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的画

出租屋里的画

一笔挥墨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陆晴林砚 更新时间:2025-09-13 18:25

出租屋里的画描绘了陆晴林砚的一段异世界冒险之旅。他身世神秘,被认为是命运的守护者。一笔挥墨巧妙地刻画了每个角色的性格和动机,小说中充满了紧张、悬疑和奇幻元素。精彩的情节将带领读者穿越时空,探索那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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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梧桐公寓楼下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七月的傍晚,热气蒸腾,

    老城区的空气里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和植物腐烂的气息。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

    露出灰黑色的砖底,像一张张苍老的脸。整个楼道昏暗得如同深渊,只有一楼角落的杂货店,

    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像孤魂野鬼的引路灯。我之所以会租下这里,原因简单粗暴:穷。

    还有房东那句"绝对安静,适合创作",

    像魔咒一样击中了我这个靠画插画为生的自由职业者。房东叫陆沉,一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

    脸色苍白,眼底有浓重的青黑。签合同的时候,他全程低着头,签字的手微微发抖,

    快得像是急于摆脱什么烫手山芋。从头到尾,他就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声音又轻又飘:"别碰墙上的画。"我当时只当他是性格孤僻,没多想。

    直到我推开404房门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他话里的重量。一股陈腐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摆设简单到堪称简陋,可我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

    死死钉在客厅正中央的墙上。那里挂着一幅画——一幅未完成的女人肖像画。

    画布边缘已经泛黄,颜料干裂出细密的纹路,看得出有些年头了。画上的女人侧着脸,

    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态温婉。除了一个地方——她的右眼。那个位置,

    只有一个用炭笔勾勒出的空洞轮廓,没有瞳孔,没有神采,像一个被人刻意剜去的伤口,

    黑洞洞地凝视着所有闯入这个空间的人。我头皮一阵发麻。更诡异的是,

    这幅画的笔触、用光,甚至那种细腻到偏执的风格,都和我早年间的习作惊人地相似。

    像是我自己在梦游时画下的一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冲动涌上心头,我走过去,

    本能地想把这幅碍眼的画撕下来。可我的指尖刚刚触到粗糙的画布边缘,

    整间屋子的灯突然"滋啦"一声开始疯狂闪烁。忽明忽暗的光线里,

    角落里的老旧冰箱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那声音不像机器故障,更像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叹息。

    我猛地缩回手,心脏"咚咚"地擂着胸口。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客厅恢复了平静,

    灯光稳定下来,冰箱也安静了。一切好像都是我的错觉。可我再也不敢靠近那幅画。然而,

    作为一个画手,一种近乎强迫症的折磨开始在我心里蔓延。那只空洞的眼睛,

    像一个未完成的任务,一个残缺的音符,无时无刻不在挑战我的专业本能。我无法忽视它。

    那一晚,我睡得极不安稳。我梦到自己站在一片迷雾里,面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里,

    映出的却不是我,而是画上的那个女人。她缓缓地转过头,用那只完整的左眼看着我,

    右眼依旧是那个黑洞。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我清晰地"听"到了她在说什么。她说:"帮我画完。"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是汗。

    凌晨四点,窗外一片死寂。我大口喘着气,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却碰倒了我的素描本。

    本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摊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看见,

    摊开的那一页上,多了一幅速写——画的正是墙上那幅画的局部,那只空洞的右眼。

    只是,原本空无一物的眼眶里,被人用铅笔轻轻地画上了一弯弧线,是上眼睑的倒影,

    瞳孔被补上了一半。笔触是我自己的。恐惧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画下这东西的。我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发疯似的把那一页撕下来,

