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

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

一x刹 著

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惜春堂王侍郎沈安,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故事情节经典荡气回肠,内容情节极度舒适。主要讲的是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回**,整整十年了。”“十年。”我点点头,“人生有几个十年。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

最新章节(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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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叫沈灼,是江南首富的独女,也是这京城里最年轻的未亡人。夫家走得早,留我一人,

    守着万贯家财。旁人都说我该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我偏不。我用夫家赔我的半座金山,

    在京城开了这间“惜春堂”,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以为我在积善,

    是在为我那早逝的夫君祈福。直到那个冬日,我看见一个三岁的娃娃,满手冻疮,

    捧着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而我的管事李嬷嬷,却在我面前哭诉她如何为这个家呕心沥血。

    她说她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艰难。我信了。我给了她银子,让她去给老人看病,给孩子买衣。

    然后,我撤了她的职,让她去后院刷一辈子的恭桶。我的善堂,是给孩子们的庇护所。

    不是给那些蛀虫吸血的安乐窝。菩萨心肠要有,但雷霆手段,更不能少。1我叫沈灼。

    我爹是江南首富,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十八岁那年,我嫁入京城,嫁给了吏部侍郎家的独子。

    那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可惜身子骨太弱。成婚半年,他就撒手人寰。

    夫家得了我爹无数好处,自觉理亏,给了我一大笔钱,客客气气地把我当菩萨一样供着。

    我成了京城里最有名,也最富有的未亡人。人人都觉得我可怜,年纪轻轻就要守一辈子活寡。

    我倒不觉得。男人没了,钱还在。日子怎么过,我自己说了算。我在城南盘下一座大宅子,

    开了这间“惜春堂”。专门收养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依的孤儿。我给他们吃饱穿暖,

    请先生教他们读书写字,学一门安身立命的手艺。我不求他们将来报答我,

    只求他们别走歪路,能堂堂正正活在世上。惜春堂里里外外,都由李嬷嬷打理。

    她是我从夫家带出来的老人,做事向来稳妥,说话也好听。我把惜春堂交给她,

    自己乐得清闲,平日里只在账本上过过目,听她报个平安。直到那天。

    京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临时起意,没打招呼就去了惜春堂。寒风刺骨,

    院子里却静悄悄的。我推开饭厅的门,一股冷风混着稀薄的饭味扑面而来。

    孩子们缩在角落里,穿着单薄的旧棉袄,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紫。桌上摆着一排粗瓷碗。

    碗里是米汤。清得能照出人影,几粒米孤零零地沉在碗底。一个小女孩,约莫三四岁的样子,

    叫杏儿。她正费力地用一双生满了冻疮、又红又肿的小手,去捧那碗几乎没有温度的米汤。

    她想喝。但手抖得厉害,碗沿磕在牙齿上,发出“咯咯”的轻响。我站在门口,感觉那声音,

    像是直接磕在了我的心上。我走过去,轻轻按住她的碗。她吓了一跳,抬头看我,

    眼睛里全是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别怕。”我的声音有些干涩,“碗凉,我帮你端。

    ”我的指尖碰到碗壁,冰凉刺骨。这就是李嬷嬷口中,“让孩子们吃得饱饱的,

    穿得暖暖的”?这就是账本上写的,每日采购的上等新米,和每个房间都烧得旺旺的银霜炭?

    我的血一点点冷下去。杏儿怯生生地看着我,小声说:“姐姐,我……我不是故意要浪费的。

    ”她以为我要责备她。我摸了摸她冰冷的小脸,把她抱进怀里。孩子瘦得像一把骨头,

    硌得我心口生疼。“告诉姐姐,你们每天都吃这个吗?”杏儿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她看了看左右,凑到我耳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李嬷嬷说,沈家姐姐给的钱不多,

    要省着点花。我们是苦命的孩子,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不能挑三拣四。”我的心,

    彻底沉到了谷底。我给惜春堂的银子,别说养这几十个孩子,就是再养一百个,

    也足够他们顿顿吃肉。李嬷嬷,我的好嬷嬷。你就是这么替我“省着点花”的。我抱着杏儿,

    一言不发地走出饭厅。全叔,我的大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是我出门前让他去京城最有名的“福满楼”买的点心。

