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眼睁睁看着他被**至死,那个曾施舍我半个馒头的少年帝王,最终在漫天飞雪中,
用匕首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我带着刻骨的恨意与绝望重生,誓要改变他的命运,
守护他不再重蹈覆辙。我步步为营,拨弄权谋,却在一次次“改变”中,
发现腕上朱砂痣的异变。当所有线索指向我以为的“报恩”不过是他为我设下的温柔陷阱时,
我才明白,原来我才是那个被他用生命守护的人。他从未需要我来救赎,他只是想我活着,
在他身边,跨越两世,只为我一人。01雪花纷飞,天地间一片素白,我却置身血色深渊。
未央殿外,宫灯在风雪中摇曳,光影昏黄,照出叶玄苍白如纸的脸。那张脸上,
曾经只有少年帝王的清冷与隐忍,如今却只剩下被践踏至极致的绝望。殿内,
酒气混着血腥味,刀光剑影,惨叫声与狞笑声交织,如同地狱的挽歌。
我被两个叛军死死按在冰冷的雪地里,脸颊贴着刺骨的积雪,
眼睁睁看着那些禽兽不如的叛臣,如何一点点撕碎他的尊严,将他拖入泥沼。
我的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在心底发出最凄厉的嘶吼。他,
我的少年帝王,我的君上。那个曾在饥寒交迫的雪夜,将自己仅剩的半个馒头掰给我,
用他稚嫩却坚定的眼神告诉我“活下去”的人,如今却被逼到了绝路。
我记得他那时清瘦的指尖,记得馒头尚有余温的麦香,记得他在冰天雪地中,
那双比星辰还要亮的眼睛。他曾是我的光,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而现在,这束光,
正被生生掐灭。“叶玄,你这个窝囊废,也配做皇帝!”帝师沈秋那张肥腻的脸上,
写满了恶毒的嘲讽,他一脚踹在叶玄的胸口,将他踢得吐出一口血。血花溅落雪地,
猩红刺眼。叶玄挣扎着,却被死死按住,他涣散的目光扫过我,那一瞬间,
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极致的痛苦,还有一丝……解脱?不,我不信!他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砰!”殿门被踹开,我亲眼看到,叶炽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士冲了进来,
他们脸上是胜利者的狞笑,是贪婪与残忍。我的心沉入冰窖。他们是亲兄弟啊!
叶炽竟然也参与了!“皇兄,你不如早早去了,也免受这番苦楚。
”叶炽的声音带着虚伪的惋惜,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寒光凛冽。
叶玄被强行按跪在地,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双眼中,不再是绝望,
而是某种深沉的、我无法理解的平静。他缓缓抬起手,竟是从叶炽手中夺过那把匕首,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刀刃入肉的声音,沉闷又清晰。
血花四溅,溅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如同最艳丽的朱砂,也溅上了我的脸颊,冰冷刺骨,
却烫得我灵魂颤抖。他亲手,结束了自己被**至死的一生!那双曾施舍我半个馒头的手,
如今却握着沾血的匕首,了结了自己。“不——!”我终于冲破束缚,
嘶声力竭地喊出这一声,声音撕裂了喉咙,也撕裂了我的心。泪水混合着血迹,
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冲过去,跪在他冰冷的尸体旁,颤抖着抱起他。他的身体早已没了温度,
只有那双睁着的眼睛,空洞地望着殿顶,仿佛在控诉这世间的不公。
我的恨意与绝望达到了极致,它们像千万条毒蛇,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为什么?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为什么他这样善良的少年帝王,要遭受如此惨烈的命运?
我曾以为我会死在他之前,为他挡下所有风雨,可最终,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无能为力!“叶玄……叶玄……!”我抱着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直到眼前一黑,
彻底昏厥过去。再次睁眼,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呛得我猛地咳嗽起来。
我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下是粗糙的棉絮。窗外,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棂,
斑驳地洒在地上,带着一股熟悉的,却又久远的气息。我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这里是十年前,我流浪时,曾被好心人收留过的破庙!我的心跳如鼓,猛地抬起手,
只见腕间,一抹鲜红的朱砂痣赫然在目,它滚烫灼热,仿佛烙铁般烫着我的皮肤。
这枚朱砂痣,前世我腕间从未有过,它像一枚血色的印记,此刻正散发着惊人的热度,
隐隐跳动,仿佛在指引着什么。“啊?怎么会这样!我竟然……重生了!
”我呆滞地望着腕间的朱砂痣,又看了看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巨大的震惊与狂喜将我淹没。
时光倒流二十年!我回到了叶玄还未被那些豺狼虎豹吞噬的少年时期!前世的惨烈,
叶玄的血,沈秋的狞笑,叶炽的背叛,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烙印般刻在我脑海。我握紧拳头,
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带来刺痛。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他被**至死!