    冲进洗手间,用打火机点燃。火苗舔舐着纸张,画上的眼睛在火焰中扭曲、变形,

    最后化为一撮灰烬,被我冲进下水道。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下楼,

    想去杂货店买杯速溶咖啡提神。看店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姓王,很健谈。

    她看到我的脸色,关切地问:"小姑娘,昨晚没睡好啊?脸色这么差。

    "我勉强笑了笑:"可能有点认床。""也是,"王姨一边帮我拿咖啡一边絮叨,

    "这公寓是老了点,年轻人住不惯。说起来,上一个住你这屋的,也是个画画的,

    跟你一样,是个女孩子。"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问:"她……后来呢?""哎,

    "王姨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那姑娘叫陆晴,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在你那屋住了大半年吧,突然有一天,人就没了。""没了?是搬走了吗?""不是搬走,

    "王姨摇摇头,神情有些惋惜,"就是凭空消失了。警察也来过,查了好久都没线索。

    后来她弟弟来给她收东西,就是你那个房东陆沉,哎呦,一个大男人哭得站都站不稳,

    可怜见的。"陆晴。陆沉。姐弟。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椎一路向上,直冲天灵盖。

    我手里那杯刚冲好的咖啡瞬间就不烫了。回到404,我一进门就又看到了墙上那幅画。

    画里的女人依旧带着那抹温婉的笑,可在我眼里,那笑容已经变得无比诡异。原来,

    她是陆晴——那个消失了的前租客。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画架前的。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拿起画笔,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画完它,画完它。鬼使神差地,我蘸上颜料,

    颤抖着将笔尖凑近了画布上那只空洞的右眼。我只是想,先点上瞳孔。

    就在笔尖的颜料轻轻点在画布中央的那一刻——整幅画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原本干裂、暗沉的色调瞬间变得鲜活明亮,画中女人的皮肤透出温润的光泽,

    连嘴角的笑意都生动了几分。与此同时,我的右边太阳穴像被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

    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我痛得闷哼一声,丢下画笔,本能地捂住头。

    可那阵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即逝。我晃了晃脑袋,有些发懵,

    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穿衣镜。镜子里,我的脸色苍白如纸。而我的右眼角,

    正缓缓地渗出一道细细的血丝,像一滴红色的眼泪蜿蜒而下。诡异的是,我毫无感觉。不痛,

    不痒,甚至连眼睛都没有丝毫异样。我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道刺目的血痕,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手机**划破了死寂。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在桌上疯狂震动的手机。屏幕上亮着的名字,

    是我的编辑,陈默。"祖宗,人物插画那组稿子呢?甲方爸爸已经提着刀在路上了。

    "陈默的声音永远像一张催命符。我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在画了,快了。""快点啊我的晚晚!这单结了,

    下个月房租就有着落了!"挂了电话,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灌下一大杯冷水,

    强迫自己坐回画架前。电脑屏幕上,客户要求的Q版人物线条明快,色彩鲜艳,

    是我最擅长的风格。可我的手却不听使唤。它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

    固执地伸向了墙角那幅未完成的肖像画。颜料、画笔,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准备就绪。

    我的大脑在尖叫,在反抗,命令我的手臂去画那些能换钱的可爱头像,

    但身体的控制权仿佛被剥夺了。我的手腕以一种极其熟练、却完全不属于我的姿态,

    轻巧地蘸取颜料,在那张女人的脸上添上了柔和的光影。这不是临摹,也不是凭空创作。

    我是在"续画"——就好像这幅画本就应该存在,而我只是一个工具,

    负责将它从虚无中呈现出来。画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饥饿感传来,

    我才猛然惊醒。看着画布上那张愈发真实的脸,我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不行,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找出我的数码相机,对着那幅画按下了快门。我想记录下它的变化,

    用最客观的方式证明这一切不是我的幻觉。"咔嚓。"照片存入内存卡。我立刻回放,

    屏幕上的女人静静地看着我。我定了定神,继续画我的稿子。半小时后,我又拍了一张。

    对比两张照片时,我的呼吸骤然停止了。第二张照片里,

    画中女人的眉骨比第一张里更高了一点,鼻梁的线条也更挺拔了。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