    本想带给孩子们尝个新鲜。现在看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全叔看了看我怀里的杏儿,

    又看了看我冰冷的脸色,什么都没问。他只是平静地开口:“**,车备好了。”我点点头,

    抱着杏儿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我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惜春堂那块烫金的牌匾。

    风雪中,那三个字显得格外刺眼。我沈灼的善堂。不该是这个样子。2回到府里,

    我让丫鬟给杏儿洗了热水澡,换上干净柔软的新衣裳,又喂她喝了碗热乎乎的鸡茸粥。

    小丫头大概是饿坏了,吃得又快又急,差点噎着。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我让杏儿在偏房歇下,自己则去了书房。全叔已经等在那里了。

    桌上摊开的,是惜春堂近三个月的账本。每一笔支出都清清楚楚。柴米油盐,衣食住行,

    看起来毫无破绽。“**,都查过了。”全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账面是平的,

    李嬷嬷请了京城最好的账房先生做的账,天衣无缝。”“天衣无缝?”我冷笑一声,

    指着其中一页,“全叔,你看这里。十月十五,采购冬炭三百斤,品类,银霜炭,

    单价五十文一斤。”“是。”“可我今天在惜春堂的柴房里看到的,是淋了水的湿柴。

    那种柴,市价五文钱一斤都嫌贵。”全叔点了点头:“我明白。她做的是两本账。

    一本给您看,一本她自己心里清楚。采买的伙计,库房的管事,恐怕都是她的人。

    ”我闭上眼。我待李嬷嬷不薄。她女儿出嫁,我给了三百两的嫁妆。她老娘生病,

    我请了太医院的御医。我把她当自家长辈敬着。她却把我的善心,当成了她发财的门路。

    把几十个孩子的活路,当成了她中饱私囊的本钱。“去查。”我睁开眼,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把她贪的每一文钱,都给我查出来。还有那些帮她做假账,

    当帮凶的人,一个都不要漏掉。”全叔躬身:“是,**。最多三天。”三天后,

    全叔把一本新的册子放在我面前。不厚,但每一页都沉甸甸的。“李嬷嬷这三年,

    从惜春堂的账上,一共挪走了八千七百二十三两白银。”全叔的语气依旧平淡,

    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用这些钱,在城西给她儿子买了一座三进的宅子,两间铺面。

    她儿子,沈安,是个不学无术的赌棍,欠了外面一**的债。这些钱,大多都填了他的窟窿。

    ”“另外,厨房的张大娘,库房的刘三,采买的赵四,都拿了她的好处。每次采买,

    她抽五成,底下人分一成,剩下的四成,才真正用在孩子们身上。”八千七百两。

    我放在惜春堂账上的钱,十不存一。我真是养了一群好人。“**,要不要报官?”全叔问。

    我摇了摇头。报官太便宜她了。把她送进大牢,她儿子在外头拿着我的钱继续花天酒地。

    她受几年苦出来,照样吃香喝辣。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全叔,你去一趟城西,

    就说有位贵人看上了沈安的宅子和铺面,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买下来。

    ”全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想……”“我要他把吃下去的,连本带利地给我吐出来。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然后,你去告诉李嬷嬷,就说我请她明天过府一趟,

    商议一下给孩子们添置冬衣的事情。”第二天,李嬷嬷来了。她穿了一件崭新的貂皮袄子,

    满面红光,一进门就给我行了个大礼。“**,您可真是活菩萨。

    老奴替孩子们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她演得情真意切,眼角还挤出几滴泪。我没让她起来,

    就让她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我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喝着茶。

    屋子里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李嬷嬷渐渐觉得不对劲了。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您这是……”我放下茶杯,终于开了口。“李嬷嬷,

    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回**,整整十年了。”“十年。”我点点头,

    “人生有几个十年。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把那本薄薄的册子,

    扔到她面前。册子摔在地上,散开了。上面白纸黑字,记录着她一笔笔的“功绩”。

    李嬷嬷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她浑身发抖,像是筛糠。她知道,全完了。下一秒,

    她突然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起来。“**!老奴对不起您!老奴猪油蒙了心啊!

