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笼中雀“婷婷，你能不能别哭了？”“为了一个孩子，至于吗？
”霍云霆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俊朗的脸上满是不耐。他身后的柳扶月，
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柔弱地靠在他背上，探出半张苍白的小脸，怯生生地看我。
“婷婷姐，你别怪云霆，他也是为了救我。”“都怪我，要是我不从家里跑出来，
就不会被绑架，也不会连累你的女儿……”她说着，眼圈就红了，像是受惊的兔子。
霍云霆立刻转身，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月月，这不关你的事。”“你是自由的，
你不属于那个冰冷的牢笼。”他看向我，语气冷得像冰。“我说了，我已经报警了，
彤彤很快就会被找到。”“绑匪只要钱，不会伤害小孩子。”是啊，他报警了。
在我女儿彤彤被绑匪带走后，他第一时间不是追查，而是报警说“失踪”。
他为柳扶月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却斩断了我女儿获救的最后希望。
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上演情深义重的大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我没有哭，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霍云霆，你用我们的女儿当诱饵，
换你的白月光全身而退。”“你觉得，你对得起‘刑警’这两个字吗？
”他像是被踩到了痛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闭嘴！”“我做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那些绑匪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已经甩掉他们了！”他搂着柳扶月，像一尊得胜归来的战神，
充满了可笑的优越感。“月月以后就住在这里，我会保护她。”“至于你，如果你看不惯，
可以带着你的女儿搬出去。”他说的是“你的女儿”。而不是“我们的女儿”。
柳扶月在他怀里，朝我投来一个挑衅又得意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那不是小白兔，
那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滔天恨意，握着口袋里滚烫的手机。
就在十五分钟前，我拨通了那个我发誓永不联系的号码。电话那头，
萧玦的首席助理声音恭敬又冷漠。“陈**，萧先生很感谢您提供的线索。”“作为回报，
您有什么要求？”我听着手机背景音里，我女儿彤彤微弱的哭声，
那哭声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不要钱。
”“我只要霍云霆和柳扶月，被装进同一个笼子，送到公海的黑市拍卖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笑。“如您所愿。
”第二章愚蠢的骑士霍云霆的父母很快就赶来了。一进门，我未来的婆婆，张雅兰，
就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陈婷婷你这个丧门星！你还有脸待在这儿？
”“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你有什么用！”她身后，霍云霆的父亲霍建国，
一个退休的老干部，沉着脸，一副审判我的姿态。“云霆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
”“你不仅没照顾好孙女，还对云霆的朋友恶言相向，简直不可理喻！
”我看着这一家子颠倒黑白的嘴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柳扶月适时地走出来，
眼眶红红地鞠躬道歉。“叔叔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张雅兰立刻拉住她的手，
满眼心疼。“好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受害者，能从坏人手里逃出来，
多亏了我们家云霆机智勇敢！”她说着，还得意地瞥了我一眼。“不像某些人，只会添乱。
”霍云霆站在一旁，享受着父母的夸赞和心上人的崇拜，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他开始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爸，妈，你们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况。”“对方人多势众，
我只能智取。”“我假装答应他们的要求，然后趁他们不备，带着月月从另一条路逃走，
顺便把他们的车胎给扎了。”他得意洋洋地说：“一群蠢货，现在估计还在原地打转呢。
”张雅兰听得两眼放光，仿佛她儿子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不愧是我儿子！
港岛第一刑警！”柳扶月也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云霆，你真的好厉害。
”我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场荒诞的家庭喜剧。港岛第一刑警？扎了人家车胎？
他甚至不知道，他招惹的“绑匪”，是萧玦手下最精锐的行动队。他以为的“智取”，
在人家眼里，不过是小丑的杂耍。他以为的“甩掉”，是对方故意放水，为了引出更大的鱼。
而他，霍云霆，这个自以为是的骑士，就是那条最大的、最蠢的鱼。我垂下眼帘，
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茶水很烫，就像我此刻翻涌的心绪。
霍云霆还在那里高谈阔论，规划着他和柳扶月的美好未来。“等过几天风声过了，
我就跟婷婷解除婚约。”“月月，我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张雅兰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扶月这孩子，我第一眼看着就喜欢。”就在这时，
霍云霆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皱了起来。“喂，刘队？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什么？
你说什么！”“港岛地下世界发布了‘黑水令’？全城搜捕我和……一个女人？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目标特征……一米八五，警察，
开一辆黑色本田……女方穿着白色连衣裙……”他猛地抬头，和柳扶月惊恐的眼神撞在一起。
整个客厅，瞬间死寂。第三章黑水令“黑水令是什么？”柳扶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脸色惨白如纸。霍云霆没有回答，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未来的婆婆张雅兰，显然也听过这个名字，她“扑通”一声坐倒在沙发上，眼神涣散。
“黑水令……那是萧家的追杀令啊……”“但凡上了黑水令的人，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霍建国也慌了神，指着霍云霆大骂：“你这个逆子！你到底惹了什么人！
”霍云霆猛地挂断电话，像是疯了一样抓住我的肩膀。“婷婷！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认识萧家的人？对不对！”我平静地迎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直接承认更能折磨他。“霍云霆，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幼儿园老师，我怎么会认识那种人？”我的冷静，让他更加疯狂。
“不可能！一定是你！”“你家里不是有点背景吗？快！快让你爸妈想想办法！
我们是一家人啊！”他终于想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了。在我女儿被他当成弃子的时候，
他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柳扶月也反应过来，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深深陷进我的肉里。“婷婷姐，求求你，你救救云霆吧！也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我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看着他们俩惊慌失措、丑态百出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是轻轻挣开她的手，