    在她左边的耳垂上,多出了一颗极其细微的黑点——而我自己的左耳垂上,

    同样的位置就有一颗一模一样的小痣。我疯了似的把相机里的照片全部删除,

    对着画又连拍了十几张。每按一次快门,再回放时,那张脸就向我的容貌逼近一分。

    她仿佛在照片被生成的那一秒,就完成了又一次进化。我把相机翻来覆去地检查,

    拆下镜头又装上,重启了好几次。相机没有任何故障。是我疯了,还是这幅画疯了?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需要一个答案。我需要找到那个知道内情的人。

    陆沉。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他的电话,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陆先生吗?我是苏晚。

    那个……我房间靠窗的墙壁好像有点潮,墙上的画都受影响了,你方便过来看看吗?

    ""墙潮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我马上过去。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陆沉还是那副样子,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风衣,身形单薄,

    眼神习惯性地躲闪着。他一进门,视线就不自觉地飘向了墙角的那幅画。

    当他的目光触及画布时,我清楚地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指节发白。

    "就是这里,"我指着那面其实干燥无比的墙壁,"你看,会不会影响画?

    "他根本没看墙,眼睛死死地盯着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

    像怕惊扰了什么东西:"别……别去动它。""为什么?"我追问,心脏怦怦直跳,

    "陆先生,这幅画到底是……""是我姐姐的。"他终于开了口,

    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以前住在这里。""那她人呢?""失踪了。

    "陆沉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很久了,警察来过,什么都没查到。"说完,

    他仿佛再也无法忍受这个空间,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就走,丢下一句"墙没什么问题,

    我先走了",就匆匆消失在了楼道里。他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这幅画有问题。

    而且是大问题。那个深夜,我失眠了。我坐在床上,借着窗外渗进来的微弱月光,

    死死盯着那幅画。看久了,我忽然发现,画中女人的嘴角似乎比白天时微微上扬了一丝,

    勾勒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那个弧度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我鬼使神差地走到镜子前,

    想试着模仿那个表情。然而,就在我念头升起的瞬间,

    我的脸颊肌肉竟然不受控制地自己动了起来。

    它们精准地、完美地复制了画中人那个微笑的弧度。不是我主动做的,是我的脸在模仿它。

    我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笑容陌生又恐怖。我能感觉到肌肉的牵扯,

    却无法命令它们停下。"不!"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冲到画架前,

    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扳倒,面朝下扣在地上。但这还不够,

    恐惧驱使着我找来了最宽的封箱胶带,对着画布的背面横七竖八地贴了十几道,

    像在封印一个恶鬼。最后,我找来一张巨大的白纸,将整个画架完全盖住,眼不见为净。

    做完这一切,我才虚脱般地倒在床上,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

    第一眼就看向墙角。盖着画的白纸还在,胶带应该也完好无损。我松了口气,

    或许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精神紧张下的幻觉。我起身走向墙角,

    准备把这个"麻烦"彻底处理掉。可当我掀开那张白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画被翻了过来,正面朝上。封在背面的十几道胶带依旧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撕开的痕迹。

    可那张原本空白的画布,却又被"续画"了——女人的嘴唇被画完了另外半边。

    那抹微笑变得完整而妖冶。所用的颜料是我最常用的那种镉红,就放在我手边的颜料盒里。

    是谁?是谁在我睡着的时候,在我没有撕开胶带的情况下,续画了它?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猛地想起了什么,连滚带爬地扑到电脑前。为了安全,

    我入住时在房间的角落里装了一个极小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我的床和房间大部分区域。

