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儿子沈舟，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端着酒杯，微微躬身，
对着主位上的母亲强行挤出一个体面的微笑。喉咙里泛起一阵酸楚。为了这场七十岁的寿宴，
我掏空了最后一张银行卡的余额。我破产了，从身价千万的技术新贵，
变成了负债累累的流浪狗，这一切，只用了三个月。但我不能让我妈知道。
她老人家一辈子要强，我必须让她风风光光。“好好好，”母亲眼眶微红，拉着我的手，
“阿舟有心了。就是……小婉呢？她怎么还没到？”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林婉，
我的妻子，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我打不通她的电话。“她公司忙，
应该快了……”我话音未落，宴会厅那扇沉重的鎏金大门，被人“砰”的一声，
从外面猛地推开了。刺眼的光线涌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林婉来了。
她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刺眼的香奈儿高定礼服，妆容精致得像个陌生人。那套礼服，
比我办这场寿宴花的所有钱，还要贵。而她的手，正亲昵地挽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
那个男人，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矜贵而又傲慢。楚浩天。我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了针尖。
化成灰我都认识这张脸！就是他，用最卑鄙的商业间谍手段，窃取了我的核心技术，
联合资本，生吞了我的公司，将我三年的心血碾得粉碎！我的血，一瞬间凉透了。“天呐，
那不是楚氏集团的楚总吗？他怎么会来？”“林婉怎么会挽着他？沈舟不是破产了吗？
这……”亲戚们刺耳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扎进我的耳朵。我死死地盯着林婉。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终于，她抬起眼，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没有愧疚，
没有抱歉，只有冰冷的、高高在上的……怜悯。她松开楚浩天，径直走上了舞台，
从我僵硬的手中，一把夺过了话筒。刺耳的“滋啦”声响起。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一团碍事的空气。她搂紧了缓缓走上台的楚浩天，笑盈盈地，
对着我那已经目瞪口呆的母亲，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甜腻的声音说道：“妈，
跟您介绍一下，这才是您真正的女婿，楚浩天。”“一个能让您安享晚年，
能给您在市中心买大平层，能让沈家重新风光起来的，真正的豪门女婿。”“至于沈舟，
”她终于侧过头，用话筒对着我，那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大厅，“他办的这场破酒席，
真是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2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脏，
在胸腔里发出“咚、咚、咚”的、沉闷的撞击声。我看着台上那对璧人。
楚浩天甚至对我举了举酒杯，那眼神，是胜利者的炫耀。林婉，我的妻子，
那个在我创业初期，陪我吃了一年泡面的女人，那个我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女人，
此刻正像一件战利品一样，依偎在毁掉我一切的仇人怀里。
“林婉……你……”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哇，
这反转……”“我就说沈舟是个废物，看吧，林婉多聪明，早就找好下家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亲戚们的议论声，不再是窃窃私语，
而是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妈……”我猛地转向主位。母亲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
她抓着桌布，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唇翕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妈！您别听她胡说！”我慌了，我想冲过去。“站住！
”林婉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而冰冷，“沈舟，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你破产了！
你是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你拿什么给我妈祝寿？拿你那张一文不值的信用卡吗？
”“你闭嘴！”我目眦欲裂。“闭嘴？”楚浩天笑了。他上前一步，搂住林婉的腰，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蝼蚁。“沈舟，你是不是忘了，
你连这家酒店的尾款都付不清。”他慢悠悠地说道，“哦，对了，我刚帮你付清了。毕竟，
这也是我‘岳母’的寿宴，不能太寒酸，不是吗？”羞辱。极致的羞辱。他用我的钱，
