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竹马偷走的我哥

被竹马偷走的我哥

灼川无相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江澈周屿 更新时间:2025-09-11 12:51

短篇言情小说《被竹马偷走的我哥》,代表人物江澈周屿,演绎关于仇恨和爱情的精彩故事,作者灼川无相近期完成编著,主要讲述的是看到的永远是他迅速低垂的侧脸,专注地盯着书本,仿佛刚才那灼热的视线从未存在过。这种紧绷而压抑的气氛,终于在高考前最后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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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全校公认的学神,青梅竹马周屿总被调侃是我“小男友”。>直到转学生江澈出现,

    周屿第一次对我发了火:“离他远点!”>后来江澈在暴雨中背起发烧的我,

    路灯下他声音沙哑:“其实你后颈有颗红痣...”>高考前夜,

    周屿颤抖着坦白:“当年孤儿院火灾,

    我偷换了你的身份手环...”>录取通知书寄到那天,

    江澈举着DNA报告堵在我家门口:“妹妹,爸妈等你回家吃饭。

    ”>而周屿的养父母攥着撕碎的报告单痛哭:“我们偷来的儿子...终究不是自己的。

    ”---六月,蝉鸣声嘶力竭地撕扯着午后闷热的空气,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小号手,

    吹得人脑仁嗡嗡作响。教室窗外的法国梧桐叶子蔫头耷脑,纹丝不动。

    汗水黏腻地贴着脊背滑下,空气仿佛凝固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薇薇,

    给!”一只冒着丝丝凉气的蛋筒冰淇淋,裹着诱人的巧克力脆皮,

    猝不及防地递到了我的眼前。握着它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属于周屿。

    我正被一道解析几何的辅助线卡得心烦意乱,思路像被这鬼天气蒸干了的池塘。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我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抬头撞进周屿那双盛满了夏日光影的明亮眼睛里。“谢啦,屿哥。”我习惯性地弯起嘴角,

    伸手接过。指尖不可避免地蹭到一点他微凉的皮肤。“客气啥,

    ”周屿自然地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随手拿起我摊在桌上的习题册扫了一眼,眉头微挑,

    “啧,又被卡这儿了?辅助线连这里试试?”他用笔尖在图形某个点轻轻一点,

    动作熟稔得如同呼吸。我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去,

    脑子里那团乱麻“唰”地一下被抽开了线头,豁然开朗。“哇!周屿你真是我的救星!

    ”我忍不住欢呼一声,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脆。“小声点,大学霸,

    ”周屿压低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眼神却亮晶晶的,“吵到别人午休了。”他嘴上说着,

    身体却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落在我刚有了思路的草稿纸上,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温柔的阴影。就在这时,

    一股极其细微的、带着点冷冽薄荷味的气息飘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侧过头。教室门口,

    班主任老张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高个子男生。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深色运动裤,

    肩线平直挺拔,像一棵新抽芽的白杨。书包松松垮垮地挂在一边肩上,神情有些淡漠,

    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教室,最后,似乎极其短暂地在我和周屿这个方向停顿了零点几秒,

    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教室里原本昏昏欲睡的气氛被这闯入者搅动了一下,

    响起一片压抑的嗡嗡议论声。几个前排的女生悄悄交换着眼色。“安静!”老张清了清嗓子,

    拍了拍讲台,“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江澈。刚从邻市转来,大家多关照。”他环视一圈,

    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后的一个空位上,“江澈,你就坐林薇后面那个位置吧。

    ”江澈点了点头,没说话,径直穿过过道朝这边走来。他的步伐很稳,落地无声,

    只有那股若有若无的薄荷冷香随着他的靠近变得清晰了一些。他经过我和周屿的座位时,

    我正低头舔了一口开始融化的冰淇淋尖儿。冰凉甜腻的奶油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燥热。

    大概是吃得有点急,一滴融化的巧克力混合着奶油,“啪嗒”一声,

    滴在了我握着笔的右手手背上,黏糊糊一片。“哎呀!”我低呼一声,有点手忙脚乱。

    “笨死了。”周屿的声音带着笑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

    他立刻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包印着小熊图案的纸巾——那是我之前塞给他的。

    他极其自然地抽出一张,动作流畅地侧过身,一手轻轻托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纸巾,

    细致地擦拭我手背上那点狼狈的污渍。他的指尖温热,动作轻柔又专注,

    仿佛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阳光透过窗外的枝叶缝隙,在他低垂的眼睫和我的手腕上跳跃。