    我颤抖着手点开昨晚的录像回放。快进,一整夜。监控画面显示,房门和窗户都紧闭着,

    没有任何人进出的痕迹。画面里的我从躺下到天亮一直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

    姿势都没怎么变过。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我不甘心,调回正常速度,

    一分一秒地看。时间,凌晨3点16分。一切正常。时间,

    凌晨3点17分。画面里,一只手突兀地从摄像头的死角伸了出来。

    那只手拿着一支画笔,蘸着镉红色的颜料,缓缓地、坚定地走向了那幅被白纸覆盖的画。

    那只手,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我的手。可监控的另一角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我,苏晚,

    正躺在床上睡得正熟。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我死死盯着屏幕,

    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那几十秒的视频。然后,

    我将画面在那只手的主人侧身经过镜头的一瞬间按下了暂停。我将那一帧无限放大。视频里,

    "我"的侧脸轮廓比现实中的我更瘦削,颧骨更高,线条冷硬。

    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一闪而过,空洞得不像活人。

    一个荒谬、却唯一合理的解释在我脑海中炸开:不是我在画画。是这幅画在借用我的手,

    画它自己。它在补全它自己,用我的身体,我的颜料,我的画技。而每画上一笔,

    我就被它侵占一分,就从这个世界上失去一点属于"苏晚"的真实。我抓起鼠标,

    将那一帧画质模糊却无比惊悚的截图打印了出来。滚烫的纸张从打印机里吐出来,

    像一张来自地狱的判决书。我不能再等了。我抓起那张还带着打印机温度的纸,

    像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冲向了门口。我冲下楼。楼道里很暗,声控灯坏了,

    我几乎是摸索着墙壁连滚带爬地扑到一楼。一股纸张燃烧的焦糊味钻进鼻子里,

    呛得我直咳嗽。就在楼栋出口的信箱旁,一团小小的火光正明明灭灭。陆沉蹲在那里,

    背影僵硬。他正将一叠发黄的纸张一张张地送进火里。火光舔舐着纸页,

    映得他半边脸阴晴不定。"陆沉!"我喊了一声,他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纸散了一地。

    他回头看到我,眼神里是来不及掩饰的惊惶,手忙脚乱地想用脚去踩灭那小小的火堆。

    太晚了。借着最后那点火光,

    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张未被点燃的画稿——那是一张用炭笔勾勒的素描,

    画上的女人眉眼五官分明就是那幅肖像的初稿。画的署名处是两个清秀的字:陆晴。

    而在右下角,还有一行更小的字,笔迹决绝,像是刻上去的:"完成即归。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我把手里的打印纸摔在他面前,

    那张放大的截图上,执笔的手清晰可见:"'完成即归'是什么意思?陆晴又是谁?

    这画根本就不是什么前租客留下的,对不对?"陆沉看着那张截图,再看看地上的画稿,

    最后那点血色也从他脸上褪去。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跌坐在地,

    终于不再躲闪我的目光:"我姐……她叫陆晴,是个画家。这幅画是她画的最后一幅画。

    她说画里有个人在等她回家,只要画完她就能回家了。可画完那天,她人就不见了。

    警察找了很久什么都没找到,只剩下这幅画孤零零地挂在墙上,好像在嘲笑我们。

    "我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她失踪前精神已经很不稳定了,"陆沉抱着头,痛苦地回忆着,

    "她总说画里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吃不喝就是画。

    我们都以为她是压力太大,想带她去看医生,可她不肯。警察来调查也查不出任何线索,

    最后只能按失踪人口处理。这房子是我姐留下的,我不敢卖,也不敢动那幅画。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告诉过每一个租客不要碰那幅画,

    千万不要碰!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他们都觉得那画好看,都想把它占为己有!

    "他的情绪彻底崩溃,声音尖利起来:"你知道吗?每一个试图完成那幅画的人,

    都消失了!就像我姐一样,凭空消失!"我手脚冰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就是下一个。我跌跌撞撞地跑回404,砰地一声摔上门。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毁了它,必须毁了它!我冲进卫生间,接了满满一盆冷水,毫不犹豫地朝画布泼去。

    水流顺着光滑的油彩滑落,在地板上积成一滩,画布却滴水不沾,

    颜料干涸得像是历经了百年风霜,没有丝毫变化。我不信邪,

    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锋利的刮刀。冰冷的金属刀刃贴上画布,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划下去!

