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丢的破花盆,我卖两亿

前任丢的破花盆,我卖两亿

吟风辞月 著

虐心十足的短篇言情小说《前任丢的破花盆,我卖两亿 》,讲述主角沈子川苏晴晴王雅芝的爱恨纠葛,作者“吟风辞月”倾力创作而成,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十年感情,一朝梦碎。沈子川牵着那个小保姆的手,对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没有哭。我只是看着他妈妈推过来的那……

最新章节(前任丢的破花盆,我卖两亿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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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年感情,一朝梦碎。沈子川牵着那个小保姆的手,对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没有哭。

    我只是看着他妈妈推过来的那张两百万的支票,

    和被她随手丢在墙角、据说是小保姆从乡下带来的破花盆,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用钱来买断我的青春,用鄙夷来定义我的价值。他们不知道,他们赶走的,

    是一个能看穿尘埃、识别珍宝的古瓷修复师。而他们随手丢掉的那个沾满泥土的破烂,

    才是我这十年里,从他们沈家得到的最贵重的东西。我的报复,不是哭闹,不是纠缠,

    而是转身之后,用他们看不起的“垃圾”,建起一个他们高攀不起的商业帝国。1“林晚,

    我们分手吧。”沈子川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但我还是听见了,

    在初夏傍晚沉闷的空气里,这六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我抬起头,

    视线越过他英俊却写满愧疚的脸,落在他身后那个娇小的身影上。苏晴晴,

    我们家新来的保姆,来了一个月零七天。此刻,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

    怯生生地躲在沈子川身后,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她的手,

    紧紧攥着沈子川的衣角。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动人画面。我没说话,

    只是端起面前已经冷掉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

    瞬间压下了心底翻涌的荒唐和刺痛。这里是沈家别墅的客厅,

    挑高的天花板上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璀璨,将每一件昂贵的家具都照得纤毫毕现,

    也把我们三人的对峙,映成一出滑稽的舞台剧。“为什么?”我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沈子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了我的目光。“小晚,

    是我对不起你。我和晴晴……是真心相爱的。她很单纯,很善良,我不想伤害她。”“所以,

    你选择伤害我?”我轻笑一声,将咖啡杯放回描金的骨瓷托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沈子川语塞,求助似的看向他的母亲。沈伯母,王雅芝,

    一直坐在对面的欧式沙发上,姿态优雅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听到儿子的求助,她才慢条斯理地合上杂志,

    抬起那双保养得宜、看不出丝毫岁月痕迹的眼睛。“林晚,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淡,“子川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你也别再纠缠了。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有情分。这里是两百万,算我们沈家给你的补偿。

    ”一张支票被她推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我看着那串零,忽然想起了十年前。

    那时我和沈子川刚上大学,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小晚,等我们毕业就结婚,

    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十年,原来只值两百万。“妈!”沈子川有些不满地皱眉,

    “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说?”王雅芝的声调陡然拔高,“难道我说错了吗?

    沈家的儿媳妇,怎么能是一个整天和那些破烂瓶瓶罐罐打交道的?我早就跟你说过,

    让她放弃那个什么修复师的工作,到公司来帮你,她听过吗?现在好了,晴晴虽然出身不好,

    但胜在听话、懂事,能一心一意照顾你,这才是最重要的。”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

    最后落在苏晴晴身上时,又变得温和了许多。苏晴晴被这阵仗吓得眼圈都红了,

    她从沈子川身后走出来,怯生生地说:“阿姨,先生,你们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

    林**,你和先生是青梅竹马,我不该出现的。我……我明天就走。”她说着,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沈子川立刻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

    柔声安慰:“晴晴,不关你的事,你别哭。”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小晚,算我求你,我们好聚好散,行吗?”我看着他们,一个情深意切,一个梨花带雨,

    仿佛我才是那个拆散有情人的恶人。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下去。我从小在古玩堆里长大,

    爷爷是国内顶尖的古瓷修复大师。他教我最多的,不是如何修复一件瓷器,

    而是如何看清它的“本质”。有的瓷器,外表华美,内里却布满暗纹,一碰就碎;有的瓷器,

    看似朴实无华,甚至满身瑕疵,却是真正的稀世珍品。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曾以为沈子川是温润如玉的官窑青瓷,却原来,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赝品。“好。

    ”我站起身,平静地吐出一个字。所有人都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我拿起那张支票,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包里,然后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我住在这里的东西不多,大多是我工作用的工具和一些专业书籍。王雅芝见我如此识趣,

