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被重新叫上了台。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边低着头的乔语，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严……严总，这……”
“照常进行。”
我言简意赅。
“就说新娘身体不适，由姐姐代替完成仪式。”
“剩下的，明天公关部会出通稿。”
司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多问，拿着话筒重新走上台。
“各位来宾，让大家久等了。”
“刚刚接到消息，我们美丽的新娘乔念**，因为太过激动，身体突发不适，暂时无法完成接下来的仪式。”
“但是，为了不辜负今天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经过我们新郎严隋先生和乔家的商议，决定由新娘的姐姐，乔语**，暂时代替妹妹，完成这场神圣的仪式。”
“让我们同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乔语**！”
这番话说出来，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新娘跑了，让姐姐顶上？
这是什么荒唐的情节？
就连我父亲严振雄，也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来处理。
乔家父母则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无视了所有的目光。
拉起乔语的手，走向舞台中央。
她的手很冷，像一块冰，还在微微发抖。
我握得很紧，不让她有任何退缩的机会。
追光灯打在我们身上。
乔语穿着伴娘服，我穿着新郎礼服。
我们站在一起，不像一对新人，更像一出滑稽戏的主角。
没有交换戒指的环节，因为戒指是为乔念订做的，尺寸不合适。
没有亲吻的环节，我没兴趣。
整个仪式被简化到了极致。
司仪尴尬地念完誓词，匆匆宣布我们“礼成”。
台下，掌声稀稀拉拉。
更多的人，是举着手机在拍照，录像。
我知道，今晚过后，严家会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成为整个城市最大的谈资。
但这正是我要的。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严隋，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要让乔念和陆哲，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能看到这场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婚礼。
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背叛，不仅没有摧毁我，反而成就了一场更盛大的“表演”。
而他们，是这场表演里，最可悲的小丑。
仪式结束后，是敬酒环节。
我端着酒杯，带着乔语，一桌一桌地走过去。
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商业伙伴”，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和算计。
“严总，恭喜恭喜啊！真是……出人意料！”一个脑满肠肥的董事，端着酒杯，笑得意味深长。
“同喜。”
我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一饮而尽。
“严总真是好手段，这么大的危机，都能化解于无形，佩服，佩服！”另一个合作公司的老总，话里有话。
“过奖。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变通。”我回敬他。
没有人真心祝福。
所有的话，都带着刺。
乔语跟在我身边，一言不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别人敬酒，她就喝。
不管是什么酒，端起来就往嘴里灌。
很快，她的脸就红了，眼神也开始迷离。
走到我几个发小那桌时，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他们都是知道陆哲和我关系的。
其中一个叫周岩的，脾气最冲，直接站了起来。
“隋哥，这到底怎么回事？陆哲那孙子呢？”
“他今天，是伴郎。”
我淡淡地说。
周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妈的，他敢！”
“坐下。”
我看了他一眼。
周岩咬着牙，终究还是坐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