    刺啦——一声刺耳的锐响。但不是从我手下发出的。

    我惊恐地抬头看向正对着画的穿衣镜。镜子里的"我"面无表情,举着刮刀先我一步,

    在镜中的画布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而我手里的刮刀距离真实的画布还有几公分的距离。

    哐当。刮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僵在原地,

    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的"我"缓缓地抬起头,冲着我露出了一个诡异至极的微笑。

    那一刻,我连尖叫都发不出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不是我的倒影,

    那是另一个存在!毁不掉,也逃不掉。恐惧过后,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狠劲涌了上来。

    我不能死,更不能像陆晴一样变成画里的一缕亡魂。我打开电脑,

    开始疯狂地搜索关于"陆晴"的一切。她是个小有名气的写实派画家,

    社交平台早已停更,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动态和访客留言。

    我像个侦探一样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发现她多次提到一个地方——"旧城档案馆"。我立刻动身。

    旧城档案馆坐落在城市最古老的街区,红砖墙上爬满了藤蔓,透着一股肃穆和神秘。

    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老花镜,名牌上写着:周法医。

    我把手机里存下的陆晴的照片递给他看。他只看了一眼就扶了扶眼镜,

    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我:"小姑娘,你和陆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失踪前是来过这里,"周法医的声音压得很低,

    像是在说什么秘密,"她是这里的常客,尤其喜欢看一些关于民俗和神秘主义的孤本。

    她最后一次来借走了一本书,叫《灵魂画像考》。

    "周法医转身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取出另一本同样封皮的书递给我:"这是馆里的备份。

    她借走的那本一直没还回来。不过她在书里夹了张字条,被我们发现了。

    "他把一张泛黄的便签纸推到我面前。上面是和画稿右下角一模一样的清秀字迹,

    却写着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画我者死,完画者替。"画我的人会死,

    完成画的人会替代她。我脑中炸开一个惊雷。陆晴画的是自画像!她画了自己,所以她死了,

    或者说被困住了。而任何一个试图完成这幅画的人,都将成为她的替身!

    我疯了一样冲出档案馆,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寓。门是虚掩的。我推开门,

    一眼就看到了那幅画。它完成了。画上女人的左眼不知何时被点上了最后一笔瞳仁。

    那颗漆黑的眼珠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与此同时,

    我的左眼视野骤然陷入一片漆黑。无论我怎么眨眼,左边世界都是永恒的黑暗。我瞎了。

    我惊恐地看着那幅画,画中女人的脸还是那张酷似我的脸。

    但她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却像是活了过来。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

    那双瞳孔的颜色变成了和我一模一样的深棕色。一个极轻的叹息声在我耳边响起,像是解脱,

    又像是诱惑。就在这时——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新的敲门声。

    一个年轻的、带着点怯生生的男声响起:"请问……404还租吗?"那声音像一根冰锥,

    穿透耳膜,直直扎进我紧绷的神经。

    我左眼视野里那片顽固的黑暗仿佛随着这声询问变得更加深不见底。

    耳边画中人那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还在回响,与门外清朗的男声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二重奏。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门边,单眼凑上猫眼。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站在昏暗的楼道里,肩上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

    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亮着租房平台的截图。他的眼神透过镜片显得干净又有点执着,

    像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他看上去太正常了,太无害了,

    完全不像是会被邪门歪道蛊惑的人。可正是这种"无辜感",让我从脊椎骨里冒出寒气。

    下一个被画选中的"替身"会是他吗?不行!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让我猛地拧开门锁,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别租这里!

    "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快走!这屋子里的画……那幅画会吃人!"门外的男人,

    也就是林砚,被我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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