办我的酒席，羞辱我的母亲。“妈——！”主位上，母亲再也支撑不住，她猛地向后一仰，
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妈！”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快！叫救护车！
”楚浩天甚至比我还快，他立刻拿出手机，冷静地拨打了急救电话。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像两堵墙，悍然拦在了我和母亲之间。“滚开！”我用尽全力去推，
却纹丝不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浩天，指挥着酒店经理，簇拥着我那不省人事的母亲，
而林婉，则一脸嫌恶地站在旁边，仿佛我母亲的晕倒，也脏了她的眼。“沈舟。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赶到，就在我妈被抬走的那一刻，林婉走到了我面前。
她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了一张支票。她“啪”的一声，甩在了我的脸上。“十万。
”她冷漠地说道，“这是给你的遣散费。我们离婚吧。”支票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沾上了我为寿宴洒扫时溅上的菜汁。“还有，”她退后一步，挽回了楚浩天的手臂，
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这套房子，你住了三年，也该还给我了。它现在，
是浩天送给我的礼物。”“车库里你那辆破奥迪，也一起开走。别让我再看见你。
”“你……你什么意思？”我浑身发冷。“意思就是，”她笑了，笑得残忍，“你现在，
立刻，马上，从我家滚出去。你连狗，都不如。
”**3＜/u＞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酒店的。我只记得，那些亲戚看我的眼神，怜悯，
鄙夷，幸灾乐祸。我冲到医院，急诊室的护士却拦住了我。“先生，您不能进去，
病人家属已经进去了。”“我就是她儿子！”我嘶吼道。“可楚先生和楚太太已经进去了，
他们说……”护士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楚太太？呵……楚太太。
我像个**一样站在急诊室门口，浑身冰凉。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到林婉正坐在病床边，
楚浩天站在她身后，温柔地帮她按着肩膀，而医生，正在恭敬地向他们汇报着我母亲的病情。
他们，才是一家人。我，才是一个外人。“沈舟。”林婉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
她走了出来。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得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没有一丝血色。“你来干什么？
”她不耐烦地皱起眉，仿佛看到我就让她感到恶心。“我妈……她怎么样了？
”我的声音沙哑。“急性脑溢血，高血压引起的。”她冷冷地说，“医生说，需要立刻手术。
否则，下半辈子就是个植物人。”我浑身一颤，仿佛被雷击中：“手术……那……那就做啊！
”“做？”林婉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沈舟，你拿什么做？手术费，
三十万。后续的康复治疗，加护病房，一个月至少十万。”她逼近我，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熏得我阵阵作呕。“你拿得出来吗？你连酒店的尾款都付不起！”三十万……这个数字，
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垮了我所有的尊严。我破产了，公司被吞并，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
银行卡里，只剩下几千块钱的伙食费。“林婉……”我感觉自己的膝盖在发软，
“你……你先帮我垫上……我……我会还给你的！我发誓！”“还？”她笑得更厉害了，
“你拿什么还？用你那可悲的‘东山再起’吗？沈舟，你醒醒吧！”她猛地拔高了声音，
那张美丽的脸，因为刻薄而扭曲。“你以为你是什么技术天才？你就是个废物！
你当初的公司，要不是靠我爸的关系拉拢人脉，你连启动资金都拿不到！
你真以为是你自己的本事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林家给你的！现在，
我们收回了，有什么问题吗？”我如遭雷击。原来……原来她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所以……所以你和楚浩天……”“对！”她毫不避讳，“我和浩天，从大学时就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我爸当年非要逼我嫁给你这个‘潜力股’，我怎么会跟你浪费这三年时间！
”“你毁了我三年，现在，浩天只是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包括我，
也包括你那个可笑的公司！”我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一个针对我的，
长达三年的骗局。“林婉……”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血顺着指缝流下，
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算我求你……妈是无辜的……她对你那么好……”“求我？
