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再“丧”先钱后爱》是小编最近入坑的一部佳作,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分别为 姜眠陆沉舟陆振山,作者“向日葵不向日向月”是很多网友喜欢的大神级别作者,大大创作的内容值得细细品读:污言秽语如同冰雹般砸下。有人趁机推搡她,试图抢夺她手里那份象征财富的遗嘱文件。姜眠……
消毒水的味道仿佛还黏在鼻腔深处,姜眠站在陆家老宅奢华得晃眼的水晶吊灯下,感觉灵魂一半还陷在医院ICU外冰冷的长椅上。弟弟苍白的小脸,仪器单调刺耳的嘀嗒声,医生那句“手术费不能再拖了”……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姜**,”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王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她面前,声音平平无波,“这是婚前协议。您与陆沉舟先生的婚姻关系,自登记之日起生效。陆家将一次性支付您三百万作为首付款,用于您弟弟姜辰的治疗。在陆沉舟先生…嗯…百年之后,”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委婉的词,但最终放弃,“您将获得余下的七百万尾款,并自动解除婚姻关系。婚前财产公证已包含在内,您名下不会拥有任何陆氏股权。”
姜眠的目光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最终定格在“七百万”那个数字上。弟弟的命,就押在这几张纸上。她拿起笔,指尖冰凉,没有一丝犹豫,在乙方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是她心湖里唯一的波澜。冲喜?嫁给一个据说在床上躺了三年、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植物人?无所谓。只要钱到位,对象是棵树她都能抱着拜堂。
婚礼简单得近乎潦草。没有宾客,没有仪式,只有律师、面无表情的管家福伯和几个神情各异的陆家远亲在场见证。姜眠穿着临时买来的、并不十分合身的白色连衣裙,像个提线木偶。主卧那张巨大的欧式宫廷床上,躺着她名义上的丈夫——陆沉舟。他闭着眼,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五官深邃俊朗,即使昏迷也带着一股难以接近的冷冽感。姜眠只瞥了一眼,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犯困。她只关心仪式什么时候结束,首付款什么时候到账。
就在福伯象征性地宣布“礼成”不到十分钟,一名穿着白大褂、神色慌张的医生从主卧冲了出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陆…陆少爷…心跳停了!快!抢救!”
陆家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哭嚎声、混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姜眠被人群撞得踉跄了一下,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医护人员徒劳地冲进去,又一脸沉重地摇头退出来。
死了?
那个躺在床上的、价值七百万尾款的“丈夫”…咽气了?
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完整的长相!
王律师再次出现,这次手里换了一份文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姜**…节哀。这是陆沉舟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补充条款。基于您已与他完成法律上的婚姻登记,您是他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之一。除了之前协议约定的尾款七百万,您还将获得他名下位于市中心的一套高级公寓,以及每月五十万的信托生活费,直至您再婚或…自然终老。”
姜眠的大脑“嗡”的一声。七百万尾款!一套市中心豪宅!每月五十万生活费!弟弟的医药费彻底解决!下半辈子躺着数钱的美好画卷在眼前轰然展开!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岩浆般在她心底剧烈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尖叫出来。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用尽毕生演技才压住嘴角疯狂想要上扬的弧度,努力调动脸部肌肉,试图挤出一丝符合“新寡”身份的哀戚。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憋笑憋的),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偷偷瞄向王律师手中的遗产清单,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七百万尾款多久能到账?公寓值多少?五十万一个月…天呐,利息都够弟弟后续康复了!躺平!真正的躺平指日可待!
“扫把星!”一声尖利刻薄的怒吼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破了姜眠内心欢快的BGM。
陆二叔陆振山,一个脑满肠肥、眼神浑浊贪婪的中年男人,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和几个同样面色不善的亲戚,气势汹汹地冲到了灵堂——临时在主客厅布置起来的、还带着几分婚礼残留喜气的诡异灵堂。他手指几乎要戳到姜眠的鼻尖,唾沫横飞:
“就是你!刚进门就把沉舟克死了!天生的丧门星!晦气东西!我们陆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儿!滚!立刻给我滚出陆家!一分钱都别想拿走!”
“就是!克夫相!”“看她那样子,一脸晦气!”“赶紧滚蛋!别脏了沉舟轮回路!”
污言秽语如同冰雹般砸下。有人趁机推搡她,试图抢夺她手里那份象征财富的遗嘱文件。姜眠被推得一个趔趄,文件脱手飞出。她下意识想去捡,却被陆振山一脚踩住。
“想拿钱?做梦!”陆振山狞笑着,肥胖的脸上横肉抖动,“这份遗嘱是沉舟被你迷惑时立下的!无效!我明天就找律师推翻!你一分钱都别想得到!还有那三百万首付款,也得给我吐出来!”