    ”“老奴也是没办法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在外面欠了赌债,人家要砍他的手啊!

    我上头还有个八十岁的老娘要养,她天天汤药不断,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

    ”她哭得声泪俱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她了。哭声,

    有时候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它能博取同情,能混淆视...模糊黑白。可惜,在我这里,

    没用。3我没有扶她。甚至没有一丝动容。我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在我脚下,

    用尽全身力气表演着她的“不得已”。“你儿子欠了赌债?”我轻声问。“是啊**!

    五千两!利滚利,滚到了八千两!再不还,他们就要把他沉塘了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李嬷嬷哭得更凶了,整个身子都在抽搐。“你老娘病了?

    ”我又问。“是啊**!天天都要用百年的人参吊着命,那药比金子还贵!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她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血与泪。每一个字,

    都在控诉着生活对她的不公。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所迫,走投无路的可怜母亲,

    可怜女儿。仿佛她克扣孩子们的口粮,贪墨善款,都是这世道逼的。我笑了。“李嬷嬷,

    你记不记得,去年你儿子成亲,你跟我说手头紧。我给了你三百两银子,

    让你风风光光地把媳妇娶进门?”李嬷嬷的哭声一滞。“你记不记得,

    半年前你老娘得了风寒,你跟我说没钱请大夫。我让全叔,拿了我的帖子,

    去太医院请了专给贵妃看病的张院判?”李嬷嬷的身体开始发抖。“张院判当时说,

    你娘只是小毛病,静养即可,连药都不必开。何来的‘百年人参吊命’?”我的声音很轻,

    很柔,像三月的春风。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在李嬷嬷的谎言上。

    她不哭了。她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她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喃喃地开口,声音嘶哑,“老奴……老奴知错了。”“知错?”我看着她,

    “你错在哪里?”她愣住了,答不上来。是啊,她错在哪里?错在贪心?错在愚蠢?

    还是错在,她以为我沈灼,是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傻子?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亲手把她扶了起来。她的身体还在抖,不敢看我的眼睛。“嬷嬷,你跟着我十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的语气缓和下来,仿佛刚才那个咄咄逼逼人的人不是我。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塞进她手里。“这是一千两。你儿子的赌债,我替他还了。

    ”李嬷嬷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以为自己要完了,没想到我还会帮她。“**!

    您……”她的嘴唇哆嗦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还有你娘。”我继续说,

    “我会派人把她接到庄子上,找最好的大夫调理,保证她安享晚年。”李嬷嬷“扑通”一声,

    又跪下了。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眼泪里没有表演,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感激。

    她不停地磕头:“谢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老奴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

    ”我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嬷嬷,先别急着谢我。”“我帮你,

    是因为你伺候过我十年。我念着这份旧情。”“但是,惜春堂,你不能再待了。

    ”李嬷嬷的头猛地停住,僵在半空中。“**……您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我脸上的笑意不变,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惜春堂的管事。

    我会给你在城外找个小院子,你每个月可以从账房领十两银子,够你吃穿用度。

    ”“至于你的差事……”我顿了顿,看着她因为恐惧而逐渐扭曲的脸,

    一字一句地说:“惜春堂后院,还缺一个倒夜香的。我觉得,你挺合适。”我给了她生路,

    给了她体面。但她犯下的错,也必须付出代价。这就是我沈灼的规矩。4李嬷嬷的脸,

    瞬间从狂喜变成了绝望。从管事变成倒夜香的,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您不能这样!

    我……”她还想争辩。“不能?”我打断她,声音依旧温和,“李嬷嬷,你要想清楚。

    是你自己去后院,还是我把你和你那个宝贝儿子,一起送到顺天府的大牢里去?