”林婉的眼神，变得愈发轻蔑。她转过身，楚浩天正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闹剧。
林婉走过去，当着我的面，踮起脚，亲吻了一下楚浩天的侧脸。“浩天，他求我呢。
”楚浩天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脸。那动作，像是在安抚一条狗。“沈舟，想救你妈？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可以啊。”他指了指自己的皮鞋。
“舔干净。我高兴了，就赏你三十万。”我的身体，僵住了。
我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却恶毒的脸，又看了看他怀里，那个我爱了三年的、冷漠的女人。
我缓缓地，缓缓地，弯下了我的膝盖。“沈舟！
”就在我的膝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地面的瞬间，一声苍老而愤怒的爆喝，从我身后传来。
**4＜/u＞我猛地回头。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正站在走廊的尽头。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神情肃穆的保镖。“刘叔……”我愣住了，
眼眶瞬间红了。刘叔，刘振云。他是我父亲的至交，也是我创业初期的天使投资人。
他更像是我的半个师父，教我技术，也教我做人。公司被吞并后，他就说自己累了，
回老家养老了，我再也没能联系上他。我以为，他对我失望了。“刘叔！
您怎么……”“混账东西！”刘叔疾步走来，看都没看楚浩天一眼，反手，狠狠一巴掌，
扇在了我的脸上。“啪！”这一巴掌，清脆响亮，把我彻底打蒙了。“沈家的男人，
宁愿站着死，不能跪着生！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刘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我捂着脸，羞愧得无地自容。“刘……刘董？”一旁的楚浩天，
脸上的戏谑僵住了。他显然认识刘叔，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有些……忌惮。
“您怎么来了？”刘叔这才缓缓转向他，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楚浩天，最后，
目光落在他搂着林婉的手上。“楚总，好手段啊。”刘叔冷笑一声，“趁我这老头子不在，
就这么欺负我的晚辈？连人家的妈都不放过？”“刘董，您误会了。”楚浩天松开了林婉，
挤出一丝笑容，“我和小婉是真心相爱的。至于沈舟的公司，那是正常的商业并购，
他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刘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楚浩天，你敢当着我的面，
再说一遍吗？”楚浩天的脸色微变：“刘董，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您一把年纪，
还是别插手了。”“你的意思是，我也老糊涂了？”刘叔的气场，瞬间变得无比压迫。
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上前一步，那股肃杀之气，让楚浩天都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林婉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躲在了楚浩天身后。刘叔不再理会他们，他走到护士站，
掏出一张黑卡。“病人沈秀兰，所有费用，全部转到我名下。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
立刻，马上，安排手术！”“是……是！刘董！”护士显然也认识这位大人物，
慌忙地跑去办手续。“刘叔……我……”我感动得无以复加，却又愧疚得想死。“闭嘴。
跟我走。”刘叔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经过楚浩天和林婉身边时，我停住了。我看着林婉那张惊疑不定的脸，心中那最后一点爱意，
彻底熄灭了。“林婉。”我平静地开口，“从今天起，你我，恩断义绝。离婚协议，
我会让律师寄给你。”“还有你，楚浩天。”我转向他，那股被压抑到极致的恨意，
终于化作了冰冷的杀意，“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一切，我会让你，十倍、百倍地，给我吐出来。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那错愕的表情，跟着刘叔，消失在走廊尽头。雨夜，冰冷刺骨。
刘叔的劳斯莱斯，停在医院门口。上车后，他扔给我一套干衣服。“小沈，你太傻了。
”刘叔叹了口气，车内的暖气，让我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知觉。“我早就提醒过你，
林婉那个女人，心术不正。你非不听，把她当宝。”“我……”“你知道，
楚浩天为什么能在三个月内，精准地狙击你的所有客户，并且‘复刻’你的核心技术吗？
”我猛地抬起头：“难道……”“是林婉。”刘叔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
就是楚浩天插在你身边的，最深的一颗钉子。你所有的核心数据，都是她，亲手，
复制给楚浩天的。”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一直以为，是楚浩天派了商业间谍。