    脸色缓和了些,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这就对了,”她端起茶杯,

    语气里带着施舍的意味,“拿着钱,以后找个普通人嫁了,也算安稳。我们沈家的门,

    不是那么好进的。”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默默地将我的东西装进一个行李箱。

    就在这时,苏晴晴突然小声说:“对了阿姨,我今天从老家带了点东西过来。

    ”她小跑到玄关,拎过来一个灰扑扑的布袋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沾满了陈年泥土的花盆,看起来又旧又破,盆身上还有几道明显的冲线(裂痕),

    颜色也是那种最不起眼的灰褐色。“这是我奶奶以前用来种花的,她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

    ”苏晴晴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花盆递到王雅芝面前,“我……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就想把这个送给阿姨,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王雅芝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她最喜欢的就是名牌和奢侈品,

    家里随便一个花瓶都是意大利进口的水晶制品。这种乡下刨出来的土玩意儿,

    简直脏了她的眼睛。“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东西……就放那儿吧。”她挥了挥手,

    像赶苍蝇一样,示意苏晴晴把花盆放到墙角去。沈子川也附和道:“晴晴,你太客气了。

    妈喜欢的是兰花,得用专门的紫砂盆。这个……确实不太合适。”苏晴晴的脸白了白,

    低下头,委屈地把那个破花盆放在了角落里,紧挨着一株高大的琴叶榕。而我,

    在看到那个花盆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几乎停滞。

    别人看到的是泥土、是破败、是廉价的土陶。而我看到的,是那灰褐色釉面下,

    隐约可见的、如雨后天青般的底色。是那几道看似随意的冲线旁,

    细如牛毛、层层叠叠的开片。是盆底那被泥土半遮半掩的、小小的、形如芝麻的支钉痕。

    我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奔腾。爷爷的书房里,

    有一本他手抄的《古瓷图鉴》,里面有一页,被他翻得起了毛边。那一页画的,

    就是一件北宋汝窑的天青釉三足樽承盘。图鉴旁,是爷爷用小楷写下的批注:汝窑为魁,

    存世稀少,不足百件,完整者更是凤毛麟角。其釉色天青,其表蝉翼纹,其底芝麻钉,

    得一残片,亦可宝之。而眼前这个被他们弃如敝履的破花盆……不,它不是花盆。它的形制,

    分明就是那个用来承托三足樽的底盘!只是被人当花盆用了太久,宝光内敛,

    蒙上了厚厚的尘埃。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炸开。我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和震惊,

    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平静。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直了身体,目光扫过客厅,最后,

    定格在那个墙角的花盆上。“这个花盆,”我指着它,语气淡漠地开口,

    “反正你们也看不上,不如就送给我吧。”王雅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嗤笑一声:“林晚,你还真是跟你那些破烂分不开。怎么,分手费还不够,

    连个破花盆都要顺走?”“妈!”沈子川不赞同地喊了一声。我没理会她的刻薄,

    只是看着沈子川,一字一句地说:“十年的感情,我总得带走点念想。

    这房子里的东西太贵重,我带不走,就要个你们都不要的‘垃圾’,总可以吧?

    ”我特意加重了“垃圾”两个字。沈子川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不忍,他点了点头:“行,

    小晚,你……你喜欢就拿去吧。”“子川!”王雅芝还想说什么。“妈,就一个破花盆而已!

    ”沈子川打断了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令人窒息的对峙。

    我没再多说一个字,走到墙角,弯下腰。我的指尖在触碰到那冰凉粗糙的盆身时,微微颤抖。

    我能感受到,那厚重尘埃之下,温润如玉的质感。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在怀里,

    仿佛抱着一个绝世珍宝。苏晴晴看着我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嘴角也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大概觉得,

    我这是在用一种可怜的方式,宣示自己最后的固执和不甘。他们都以为,

    我带走的是一件垃圾,一个笑话。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怀里抱着的,

    是一个足以打败他们整个世界的惊天秘密。我抱着那只他们弃如敝履的“垃圾”,

    拉着我的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曾以为会是自己一生的家的地方。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

    我没有回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夜空染成一片迷离的橘色。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吹散了我心中最后一点迷茫。我的新人生,

