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输了。"我盯着屏幕上"DEFEAT"的红字，手指无意识敲击键盘。
这个叫"Echo"的玩家第三次击败我。"GG。"我打字道。
作为《三角洲：暗影行动》排名前二十的"Zero"，输得心服口服。"运气好。
"Echo回复很快，"要组队吗？"我犹豫了三秒，点击接受。他的枪法精准得不像人类。
"开麦？"游戏里Echo的声音低沉温和，与凌厉操作形成反差。"可以。"我调整耳机，
突然紧张起来，"我叫齐洛。""程昱。"他轻笑，"你狙击位打得很好。
"那晚我们连胜七局。凌晨三点，程昱说："明天还这个时间？""好。"我关掉电脑，
心跳比平时快了些。一周后，我们成了固定队友。每晚八点到凌晨，在虚拟战场所向披靡。
"你现实中做什么的？"某天程昱突然问。"IT公司普通职员。"我盯着游戏里他的角色，
"你呢？""差不多。"他含糊带过，转移话题，"左边有敌人。"我有些失落，但没追问。
游戏关系就该停留在游戏里。公司周一晨会，总监宣布新来技术主管。"这位是程昱，
从总部调来。"我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程昱西装革履，与游戏里懒散声音判若两人。
"齐洛？"会后他在走廊拦住我，"真巧。"我耳根发热："你早知道是我？
""昨天看你公司邮箱后缀才确认。"他微笑，"晚上还打游戏吗？""当然。
"我快步走开，手心冒汗。程昱在办公室很受欢迎。技术强，长相好，
女同事常找借口去他座位。"你和程总监很熟？"午餐时同事小李八卦道。"不熟。
"我戳着米饭，想起昨晚游戏里他掩护我的背影。下班电梯里偶遇程昱。"搭个顺风车？
我住翡翠小区。"那是我隔壁小区。车内沉默片刻，他忽然说："你比游戏里安静。
""你比游戏里正经。"我反击。他大笑，眼角有细纹。那一刻，虚拟与现实的界限模糊了。
周末程昱约我去新开的电竞馆。"就当实地训练。"他说。他坐在我左边，
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作失误时，他会伸手覆在我手上调整。"专心。
"他呼吸扫过我耳际。我心跳漏了半拍。回家路上，他问："现实中没见你谈恋爱？
""没遇到合适的。"我踢着石子，"你呢？""以前太忙。"他目光落在我侧脸，
"现在有了目标。"我假装没听懂，但整晚梦见他说的"目标"。周一程昱没来上班。
HR说他请了病假。游戏里他的头像也灰着。我盯着手机，编辑又删除问候短信。
我们算什么关系呢？第五天，我在公司楼下抽烟，看见程昱从出租车下来。他瘦了一圈。
"感冒。"他咳嗽着解释，"想我了？""谁想你。"我掐灭烟，却跟着他进电梯，
"游戏段位都掉了。"他轻笑："今晚补回来。"那晚他操作迟缓许多。"真没事？"我问。
"嗯。"他沉默片刻，"齐洛，我有事跟你说。"我握紧鼠标："说啊。
""其实我..."游戏里突然爆炸声打断他，"明天公司说。"整晚我辗转反侧。
他要说什么？表白？离职？次日会议室只剩我们俩。
程昱关上门："我是《三角洲》开发团队成员。"我愣住："什么？
""接近你是为了测试新匹配系统。"他不敢看我，"但后来...""所以全是任务？
"我声音发抖，"那些组队，那些...都是数据？""不！"他抓住我手腕，
"系统只要求组队，其他都是真的。"我甩开他："玩得开心吗，程总监？
""齐洛..."他眼里有我没见过的慌乱，"给我个机会解释。""不必了。
"我抓起外套，"游戏我会卸载。"接下来两周，我屏蔽了所有程昱的联系方式。
他每天在公司门口等，我绕路走。"你和程总监吵架了？"小李好奇道，"他最近超低气压。
""不熟。"我重复道，胸口发闷。第三周周一，程昱没来上班。HR说他调回总部了。
那晚我鬼使神差登录游戏。Echo的头像亮着。"对不起。"他发来消息，
"我明天早班机回新加坡。"我盯着屏幕，手指僵硬。系统提示Echo下线了。凌晨三点，
我开车到机场。在出发大厅来回踱步，直到看见熟悉的身影。程昱拖着行李箱，
看见我时僵在原地。"为什么是新加坡？"我嗓子发干。"那是研发总部。"他眼睛亮起来，
"你来了。""系统测试完了？"我硬邦邦地问。"早就结束了。"他走近，
"后来只是我想见你。"我攥紧拳头："凭什么相信你？""凭这个。
"他打开手机相册——几百张我们的游戏截图，"没有人会这样记录数据。