我从没想过，那个每天睡在我枕边的妻子，就是间谍本人！“不过，”刘叔话锋一转，
“你也算留了个心眼。”他拿出一个U盘，递给我。“这是？”“你以为你破产了？
你最大的资产，在你脑子里。”刘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楚浩天拿走的那个专利，
根本就是个残次品。是你故意喂给他的，对吗？”我浑身一震。“您……您怎么知道？
”刘叔笑了，像一只老狐狸：“你小子，那点心思瞒不过我。你当初注册了两个版本，
一个‘风神’系统，一个‘凤凰’系统。你拿去给林婉看的，一直是‘风神’。
而那个‘凤凰’，才是你真正的王牌。”“我黑进了你的云端，把‘凤凰’的备份，
拿了出来。”刘叔把UAN盘塞进我手里，“这是我给你留的‘实验室’的钥匙。
你被偷走的，只是个外壳。真正的灵魂，在这里。”我握紧了U盘和钥匙。那不是U盘，
那是我的火种。是普罗米修斯，从楚浩天那里，为我盗回的、复仇的火焰！“刘叔，
三十万……”“钱，我先给你垫着。但你记住，”刘叔的眼神变得无比严肃，
“我不要你的利息。我要你，在三个月内，用你手上的‘凤凰’，把楚浩天那条‘风神’，
给我彻底打残！”5刘叔的“实验室”，位于市郊的一个旧工业园。这里，
曾是刘叔早年起家的地方，现在已经半荒废，却也因此成了最安全的避风港。地下室里，
一排排的服务器正在安静地运行。“你失踪的这三个月，我没闲着。
”刘叔站在服务器矩阵前，背着手，“我把‘凤凰’的底层架构，又优化了一遍。
”我插上UAN盘，看着屏幕上亮起的、熟悉的蓝色代码流，眼眶发热。这是我的心血。
楚浩天，你这个窃贼。你以为你偷走的是一座金山，其实，你偷走的，只是一堆镀金的石头。
“刘叔，楚浩天为什么这么怕您？”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怕我？”刘叔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是怕我。他是怕我背后的‘京圈’资本。他楚浩天在咱们这儿是地头蛇，可到了燕京，
他连个屁都不算。”“当年，他爸求着我，想入我们的局。我TMD瞎了眼，看他可怜，
拉了他一把。没想到，养出一条白眼狼。”我明白了。楚浩天，也是刘叔的“叛徒”。
“你妈那边，我已经安排了转院，燕京最好的脑科专家会亲自给她手术。你不用担心。
”刘叔拍了拍我，“你现在，只有一个任务。”“什么？”“楚浩天那个**的，
正拿着你那个‘风神’系统，到处融资，准备一个月后，开一场盛大的产品发布会。
”刘叔的眼中，闪过一丝S意。“我要你，赶在他之前，把‘凤凰’给我做出来。
我要你在他最得意的时候，亲手，把他的舞台，给拆了！”“我需要钱。”我冷静地说道。
“钱？”刘叔笑了，“我没钱。”我愣住了。“京圈资本，只投看得到回报的项目。
他们现在，都以为你是条死狗。”刘叔一针见血，“楚浩天已经放话了，你沈舟，在业内，
彻底完了。”“我需要一个投名状。一个能让资本，重新相信你的投名状。”“什么投名状？
”“楚浩天的死对头。盛鼎集团，秦岚。”刘叔递给我一张名片，“一个比林婉漂亮一百倍，
也比她狠一百倍的女人。楚浩天抢过她的项目，两人不死不休。”“她现在，
也在找一个能狙击‘风神’的系统。而你，是她唯一的希望。”“我明白了。”我收起名片，
“我去见她。但不是现在。”“哦？你小子还有后手？”我笑了，那笑容，冰冷而自信。
“楚浩天拿走的‘风神’，我留了后门。”我坐在电脑前，十指翻飞。
“他以为他拿的是一把屠龙刀，其实，那是一把，我随时可以远程引爆的……定时炸弹。
”“我要在见秦岚之前，先送她一份‘见面礼’。”我调出了一个隐藏的端口。屏幕上，
楚氏集团的内部网络，对我这个创造者来说，如同不设防的后花园。
我看到了他们即将召开的，那场盛大的、耗资千万的发布会方案。我甚至看到了，林婉，
被任命为这场发布会的……总指挥。“好，真好啊。”我低声笑着，手指，按下了回车键。
“楚浩天，林婉。你们的‘风神’，该‘中风’了。”**6＜/u＞第二天，
一则重磅消息，引爆了整个科技圈的早间新闻。《楚氏集团核心系统遭不明攻击，
‘风神’项目数据大规模泄露！》我坐在实验室里，喝着速溶咖啡，
安静地看着屏幕上的报道。楚浩天的股价，开盘即跌停。昨晚，我没有S手。
我只是启动了“风神”系统里，一个我早就埋好的“数据冗余”后门。这个后门，
不会窃取核心机密，但它会，在每个深夜，将系统内所有的“垃圾数据”，
和一小部分“非关键性”客户资料，打包发送到十几个境外公开的匿名服务器上。
这就像在你家里装了个水龙头，它不偷你的黄金，它只是，在你睡觉的时候，不停地，
往你客厅里，灌水。楚浩天现在，正淹没在这场数据的洪水里。他所有的公关团队都疯了。
他们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吹嘘的、“固若金汤”的系统，会像个筛子一样漏水。林婉，
作为项目总指挥，第一个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我的手机，适时地响了。
一个陌生的、却又带着熟悉高傲的女人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沈舟？”“是我。
”“我是秦岚。”“秦总，你好。”“你干的？”秦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份小小的见面礼。不成敬意。”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钟。随即，
传来秦岚畅快的大笑声。“好！好一个沈舟！楚浩天那只老狗，现在估计正满世界找内鬼呢！
”“他找不到的。”我平静地说。“我喜欢你这份自信。”秦岚立刻切入正题，“你手里，
有比‘风神’更强的东西，对吗？”“我手里，有‘风神’的爹。我叫它，‘凤凰’。
”“我要见你。现在，马上。”“地点。”“盛鼎大厦，顶楼。我清空了所有人，等你。
”半小时后，我站在了秦岚的面前。这个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西装，
