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洛清淮和姐姐接吻的画面后，我开始计划离婚。
好友推荐的离婚律师却是我曾经的高中同学。全雨青，那个学校里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本以为是意外重逢，他却在一天深夜闯入我家门。自愿套上枷锁，把链子交到我手中。
自轻自贱。“我们还没分手。”他颤抖道。我想起。这朵高岭之花，早已被我摘下。1深夜，
大门被敲响。急促的响声像催人命似的。我以为是洛清淮回来了，开门后却发现是我的律师。
他一身松垮的正装，迷离的眼睛抬起一瞬便锁定了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
他手撑在门上挤进来。强烈的压迫感逼得我一步步后退。“全，
全律师这么晚了来是有什么事吗？”我结结巴巴问他。全雨青高中时人就比较冷漠，
我一个月前和他重逢，却不敢和他独处。正打算去给他倒杯水，他一把攥住我。
两具躯体紧贴在一起，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从进门开始，
他的眼睛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等我回过神时，已经被他逼到跌倒在床上。下一秒，
他滚荡的身躯贴上来。“不想见我？”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小声说：“我，我有老公的。
”“哦？那你也不想让你老公知道吧。”他语气平淡，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我推他，“你，
你别这样，不好。”他一手握着我两个手腕，举到头顶。“不好？”他嚼着这两个字，
嘴角一个嘲讽的弧度。“我以为柳**不在乎呢。”我心一颤，不知说什么好。抬眼看他，
他缓缓低头。我们的鼻尖触碰在一起。我眼睫微颤，他还是那么好看，那么干净……高中时，
学校便有很多人喜欢他。可他对谁都一副淡淡的模样。好似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人一样。
没想到重逢时，他是律师，而我要离婚。就在唇瓣要碰到一起时，他停了下来。“**，
你在期待什么呢？”我睁眼看他，他那仿佛能摄人心魄的眼睛幽暗不见底。“胆子挺大，
抢了我的清白又对我始乱终弃，现在还敢找我做你的律师？”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正要开口，外面传来开锁的声响。我浑身一僵，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我，我老公回来了，
你快走。”“怎么走？出去和他打个招呼？”这话让我一哽。2我一把推开他，左右看了下，
拉开衣柜门。“快躲进去。”他却一笑，从后面搂上我的腰。外面洛清淮已经走到房门口。
全雨青脸色不好，“不是要离婚了吗，怎么还住在一起，难道你又反悔了？”我快哭了，
“不是哥，哥你先进去好不好？等我把他打发走了再说。”他轻咬我的耳垂，“我不。
”门锁被转动，我腿都软了。全雨青似乎轻哼了声，安抚地蹭了蹭我。“别怕，我反锁了。
”果然，洛清淮转动了几下门锁却并没有打开房门。“柳夏，你在里面吗？开下门。
”我松了口气，小声对全雨青说，“他应该是来跟我说离婚的事的，你先躲起来好不好？
”“不好。有什么事让他找你的律师去，现在，让他滚。”我急了，想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洛清淮见我不应，开始打我的电话。“在里面怎么不开门？柳夏，
说话。”这下想装不在也不行，我硬着头皮回：“我，我换衣服呢，你等一下。
”3三分钟后，我打开房门。洛清淮正在吧台前倒酒，他松了松领带，抿口红酒才抬眸看我。
“换衣服整这么半天？”我尬笑了声，“你找我有事？”他手轻敲杯沿，“非要离？
”我点头。“我们也是各取所需，当初说好了的。”他揉揉眉头，“这些年不挺好的吗？
你应该明白，离婚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涉及的事情太多，后续麻烦也不少。”我笑了下，
“我不怕麻烦，但是不想命运一直握在别人的手里。”“那样……我会很不爽。
”他第一次认真看我。“因为新柔？我不会让她威胁到你的地位的，
你不必……”“和她没关系。”我打断，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他沉默了下，