    这个动作我们从小到大演练过无数次,

    摔倒蹭破皮、画画弄脏手、吃饭沾上油……周屿永远都是第一时间掏出纸巾的那个。

    空气里弥漫着冰淇淋的甜香和少年身上干净的皂角气息,熟悉得让人心安。然而,

    就在周屿替我擦干净手背,刚要把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时——“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像是塑料瓶被骤然捏紧、不堪重负发出的**。声音的来源,

    是刚刚放下书包、正弯腰准备坐下的江澈。我和周屿同时循声看去。

    江澈那只骨节分明、甚至显得有些过分用力的右手,

    正握着一瓶刚从书包侧袋拿出来的、尚未开封的矿泉水。

    透明的塑料瓶身在他掌心被捏得深深凹陷下去,几乎变了形。瓶盖依旧紧闭,

    但里面的液体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低着头,额前略长的碎发遮住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只有那紧抿的薄唇,线条冷硬得像刀锋刻过。那瞬间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不再是冷冽的薄荷,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的压抑感,

    仿佛夏日暴雨来临前低垂的铅灰色云层。他维持着那个捏紧瓶子的姿势,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随即,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或者才察觉到我们的注视。

    他倏地松开了手。那瓶饱受摧残的矿泉水“咚”地一声,

    被他随手、甚至带着点仓促地丢进了课桌抽屉里。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利落,背脊挺直,

    目光径直投向讲台方向,仿佛刚才那个小小的插曲从未发生,

    仿佛那瓶被捏得变形的矿泉水只是我们的错觉。只有那声轻微的“咔哒”脆响,

    还有那瞬间弥漫开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在我心底荡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周屿拿着揉皱的纸巾团,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看着江澈冷硬的侧脸轮廓,眼神里掠过一丝疑惑和不易察觉的审视。他最终没说什么,

    只是把那团纸巾捏得更紧了些,丢进了自己桌角的垃圾袋里。

    教室里的风扇依旧吱呀呀地转着,蝉鸣依旧喧嚣。但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悄然改变了流向。---日子像被加了速的默片,

    在成堆的试卷、此起彼伏的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中飞速流逝。

    黑板右上角那个用红色粉笔写就的、触目惊心的“高考倒计时”数字,

    每一天都在无情地递减,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江澈,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

    起初只激起了一圈涟漪,很快就融入了这片名为“高三(1)班”的深水。他成绩优异,

    尤其是理科,思路清晰敏捷,常常能在老张提出刁钻难题时,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给出答案,

    引得老张频频点头,看他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块失而复得的璞玉。他话极少,

    除了必要的课堂应答,几乎不参与课间的嬉闹。下课**一响,他不是在座位上刷题,

    就是独自倚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目光放空地望着远处操场上的喧嚣,

    侧脸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疏离。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男生们觉得他“装”,女生们则被那份冷漠疏离激起了微妙的好奇心,

    背地里偷偷给他起了个外号——“冰山酷哥”。有胆子大的女生鼓起勇气去问问题,

    得到的也往往是言简意赅到近乎冷漠的解答,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碰那堵冰墙了。

    只有我,似乎成了那道屏障上一个微小的例外。或许是因为前后桌的物理距离实在太近,

    又或许是那次“矿泉水瓶事件”后,我总忍不住多留意他几分。

    他偶尔会问我借橡皮、尺子这类小文具,递还时手指会刻意避开触碰,

    只轻轻放在我桌角边缘。更多的时候,是讨论题目。“林薇,”他的声音总是很平,

    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这道题的第三小问,辅助线连BD,

    用相似会不会比用勾股更简单?”他会把草稿本推过来,

    上面用极简的线条勾勒出清晰的思路。我顺着他的思路看下去,眼睛一亮:“对哦!