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她比我想象的，还要美。“坐。”她没有废话，将一份合同，
推到了我面前。“我给你五百万。不是五百万，”她顿了顿，改口道，“我给你五千万。
我只要你，干掉楚浩天。”我没有看合同。我只是，将我的笔记本电脑，推了过去。“秦总，
在谈钱之前，不如先看看，您未来的商业帝国，长什么样。”我打开了“凤凰”的演示程序。
只用了十分钟。秦岚那张始终紧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风神”和“凤凰”比起来，简直就是个蹒GE鲁的玩具。“‘凤凰’的运算效率，
是‘风神’的三倍。能耗，是它的三分之一。最重要的是，”我打开了最后一个文件，
“‘凤凰’，是活的。它拥有自我学习和迭代的能力。”“而楚浩天的‘风神’，
”我笑了笑，“它已经死了。它的技术框架，在三个月前，就被我锁死在了1.0版本。
”秦岚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猛地站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
“沈舟，”她回过头，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燃烧着野心，“五千万，只是启动资金。
我给你盛鼎集团20%的干股。我不要你干掉楚浩天。”“我要你，和我一起，
垄断这个行业。”我站起身，走过去，和她并肩而立。“秦总，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她伸出手。就在我准备握上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林婉那既愤怒、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的声音。“沈舟！是不是你！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我看了秦岚一眼，她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我按下了免提。
“林婉，好久不见。”我淡淡地说道。“你这个**！你毁了我的发布会！
你知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打断了她，“你很快，就不是楚太太了。
”“你……你什么意思！”“楚浩天现在焦头烂额。你猜，他会把这场‘数据泄露’的黑锅，
甩在谁的头上？”我轻笑道，“总指挥**？”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婉倒吸冷气的声音。
“不……他不敢……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你的，是豪门生活。可你，带给他的，
是灭顶之灾。”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猜，一个把你当垫脚石的男人，
在发现你这块石头有毒之后，会怎么做？”“他会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你踢下悬崖。
”“沈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好歹……我好歹跟你夫妻一场！”她终于怕了。“夫妻？
”我笑了，笑得无比讽S，“你当着我妈的面，说我是狗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们是夫妻？
”“你……你……”“林婉，游戏，才刚刚开始。替我向楚浩天问好。”我挂断了电话。
秦岚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你比我想的，要狠。”“对付疯狗，你必须比他更狠。
”我收起手机，那五百万的启动资金，已经到账了。“刘叔那边，我会派人保护。你妈，
也在燕京安顿好了。”秦岚说道，“你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不。”我摇了摇头，
“我还有一个‘后顾之忧’。”“谁？”“我妈的主治医生。楚浩天的人。”7秦岚的脸色，
瞬间变了。“你说什么？”“楚浩天，比我们想象的，要更没底线。”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以为，控制了我妈，就等于控制了我。”“我刚到燕京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那个主治医生，对我妈的病情，总是语焉不详。我用‘凤凰’的侧写程序，查了他的背景。
”“他是楚浩天表弟的连襟。而且，他三年前，有一笔数额巨大的、来路不明的灰色收入。
”秦岚的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他想干什么？医疗事故？”“他不敢。
刘叔的背景，他得罪不起。”我摇了摇头，“他只是想，拖延。他想让我妈，
一直‘好不起来’。用我妈的病，来牵制我，让我不敢轻举妄动。”“好一条毒计！
”秦岚银牙紧咬，“这个畜生！”“所以，”我看向她，“我要做的第一件事，
不是发布‘凤凰’。”“而是，把这条毒蛇，从我妈的病房里，揪出来。”“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让他自己，暴露在阳光下。”当天下午，我以“凤凰”系统创始人的身份，
高调宣布，将与盛鼎集团，达成深度战略合作。同时，我向楚氏集团，
发出了公开的“战书”。“楚浩天先生，你窃取的‘风神’系统，
是一个连‘S密数据’和‘垃圾数据’都分不清的残次品。我给你三天时间，公开向我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