    从一只价值连城的破花盆开始。2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任何朋友那里博取同情。

    我打车直奔我在城东租下的工作室。那是一个位于老厂房改造区顶楼的阁楼,空间很大,

    光线充足,摆满了我的工作台、修复工具、专业书籍,

    以及一些我从各地淘来的、等待修复的残片。这里,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世界。

    将行李箱随意丢在门口,我抱着那个“花盆”,像抱着一个沉睡的婴儿,

    一步步走到工作台前。打开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倾泻而下,

    将它身上的每一寸泥土都照得清清楚楚。我的心跳依然很快,但双手却异常地稳。

    这是爷爷从小训练出的结果,他说,一个修复师的心可以乱,手绝对不能。

    我戴上白手套和护目镜,开始进行最基础的清理工作。我没有用任何化学试剂,

    只是用最柔软的羊毛刷,一点点地、轻轻地扫去表面的浮土。尘埃在灯光下飞舞,

    一股混杂着泥土和陈腐气息的味道弥漫开来。随着浮土被清理干净,

    盆身那几道刺眼的冲线也完全暴露出来。王雅芝和沈子川看到的,是残破;而我看到的,

    是岁月留下的勋章。这些冲线边缘光滑,颜色深沉,是典型的“传世古”才会有的特征,

    证明它并非新出土的物件,而是在漫长的时光里,被一代代人使用、流传下来的。接下来,

    是清洗。我用的不是自来水,而是早就备好的去离子水,

    它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水中的杂质对脆弱的古瓷釉面造成二次伤害。我用棉签蘸着水,

    以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从盆口内沿开始,一寸一寸地擦拭。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而枯燥的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棉签划过器物的“沙沙”声,以及我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终于,

    当第一块被泥垢完全包裹的区域被清理干净时,我的呼吸猛地一窒。灯光下,

    一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色彩,破土而出。那不是简单的蓝色,也不是绿色。

    它像雨后初晴的天空,清澈、温润、静谧,带着一种内敛而高贵的光泽。釉色纯净无暇,

    肥厚滋润,仿佛一块凝固的碧玉。天青色!“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传说中宋徽宗梦中所见的颜色,后世无数工匠耗尽心力都无法复刻的绝世之色,

    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强忍住尖叫的冲动,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随着越来越多的泥垢被清除,更多的细节浮现出来。釉面上,

    布满了细细碎碎的、不规则的开片,像冰面上的裂纹,又像蜻蜓的翅膀。在放大镜下,

    这些开片层层叠叠,纹路自然天成,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就是汝窑典型的“蟹爪纹”和“蝉翼纹”。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盆底。

    那里有五个极其细小的支钉痕,呈淡粉色,大小如芝麻,形状规整。

    这是因为汝窑在烧制时采用满釉支烧的工艺,为了追求完美的釉面效果,

    只用几枚小小的支钉将器物撑起,烧成后再敲掉,留下的痕迹。“芝麻支钉釉满足”,

    爷爷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天青釉、蝉翼纹、芝麻钉。所有的特征,

    都完美地指向了那个独步千古的名字——北宋汝窑。我瘫坐在椅子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两个字在疯狂回响:真的!竟然是真的!

    汝窑,宋代五大名窑之首,因其烧造时间极短,工艺要求极高,传世品不足百件,

    每一件都堪称国之重宝,被各大博物馆奉为镇馆之宝,私人收藏更是凤毛麟角。

    任何一件汝窑器出现在拍卖会上,都足以引起整个收藏界的地震。而我怀里这个,

    被沈家人当成垃圾、被苏晴晴拿来当人情的破花盆,

    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北宋汝窑天青釉三足樽承盘!过了许久,我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喂?哪位?”“陈伯伯,是我,林晚。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陈伯伯是爷爷的至交好友,

    国内最顶尖的古陶瓷鉴定专家之一,德高望重。爷爷去世后,他待我如亲孙女。“哦,

    是小晚啊,”陈伯伯的声音立刻变得亲切起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深吸一口气,

    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说:“陈伯伯,我……我手上可能有一件东西,想请您帮忙看看。

    ”“哦?什么东西啊?让你这么郑重其事。”“是一件……汝窑。”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

    感觉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过了十几秒,

    陈伯伯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小晚,你确定吗?