    ”我把那本记录着她罪证的册子,轻轻放在她面前。“这上面的每一笔,

    都够你们娘俩把牢底坐穿。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李嬷嬷看着那本册子,

    像是看到了催命符。她所有的侥幸和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她瘫在地上,半天,

    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我点了点头。“很好。”我让下人把她“请”了出去。

    处理完李嬷嬷,事情才算开始。她只是那根萝卜,**了,底下的泥得一并清了。

    我让全叔,把惜春堂里所有管事的人,都叫到了府里。厨房的张大娘,库房的刘三,

    采买的赵四。一共七个人。他们站在院子里,一个个交头接耳,神色不安。显然,

    他们已经听说了李嬷嬷的事。我没出去,就在书房里,透过窗户看着他们。

    全叔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张大娘。”全叔念出第一个名字。

    那个胖胖的厨娘一哆嗦,走了出来。“全……全管家。

    ”全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在惜春堂三年,每个月月钱二两银子。李嬷嬷每个月,

    额外给你五两的好处费。对不对?”张大娘的脸一下子白了。“我……我没有……”“没有?

    ”全叔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你男人在城东赌坊签下的欠条,一共一百八十两。

    你靠月钱,还得清吗?”张大娘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全叔没理她,继续念下一个名字。

    “刘三。”库房管事刘三,一个精瘦的男人,走了出来。“你去年在乡下给你儿子起了新房,

    花了二百两。你哪来的钱?”刘三汗如雨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全叔一个一个地点名。

    每点一个,就说出一条他们无法辩驳的罪证。这些人,被李嬷嬷用一点小钱收买,

    就昧着良心,克扣几十个孩子的口粮和炭火。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全叔的人,

    早就把他们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最后,七个人,全都跪在了院子里,磕头如捣蒜,

    求我饶命。我这才慢悠悠地从书房走出来。我走到他们面前,环视了一圈。“各位,

    在我这里做事,只有两条路。”我的声音不大,但院子里鸦雀无声。“第一条路,

    把我给你们的,一文不少地还回来。然后,卷起铺盖,滚出京城。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见。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肉疼。让他们把吃下去的钱吐出来,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第二条路,”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送你们去见官。贪墨善款,是个什么罪名,

    你们可以去牢里问问。”一个胆子小的,当场就吓尿了。他们毫不怀疑,我说到做到。

    “我……我还!我还!”张大娘第一个哭喊起来。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也纷纷表示愿意退钱。

    “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全叔,算账。”全叔拿出算盘,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笔一笔地算。张大娘贪了三百六十两。刘三贪了五百二十两。……七个人,

    一共贪了近两千两白银。他们哭丧着脸,砸锅卖铁,东拼西凑,总算在天黑之前,

    把钱都凑齐了。看着那一堆被重新堆在桌上的银子。我心里没有半点喜悦。这些钱,

    本该是孩子们的饭,孩子们的衣。现在,却沾满了这些人的肮脏和贪婪。“钱,我收下了。

    ”我看着他们,“现在,你们可以滚了。”他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院子里,

    终于清静了。全叔问我:“**,这些人就这么放了?”“不放怎么办?”我淡淡地说,

    “送进官府,他们顶多挨几十大板,关上一年半载。出来了,还是祸害。

    ”“我现在拿了他们的钱,断了他们的根。他们身无分文,在京城一天都待不下去。

    只能灰溜溜地滚回老家。”“这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全叔点了点头,

    眼里闪过一丝赞许。“**英明。”我摆了摆手。“这不是英明,这是没办法。

    ”“惜春堂烂了根,现在只是把烂掉的部分挖掉。想要它重新长好,还需要下猛药。

    ”我看着全叔,缓缓开口:“全叔,你替我,去办三件事。”5“第一件事。

    ”我伸出一根手指。“去牙行,给我买二十个下人。不要那些机灵的,油滑的。

    就要老实本分,最好是家里遭了难,走投无路,肯把身家性命卖给我的那种。

    ”全叔点头:“这个容易。京城里这样的苦命人不少。”“第二件事。”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你去城里最好的米铺,炭行,布庄。告诉他们的掌柜,我惜春堂以后所有的采买,

    都从他们那里走。但价格,我要市面上最低的。而且,我要立字据。”“字据上要写明,

    他们送来的货,品相、重量,都必须是最好的。如果被我发现以次充好,缺斤短两,

    那么他们不仅要把货款双倍退还,我还要把字据,送到顺天府尹的案头上去。

    ”全叔的眼睛亮了。“**这招高。那些大商铺最重信誉,

    断然不敢为了这点小利砸了自己的招牌。而且有官府的字据压着,他们只会送最好的东西来,

    不敢有半点马虎。”“对。”我笑了笑,“我要的就是他们的‘不敢’。”“第三件事。

    ”我看着全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惜春堂需要一个新的规矩。”“从今天起,

    惜春堂设立三个账房。一个负责采买记账,一个负责库房出入记账,还有一个,

    由你亲自掌管,负责总账核对。”“采买账房只管花了多少钱买了什么。

    库房账房只管进了多少东西出了多少东西。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账目。”“每个月月底,

