的海棠花微微出神,

    就内心盘算【这花丑死了,改日全拔了种上夫人喜欢的……夫人喜欢什么花?南越多兰花,

    要不全种上名品兰草?】,而表面上,他可能正对着下属发号施令,

    决定某个官员的生死前途。这种极致的反差,让慕容芷从一开始的荒谬、难以置信,

    渐渐变得有些……习惯,甚至偶尔会觉得,这位摄政王殿下,似乎……有点可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慕容芷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摇头甩开。那可是李烨!

    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的摄政王!前头还有六位死得不明不白的王妃呢!

    她怎么能因为听到几句不着调的心声就放松警惕?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慕容芷想安分守己,偏有人不让她安宁。这日,王府侧妃柳氏前来“拜访”。

    柳氏是已故老王爷(李烨的某个皇叔)庶子的女儿,算起来是李烨的远房表妹,

    因家族有些势力,早年便被塞进王府做了侧妃。她容貌娇艳,性子也骄纵,

    仗着这点亲戚关系和在府中多年的资历,一向不太把慕容芷这个“贡品”王妃放在眼里。

    以前慕容芷一味示弱,柳氏最多是言语上挤兑几句,见她如同面团般任人拿捏,也觉得无趣。

    可近来,她隐约感觉王府下人对芷汀苑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虽不明显,

    却让她心生警惕和不快。“妹妹给姐姐请安了。”柳氏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娜娜地走进来,

    嘴上说着请安,礼数却敷衍得很,目光在慕容芷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轻蔑。

    慕容芷起身,依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柳侧妃不必多礼,快请坐。”她示意云袖上茶。

    柳氏坐下,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并不喝,只拿眼斜睨着慕容芷,

    笑道:“姐姐近来气色倒好,看来是愈发适应我们大周的风土了。也是,姐姐这般品貌,

    又是南越金枝玉叶,王爷便是再忙,心里定然也是记挂的。”这话听着是恭维,

    实则夹枪带棒,暗指慕容芷靠美色立足,又讽刺李烨对她根本不上心。慕容芷心中冷笑,

    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连连摆手:“柳侧妃快别这么说,妾身、妾身只是安分度日,

    不敢奢求王爷记挂。”柳氏见她如此,心中鄙夷更甚,话锋一转,

    故作关切道:“姐姐何必妄自菲薄。说起来,过几日便是王爷生辰了,

    姐姐可准备了什么贺礼?妹妹可是听说,前头几位姐姐,在王爷生辰时,都是费尽心思,

    想要博王爷一笑呢。”她特意加重了“前头几位姐姐”和“费尽心思”几个字,

    暗示意味十足。慕容芷心中一动。李烨的生辰?这倒是个试探的好机会。

    她正愁没机会进一步验证自己的观察和判断。她垂下眼睫,

    声音细弱:“妾身……妾身不知该准备什么。王爷见多识广,寻常物件怕是入不了眼。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笑道:“姐姐何必烦恼?王爷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

    重要的是心意。依妹妹看,姐姐亲手做些针线,或是下厨准备些羹汤点心,最是能体现心意。

    就像……就像前面那位赵王妃,不就曾亲手为王爷做过一碗长寿面吗?

    ”慕容芷指尖微微一颤。赵王妃,是李烨的第三任王妃,

    据说就是因为在生辰那日送的汤羹出了问题,暴毙而亡。柳氏这话,看似好心建议,

    实则包藏祸心,是想引她步赵王妃的后尘?慕容芷抬起头,眼中适时地涌上泪水,

    泫然欲泣:“柳侧妃……妾身、妾身手笨,怕是做不好……而且,王爷他……会不会不喜欢?

