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但陶惜玉见识过陶然然像是开过光的嘴,说什么就灵验什么。
特别是采花贼忽然隆起的胸膛。
再加上亲眼所听见的铁裤衩。
她莫名的有些害怕起陶然然来,紧张的挽着万姨娘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说道。
“姨娘,你说,姐姐不会真是妖怪吧?”
万姨娘柔和的眸中划过一丝暗光:“世上哪有什么妖魔怪鬼,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都是人心中所想象出来的。”
嘴上如此说,但心里是否如此想,无人可知。
寻常这个时候,陶为早就睡下了,现在因为采花贼的事,耽搁了他的睡眠,只想赶紧回去补觉,修养身息。
“今天的事,不准透露半分,都散了吧!”
因着陶为的警告,奴仆和护卫们全部退了下去。
陶为看着陶然然,夸赞道:“你做得很好,姐妹之间,就应该相互扶持,同舟共济,往后啊,我才能放心的将公主府交给你。”
陶然然眼神中有一丝期盼:“爹,如果我说,事实不是如陶惜玉所说那般,你会相信我吗?”
陶惜玉有些着急,想要开口辩解,却被万姨娘握住双手,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夫妻多年,对于陶为的品性为人,她很是了解,一点都不担心。
陶为皱了皱眉,呵斥道:“然然,你身为公主府的嫡长女,应有大度宽容之心,保护妹妹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难道你想说是玉儿害你吗?”
早就知道答案,可听到时。
陶然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失望。
不是为自己,是为原主感到悲哀。
“然然,爹知道你遭此艰难,心生慌乱,爹不怪你。”陶为语气缓和下来,“你好好歇息吧,别胡思乱想。”
叮嘱完后,陶为派了一些护卫守着她院子,这才离开漪澜院。
陶然然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
漫不经心的问道:“麦冬,我能信任你吗?”
麦冬小脸紧绷,语气认真:“郡主,奴婢这条小命是郡主所救,奴婢愿意为郡主上刀山,下火海,为郡主生,为郡主死,为郡主......”
“很好,去帮我抓一只癞蛤蟆!”
“啊?”麦冬张大嘴巴,“抓......抓癞蛤蟆?”
陶惜玉上床睡觉时,忽然发现被窝里有动静。
吓得她连滚带爬的跳下床,一掀被子,大叫出声。
“啊!!!”
癞蛤蟆?
是谁?谁要害她?
听到陶惜玉的声音,陶然然勾了勾嘴角,心里顿时舒坦了。
拉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皇宫。
席侍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打着哈欠,身穿官服,走在半路上。
有人好奇问道:“席侍郎,京城传闻你好男风,此事真的假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传来好奇八卦的眼神。
甚至有人看见刘承福,调侃道:“刘大人,你与席侍郎关系甚好,你们之间是真的纯友谊吗?”
刘承福甩了甩衣袖,义正言辞的说道:“席侍郎是谁?我不认识。”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席侍郎:......他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
“诸位大人,莫要开玩笑,我不好男风,请各位大人不要乱造谣了。”
心累。
短短一天,尝遍了人情冷暖。
旁边的人注意到他眼底的乌青,好心拍拍他肩膀。
“席侍郎,注意身体啊!”
昨夜在牢狱待了一夜,今早才被沈卿言放出来。
他能在阴暗潮湿的监牢里,睡得好才怪。
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内,文武百官整齐划一的站立着,神情恭敬。
“陛下驾到!”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堰王朝的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众卿平身!”
百官起身后,沈卿言第一个站出来。
“启禀陛下,祸害无数女子的采花贼马昊已抓拿归案,对于犯下的罪过,全部供认不讳,只是,关于定安侯嫡女石雪梅之死,他却矢口否认奸杀,臣认为,这其中必要蹊跷。”
定安侯情绪激动道:“我女儿死的时候衣不蔽体,全身伤痕,除了他,还有谁?他肯定是为了逃脱罪责,想要拖延时间,所以才矢口否认。”
“陛下,您可得为小女做主啊,千万不能放过这贼人,必须将他千刀万剐。”
大堰皇眸光如鹰隼般精明锐利,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大殿之上一片沉重压抑。
他思索片刻,看向沈卿言。
“沈爱卿,朕相信你的办案能力,此事交由你负责,查清楚定安侯嫡女的死因,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
沈卿言恭敬道:“谨遵陛下圣意。”
定安侯虽然疑惑陛下的做法,但也不敢出言反驳。
同时,心里开始怀疑。
难道,女儿的死,真的另有其人?
解决此事后,大堰皇又将目光看向席侍郎,身为皇帝,自然听说了京城的谣言,也知道席府与公主府退婚的事。
他大声呵斥道:“席侍郎,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私自与福华郡主退婚,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席侍郎吓得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
“陛下,臣知错。”
“福华郡主乃千金之躯,身份尊贵,是臣的儿子配不上郡主,若郡主不嫌弃,愿意嫁入席府,臣保证,绝不让郡主受一丁点苦,不敢有丝毫怠慢。”
“是臣一叶障目,听信京中谣言,误以为郡主失了清白,臣迫于无奈才与郡主解除婚约,臣自知有错,请陛下饶恕。”
他可不敢说。
那些谣言,是他找人散播出去的。
大堰皇寻思了一下,福华郡主应该看不上席府。
“既已退婚,那她与席府的婚事,就此作罢,但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席侍郎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谢陛下开恩,臣遵旨。”席侍郎紧绷的神经稍作缓和,回到自己位置上。
想起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陶然然,大堰皇严肃的脸上划过一抹柔和,又带着点忧虑。
她算是自己唯一的外甥女。
自静安公主离世后,陶然然在宫里住了两年。
算得上,他亲自带过的孩子。
只是后来......
不提也罢。
不管怎样,她终究都是皇室中人,由不得别人欺负。
“太子,朕记得,你自小与你表妹关系亲厚,若有空闲,你去看一下,万不能叫人给欺负了。”
听到陛下这番话,席侍郎心里不禁犯嘀咕。
欺负?
就福华郡主那开光的乌鸦嘴,受欺负的分明是别人。
他想喊冤,却又不敢。
只能自己憋着这口气。
其他文武百官,自然听出陛下有敲打的意思。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福华郡主有靠山了,不能随意招惹。
太子温启铭想了想,说道:“父皇,儿臣只跟小时候的表妹熟悉,现在她是圆是扁,儿臣都不知晓,与她不熟,拉拢不了一点。”
大堰皇:“......”
“让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干嘛?”
“既然是父皇的要求,儿臣自然遵旨。”
太子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大堰皇看了后,一阵头痛,扔下两个字就离开。
“退朝!”
“恭送陛下!”
退朝后,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
而席侍郎孤身一人,谁也不敢上前。
生怕明日的头条,就是自己与席侍郎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