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清华名额公布那天，全班都以为会是我。我却安静地举起手：“老师，我自愿放弃，
让给林薇薇。”教室里顿时哗然，谁不知道林薇薇是我继妹，抢过我初恋还到处造谣我。
一个月后，清华特招考场外，林薇薇哭着想求我高抬贵手。
我晃了晃手中的考官证：“不好意思，这次的规则，由我来定。
”---保送清华名额公布那天，六月的阳光正烈，透过高三（一）班干净的玻璃窗，
在课桌上切割出明晃晃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粉笔灰和紧张期待的气息，
闷得人几乎喘不过气。班主任李老师拿着那张薄薄的、却足以决定一个人命运的公示名单，
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和期许。几乎全班同学，
都随着老师的目光，齐刷刷地扭头看我，那眼神里有羡慕，有祝贺，
也有习以为常——仿佛这只是个早该走完的过场。谁不知道，苏念从高一到高三，
大小考试从未跌出年级第一，竞赛奖杯拿到手软，这个保送清华的名额，舍她其谁？
我甚至能感受到身侧那道黏腻的视线。我的继妹，林薇薇，正微微侧身看着我，
她脸上是和其他人一样的、恰到好处的甜美微笑，可那挽着我胳膊的手，
指甲却无意识地、深深地掐进了我校服的布料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焦灼。
坐在她斜后方的，是赵宇，我那段短暂得像阵风的“初恋”，此刻也看着我，眼神复杂，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避开了我的目光。所有人都等着李老师念出那个毫无悬念的名字。
我低垂着眼，看着课本边缘被指尖摩挲得有些卷曲，然后，在老师即将开口的前一秒，
安静地、却无比清晰地举起了手。“老师，”我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
瞬间打破了教室里凝滞的空气，“我自愿放弃保送资格。”死寂。
连窗外聒噪的蝉鸣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讲台上的李老师。
他推了推眼镜，怀疑自己听错了：“苏念，你说什么？”我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
目光平静地迎视着全班或惊愕或不解的注视，重复了一遍，字字清晰：“我说，
我自愿放弃这次的保送清华名额。”顿了顿，我侧过头，
看向身旁脸色瞬间煞白、连假笑都僵在脸上的林薇薇，语气轻得像一片羽毛，
却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我推荐，让林薇薇同学代替我去。”“轰——！
”教室里彻底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弄懵了。
“苏念疯了不成？”“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让给林薇薇？
”“谁不知道林薇薇是她后妈带过来的，之前还抢过赵宇……”“是不是被胁迫了啊？
”议论声针一样扎过来。林薇薇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她猛地松开我的胳膊，
像是被烫到一样，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却化作一声带着哭腔的、软糯的“姐姐……这，这怎么行……”，眼圈瞬间就红了，
演技精湛，我见犹怜。赵宇更是“嚯”地站了起来，眉头紧锁：“苏念！你别冲动！”冲动？
我心底冷笑。目光淡淡扫过林薇薇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扫过赵宇那看似关切实则愚蠢的表情，
扫过继母孙俪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后门、那张因震惊和狂喜而微微扭曲的脸。我没有再说话，
只是安静地坐了下来，重新拿起笔，仿佛刚才投下惊雷的不是我。任凭教室里如何沸反盈天，
我都像风暴中心最平静的那一点。只有我自己知道，课桌下，我握着笔的手指，
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消息像长了翅膀，放学时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我抱着书本，
刚走出教学楼，就被继母孙俪亲热地挽住了手臂。她脸上堆满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笑容，
声音甜得发腻：“念念啊！阿姨真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真是阿姨的好女儿，
薇薇的好姐姐！太懂事了！晚上想吃什么？阿姨亲自下厨给你做！”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语气疏离：“不用了，阿姨，我晚上去图书馆。”孙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又漾开：“好好好，学习重要，学习重要！那让薇薇陪你一起去？”她说着，
暗中掐了林薇薇一把。林薇薇立刻凑上来，又想挽我的胳膊，声音怯怯的：“姐姐，
我们一起吧……”“不了，”我侧身避开，目光扫过她那双写满算计的眼睛，
“我想一个人静静。”看着那对母女强掩兴奋、故作姿态地离开，我心底一片冰冷。让？
她们真以为这是我无奈的退让，是懦弱的妥协吗？回到家，气氛更是诡异。