“若我不同意呢？”我诧异，咚——卧室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什么声音？
”洛清淮想推开房门。我抓住他胳膊，“应该是我新买的快递没放好掉下来了。
”他半信半疑，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却在我放松下来时，猛地打开房门。“你干什么？
”我气急败坏。他不顾我的阻拦，径直走进去。我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跟着进去。
他扫视领地般四周逡巡。我冷冷道：“看什么？觉得我藏了奸夫？”虽然我们是协议结婚，
但也规定了婚后不能出轨。这几个月他和柳新柔走得越来越近，我又羽翼渐丰，遂提出离婚。
本以为会很爽快答应的人却变得磨磨唧唧。洛清淮停在衣柜前，看了眼我。我心提到嗓子眼，
还未开口阻止，他就一把拉开了。完了完了。他不会误会吧？我解释他会相信吗？
我还有资格和他谈条件吗？洛清淮站在那里半天，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
我正琢磨着要不主动介绍一下，他开口了，却是说道：“怎么这么乱，
你衣服一直都这样挂的？”4啊？我凑近一看，里面除了凌乱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古怪，面上不显。“怎么了？我爱怎么挂就怎么挂！”我把他推出去，
“我们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五年期限，我帮你应付家里，你给我资源。合作期间不得出轨，
你既然喜欢我那姐姐，为何不给她个名分？”他又是一阵沉默，好在他电话响了起来。
我瞟到了上面的名字。柳新柔。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洛清淮拿起外套便出去了。
“我有事先走了，离婚的事回来再说。”我站了片刻，转身回卧室，正想着全雨青藏哪去了。
嘭的一下落地声，男人从窗外翻进来。我惊呆了，“全雨青你不要命了？这是二十二楼！
”“关心我？”在窗外吹了会儿冷风，他似乎清醒了些。“你会和他离婚的吧？
”他眼睛紧紧盯着我，里面涌动着暗流。我别过头，不看他。“这是我的事。”“你的事？
”他似乎笑了声。“没关系，有我在，你们一定会离的。”我惊异地看他，他手推开门，
扭过头似笑非笑。“这是你欠我的，小花儿。”听到这个称呼，我一怔。手指攥紧衣服，
不敢回他。心惊胆战的一晚，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5工作还要继续。
我如今在柳家的公司上班，老头儿有把我培养成继承人的意思。本来这个位置不是我的，
他们都觉得我在外面十八年，一定沾了不少陋习，是个野丫头。就算被认回来，
柳父也没有改变把公司给柳新柔的想法。除了获得一个大**的头衔，我还是一个小透明，
不被任何人重视。我不得不为自己谋划，为了获得资源，争取利益，把婚姻交换出去。
不过也幸亏我那废物姐姐每日只沉溺于情情爱爱中，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父亲才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们二人。但他又怕把公司交给我后，公司便改姓了洛。
我向他承诺以后的孩子一定会姓柳，还在公证处写下保证书。若有一日我把公司拱手送人，
则由柳新柔接管公司。如此他才打消一些顾虑，对我放权。老头儿年轻时玩得太过，
亏空了身子，老了这肾便不太好了。我下午去医院看他，聊了一会儿公司业务，
他便挥手打发我走。正巧一个浓妆艳抹穿低胸裙的女人走进去。我翻了个白眼，老不死的，
迟早玩死自己。助理汇报柳新柔昨天出了车祸，也在这家医院。我脚步一转，既然来了，
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走到病房门口，隔着小窗看到男人在为女人削苹果，
女人一脸柔情似水地看着男人。我推开门，“我来的不巧了。”“吃着呢？
”柳新柔气鼓鼓瞪着我，“你来干什么？这儿不欢迎你！”我无视她的话，
自顾自扫了眼她的腿，啧啧，“这伤，再晚来点就愈合了吧。”她眼睛瞪得要蹦出来，
我拿过洛清淮削的苹果。“手也伤了？要不要妹妹喂你呀。”“不需要！”她一把夺过苹果，
咬了一大口。“好了。”洛清淮无奈，“你来找我有事吗？”“有啊，出去说。
”柳新柔一下坐直，“有什么不能在这儿说，我也想听。”“大人的事傻子别插嘴。
”我们走出病房，只留她无能狂怒。6“离婚的事想好了吗，找个时间双方坐下来谈一下吧。
”他深深看我一眼，一根烟捏在手里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