    你把两本账拿来,和总账一对。哪一笔对不上,我就找谁。”“另外,库房的钥匙,

    也配三把。采买、库房、你,各一把。三把钥匙必须同时在场,才能打开库房大门。

    ”“还有,厨房每天用多少米,多少菜,都要有记录。每个孩子每天吃什么,也要有章程。

    月底我会亲自抽查,如果发现有孩子营养不良,或者饭菜质量下降,那从厨娘到管事,

    全部都要受罚。”我一口气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全叔站在原地,消化了很久。最后,

    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奴……佩服。”他说:“您这套法子,环环相扣,

    互相制衡。别说是贪墨,就是想在里面动一点手脚,都难如登天。这已经不是管家了,

    这是在治军。”我摇了摇头。“不是治军,是治心。”“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给他一分便利,

    他就想钻一分空子。你把所有的空子都堵死了,他自然就老实了。”“惜春堂是善堂,

    不是钱庄。我不想用银子,去考验那些本就靠不住的人性。”全叔领命而去。三天之内,

    所有事情都办妥了。二十个新买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跪在我面前。他们大多面带菜色,

    衣衫褴褛,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茫然。我没有跟他们讲什么大道理。

    我只告诉他们三句话。“第一,在惜春堂,只要你们踏实干活,我保证你们吃饱穿暖,

    月钱一文都不会少。”“第二,谁要是敢偷奸耍滑,或者对我惜春堂的孩子不好,

    下场就跟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树一样。”众人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那棵半死不活的树,

    已经被连根拔起,劈成了柴火。众人吓得一哆嗦。“第三,”我顿了顿,看着他们,

    “你们的身契,在我手里。但只要你们忠心耿耿,干满十年,十年之后,

    我会把身契还给你们,还你们自由身,另外再给一笔安家费。”这句话一出,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这个时代,奴籍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能脱离奴籍,恢复自由身,

    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我给了他们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他们会为了这个希望,拼尽全力。新的管事,新的下人,新的规矩。惜春堂,

    就像一间被彻底清扫过的屋子,焕然一新。我把杏儿送了回去。回去那天,

    我给她换上了最好的衣裳,用马车亲自送她到门口。所有的孩子和下人都出来迎接。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个暖手炉塞进杏儿的手里。告诉她,以后每个孩子,

    冬天都会有这么一个。我还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每天三顿饭,顿顿有肉。孩子们的脸上,

    露出了久违的,开心的笑容。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告一段落了。我没想到,

    这仅仅是个开始。一个更大的漩涡,正在暗处,等着我。6惜春堂走上了正轨。

    我每天都会过去看一看。孩子们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脸蛋红扑扑的,

    见了我也敢上来拉着我的袖子,甜甜地叫一声“沈姐姐”。院子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大概是我这两年来,过得最舒心的日子。这天,我正在府里看书,

    全叔却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神情凝重,手里拿着一封信。“**,

    城西‘通宝赌坊’派人送来的。”我接过信,拆开。信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

    充满了市井的痞气。内容很简单。李嬷嬷的儿子,沈安,在他们赌坊又欠了钱。这次,

    是三千两。赌坊的人说,沈安是惜春堂管事的儿子,惜春堂是我沈家开的。这笔钱,

    理应由我来还。他们限我三天之内,把钱送到赌坊。否则,他们就要把沈安的手指头,

    一根一根地剁下来,送到我府上。信的末尾,还画了一只血淋淋的手。**裸的威胁。

    我看完信,把它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烬。“全叔,你怎么看?”全叔沉吟片刻,

    说:“**,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哦?”“沈安是个烂赌鬼,没错。但他胆子小,

    以前最多欠个百八十两。这次,怎么敢欠下三千两的巨款?”“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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