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备胎？提款机？”相纸被揉皱，周楷怒不可遏。苏晚却笑了，
她慢慢解开婚纱，绸缎滑落：“最可笑的是，这婚纱是他挑的。”周楷一拳砸墙，
痛感让他清醒。苏晚捡起手机，轻抚照片上顾泽的脸：“他快死了，这是他最后心愿。
”“你就合法重婚？房子、请柬，还有你昨天还让我妈炖燕窝！”周楷嘶吼。
苏晚抓住他手腕，声音绵软：“楷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摩天轮故障，
我们在最高处困了两小时。”周楷呼吸一紧，那日她吓得缩在他怀里。1喜帖烫手，
照片惊魂“帮我这次，等他走了，我们去冰岛看极光。”苏晚贴在他心口，亮片硌得他疼。
第一章喜帖烫手，照片惊魂周楷把戒指盒往裤兜里塞第三次的时候，
金属边角隔着布料在他大腿上硌出个月牙形的红印。他盯着电梯镜面里自己发红的耳根，
伸手把衬衫领口又扯开些。"三十岁的人了还跟毛头小子似的。"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嗤笑，
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裤兜。天鹅绒盒子已经被他捂得发烫。电梯"叮"地停在22楼。
周楷摸钥匙的手一顿——门缝里漏出的暖光在走廊地砖上淌成一道细线。他吸了口气，
柑橘混着雪松的香气从门缝里钻出来，是上周他和苏晚一起挑的香薰。"晚晚？
"周楷推开门，玄关地板上散落着几个纸袋。最上面那个印着某家高端婚纱店的logo，
烫金字母在顶灯下闪闪发亮。客厅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周楷蹑手蹑脚走过去，
在转角处猛地刹住脚——苏晚背对着他站在穿衣镜前，身上是件露背鱼尾婚纱，
后腰处的镂空蕾丝像蛛网般缠在她瓷白的皮肤上。"你怎..."周楷嗓子发紧。
戒指盒在裤兜里突然重若千钧。苏晚猛地转身，婚纱下摆扫倒了茶几上的相框。
玻璃碎裂声里，周楷看清她脸上还带着妆，睫毛膏却晕成了熊猫眼。她手里攥着张烫金请柬，
大红色封皮被捏得皱皱巴巴。"正好。"苏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省得我发消息了。"周楷弯腰去捡相框，指尖刚碰到照片就僵住了。
那是他们上个月在迪士尼的合影，现在玻璃裂痕正好横亘在两人笑脸中间。
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笑声："怎么突然...""下个月十五号。"苏晚把请柬拍在他胸口，
缎面布料蹭过他衬衫纽扣发出刺啦一声，"记得穿深色西装，请柬背面有着装要求。
"周楷低头看请柬。
发疼：【顾泽先生&苏晚女士新婚志喜】他第一反应是笑出声："这什么愚人节玩笑？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请柬边缘，卡纸锋利的边缘在指腹划出细小的血珠。
苏晚突然伸手来抢他裤兜里的东西。周楷下意识后退，天鹅绒盒子从兜里跳出来，
在地板上滚出个完美的弧线。戒指蹦出来的瞬间，苏晚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她弯腰去捡的动作比周楷快，钻石在她掌心闪着冷光。"蒂芙尼的六爪镶？"她嗤笑一声，
把戒指举到灯光下打量，"上周我说喜欢HW的祖母绿切割，你果然没听进去。
"周楷太阳穴突突直跳。两小时前他还在珠宝店跟柜姐反复确认戒圈尺寸，
现在未婚妻拿着他精心挑选的求婚戒指在点评成色。他伸手去够戒指："别闹了，
这到底..."手机在裤兜里震起来。周楷掏手机的动作太急，戒指盒又掉在地上。
屏幕上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预览图糊成一团血色。"怎么不点开？
"苏晚的声音突然贴着他耳根响起，婚纱上的珠绣蹭过他手臂。
周楷闻到她身上陌生的男士香水味，混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息。他点开图片的瞬间，
全身血液都冻住了。结婚证照片上，苏晚穿着白衬衫笑得明媚，
旁边男人瘦削的脸透着病态的苍白。登记日期是三天前，钢印红得刺眼。"顾泽？
"周楷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这个名字他听过——有次苏晚喝醉，
趴在他肩上含混不清地喊过"阿泽"。苏晚突然伸手按住他发抖的手指。她掌心冰凉，
指甲上周刚做的裸色美甲缺了一小块。"殡仪馆那边要提前预约。"她凑近他耳边，
呼吸喷在他颈侧，"白血病晚期，医生说最多撑到婚礼那天。"周楷猛地甩开她的手。
戒指在地板上弹跳着滚进沙发底下，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他抓起茶几上的婚纱照样片，