”我奇怪看他，不明白他到底在犹豫什么。“新柔……”他斟酌了下措辞，
“不适合做洛氏的女主人。”我恍然大悟。他一直挽留我，
是因为想要一个能在事业上和他并肩、带出去有脸面的妻子。虽然他喜欢柳新柔，
可柳新柔被养得太娇纵。这种性格做情人合适，可洛氏的女主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男人还真是……我摇摇头，冷声道：“那是你们的事。”说完我便准备走了，
刚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外面一个贴着耳朵的人差点摔进来。我一把揽住她的腰，
“下次偷听有点水准。”她脸有些发白，离开了我的桎梏单脚蹦着。
“我姐姐可是手心里捧着长大的，老公～麻烦你细心照料了。”我戏谑道。“要你管！
”洛清淮抱起她，对于我的恶趣味只是摇了摇头。柳新柔脸涨得通红，“柳夏！
你是在瞧不起我？”我一耸肩，踏着高跟鞋离开。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从前的柳新柔是千金大**，因为别人弄脏了自己的裙子便能扒光别人的衣服，
看不起学校的每个“平民”。如今却又开始觉得以前被自己欺负的“平民”瞧不起她。
多么可笑。一个人的高贵要踩在别人身上才能凸显。但别人又比你差了什么呢。更何况，
差的东西，我已经尽自己所能补上了。7三天后，我去洛氏找洛清淮。
全雨青非要来我家接我。我一回头发现他正盯着一个小箱子看。我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落在搭扣上，摸摸下巴。“上次在你衣柜里发现的。”淡淡的语气，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赶忙阻止，“一些旧首饰，要拿去扔了的，
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是吗？”语气不明。我看到他的侧脸冷硬，
碎发落在额头平添一份柔弱。“旧的？”他手一掀，箱子里的东西明明白白暴露出来。
“你和他用过了？”声音有些颤抖。我脸色不好，有些难看。“关你什么事？
”苍白指节分明的手执起一条漂亮的胸链。小箱子里全是我的珍品。他展开链子，
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这条我有印象。从脖子上挂下，再在腰后扣上，
前面垂下的两条链子刚好可以摩擦到胸前。正中间的位置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圆球，
晃动间能听到轻微的铃铛声。是我看一个博主戴着好看，心血来潮买下的。
他喃喃自语：“我竟不知道，你喜欢这些。”“喜欢这样玩吗？”“我是比他差在这儿了吗？
他肯陪你玩？”“想看我穿吗？”苍天啊，大地啊，天地可鉴，我这些都是收藏的，
从没有用过。洛清淮也不可能陪我玩这些呀，我就是看看过过瘾，这都不行吗？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为什么不问我。”我不可置信看他。
当年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高岭之花，有多少人想要摘下他都失败了。
怎么可能有人拿这些问他要不要戴，那不找死吗？他步步向前，我步步后退。咚——一声，
我要撞上门时，他的手及时垫在我背后。我们的身体也紧紧贴在了一起。“你说，
我今天戴着这个去见他怎么样？”“如果被发现了，我就说……是你老婆给我戴的，
你老婆喜欢我这样。“反正你和她要离婚了，以后我们如何玩你都管不着。“你觉得**吗？
嗯？小花儿。”我吞咽了口唾液，随着他的话语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太**，太梦幻了。
我摇摇头，结结巴巴回：“不，不好吧。”“有什么不好的？”他在我耳边轻声呢喃。
“这不是情侣间的情趣吗？”“女朋友，我们可没说过分手。”8没说过……分手？
他觉得我们现在还是男女朋友？我抬头看他。我不告而别和别人结了婚，他不怪我吗？
我的思绪纷乱。仿佛回到十年前的那个盛夏。青盛高中没人知道，我和全雨青好了。
我和他会在狭小的出租屋热情拥吻。我们一同上学，又在临近学校的街道分开。
我们在教室课桌下偷偷勾缠手指。这段地下恋情瞒得很好，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知道。
甚至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没有人会把我们的名字放在一起。