    这样绕开那个复杂的计算了!江澈你厉害啊!”我的赞叹是真心实意的。每当这时,

    他握着笔的手指会几不可察地收紧一下,目光飞快地从我脸上掠过,随即又垂落回草稿纸上,

    只低低地“嗯”一声。那瞬间,他眼底似乎有什么极快的东西闪过,快得让我抓不住,

    像是冰层下倏忽游过的暗影。但我能感觉到,那层笼罩着他的、名为“疏离”的薄冰,

    在这样短暂的交流瞬间,会变得稍微……不那么坚硬。然而,

    这种微妙的、仅限于“学术交流”的“破冰”,却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另一个人眼里。

    周屿的烦躁如同这日渐升温的天气,越来越难以掩饰。最初是旁敲侧击的提醒。课间,

    他状似随意地递给我一瓶冰镇橘子汽水,瓶身凝结的水珠濡湿了他的指尖。“喏,你喜欢的。

    ”他看着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才慢悠悠地开口,

    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正在前排低头做题的江澈背影,“薇薇,你觉不觉得……那个转学生,

    有点怪怪的?整天冷着个脸,也不跟人交流。”我咽下清凉的汽水,

    满足地叹了口气:“是有点不爱说话,不过人应该不坏吧?解题思路超清晰,

    跟他讨论题目效率很高。”我实话实说。周屿捏着汽水瓶的手指收紧了一下,

    塑料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有点勉强:“效率高就好。

    不过……还是保持点距离吧,毕竟快高考了,心思得放在正道上。

    ”他加重了“正道”两个字,眼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我点点头,

    没太深想:“知道啦,屿哥。”但周屿的“提醒”并未停止,

    反而随着我和江澈因讨论题目而日渐增多的短暂交流,变得越来越频繁和直接。

    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我和闺蜜苏晴坐在树荫下闲聊。周屿抱着篮球走过来,

    额发被汗水濡湿,几缕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朝气蓬勃。

    他抓起我放在旁边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喉结滚动。“哎,薇薇,”他放下水瓶,

    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目光投向远处独自在单杠区做引体向上的江澈。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江澈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背部线条,汗水浸湿了他的T恤后背。

    周屿的眼神暗了暗,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仿佛洞悉一切的严肃,

    “你最近……跟那个江澈,是不是走得太近了点?”我正被苏晴讲的笑话逗得前仰后合,

    闻言一愣:“啊?没有啊,就是前后桌,讨论下题目而已。”“讨论题目?

    ”周屿的眉头拧了起来,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他那个人,你看他对谁热情过?

    整天阴阴沉沉的,看人的眼神都……都带着钩子似的!我跟你讲,这种人,心思深得很!

    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你心思单纯,别被他那种故作深沉的调调给骗了!”他越说越激动,

    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引得旁边几个打羽毛球的同学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苏晴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们。我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周屿这种带着明显主观臆断甚至人身攻击的言论,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周屿!”我打断他,

    语气带上了少有的严肃,“你能不能别这样背后议论别人?江澈他只是不爱说话,

    没招你惹你吧?讨论个题目而已,你想得太复杂了!”周屿被我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胸膛起伏着,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地维护江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刚刚从单杠上跳下、正用毛巾擦汗的江澈,

    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一种……近乎受伤的愤怒。他猛地抓起地上的篮球,

    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开,把球砸向篮筐的力道大得惊人,“砰”的一声闷响,

    震得篮板嗡嗡作响。我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心里像是塞了一团乱麻。从小到大,

    周屿就像我的影子,温和、包容、永远带着阳光般的笑意。他从未对我发过这么大的火,

    更从未用这样刻薄和充满攻击性的语言去评价过任何一个人。江澈的出现,

    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浪花,远比我想象的要汹涌和复杂。

    我下意识地看向远处的江澈。他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正低头整理着运动包。

    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无法穿透那层与生俱来的孤寂。他拉上拉链,直起身,

    目光毫无预兆地朝我这边投来。隔着半个喧嚣的操场,隔着奔跑跳跃的身影,

    他的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我。那眼神,很深。不再是平日里的淡漠疏离,

    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难辨的东西——有探究,有隐忍,

    还有一种……近乎沉重的、难以言喻的悲伤。像一口望不见底的深潭,

    只是被短暂地瞥见了一角,就足以让人心惊。那目光只停留了短短一瞬,快得如同错觉。

    随即,他便移开了视线,背起运动包,独自一人,沿着跑道边缘,沉默地走向更衣室的方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单地投射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我心里那团乱麻,

    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高三的节奏快得像被抽打的陀螺,无休止地旋转着,

    榨干每一分精力。高考的压迫感,像一张不断收紧的巨网,沉甸甸地罩在每个人头顶。

    我和周屿之间,自从那次操场上的争执后,便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冷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