    汝窑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确定。”我看着眼前这件神物,语气无比坚定,“天青釉,

    蝉翼纹,芝麻支钉。形制是三足樽的承盘,口径大概在十八厘米左右,除了几道冲线,

    基本完整。”我每说出一个特征,电话那头的呼吸就急促一分。当我全部说完,

    陈伯伯已经是在用吼的了:“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我在工作室,但是太晚了,

    您……”“别废话!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出发!”陈伯伯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苦笑了一下,然后迅速将工作室的地址发了过去。等待的时间里,

    我一秒钟也不敢离开工作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件承盘,生怕它会突然消失。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沈子川的背叛,王雅芝的羞辱,

    苏晴晴的眼泪……这些曾经让我心痛如绞的画面,此刻竟然变得模糊而遥远。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期待感。这不是对金钱的期待,而是一种价值被认可的期待,

    一种命运即将被彻底改写的期待。沈家看不起我这个修复师,觉得我玩物丧志。

    可他们不知道,我所掌握的知识,我所拥有的眼光,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奢侈品”。

    这是他们用再多钱也买不到的能力。信息差,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财富。而此刻,

    我与沈家之间,就隔着这样一道价值连城的鸿沟。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的,

    是“沈子川”三个字。我静静地看着它响了很久,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小晚……你,你还好吗?

    ”沈子川的声音里充满了迟疑和试探,“你现在在哪儿?我有点不放心。”“我很好,

    ”我淡淡地说,“不劳你费心。”“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过。你一个人住酒店吗?

    我给你转点钱……”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怜悯。他大概以为,

    我此刻正躲在某个廉价酒店的房间里,抱着枕头痛哭流涕吧。我轻笑一声,

    打断了他:“不必了,沈先生。我现在很忙,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要处理,

    没时间跟你闲聊。”我的目光,落在那件汝窑承盘上。它静静地躺在灯光下,釉色温润,

    宝光内蕴。是的,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足以改变一切的“项目”。“项目?

    ”沈子川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什么项目?小晚,

    你别赌气……”“我有没有赌气,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说完,**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话。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胸口那股郁结之气,终于消散了大半。凌晨一点,陈伯伯赶到了。

    他带着两个最得力的学生,提着一个专业的鉴定工具箱,风尘仆仆,神情却异常亢奋。

    当他看到工作台上那件清洗干净的汝窑承盘时,这位见惯了国宝的老专家,

    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他没有立刻上手,而是围着工作台转了三圈,

    从不同角度反复观察,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像,太像了……这釉色,这开片……错不了,

    错不了……”足足半个小时后,他才戴上特制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承盘捧了起来,

    拿到高倍显微镜下进行观察。我和他的两个学生,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工作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又过了漫长的一个小时,陈伯伯才终于直起身,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然后看着我,一字一句地,

    用一种近乎宣告的语气说道:“小晚,恭喜你。这是真品,北宋汝窑天青釉三足樽承盘,

    传世孤品!”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炸开了绚烂的烟花。

    “陈伯伯……”我的声音都在颤抖。“孩子,你立大功了!”陈伯伯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

    “这件东西的出现,足以改写陶瓷史!它的价值……不可估量!

    ”一个学生忍不住小声问:“老师,那……那大概能值多少钱?”陈伯伯深吸一口气,

    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个亿?”学生试探着问。陈伯伯摇了摇头,沉声道:“一个亿,

    是底价。这东西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一旦放出风声,整个收藏界都会为之疯狂。

    我认识一个香港的顶级藏家,姓季,他找了类似的东西快十年了。

    如果他知道这东西在你手上,两个亿他眼都不会眨一下!”两个亿。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

    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我看着眼前的汝窑承盘,突然觉得,沈子川那张两百万的支票,

    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小晚,你打算怎么处理它?”陈伯伯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是捐给国家,还是……”我几乎没有犹豫:“我想卖掉它。”这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

    捐赠,是情怀,但对我来说,此刻的我,更需要的是入世的资本。我需要钱,需要用这笔钱,

    去建立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事业,去拿回本该属于我的尊严。陈伯伯看着我清澈而坚定的眼神,

    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点了点头,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那个季先生最近正好在内地,

    我帮你联系他。这样顶级的交易,必须私下进行,绝对保密。你等我消息。”他拿出手机,

    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和远处城市的灯火,心中一片澄明。

    再见了,沈子川。再见了,我那卑微的、长达十年的爱恋。从明天起,我林晚,

    将不再是依附于任何人的菟丝花。我将用我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建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

    3陈伯伯的电话打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但眼神却亮得惊人。“搞定了,小晚。季先生正好在邻市参加一个艺术品交流会,