淡淡地说：“你们不是说，已经甩掉那些人了吗？”“港岛第一刑警，还怕什么黑水令？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霍云霆的头上。他颓然地松开我，
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我明明计划得很周密……”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
叮咚——清脆的**，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
一动不动。柳扶月更是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霍云霆身后。霍云霆从腰间拔出配枪，
色厉内荏地吼道：“谁！是谁在外面！”门外没有人回答。叮咚——门铃又响了一声，
不急不缓，像是在催命。霍云霆的父母吓得抱作一团，缩在沙发角落。霍云霆壮着胆子，
一步步挪到门边，通过猫眼向外看去。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软在地。“是他们……是他们……”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门外，
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没有带武器，只是静静地站着，其中一个人的手里，
拎着一个眼熟的粉色小书包。书包上，还挂着一个彤彤最喜欢的，会发光的小兔子挂件。
他们没有按第三次门铃。因为别墅那扇昂贵的实木大门，正在无声无息地，被从外面拆解。
专业的工具，悄无声息地卸掉了门锁。然后，门被轻轻推开。领头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环视了一圈客厅里的人，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鞠躬。“陈**，我们来接您回家。
”“萧先生说，孩子已经安顿好了，请您放心。”说完，他身后的另一个人，
将那个粉色书包，恭敬地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整个过程，
他们看都没看瘫在地上的霍云霆和瑟瑟发抖的柳扶月一眼。
仿佛他们只是两件无足轻重的垃圾。第四章摊牌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霍云霆、柳扶月，还有我的公婆，全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霍云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陈婷婷……你……”他指着我，
又指着那两个黑衣人，嘴唇哆嗦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没有理他。我站起身，
走到茶几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个粉色的小书包。上面有彤彤最喜欢的兔子贴纸，
还有我亲手缝上去的名字缩写。我的女儿，安全了。这个认知，像一股暖流，
瞬间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寒冰。我终于可以，不必再伪装了。我转过身，
迎上霍云霆那双写满惊恐、愤怒和不解的眼睛。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霍云霆，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是不是太晚了点？”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每个人的耳边轰然炸响。柳扶月尖叫起来：“是你！真的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张雅兰也回过神，指着我破口大骂：“陈婷婷！你竟然勾结黑社会！你疯了吗！
云霆可是刑警！”“刑警？”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个用自己女儿当诱饵，
换取情人自由的刑警吗？”我一步步走向霍云霆，目光像刀子一样，
将他虚伪的面具层层剥落。“你以为你救的是谁？被邪恶家族囚禁的柔弱公主？
”“你以为你对抗的是谁？一个普通的港岛豪门？”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霍云霆，你这个蠢货。”“你偷的，
不是豪门的金丝雀，而是阎王爷的心头肉。”“整个港岛都知道，
萧玦有三条规矩：不碰毒品，不碰军火，不碰柳扶月。”“你，全都踩了。
”霍云霆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终于明白了。
他明白自己所谓的英雄救美，不过是一场飞蛾扑火的闹剧。他不是拯救公主的骑士，
而是闯进阎王殿，偷了阎王宝贝的蠢贼。他看向柳扶月，眼神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和绝望。
柳扶月被他看得连连后退，哭着摇头：“不……不是的……云霆，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一段录音。那是我不经意间录下的，柳扶月和她“朋友”的通话。“……放心吧，
霍云霆那个蠢货已经上钩了，他以为我是被家族迫害的小可怜呢。
”“……等他把我‘救’出去，我就让他跟陈婷婷那个黄脸婆离婚。”“……萧玦？
他算什么东西，等我拿到了霍家的庇护，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录音播放完毕，
客厅里一片死寂。霍云霆的脸，从煞白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变成了死灰。他看着柳扶月，
眼神像是要吃人。而我，看着他那副信仰崩塌、万念俱灰的模样，只觉得无比的畅快。
我走到黑衣人面前，看了一眼墙角的两人。“我的要求，萧先生都答应了吗？
”领头的黑衣人再次鞠躬。“陈**，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笼子，就在门外。
”“是给他们两个单独准备的，还是……放一起？”我回头，
看向那对曾经信誓旦旦、要“生死与共”的爱侣。此刻，他们一个瘫软在地，一个惊恐万状。
我微微一笑，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当然要放一起。”“毕竟是真爱，
分开就可惜了。”第五章笼中爱侣黑衣人的效率高得惊人。
他们甚至没有给霍云霆和柳扶月任何反应的时间。两个黑影如同鬼魅般闪入，一人一个，
干净利落地将他们制服。霍云霆还想反抗，他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刑警。但在对方面前，
他所有的格斗技巧都像小孩子过家家。对方只是简单地一扭一扣，霍云霆就发出一声闷哼，
整个人被压得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柳扶月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拖了出去。霍云霆的父母，我的公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拖走，
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抖如筛糠。我跟着黑衣人走到别墅外。一辆黑色的加长货车，
静静地停在路边。货车的后门敞开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由粗壮钢筋焊成的铁笼。
笼子很空，只在角落里放了一桶水和一袋面包。霍云霆和柳扶月被粗暴地扔了进去。
“砰”的一声，笼门被锁上。霍云霆在里面疯狂地摇晃着栏杆，冲我嘶吼。“陈婷婷！
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放我出去！我是警察！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走到笼子前，
隔着冰冷的铁栏，静静地看着他。“警察？”“从你决定牺牲彤彤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了。
”“非法拘禁？霍云霆，你很快就会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我看向他身边悠悠转醒的柳扶月。她看到眼前的景象，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拼命地往笼子角落里缩。“不……不要……我不要待在这里！”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婷婷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萧先生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笑了笑，蹲下身，与她平视。“现在知道错了？”“当初你唆使霍云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