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清晰的、机械的落锁声响起。
不是开门，而是顾决通过智能系统，从里面将大门的电子锁，彻底反锁了。
屏幕上，林棠脸上那丝希望的光瞬间凝固，然后碎裂，化为更深的绝望和难以置信。她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冰冷的门，仿佛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顾决不再看屏幕，转身走回客厅，拿起那个被他关机的手机。他重新开机，无视了无数条未接来电和短信的提示，直接拨通了老周的电话。
“顾总。”老周的声音立刻传来，显然一直在等。
“查得怎么样?”顾决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没有任何情绪。
“有初步发现。”老周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兴奋?“贺骁的‘骁腾商贸’，问题很大。表面做建材批发，但实际资金流水极其异常，大量公转私，数额巨大且频繁。我们初步筛查了它近两年的部分开票和申报记录，发现存在大量‘富余票’虚开给下游空壳公司的嫌疑，偷逃税款金额初步估算，非常惊人。而且，他个人名下还有两家关联的皮包公司，专门用来走账和转移利润，手法相当粗糙。”
老周顿了顿，补充道：“证据链虽然还不完整，但突破口已经很明显。只要深挖下去，坐实他偷税漏税、虚开发票的罪名，数额特别巨大，十年以上跑不了。”
顾决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满意。
“很好。”他淡淡地说，“继续挖。我要铁证，一击毙命的那种。”
“明白!”老周的声音斩钉截铁。
顾决挂断电话，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却再也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潭。
他拿起吧台上的冰水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冷的玻璃杯握在手中，寒意刺骨。
贺骁……林棠……
他仰头，将杯中冰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阵尖锐的快意。
这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