"晨曦透过玻璃洒在我们之间。我伸手拉住他行李箱："改签吧。""什么？""我说，
"我深吸一口气，"改签。至少...打完这赛季。"程昱笑了，眼角泛起细纹。
他伸手抹去我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好。"回程车上，他握着我的手："我辞职了。
""什么？""申请调回这边分公司。"他捏了捏我手指，"为了某个卸载游戏的人。
"我哼了一声，却握紧他的手。窗外，朝阳正冉冉升起。从机场回来的路上，
程昱的手指一直轻轻敲着方向盘。阳光透过车窗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其实不用辞职。"我盯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不是为了你。"他轻笑，
"这边分公司更有发展空间。"我转头看他："撒谎。"红灯亮起，车停下。
程昱突然倾身过来，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那说真话，"他呼吸拂过我唇畔，
"我想每天见到你。"我屏住呼吸，直到后方喇叭声惊醒我们。程昱调回分公司后，
我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同事。他不再隐瞒身份，但公司没人知道我们除了同事外的关系。
"周末来我家？"周五下班时程昱低声问，"我买了新游戏设备。"我点头，心跳加速。
这算约会吗？他家整洁得不像单身男性住所。墙上挂着《三角洲》的概念设计图，
署名"EchoCheng"。"你真是开发者。"我触摸那些图纸。
程昱从背后环住我："现在是你的专属陪练。"他的气息包裹着我，我转身想说什么，
却被他吻住。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周一公司突然召开全员大会。
CEO宣布将与竞争对手"龙焰科技"合并。"技术部可能重组。"散会后程昱眉头紧锁，
"我这种'空降兵'最危险。"我捏了捏他的手："你比他们所有人都强。"那天晚上，
我们收到《三角洲》全球邀请赛的邮件。我被邀请参加亚洲区选拔赛，
程昱则被邀请担任官方解说。"我不能去。"程昱皱眉，"有利益冲突。""为什么？
你已经辞职了。"他犹豫片刻："游戏还有我设计的系统...而且...""而且什么？
""林玥会是解说搭档。"他叹气，"我前同事，不太好相处。
"我胸口发闷："你们...？""纯粹工作关系。"他捧起我的脸，"我只喜欢你。
"比赛报名截止前，程昱还是接受了邀请。"我想看你站在领奖台上。"他说。
训练变得紧张起来。程昱每天下班后陪我练习到深夜，他的指导专业得令人发指。
"这里转角有0.5秒盲区。"他指着屏幕，"利用它。
"我惊讶于他对游戏的了解："你设计了多少？""核心战斗系统。"他吻了吻我的发顶，
"但现在它是你的了。"选拔赛前一周，林玥来了。她一袭红裙走进公司，径直拥抱了程昱。
"总部派我来协助比赛筹备。"她微笑，目光扫过我，"这位是？""我队友。
"程昱简短介绍，刻意避开我的视线。午餐时，我在餐厅看到他们头碰头讨论什么。
林玥的手搭在程昱手臂上，他居然没躲开。"吃醋了？"晚上程昱从背后抱住正在训练的我。
"没有。"我僵硬地回答。他把我转过来："林玥只是来谈工作。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瞪大眼睛："什么？""总部那边比较开放。"他苦笑，"但她确实喜欢搞事情，
小心点。"选拔赛当天，场馆挤满观众。我在选手区调试设备，程昱在解说台和林玥说笑。
"那不是Zero吗？"林玥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听说你和我们前首席工程师关系...特殊？"场馆瞬间安静。我手指僵在键盘上，
血液凝固。程昱夺过麦克风："是的，我们在交往。"他声音清晰，
"这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选手。"全场哗然。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他冲我眨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