    他一听是汝窑,当场就推掉了下午的所有安排,马上驱车过来。我们约在下午三点,

    市中心君悦酒店的总统套房,那里安保好,也方便谈事。”我点了点头,

    一夜未眠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但精神却依然处在高度亢奋的状态。

    陈伯伯看出了我的状态,关切地说:“你得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下午的会面,你才是主角。

    记住,你不是一个求着卖东西的卖家,你是一位愿意割爱、让国宝有更好归宿的收藏家。

    你的姿态,决定了这件东西的身价。”我明白他的意思。在这场顶级交易中,气场和专业度,

    和物品本身一样重要。送走陈伯伯和他的学生后,

    我将那件汝窑承盘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特制的、内部填充了高密度海绵的保险箱里。

    锁上的那一刻,我仿佛锁住了一个崭新的未来。我没有回那个充满了十年回忆的家,

    而是在工作室的休息间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强迫自己躺下。可我根本睡不着,

    脑海里反复回想着这二十四小时内发生的一切,恍如隔世。就在我辗转反侧的时候,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晚,我是沈子川。

    我知道你把我拉黑了。我给你卡里转了五万块钱,你先找个好点的酒店住下,别委屈自己。

    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看着这条短信,我只觉得无比讽刺。五万块。在他眼里,

    这或许是一笔不小的安抚费,足以展现他的“仁至义尽”。可他永远不会知道,

    我保险箱里那件东西的价值,是他这条短信上数字的四千倍。我没有回复,

    直接将这个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然后,我打开银行APP,

    找到了王雅芝转给我的那两百万。我没有丝毫犹豫,按下了“转账”键,

    将钱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附言只有四个字:“恕难从命。”做完这一切,

    我感觉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我不需要他们的补偿,更不需要他们的施舍。

    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堂堂正正地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下午两点半,我提着保险箱,

    打车来到了君悦酒店。陈伯伯早已在大堂等我。他今天换上了一身得体的中式盘扣正装,

    整个人显得精神矍铄。“状态不错。”他看到我,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下,换上了一套简洁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化了淡妆。

    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学生,我要让他们看到一个专业的、自信的林晚。

    我们一同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楼的总统套房。门口站着两位穿黑西装的保镖,神情严肃。

    见到陈伯伯,他们恭敬地打开了门。套房的客厅大得惊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繁华景致。

    一个身穿灰色唐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背手站在窗前,听到开门声,

    他缓缓转过身来。他的年纪看起来和陈伯伯相仿,但气场却截然不同。

    如果说陈伯伯是学者的儒雅,那他就是久居上位的沉稳与威严。他目光如炬,

    在我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我手中的保险箱上。“老陈,你可算来了。

    ”他的声音洪亮而中气十足,“这位想必就是林晚**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啊。

    ”“季先生谬赞了。”我微微颔首,不卑不亢。“老季,别客套了,先看东西吧。

    ”陈伯伯显然知道他的脾气,开门见山。我们走到一张宽大的红木长桌前。我深吸一口气,

    打开保险箱,将那件汝窑承盘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轻轻放在了铺着明黄色软缎的桌面上。

    当承盘暴露在房间明亮的光线下时,我清晰地看到,季先生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前倾着身体,眼神里爆发出一种近乎贪婪的光芒,

    那是一个顶级藏家看到梦中情物时才会有的表情。他没有立刻上手,

    而是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副白手套、一个放大镜和一支冷光手电筒,动作专业而严谨。

    “林**,介意我上手看看吗?”他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征询。“您请便。”得到允许后,

    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承盘捧起。他的动作比我还要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神祇的祭器。

    他先是整体打量器型,然后用放大镜一寸一寸地观察釉面、开片、冲线,

    最后翻过来看底部的芝麻钉。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我和陈伯伯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笃定。足足过了半个小时,

    季先生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承盘稳稳地放回桌面。他摘下手套,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感慨。“林**,佩服。”他由衷地说道,“这件汝窑三足樽承盘,

    开门见山,真品无疑。而且它的釉色,是我生平仅见的纯粹。‘雨过天青’,

    古人诚不我欺啊!虽有几道冲线,但瑕不掩瑜,反而更添几分沧桑古意。此等神物,

    不知林**是如何得到的?”我淡淡一笑,避重就轻地回答:“机缘巧合罢了。它与我有缘,

    但我自知能力有限,无法给它最好的归宿。所以,想为它寻一位真正懂它、爱它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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