    ”柳氏见她吓得快要哭出来,心中更是畅快,假意安慰道:“姐姐放心,心意到了便好。

    王爷便是看在姐姐一片诚心的份上,也不会怪罪的。”她顿了顿,又状似无意地补充道,

    “说起来,王爷似乎独爱城南‘一品斋’的芙蓉糕,姐姐若是不善厨艺,备些点心也是好的。

    ”慕容芷将柳氏的话和眼神中的算计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这柳氏,

    是真当她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傻子了。送走柳氏后,慕容芷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影,

    陷入了沉思。李烨的生辰贺礼,送,还是不送?送什么?柳氏的“建议”自然是陷阱。

    但反过来想,这或许也是个机会。一个能让她更进一步看清李烨真实面目的机会,

    甚至……是一个能让她在这王府中,从纯粹的“被动求生”,转向“主动经营”的契机。

    她想起宫宴那日,李烨挡在她身前的身影,想起他内心那些絮絮叨叨的担心。这个男人,

    外表是坚冰,内心却似乎……并非坚不可摧。几天后,李烨生辰。王府并未大肆操办,

    只在晚间设了一场简单的家宴,来的多是宗室近支和一些心腹重臣。宴席气氛不算热络,

    但也算井然有序。慕容芷作为王妃,自然出席。她依旧穿着素净,坐在李烨下首,

    安静得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宴至中途,该献寿礼了。

    宗室勋贵们呈上的多是奇珍异宝、古玩字画,李烨只是淡淡瞥一眼,点点头,便让管家收下,

    看不出喜怒。轮到王府内眷。柳侧妃献上了一件她亲手绣了数月的大型屏风,绣工精湛,

    图案吉祥,引得席间几声赞叹。李烨也只是略看了一眼,道了句“有心了”。

    柳氏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慕容芷,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终于,

    轮到了慕容芷。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集到了这位存在感极低的王妃身上。

    都想看看,这位来自战败国的和亲公主,会送上什么样的贺礼。慕容芷在众人的注视下,

    缓缓起身。她手中没有捧着锦盒,也没有拿着任何看似贵重的物件,

    只有一个小小的、普通的白瓷盅。她走到李烨席前,屈膝行礼,

    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怯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妾身恭贺王爷生辰。

    妾身……妾身别无长物,唯有亲手做了一盅羹汤,聊表心意,望王爷……莫要嫌弃。

    ”她双手将白瓷盅奉上。席间顿时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的骚动和窃窃私语。送羹汤?!

    这位新王妃是疯了不成?难道没听说过赵王妃的前车之鉴?!果然是南越来的,不懂规矩,

    自寻死路!柳侧妃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笑。李烨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白瓷盅上,

    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他没有立刻去接。慕容芷的心也提了起来。她赌的,

    就是李烨那“表里不一”的内心。时间仿佛凝滞了片刻。然后,

    慕容芷清晰地“听”见了李烨的心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羹汤?!

    又是羹汤!这些人还有完没完!当本王是试毒的了吗?!】【等等……是夫人亲手做的?

    】【她……她怎么会想到送这个?是有人唆使?还是……】【这汤……是咸的还是甜的?

    闻着好像有点香气……】【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有没有被人利用?

    这汤里会不会……】【可是……是夫人亲手做的啊……】慕容芷低着头,

    能感觉到李烨审视的目光在她头顶盘旋。她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终于,李烨伸出了手,

    接过了那个白瓷盅。他的动作看似随意,

    但慕容芷却感觉到他指尖似乎有那么一丝几不可察的停顿。他将瓷盅放在案上,并未打开,

    也没有要品尝的意思,只是抬眸看向慕容芷,语气平淡无波:“王妃有心了。

    ”虽然没有品尝,但也没有当场发作或是让人拿下去查验。这反应,

    已经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了。慕容芷心中稍定,正要谢恩退回座位,却听李烨又道:“坐下吧。

    ”慕容芷依言坐下,垂着头,却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而李烨的心声,

    还在继续,带着点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就这么放着?

    会不会让她觉得本王不领情?】【可是……万一有毒呢?

    】【但要是没毒……岂不是辜负了她一番心意?她看起来胆子那么小,

    鼓足勇气做这个也不容易吧?】【啧,麻烦!早知道刚才应该直接让她拿回去!