    课间自然地凑过来讲笑话、塞零食,或者旁若无人地讨论难题。偶尔目光相撞,

    他会立刻移开视线,表情有些僵硬。只是,他依旧会在我的水杯空了时,

    “恰好”打完水路过我座位,

    默不作声地帮我添满;或者在我翻遍书包也找不到某本练习册时,

    那本册子会“神奇”地出现在我桌角——显然是他之前借去看忘了还。

    这些小动作无声地进行着,带着点别扭的、小心翼翼的求和意味,

    像两只闹了矛盾又试图靠近的刺猬。而江澈,依旧是那座沉默的冰山。他与我的交流,

    严格地限定在“借橡皮”、“问解题步骤”这类极简的、安全的范围内。

    他不再主动分享更优的解题思路,即使看到我在某道题上卡壳许久,

    也只是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那道无形的屏障,似乎重新竖立起来,

    甚至比以前更加厚实冰冷。唯一的变化是,我偶尔会捕捉到他的目光。不是落在我身上,

    而是……落在我的后颈处?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当我疑惑地转头时,

    看到的永远是他迅速低垂的侧脸,专注地盯着书本,仿佛刚才那灼热的视线从未存在过。

    这种紧绷而压抑的气氛,终于在高考前最后一场全市模拟考后达到了顶峰。

    模拟考的成绩单发下来了。教室里一片低气压,有人欢喜有人愁。

    我盯着自己卷面上那个刺眼的、跌出年级前十的排名,心里像堵了一块浸了水的海绵,

    沉甸甸又湿漉漉的。一道极其基础的选择题,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看错了选项符号,

    白白丢了五分。老张失望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薇薇,别太在意,一次模拟而已,

    正好查漏补缺。”周屿不知何时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声音放得很轻,

    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慰。他扫了一眼我的卷子,指着那道错题,“看,这种低级错误,

    高考时你肯定不会犯的。”他的安慰很真诚,但我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嗯,我知道,谢谢屿哥。”“晚上……一起吃饭?”周屿试探着问,

    眼神里带着期待,“我知道新开了家酸菜鱼……”“不了,”我摇摇头,心情实在低落,

    “我想早点回家,再看看错题。”周屿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他抿了抿唇,还想说什么,

    目光却突然锐利地转向教室门口。江澈正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沓刚打印的资料。

    他似乎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整个人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感。周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几步走到江澈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江澈。

    ”周屿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们两人身上。江澈停下脚步,

    抬眸,平静地看着周屿,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你离林薇远点。

    ”周屿盯着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某种……近乎偏执的警告,“收起你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她跟你不一样,她的前途,不是你能耽误得起的!

    ”这番毫无征兆、充满攻击性的话语,像一颗炸弹投入了寂静的教室。所有人都惊呆了。

    苏晴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屿。几个男生交换着看好戏的眼神。我更是如遭雷击,

    猛地站起来:“周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冲到他面前,试图把他拉开。

    他此刻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愤怒扭曲了他原本阳光俊朗的五官,

    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江澈依旧平静地看着周屿,那深潭般的眼眸里,

    甚至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怒意。只有一种沉重的、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疲惫感,

    浓得化不开。他沉默了几秒,就在周屿的怒火似乎要彻底爆发时,他才极轻、极淡地开口,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周屿,”他叫他的名字,语气平淡无波,“你,在害怕什么?

    ”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中了周屿的神经。他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那滔天的怒火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骤然凝固,只剩下一种被戳穿心事的、狼狈的苍白。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江澈不再看他,

    绕过僵在原地的周屿,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他的背影挺直,

    脚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周屿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着。他不敢回头看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拳头紧握,

    指节捏得发白。“害怕?”这个词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周屿在害怕?害怕江澈?

    害怕什么?害怕江澈……会抢走什么?我看着周屿失魂落魄的背影,

    又看向江澈沉默孤寂的侧影,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那个关于后颈红痣的模糊记忆碎片,毫无征兆地再次浮现,带着不祥的预感。

    ---高考前夜,空气粘稠得仿佛凝固的糖浆,闷热得没有一丝风。

    厚重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

    连带着人的神经也绷紧到了极限。我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下,

    摊开的错题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似乎都在扭曲跳动。最后一遍梳理公式,

    那些熟悉的符号却像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伴随着莫名的眩晕感袭来,喉咙干得发紧。“薇薇,喝杯热牛奶,

    早点睡吧。”妈妈推门进来,将温热的杯子放在桌角,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哎呀,

    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没事,妈,可能就是有点紧张,累的。”我强撑着摇摇头,

    声音有些沙哑。高考迫在眉睫,一点小感冒绝不能成为拦路虎。妈妈叹了口气,

    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带来丝毫暖意,

    反而激得胃里一阵翻搅。窗外的天空彻底黑沉下来,墨色的云翻滚着,

    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雷声,像巨兽压抑的喘息。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藤蔓,