弟弟苍白脆弱的脸庞瞬间闪过脑海。医药费!手术!姜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窟。那刚刚看到的、触手可及的希望之光,被陆振山这只肮脏的脚狠狠踩灭。愤怒和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就在这混乱的顶点,一直如同影子般沉默立在角落的老管家福伯,悄无声息地向前一步,挡在了姜眠身前。他头发花白,背脊却挺得笔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二爷,各位,请肃静。”
福伯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陆振山那张因愤怒和贪婪而扭曲的脸上,缓缓道:“王律师是陆氏集团首席法律顾问,他经手的文件,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少夫人继承遗产,是沉舟少爷生前的明确意愿,也是受法律保护的既定事实。”
他微微弯腰,动作从容不迫地将被陆振山踩在脚下的遗嘱文件抽了出来,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双手递还给脸色发白、惊魂未定的姜眠。
“少夫人,”福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文件您收好。沉舟少爷为您安排的一切,谁也夺不走。请您安心。”
陆振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福伯:“你…你个老东西!吃里扒外!沉舟都死了,你还护着这个扫把星?她给你什么好处了?!”
福伯微微颔首,眼神古井无波:“二爷言重了。老朽只是按规矩办事,遵从沉舟少爷的遗愿。至于少夫人,”他顿了顿,目光在姜眠紧握着文件、指节发白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她是沉舟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你!”陆振山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像只濒临爆炸的癞蛤蟆。他恶狠狠地剜了姜眠和福伯一眼,撂下狠话:“好!好得很!姓姜的,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能拿着这死人钱得意几天!”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带着一帮同样脸色难看的亲戚,摔门而去。灵堂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佣人噤若寒蝉,还有空气中未散的硝烟味。
姜眠紧紧攥着那份失而复得的文件,冰凉的纸张硌着掌心,却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她抬起头,看向福伯。老人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微微躬身:“少夫人受惊了。请节哀,保重身体。老朽先去处理一下后事安排。”
“谢谢…福伯。”姜眠的声音有些干涩。
福伯点点头,转身离开,步履沉稳。在他转身的刹那,姜眠似乎捕捉到他唇角一闪而逝、极淡极淡的,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是错觉吗?
姜眠甩甩头,顾不上深究。她低头看着文件上清晰的数字和条款,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终于慢慢落回实处。弟弟的医药费,稳了!她小心翼翼地抚平文件被踩皱的边角,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疯狂地扭动秧歌:七百万!公寓!每月五十万!躺平!躺平!躺平万岁!
至于陆二叔那淬了毒的威胁眼神?
姜眠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甚至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被刚才的闹剧吵的)。
“好麻烦啊…”她小声嘟囔着,把珍贵的遗嘱文件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巨大的、闪闪发光的咸鱼抱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钱吗?能用钱解决的麻烦,在她姜眠这里,那都不叫事儿!
她环顾了一下这间巨大、冰冷、还飘着白菊香味的灵堂,目光落在供桌上那个镶着金边的、陆沉舟的“遗像”上。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深邃,薄唇紧抿,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峻。
姜眠在心里默默道:陆先生,虽然咱们素未谋面,合作时间也短得离谱…但看在你这么大方(且死得及时)的份上,我会努力扮演好“未亡人”这个角色的。你在天有灵(如果真有的话),就保佑我顺利拿到钱,别让那个二叔再跳出来捣乱了,行不?
供桌上,陆沉舟的“遗像”在烛光映照下,嘴角那抹冷硬的线条,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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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穿过寂静的走廊,走向宅邸深处。他掏出手机,动作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
“少爷。”福伯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恭敬,“一切顺利。遗嘱已按计划交到少夫人手中。二爷果然按捺不住,在灵堂发难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金属质感的低笑,透过听筒,仿佛带着电流的微麻。
“嗯。”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正是本该躺在棺材里的那位,“她的反应?”
福伯回想起姜眠被围攻时苍白的脸、被抢走文件时的惊慌,以及失而复得后瞬间亮起却又强压下去的眼神,还有那句小声的“好麻烦啊”,嘴角忍不住又向上牵了牵:“少夫人…很有趣。表面哀戚,但眼神很亮。拿到文件后,似乎…松了口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知道了。”陆沉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保护好她。让陆振山跳,跳得越高越好。”
“是,少爷。”福伯应道,随即补充,“还有一事…少夫人似乎对您供桌上的照片,说了点什么。看口型,大概是…让您保佑她顺利拿到钱?”
听筒里传来一声清晰的、被呛到的咳嗽声,随即是压抑的低笑,这次带着明显的愉悦。
“呵…”陆沉舟的声音染上兴味,“知道了。继续盯着。”
电话挂断。福伯收起手机,脸上那丝看戏的笑意加深。他抬头望向灵堂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抱着遗嘱、内心正为“躺平”欢呼雀跃的年轻女孩。
这盘少爷精心布置的棋局,似乎因为这位意外闯入的“少夫人”,变得格外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