    】【……不过,这羹汤,看着倒是挺清爽的……】慕容芷听着他内心天人交战,

    差点没忍住嘴角的弧度。这家宴,就在这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潮汹涌,

    尤其是摄政王殿下内心波涛汹涌的氛围中结束了。散席后,慕容芷回到芷汀苑,刚换下衣服,

    就听云袖来报,说王爷身边的贴身长随追影来了。慕容芷心中一动,整理了一下情绪,

    走到外间。追影是个面容冷峻、不苟言笑的青年,对慕容芷行礼后,

    双手奉上一个小锦盒:“王妃,王爷说,今日王妃的寿礼,他很……呃,王爷说,这是回礼。

    ”慕容芷接过锦盒,入手微沉。她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对通体剔透、水头极足的翡翠玉镯,

    一看便知价值连城。“这……”慕容芷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惶恐,“这太贵重了,

    妾身不敢当……”追影一板一眼地道:“王爷赏赐,王妃收下便是。

    王爷还说……”他顿了顿,似乎在回想李烨的原话,表情有点古怪,“……王妃近日清减了,

    这对镯子……衬肤色。”说完,也不等慕容芷再推辞,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慕容芷拿着那对沉甸甸的玉镯,站在原地,心情复杂难言。回礼?还是如此贵重的回礼?

    因为她送了一盅他连碰都没碰的羹汤?

    还有那句“清减了”、“衬肤色”……慕容芷几乎能想象出,李烨是用了多大的毅力,

    才绷着那张冷脸,对追影说出这么一句堪称“体贴”的话。而她当时听到的,

    关于那盅羹汤的最终心声是——【……算了,赌一把!

    要是真有毒……就当还了她宫宴上悄悄给本王解毒的人情了!

    (小声)其实闻着还挺香的……】慕容芷将玉镯轻轻放回锦盒中,指尖拂过冰凉的翡翠表面。

    看来,她这位夫君,不仅内心戏多,别扭,似乎……还开始有点“口是心非”的倾向了。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在这种他自以为隐秘、她却洞若观火的互动中,

    悄然滑向一个未知的方向。王府的夜,还很长。这场大戏,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3宫宴刺杀劫李烨那份“衬肤色”的回礼,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摄政王府这潭深水中漾开了层层隐秘的涟漪。慕容芷将那双翡翠玉镯仔细收好,并未佩戴。

    太过扎眼,与她苦心经营的怯懦形象不符,更会引来柳侧妃之流更深的嫉恨。但她心里明白,

    这不仅仅是份贵重的赏赐,更像是一种……别扭的认可,或者说,

    是那个男人内心世界对她敞开的一道微小缝隙。缝隙既开,便有光透入,

    也让慕容芷窥见了更多“风景”。几日后的一个下午,

    慕容芷在芷汀苑的小书房里临摹字帖——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名正言顺独处的消遣。

    云袖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道:“王妃,王爷往这边来了。”慕容芷笔尖一顿,

    一滴墨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李烨来芷汀苑?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她迅速收敛心神,

    放下笔,整理了一下略显素淡的衣裙,迎了出去。刚走到院中,

    便见李烨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月亮门洞下。他今日未着朝服,只穿了一身玄色暗纹常服,

    少了些许朝堂上的凛冽威压,但眉宇间的冷峻依旧令人不敢逼视。他身后只跟着追影一人。

    “妾身参见王爷。”慕容芷屈膝行礼,头垂得低低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

    心里却飞快转动:所为何来?总不会是突然想起她这个“夫人”,来闲话家常吧?

    李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扫过略显空旷寂寥的庭院,

    语气平淡:“本王路过,顺便看看。你这院子,倒是清静。”【什么路过!

    明明是特意绕过来的!都怪追影,非说夫人这边好像有生人进出,万一有危险……咳,

    本王只是顺路确认一下!】【这院子是不是太冷清了?连个像样的花木都没有,

    下人也没几个机灵的……她平时就在这里待着?不闷吗?】慕容芷心里有了底,

    面上愈发恭顺:“回王爷,妾身喜静,觉得这里很好。”李烨“嗯”了一声,

    迈步朝正房走去。慕容芷只好跟上。进了屋,陈设简单,甚至有些寒酸。

    李烨在当中唯一的太师椅上坐下,追影无声地退至门外守候。慕容芷垂手站在下首,

    心里琢磨着这位爷到底想干什么。屋内一时寂静。李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慕容芷耐心等着,同时“接收”着他内心杂乱无章的信号。

    【这屋里怎么连个像样的熏香都没有?一股……墨汁味?她在写字?】【她一直站着做什么?

    坐下啊!本王又不会吃了她!】【……要不要问问她字写得怎么样?不行,太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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