高二暑假，学校组织了一场去B市的夏令营。我和他都被选中了。当我匆忙赶去大巴，
只有全雨青身边还有一个位置。我寻常地走了过去。车启动，不少人开始闭目养神。
我和全雨青相视一笑，没人知道我们一小时前就在一起，甚至是一同赶来学校的。
双方的手在外套掩饰下悄悄扣在了一起。路途遥远，我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
脸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我蹙眉远离，一只手按住我的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熟悉的声音轻喃着让我步入了梦乡。“睡吧。”等醒来后，我身上披着件外套。匆匆下车，
带教老师正在讲话。我找到全雨青的位置站在了他前面。一切收拾妥当，
晚上自由时间我们一同出来。他牵着我的手，和我玩踩影子。“你想好要考哪个学校了吗？
”我有了想法，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他。只是敷衍道：“都行吧，这里也行。”“好，
那我也考这个，我们说好了，一起考大学。”我松开他的手，一把跳着踩上他影子，
哈哈大笑掩饰自己的心思。“全雨青，你要不要这么恋爱脑。”他无奈地重新牵上我，
“你不想和我考一所大学吗？”当时我胡乱着答应了。高考后，我被认回柳家。
就此不辞而别，经年未见。大学，没一起上。那句分手，更是未说。9到了洛清淮办公室。
全雨青递上了拟好的协议，一本正经。洛清淮给了法务部门检查。在此期间，
我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洛清淮端着咖啡细品。喟叹一声，“真的不再想想？
”我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瞟向全雨青。还未说话，率先听到了空气中一声叮当响。
我紧张起来，见洛清淮毫无异样才松口气。“柳新柔天天防我防贼似的，离了对谁都好。
”我在桌下掐了全雨青一把，警告他老实点。“你突然就说要离婚，要不是知道你的品性，
我都要以为你在外面有相好的了。”洛清淮平地一声惊雷。我浑身一僵，不是因为对面的话，
而是全雨青在桌下抓住了我的手。力气之大我想抽开都不行，
我又不敢太大动作只能任他抓着。“是吗？洛总，难道不是您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全雨青先我一步把话刺了回去。“你行，为什么我的当事人不行呢？
”我和洛清淮都转头看他。良久，洛清淮才笑了。“你这律师倒是……挺有个性。
”我哈哈笑两声，“他性格如此，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哦？你很了解他？
”我笑僵住，有些后悔搭洛清淮的话。“我和他是高中同学，请他打八折，有一些了解，
怎么了吗？”我眨了眨眼。“没事，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要打官司吗？我可以把他微信推你，也打八折。”手有些痛，
全雨青紧紧捏了一下我以表不满。我踩上他的脚，老实点。转头一看，他伸手整理领带，
脖颈上一条细链露了出来。！我瞪大眼，咳嗽声，他却装不懂。洛清淮意味深长看了眼，
不再说话。我松口气，说得过多对双方都不好。以后就算不是夫妻，也是工作伙伴。
没理由闹得不愉快。没一会儿他的下属进来，说合同没问题。我和洛清淮签了字。
“那就明天八点去民政局吧？”全雨青冷不丁蹦出一句。我扭头看他，他微笑，
“你明天上午不是没事吗？”叮铃的声音更甚。这下对面肯定听到了。
我明天上午本来要去看老头的，不过看不看都行吧。我咬牙答应，询问洛清淮，“你觉得呢？
”他微点头，调笑道：“你这律师，挺有意思。”意有所指。全雨青丝毫不觉尴尬，
直接拉下领子。“家妻喜欢，没办法。”洛清淮被呛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
对面法务更是目瞪口呆，愣愣看着全雨青。没想到表面如此正经，私底下……这么会玩？
全雨青毫不示弱和洛清淮对视。我一下站起来，只丢下一句“那个，我先走了。
”然后快步离去。10出了洛氏大楼，拦上车，全雨青硬挤进来。我一巴掌甩他脸上，
眼睛都有些红。“你就这么喜欢作践自己？”他顿了下，倔强看着我。“我作践自己？
是我想作践自己吗？”他眼睛乌黑，静静看着我，里面有颤动的光亮。我张了张嘴，
不知说什么。这个世上，要说我对不起的人，大概只有他了。我勾引他，欺骗他，利用他。
只为了自己的私心。可却困了他这许多年。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