父亲显然已经知道了消息，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嘴唇嗫嚅了几下，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念念，爸爸知道委屈你了……但，但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我看着他闪烁的眼神，想起他书桌抽屉里，
孙俪吹了多少枕边风才换来的、他对林薇薇学业那份不切实际的期盼，只觉得讽刺。
他大概觉得，用我的“牺牲”，换来个家庭表面和谐，很值得。我没接话，
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夜深人静，我反锁了房门，打开了那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不是高中课本知识，而是大量艰深的学术论文、实验数据和几封往来邮件。发件人，
是清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也是国内某尖端科研项目的负责人。我点开最新的一封邮件，
上面清晰地写着：“苏念同学，你的独立研究成果已通过专家组审核，
评定为具有突破性价值。鉴于你的特殊才能，经我校招生委员会及项目组联合决议，
破格邀请你参与本次‘拔尖创新人才特殊选拔计划’的最终面试环节，
并聘请你作为面试助理，参与部分考核流程。具体安排如下……”屏幕的冷光映在我脸上，
一片平静。放弃那个千军万马争抢的独木桥保送？那是因为，
我早已拥有了直通更广阔舞台的通行证。而且，这一次，我拥有了部分“制定规则”的权力。
接下来的一个月，风平浪静。林薇薇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那个保送名额，成了家里的功臣，
孙俪走路都带风，逢人便夸自己女儿多么优秀。学校里，
关于我“脑子坏了”、“受了**”的议论渐渐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对林薇薇的羡慕和对我的惋惜。林薇薇更是彻底卸下了伪装，
在我面前时不时流露出胜利者的姿态，享受着那份偷来的荣耀。我照常上学，刷题，
去图书馆，只是不再理会任何无关的目光和议论。偶尔，在夜深人静时，
我会翻阅项目组发来的资料，思考着最终考核的可能方向。时间一晃，
到了清华特招考核的日子。这次“拔尖创新人才”特招，规格极高，保密性极强，
与普通的保送生流程完全不同。考场设在市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会议中心，戒备森严。
我提前到了考场外的休息区。林薇薇和孙俪也来了，她们打扮得光鲜亮丽，
林薇薇手里还攥着一叠复习资料，嘴里念念有词，紧张得脸色发白。
孙俪则在一旁不停地给她打气，整理衣裙。当看到我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
两手空空地出现在这里时，母女俩都愣了一下。“姐姐？”林薇薇蹙起眉，疑惑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这里是特招考场，闲杂人等不能进的。你……是不是走错了？”孙俪也撇撇嘴，
语气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念念，知道你不甘心，但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
薇薇马上就要进场了，你别影响她心情。”我还没说话，林薇薇像是想到了什么，
脸上忽然露出一丝“了然”和“怜悯”，她走近两步，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姐姐，你是不是后悔了？想来求老师们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为难，随即又变为一种虚伪的慷慨：“可是……名额已经定了呀。
不过，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进清华，等我进去了，
以后maybe可以帮你问问有没有旁听的机会……”她的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开了，
一位穿着正装、胸前挂着工作牌的中年工作人员走了出来，目光径直落在我身上，
脸上立刻带上恭敬而热情的笑容：“苏助理，您到了？陈教授他们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考核流程还有些细节需要跟您最后确认一下。”苏助理？这三个字像是一道惊雷，
劈在了林薇薇和孙俪的头顶。林薇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那抹虚伪的慷慨和隐约的优越感碎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巨大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孙俪更是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溜圆，看看那位工作人员，又看看我，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我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对那位工作人员微微颔首：“好的，我马上过去。
”就在我准备迈步的瞬间，林薇薇猛地反应过来，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也顾不得场合，一把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等等！姐姐！苏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