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墙双姝

《朱墙双姝》是七月流光染成了夏写的一本逻辑性很强的书,故事张节条理清楚,比较完美。主角是白枭苏枳柔苏枳烟主要讲述的是:“白枭,你还想看鸿燕舞吗?”话音轻落,两人已步入花苑。白枭松开扶着她的手,苏枳柔独自站在那棵盛放的桃树下,伴着微风翩然起……

最新章节(朱墙双姝第3章)

全部目录
  • 白枭抱着苏枳柔,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向外走去,怀中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他的臂弯沉甸甸的。太医已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紧随其后往偏殿去了。殿内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太后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两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未移。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柔安殿的青砖地上,映出几分暖意。皇上带着两名内侍,未等通传便径直踏入殿内,目光扫过陈设,最后落在窗边软榻上的苏枳柔身上。

    苏枳柔与苏枳烟本是寄养在民间的庶女,只因生母是皇上心尖上最宠爱的贵妃,这才得以被接入宫中,一路宠冠后宫,却也成了其他公主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此刻她正斜倚着软垫,脚踝上松松裹着层白绫,见皇上进来,忙要起身行礼,却被皇上抬手按住。

    “不必多礼。”皇上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她的脚踝处,语气温和,“昨日摔了那一下,今日瞧着如何了?还疼得厉害吗?”

    守在一旁的奶娘王氏见状,忙上前一步,脸上堆着焦急,抢先回道:“回皇上,公主这脚怕是伤得不轻呢。昨夜疼得整宿没合眼,今早奴婢想扶她下床走动,刚一沾地就疼得脸色发白,太医来看过,说……说像是伤着筋骨了,起码得养上个把月才能好利索。”

    她说着,偷偷给苏枳柔使了个眼色。苏枳柔本想开口说实情,被奶娘这一眼看得顿住,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垂着眼没作声。

    皇上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眉头拧成了疙瘩。昨日,他虽未亲眼瞧见苏灵阳姐妹如何使坏,但白枭那番话已点明了缘由,本就存了怒气,此刻听闻苏枳柔伤至筋骨,怒火顿时烧了上来。

    “岂有此理!竟把柔儿伤的这么重!”皇上猛地一拍扶手,声音沉得像淬了冰。

    他扬声对殿外内侍道:“传朕旨意!苏灵阳、苏灵月禁足期再加半年,昭阳殿所有份例减半,无朕旨意,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这惩罚比先前重了数倍,连苏枳柔都惊得抬了眼,想劝又被王氏暗暗拉住。

    皇上深吸一口气,看向苏枳柔时,语气又缓了下来:“你且安心养伤,太医院那边朕已吩咐过,定会用心诊治。缺什么尽管跟朕说,莫要委屈了自己。”

    苏枳柔讷讷应着,看着皇上怒气未消地离去,才转向王氏,低声道:“奶娘,何必说这般重……”

    王氏却叹道:“公主心善,可那两位公主心思歹毒,不罚得狠些,日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奴才这也是为了您好啊。”

    苏枳柔望着自己那根本无碍的脚踝,轻轻叹了口气,窗外的阳光明明暖得很,她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大片污痕,苏灵阳越想越气,抬脚踹翻了手边的梨花木笔架,几支上好的紫毫笔滚落一地,“她那副怯生生的样子最是恶心!父王偏就吃她这套,好像我们姐妹天生就是刁蛮性子,她苏枳柔倒是冰清玉洁的白莲花!”

    苏灵月蹲下身捡笔,指尖被笔尖划破也浑然不觉,眼中淬着恨意:“姐姐别急,父王虽罚了我们,我们的娘亲可是皇后,苏枳柔一个无依无靠的,终究是要仰仗咱们,迟早得给她立立规矩。”

    正说着,门外传来丫鬟轻细的脚步声,捧着新砚台的绿萼在门口怯怯停步,见屋内狼藉,吓得头也不敢抬:“公主,娘娘让奴婢送新磨的墨来,还说……让两位公主莫要气坏了身子,仔细抄完这百遍《女戒》才是。”

    苏灵阳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镇纸就往门边砸去,铜制的瑞兽镇纸擦着绿萼的耳际落在地上,发出哐当巨响:“要抄你自己抄去!告诉母后,不是苏枳柔那**在父王面前装模作样,我们何至于受这份罪?让她有本事就一直躲在父王羽翼下,看我日后怎么撕了她那层伪善的皮!”