    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不仅仅是因为明天的考试,更因为白天周屿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因为江澈那句冰冷的诘问——“你在害怕什么?”心绪烦乱,根本看不进一个字。

    我索性合上错题本,关掉台灯,摸黑躺到床上。黑暗中,感官似乎被无限放大。

    窗外的雷声越来越近,轰隆隆地滚过天际,每一次炸响都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豆大的雨点终于狠狠砸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窗,密集得如同战鼓。头痛欲裂,

    身体一会儿冷得打颤,一会儿又热得像要烧起来。意识在昏沉与清醒之间痛苦地沉浮。

    混沌中,白天江澈那双深不见底、带着沉重疲惫的眼睛,和周屿苍白失魂的脸,

    不断交替闪现。“你在害怕什么?”“离他远点!

    ”“你后颈…有颗红痣…”断断续续的声音碎片在脑海里冲撞,像坏掉的收音机。最后,

    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破碎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的雨水声。不知过了多久,

    我被一阵急促刺耳的门**惊醒。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泥沼里,

    费了好大力气才挣扎着浮起一丝。头痛得像是要裂开,浑身滚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门**还在固执地响着,穿透哗啦啦的暴雨声,一声紧过一声。“薇薇?薇薇开门!是我!

    ”门外传来周屿焦急的声音,带着雨水的湿气。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扶着墙壁摸索到门边。冰冷的门把手触到滚烫的掌心,

    激得我哆嗦了一下。费力地拧开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外楼道昏黄的感应灯下,

    站着浑身湿透的周屿。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梢、高挺的鼻梁不断滴落,

    校服外套颜色深了大片,紧紧贴在身上。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透明的文件袋,

    里面似乎装着几张薄薄的纸,被他护在怀里,没怎么淋湿。他看到我,

    脸上焦急的神情瞬间被惊愕取代。“薇薇!你怎么……”他伸手就要来探我的额头,

    动作急切。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滚烫皮肤的瞬间——一股冷冽的、带着雨水气息的力道猛地从侧面袭来!

    周屿被这股力量撞得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一步,扶着湿漉漉的墙壁才站稳。

    一道沉默而高大的身影,如同劈开雨幕的礁石,稳稳地挡在了我和周屿之间,

    隔绝了他伸过来的手。是江澈。他同样浑身湿透,黑色的短发一缕缕贴在额角,

    水珠顺着冷硬的下颌线不断滚落。他身上的白色T恤湿透了,紧贴着宽阔的背脊和肩胛,

    勾勒出精悍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没有看被他撞开的周屿,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他背对着我,微微弯下了腰。那宽阔的、被雨水浸透的脊背,像一道沉默的山梁,

    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横亘在我面前。“上来。”他的声音穿透哗哗的雨声,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像绷紧的弓弦。雨水顺着他低垂的脖颈流下,没入衣领。

    我愣住了,大脑因为高热而一片混沌,几乎无法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意识,

    在眩晕和虚弱感的驱使下,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信任地伏上了那个冰冷而坚实的背脊。

    江澈的双臂立刻有力地托住了我的腿弯,稳稳地将我背了起来。他的身体很稳,

    步伐没有丝毫晃动,仿佛背上增加的重量微不足道。“江澈!你干什么!”周屿反应过来,

    愤怒地低吼,伸手就要阻拦。江澈猛地侧过头。楼道昏黄的光线映亮了他半边侧脸。

    雨水顺着他冷峻的线条滑落,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向周屿,

    里面翻涌着冰冷的警告和一种……深沉的、仿佛积压了太久的愤怒。那眼神像实质的冰锥,

    瞬间冻住了周屿所有的动作和话语。周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在灯光下惨白如纸,

    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被彻底压制的痛苦。

    江澈不再看他,背着我就往楼梯口走去。他的脚步坚定而沉稳,

    每一步都踏在湿漉漉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有力的回响。

    的雨水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的薄荷冷香(即使在雨水的冲刷下也未曾完全消散),

    萦绕在我的鼻尖。我的脸颊贴着他湿透的、微微起伏的背脊,

    那冰冷的触感奇异地带走了些许灼人的热度。意识在昏沉与清醒的边缘飘荡。

    楼道感应灯随着我们的脚步声一层层亮起,又在身后一层层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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