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亦舒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同志，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除了她跟林念南，再没有别人。
合着这话真是冲着她来的？
怕自己在楼下直接去买东西跟售货员起了冲突，她都耐着性子上来了，怎么还是能碰上不长眼的呢？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想笑。
姚亦舒都要被气笑了，看向方云的眼神都带着冷意。
尚且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的方云半点都没感受到眼前的大魔王不悦的心情，越发气势汹汹。
她本来只是看不惯林念南，在看到姚亦舒长得比她好看后，她单方面绝对也要讨厌姚亦舒了。
“说话啊，不仅聋了还哑巴了啊！”
姚亦舒看着眼前的人，再感觉到身后抖得跟仓鼠一样的林念南，终于明白这小孩为什么不愿意来供销社了。
如果方云好好说话，她不一定乐意掺和进去她跟林念南之间的这事儿。
可谁让方云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把她跟林念南归了一派，不仅对林念南态度不好，还冲着她大吼大叫呢？
姚亦舒冷笑了一声，听着方云说话越来越难听，毫不犹豫地上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天之内，她已经碰到了两个差不多一样讨厌的人了，她当然不能厚此薄彼，处理的方式自然也是一样的。
清脆的巴掌声被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掩盖住，并没有吸引楼下的注意，暂时只让二楼的几个售货员看到了。
方云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再看着姚亦舒还没放下的手，当即疯了一样扑了上来。
姚亦舒目光闪了闪，拉着林念南快速闪身躲到了旁边。
“砰！砰！砰！”
重物落在破旧的楼梯上，发出了一阵阵声音。
伴随着方云的惨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楼排队的人不少，看着有人从楼梯上掉下来了，当即就有热心群众快速上前扶人。
“哎呦，这姑娘怎么回事儿！”
“也太不小心了，摔坏了吧，快起来。”
“……”
吵嚷声从上面传到了下面，甚至因为有人掉下楼梯吸引了排队的那些人的注意力，排队的人都没那么吵了。
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一些心急的甚至连东西都不买了，一个个的先过来看看方云。
方云这一摔，可是真的出名了。
在一众“热心肠”的大妈们的围攻下，方云小脸煞白，腰疼腿疼疼的她差点落泪。
哪怕身体都这么疼了，方云还没忘记找罪魁祸首的麻烦。
她指着楼上：“是她们推我下来的！”
哦吼，屎盆子说扣就扣上来了。
姚亦舒看着林念南都害怕得抖到不行了，虽然不知道这小孩跟方云有什么过节，可小孩现在是她罩着的人。
她阻拦了唐雯雯想挡在她前面的动作，指了指林念南，让唐雯雯看好人，自己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我推你下来的？手表柜台距离楼梯好几米吧，你的意思是我到手表柜台把你从里面薅出来，又特意在众目睽睽下给你推下来是吗？”
姚亦舒一点不慌乱，说话掷地有声，走下来的时候脸上可看不到一点心虚。
就她这表现，哪怕方云再泼脏水，都有人不相信。
人都已经丢了，姚亦舒还咄咄逼人，方云都恨死姚亦舒了，自然不会松口。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就一口咬定是姚亦舒把她推下来的。
好在这楼梯并不高，只是刚摔下来疼了一下，这会儿虽然还感觉到**辣的疼，可手脚都能动也没摔出来问题。
方云确定自己没事儿，又丢了这么大个脸，可算是逮住了姚亦舒就咬，根本不管姚亦舒说了什么。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任凭姚亦舒再怎么能说，碰到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说什么也没用。
她一口咬定是姚亦舒把自己推下来的，要赔钱并且在众人面前给她道歉。
姚亦舒一点都不发怵，就这么跟方云杠上了。
两个长得不错的女同志在供销社里起了冲突，一个非要说是另外一个把自己推下去的，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供销社的人本来就不少，这爆炸性的新闻连带着来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外面的人还不住往外挤，得多亏方云坐着的地方挡住了楼梯，才没让吃瓜群众连二楼也坐满。
事情闹得这么大，供销社主任当然被惊动了。
一出来看到坐在地上的人是方云的瞬间，姚亦舒发誓她看到了供销社主任眼中的不耐烦。
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他勉强算是绷住了，找了一个距离他最近的售货员问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姚亦舒还在感慨方云做人肯定不怎么样，不然供销社主任不会那么烦她，就发现王主任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是谁，来这儿干嘛的？”
王中天是觉得方云很烦没错，可方云毕竟是供销社内部的人。
比起来姚亦舒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袒护姚亦舒。
姚亦舒还指望着来个管事儿的能把这场闹剧结束呢，王主任这句话属实是给她说笑了。
“我来这儿干嘛？国家开的供销社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我来这儿当然是买东西的。
怎么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还不能来这儿了？你们看不起我，不想服务我？”
她在无数年代剧中看到的经典台词，终于能说出来了，姚亦舒这会儿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要舒张开了。
当然，她对面的王中天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真让姚亦舒把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他们这供销社以后还干不干了。
不同于姚亦舒只是想实践一下自己从年代剧学到的歪门邪道的知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王中天是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的。
他立马变了脸色：“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还请同志原谅。我们这供销社开门就是为了服务群众的，当然可以来买东西。
只是你跟我们这位售货员之间好像有了点误会，不知道同志方不方便说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