厚厚一叠都是苏晚的单人照——没有一张是上周他们试纱时拍的合影。"**当我是什么？
"相纸在他手里皱成一团，"备胎？提款机？还是你们真情感天动地的观众席？
"苏晚突然笑了。她慢慢解开婚纱背后的绑带，绸缎像蛇皮一样滑落在地。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她赤脚踩过雪白的裙摆，"这套婚纱是他挑的。
"周楷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传来的剧痛让他稍微清醒了点。苏晚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那张结婚证照片。她指尖在顾泽脸上轻轻一划："他快死了，这是最后的心愿。
""所以你就合法重婚？"周楷听见自己声音里的歇斯底里，
"我们的房子、婚礼请柬、**昨天还让我妈给你炖燕窝！"苏晚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指甲陷进他皮肤里，声音却软得像融化的蜜糖："楷哥，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的游乐园吗？"她另一只手抚上他胸口，"那天摩天轮故障，
我们在最高处被困了两小时。"周楷呼吸一滞。那天苏晚吓得缩在他怀里，
他讲了一百个冷笑话转移她注意力。下来后她嘴唇都咬破了，却笑着说这是她最棒的约会。
"帮我这次。"苏晚把脸贴在他心口，婚纱上的亮片硌得他生疼，"等他走了，
我们就去冰岛看极光，就像你一直计划的那样。"周楷想推开她，手臂却像灌了铅。
苏晚的眼泪浸透他衬衫，温热得像是真的。
他抬头看见玄关镜子里扭曲的倒影——自己僵硬的拥抱像个拙劣的提线木偶。手机又震起来。
这次是苏晚的，屏幕上来电显示"阿泽主治医师"。她触电似的松开手，
抓起手机就往阳台跑。周楷听见她压低的啜泣声："对，已经签了...不，
别告诉他..."周楷弯腰从沙发底下摸出那枚戒指。钻石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印记。
阳台推拉门没关严，苏晚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手术费还差多少？
...我把理财都赎回了..."他鬼使神差地走向书房。苏晚的笔记本还开着，
屏保是他们去年在北海道滑雪的照片。周楷碰了下触控板，屏幕亮起的瞬间，
一个命名为"Z"的加密文件夹在桌面角落闪了闪。"周楷？"苏晚的声音突然在背后炸响。
周楷转身时撞翻了笔筒，钢笔在地板上滚出长长的蓝黑色痕迹。苏晚脸色比婚纱还白，
手机在她指间微微发颤。"谁允许你动我电脑？"她声音尖得不像人类。
周楷指向屏幕："Z是什么意思？顾泽的泽？"他故意把话说得恶毒，
"还是'葬'字首字母？"苏晚冲过来合上笔记本的力道差点夹断他手指。她胸口剧烈起伏，
婚纱肩带滑落下来露出大片淤青——像是长期输液留下的针孔。"明天早上九点。
"她突然平静下来，从梳妆台抽屉里抽出个文件袋，"华侨医院血液科，你自己去看。
"周楷打开文件袋的手在抖。病历表上顾泽的照片比结婚证上更憔悴，
诊断栏里"急性髓系白血病"几个字红得刺目。翻到最后一页时，
一张转账回执单飘出来——收款方是某私立医院，金额栏的数字后面跟着五个零。
"现在信了？"苏晚把病历抽回去，纸张在她手里哗啦作响，"要不是你突然查岗，
这会儿我应该在医院签手术同意书。"周楷盯着她锁骨上的淤青。
上周她说这是健身时被杠铃砸的。他突然抓住她手腕："你抽了多少血给他？
"苏晚瞳孔猛地收缩。她挣脱的力道大得惊人，文件袋撞上台灯，
暖黄的光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巨影。"滚出去。"她声音很轻，"在你学会尊重人之前。
"周楷被推出门时，戒指又从兜里掉了出来。这次谁都没去捡。防盗门关上的瞬间，
他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电梯镜面照出他扭曲的脸。
周楷盯着22楼按钮看了很久，最后按下了地下一层。停车场角落里，
那枚孤零零的钻石在水泥地上闪着冷光。他弯腰去捡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陌生号码又发来条彩信，这次是张监控截图——画面里苏晚穿着病号服，
正把一袋血浆递给穿白大褂的男人。拍摄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
定位显示在城东某生物制药公司。周楷把戒指攥进掌心。钻石棱角割破皮肤，
血珠渗进戒托的铂金纹路里。电梯门缓缓关闭，镜面映出他猩红的眼睛。
二十二楼的灯光在监控屏幕上变成一个小小的红色光点，像未熄灭的烟头。2苦衷？
还是更大的谎言？周楷在华侨医院门口踩灭第七个烟头时，晨雾刚散。
他盯着住院部大楼反光的玻璃幕墙，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病历可能是假的，
