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问任何人。
我直接登录了一个国内很少有人知道的，欧洲商业信息数据库。
这是我大学时，跟着导师做项目用的，账号还没过期。
输入“星辉科技”的母公司代码。
很快，我找到了他们最新一季度的财报，未来三年的发展规划，以及……他们CEO上个月在一次行业峰会上的内部演讲稿。
演讲稿里，那位CEO详细阐述了他们对这次项目合作的真实期望，比赵曼莉给的那些虚头巴脑的资料，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我还顺便查了一下我们公司和星辉科技的历史合作记录。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三年前，我们公司因为一次严重的方案泄露，导致星辉科技一个重要产品上线计划流产，损失惨重。
而当时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正是我们部门的总监，也就是周莉莉的叔叔，王东海。
这件事在公司内部被压了下来，王东海不仅没受处分，反而升了职。
有点意思。
这里面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
我花了一个小时，把所有找到的资料，重新整理成一份PPT。
不仅补全了赵曼莉抽掉的内容，还从战略层面，分析了星辉科技的真实痛点，并提出了三个初步的合作方向。
然后，我又写了一封匿名邮件。
内容很简单：
“尊敬的总裁，附件是关于星辉科技项目的核心情报，以及三年前项目失败的内幕资料。据我所知，负责该项目的王东海总监，正在用一套过时且错误的方案应付客户，这将给公司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一个关心公司未来的小员工。”
邮件附件里，我放了两个文件。
一个是我整理的PPT。
另一个，是我从某个八卦论坛的陈年旧帖里，翻出来的当年项目组成员的匿名爆料截图，直指王东海当年为了拿回扣，故意泄露方案给竞争对手。
收件人，我填上了顶层办公室那位，我听不见心声的年轻总裁的邮箱地址。
做完这一切，我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午四点。
离下班还早。
我把那份缺页的纸质资料，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然后打开求职网站，继续找下一份工作。
这个地方，烟花应该会很漂亮。
但我只想当那个点燃引线的人，而不是看烟花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到了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