    绿萼吓得脸色惨白,屈膝行了个礼,捡起镇纸匆匆退了出去。屋内重归寂静,只剩苏灵月攥着拳头低声道:“姐姐,不如我们……找个机会给她点颜色看看?比如在她日常喝的茶里,加点东西……”

    苏灵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又按捺下来:“蠢货,现在父王正盯着我们,岂能再惹事端?且等着,总有她落单的时候。这苏家,还轮不到一个庶女来作威作福。”她重新拾起一支笔,却不是要继续抄写,而是将笔尖对着《女戒》上“柔顺”二字,狠狠戳了下去。

    晚翠望着坐在床沿的苏枳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公主,方才白将军那眼神里的焦灼,明摆着是对你上心了。"

    "是,他是喜欢,"苏枳柔猛地抬眼,声音里裹着难以掩饰的苦涩,"可他喜欢的,是五年前在花苑里跳着鸿雁舞的苏枳烟,是那个活泼爱笑、没半点心机的苏枳烟。而我是苏枳柔!"话音未落,滚烫的泪珠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公主……"晚翠欲言又止,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累了。"苏枳柔打断她,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她疲惫地躺回床上,缓缓阖上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

    浅蓝色衣衫的少年在久阳宫外徘徊许久,终是深吸一口气,正欲抬手叩门,院内已传来婢女的通报声:“公主,白将军在外求见。”

    屋内,苏枳柔正坐在床边,素白的脚踝露在裙摆外,她低头凝视着上面淡淡的红痕,闻言淡淡道:“让他进来吧。”说罢,并未将脚踝收回裙摆,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门被轻轻推开,白枭踏入屋内,目光不经意扫过床边,恰好撞见苏枳柔露在外面的脚踝,如遭烫灼般立刻挪开视线,耳廓微微泛红,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他深知古代女子脚踝不可轻易被男子窥见,此刻只觉心头有些慌乱。

    “公主。”他低声唤道,视线落在地面,不敢有半分偏移。

    苏枳柔缓缓抬眸,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平淡:“白将军寻我,有何事?”

    白枭喉结微动,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拘谨:“公主,您的脚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苏枳柔望着自己的脚踝,指尖轻轻拂过红肿处,忽然抬头看向他,“白枭!”

    白枭闻声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不知她为何突然改了称呼。

    “白枭,你喜欢我吗?”苏枳柔扶着床沿,缓缓从床上站起身来。

    “公主!”白枭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手臂,目光依旧不敢落在她的脚上,生怕再次失礼。

    她微微抬头,目光恰好撞进他深邃如潭的眼眸里,轻声问道:“白枭,以后叫我柔儿好吗?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是因为我和烟儿有着一样的脸。若是……若是烟儿没有死,你会不会娶她?”说着,她挣脱开他的搀扶,一拐一拐地走到桌边,为他斟了一杯酒。

    白枭接过酒杯,指节微微收紧,沉默片刻后,低声道:“我……会。”

    苏枳柔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她早已知晓答案,姐姐早已不在人世,而她,也永远回不去那个天真烂漫的苏枳烟了。

    她端起另一杯酒,正要饮下,手腕却被白枭轻轻按住,酒杯被他夺了过去。“公主,您脚伤未愈,不能喝酒。”他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苏枳柔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恳求:“带我出去走走,好吗?”

    白枭沉默片刻,终是轻轻点头,再次扶稳她的手臂,默不作声地陪着她走出了厢房。

    “白枭,你还想看鸿燕舞吗?”话音轻落,两人已步入花苑。

    白枭松开扶着她的手,苏枳柔独自站在那棵盛放的桃树下,伴着微风翩然起舞。裙摆随动作轻盈飘动,树上的花瓣也似被惊动,纷纷扬扬落下,沾在她的发间、肩头,她立在漫天飞红中,美得仿若谪仙临尘。

    脚踝的隐痛让她身形微微一晃,却没有半分慌张——不像在长乐宫那次,错了舞步便乱了心神。

    “柔儿,别跳了!”白枭心头一紧,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苏枳柔轻轻甩开他的手,摇了摇头,唇边漾开一抹莞尔的笑,旋即又旋身融入舞姿里。看着她旋转的身影,白枭恍惚间竟觉得,眼前人仿佛是五年前那个在花苑中起舞的苏枳烟,清晰得触手可及。

    当年就是在这样一个季节在这样的花苑,白枭第一次到苏枳烟,他曾与她约定,待立下军功便求旨娶她。可当他身披荣光凯旋归来,入耳的却是那道冰冷的消息——枳烟公主因孝心可嘉,已自愿为贵妃殉葬。

    他也曾恍惚,幻想眼前的苏枳柔就是苏枳烟,可理智总在瞬间将他拉回现实——苏枳烟,终究是永远回不来了。

手机上阅读

请扫二维码

同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