照片可能是P的，
就连苏晚那些眼泪——他摸了摸衬衫领口还没干透的水渍——鬼知道是不是偷偷蘸了矿泉水。
"探视时间还没到。"护士站的小护士头都没抬，圆珠笔在登记簿上敲得哒哒响。
周楷把文件袋拍在台面上："我找顾泽。"小护士笔尖一顿，
抬头时眼神像在打量什么传染病人："血液科在12楼，现在不是探视时间。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是他那个...朋友？"朋友两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周楷突然想起苏晚锁骨上的淤青，喉结动了动："我是他老婆的未婚夫。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看见小护士抓起电话。十二楼安静得像停尸房，消毒水味浓得呛人。
周楷数着门牌号往前走，皮鞋在地胶上踩出黏腻的声响。VIP病房的门虚掩着。
周楷刚要推门，听见里面传来玻璃碰撞的脆响。"...最后一袋了。
"苏晚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医生说再抽你会...""死不了。"男声带着笑，
像指甲刮过黑板，"你未婚夫查岗查得挺勤啊？"周楷的手僵在门把上。透过门缝，
他看见苏晚背对着门坐在床边，病号服宽大的领口滑到肩胛骨，后颈上贴着块纱布。
她面前的男人半靠在床头，左手扎着留置针，
右手却灵活地转着个玻璃酒瓶——周楷眯起眼——那是他收藏在酒柜里的山崎18年。
"他今早会来。"苏晚声音在发抖，"你答应过...""怕什么？"男人突然拽过她手腕。
输液架晃了晃，吊瓶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正好让他看看，
你是怎么..."周楷踹开门时，苏晚正狼狈地跌在男人怀里。
病床上的顾泽比他想象中精神得多，除了脸色苍白，那双眼睛亮得瘆人。
床头柜上摆着几个空血袋，标签上苏晚的名字清晰可见。"来得正好。"顾泽松开苏晚，
冲他举了举酒瓶，"你女人手艺不错，抽血比护士还利索。"苏晚踉跄着挡在两人中间，
病号服袖口渗出血迹。周楷盯着她发青的眼圈，突然想起昨晚文件袋里那张巨额转账单。
他一把扯过她胳膊："**卖血养小白脸？
""不是...你听我..."苏晚嘴唇哆嗦着，纱布下的针眼已经发炎红肿。
顾泽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几丝鲜红。苏晚立刻转身去够纸巾，动作熟练得让人心寒。
周楷看着她的背影，脊椎突然窜上一股凉气——她后腰上有块淤紫，
形状像极了他家玄关那把欧式椅子的雕花。"演够了吗？"周楷听见自己声音像砂纸摩擦，
"白血病晚期还能喝酒？"他踢了踢床下的空酒瓶，"这演技不如去横店跑龙套。
"顾泽的咳嗽戛然而止。他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血迹，
从枕头下摸出个牛皮纸袋："病理报告，骨髓配型，化疗记录。"他歪头冲苏晚笑，
"要不要给你未婚夫科普下AML-M5的五年存活率？"苏晚没接话。
她正盯着病房角落的监控探头，脸色比顾泽还难看。周楷顺着她视线看去，
红色指示灯明明灭灭，像只窥伺的眼睛。"周先生是吧？"顾泽突然掀开被子。
他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有些已经结痂发黑，"这些够证明我不是在装病吗？
"他赤脚踩在地板上，输液管在身后蛇一样扭动，"或者你想看看我下面埋的PICC导管？
"苏晚突然冲过来推周楷："你先回去...""回哪？"周楷攥住她手腕，"我们的婚房？
还是你俩的爱巢？"他瞥见床头柜上的住院清单，
费用栏触目惊心的数字后面跟着"已付清"三个字。顾泽晃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照在他病号服上，周楷这才发现他腰侧鼓着个奇怪的凸起。顾泽注意到他的视线，
故意撩起衣角——腹部埋着个透明的输液港，周围皮肤布满紫癜。"满意了？"顾泽凑近他，
呼吸带着血腥味，"现在能理解我为什么急着娶她了吗？"他手指划过苏晚后背，
"毕竟要给孩子..."周楷一拳挥过去时，苏晚尖叫着挡在中间。
拳头擦着她耳廓砸在墙上，石膏板凹进去个浅坑。顾泽在笑，
笑声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王医生？"顾泽接起电话，眼睛却盯着周楷，"对，
就在现在...不，家属已经同意了。"苏晚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她抓住顾泽的胳膊："不是说下周才...""等不及了。"顾泽温柔地拨开她额前碎发，
"正好你未婚夫也在，让他签知情同意书？"周楷看着苏晚瞬间惨白的脸，
胃里突然翻涌起酸水。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病理报告，
翻到最后一页时顿住了——患者签名处是苏晚的笔迹，日期却是他们去选戒指那天。
"你代签的？"周楷把报告摔在她身上，"那时候我们就..."护士推着治疗车停在门口，
金属托盘里躺着几支淡黄色药剂。顾泽熟练地卷起袖子，露出更多针眼："阿糖胞苷，
柔红霉素。"他冲周楷眨眨眼，"要不要观摩下你未婚妻怎么给我做鞘内注射？
"苏晚突然夺门而出。周楷追到安全通道时，她正趴在消防箱上干呕。
十二楼的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吹起她病号服下摆——大腿内侧也有淤青。"他打你？
"周楷扳过她肩膀。苏晚摇头摇得像个坏掉的拨浪鼓，嘴角还挂着血丝。
"那些药..."她突然抓住他衣领，"根本不是治白血病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楼道。
广播里在喊"1208床抢救"，苏晚触电似的弹起来往病房跑。周楷跟到门口时，
看见顾泽正痛苦地蜷成一团，几个医生围着他忙碌。苏晚被拦在警戒线外，
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血痕。主治医师突然抬头看向周楷："家属？过来签病危通知书。
"周楷没动。他盯着心电监护仪上平稳的波形，
又看看顾泽抽搐的嘴角——那弧度怎么看都像在笑。苏晚已经哭到脱力，
护士往她手里塞了支笔。"签啊。"周楷冷笑，"不是要当模范家属吗？
"苏晚的笔尖悬在纸上，突然转向他："你知道Z计划是什么吗？"她声音轻得像羽毛，
"是他要...""患者室颤！除颤仪！"混乱中有人撞翻了治疗车。
周楷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药瓶，标签被撕掉大半，只剩个模糊的"唑"字。
他趁乱把药瓶塞进口袋，抬头时正对上顾泽睁开的眼睛——那里面哪有半点濒死的恐惧，
分明闪烁着兴奋的光。"救回来了。"医生摘下口罩，"家属来下办公室。
"苏晚跟着医生走后，周楷溜回空荡荡的病房。顾泽的手机亮着，锁屏是张苏晚的睡颜。
周楷试着划了下，屏幕跳转到微信界面，顶置聊天框备注是"ATM3号"。
最新消息是五分钟前发出的：【鱼咬钩了，准备收网】周楷正要往下翻，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顾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输液架倒在地上碎成几截。
"好奇害死猫。"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手机在他掌心转了个圈，"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他凑到周楷耳边，呼吸喷在颈侧，"Z计划就是...""周楷！
"苏晚的尖叫从走廊传来，"别听他的！"顾泽已经退回床边，瞬间又变成奄奄一息的病人。
他冲周楷晃了晃手机，锁屏上苏晚的睡颜被换成张模糊的B超图。"三个月了。
"他咳嗽着躺回去，"你说这孩子该姓顾还是姓周？"3婚礼是戏，
枕边人如刀周楷把车停在婚纱店后巷时，仪表盘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他摸出顾泽病房顺来的药瓶，对着路灯看了半天——瓶底还残留着几滴淡黄色液体，
闻起来像烂苹果混着铁锈味。"操。"周楷用袖口擦掉瓶身上的指纹，药瓶在掌心转了个圈。
三天了，那个"唑"字在他脑子里盘桓不去，像只赶不走的绿头苍蝇。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
苏晚发来的消息浮在锁屏上：【试纱改到今天下午三点，别迟到】。
周楷盯着那个粉色爱心emoji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
上周她还在病床前给顾泽擦嘴角的血，今天就能若无其事地试婚纱。他踹开车门，
夜风裹着巷子里的馊味扑面而来。婚纱店后门的垃圾桶边堆着几个扎紧的黑色塑料袋，
最上面那个破了个角，露出半截雪白的裙摆。周楷蹲下来拽了拽，
蕾丝面料"刺啦"裂开道口子。这件他认识，
是苏晚第一次试纱时嫌弃"不够显腰身"的那件。现在裙摆上沾着大片可疑的暗红色，
像干涸的血迹。"先生？"保洁阿姨的扫把戳在他脚边，"我们还没营业。
"周楷站起来拍拍手："昨天那件VeraWang还在吗？露背鱼尾那款。
"阿姨眼神突然变得警惕："您是...新郎？"她扫了眼周楷皱巴巴的衬衫，
"那件今早刚送去改腰围。"扫把尖点了点马路对面，"金辰改制，说要加急。
"金辰的卷帘门只开了半人高。周楷弯腰钻进去时，缝纫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满头银发的老裁缝从老花镜上方打量他："取件要等下午。""我女朋友的婚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