02重生后的狂喜与使命感,很快被现实的紧迫感取代。距离叶玄登基还有五年,
距离他被架空、被欺凌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我必须尽快入宫,靠近他,改变一切。
我手里最大的牌,就是前世的记忆。那些皇子夺嫡的阴谋,帝师沈秋的贪婪,
皇弟叶炽的野心,以及那些被掩盖在华丽表象下的血腥真相,我都一清二楚。
但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身份。“神女。
”这两个字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前世,民间曾流传一位“预知未来”的神女,
但很快便销声匿迹。既然如此,我何不借此身份入宫?说干就干。
我先是“无意中”提醒村口的张大娘,她家晾在院里的腊肉再不收,半夜就要被黄鼠狼叼走。
第二天,张大娘逢人便说我神了。接着,我又“不小心”对来河边取水的首富家仆人说,
他家老爷的爱妾不出三日,必会因为一颗红痣与人争风吃醋,闹得人尽皆知。这话传出去,
三天后,首富家果然鸡飞狗跳。几桩小事下来,我的“神女”之名,
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城里传开,最后飘进了宫里。果不其然,不久后,宫中便派人来寻我。
我以林清之名,被一个老太监恭恭敬敬地请入宫中,入住临华殿。入宫第一日,
我就远远地见到了少年叶玄。他穿着一身素色常服,清瘦的身影在宫墙下显得有些单薄,
眉宇间带着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郁。他正低头翻阅着一本古籍,
阳光洒在他乌黑的发顶,镀上一层金边。我的心猛地一抽,他还活着,他还在!
我死死掐住手心,才没让自己冲过去。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得先把他身边的毒瘤一个个拔掉。第一个目标,就是帝师沈秋和皇弟叶炽。前世,
他们狼狈为奸,一个贪婪权势,一个觊觎皇位,把叶玄玩弄于股掌之间。机会很快来了。
宫中举行盛大的宫宴,庆贺边疆凯旋。宴席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我这个新晋的“神女”,被安排在靠近主位的地方。叶炽在宴席上表现得异常殷勤,
他亲自端着酒壶,走到叶玄身边,脸上堆着笑:“皇兄,你身子弱,
弟弟特意为你温了这壶梅子酒,暖暖身子。”我看着他递过去的酒杯,心里冷笑。又是这招。
前世,叶炽就没少在酒水里下药,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叶玄的身体,让他看起来病弱不堪,
方便他日后“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我心念一动,在众人谈笑风生之际,
突然“哎哟”一声,扶住了额头,身子晃了晃。“清儿,可是身子不适?
”邻座的皇后娘娘立刻关切地问。我摇摇头,眉头紧锁,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不适倒没有,只是……方才眼花,
好像看见一条黑漆漆的蛇影,从……从三殿下的酒壶里钻出来,
一下就溜进了太子殿下的酒杯里。”此言一出,喧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叶玄面前那杯酒上。叶玄也愣了一下,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叶炽那张笑脸僵住了,血色刷一下就褪干净了。但他反应也快,
立刻强作镇定地干笑两声:“林神女真会说笑,这酒是宫中秘酿,哪来的蛇影?”我没理他,
只是看着主位上的皇帝,声音清冷:“殿下若是不信,可请太医一验便知。
”太医很快被召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拿出银针,伸进叶玄的酒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根银针,在酒里停了片刻,再拿出来时,尖端已经变得乌黑!
宴席上顿时炸开了锅!“有毒!”太医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银针扔了。叶炽的脸彻底白了,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着我,声音都变了调:“林清!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我冷眼看着他狗急跳墙的模样,心里痛快极了。皇后气得浑身发抖,一拍桌子,
厉声下令:“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本宫拿下!”叶炽被侍卫按住,还在拼命挣扎,
他双眼通红地瞪着我,像是疯了一样嘶吼:“林清,连你也要帮他!”他的话像一根针,
猛地扎在我心上。什么叫“连你也要帮他”?我帮叶玄,不是天经地义吗?我冷笑一声,
没把他的疯话放在心上。这只是开始。可不知为何,叶炽那句话,却像一根拔不掉的刺,
悄悄扎进了我的心底,让我隐隐不安。03叶炽那件事,像一颗石子砸进宫里这潭死水,
动静大得超乎想象。我趁热打铁,没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审讯叶炽的时候,我没进去,
就站在殿外,借着给皇后娘娘递茶的功夫,“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娘娘,
我昨夜做了个怪梦,梦见沈太师府上的一个花匠,跟人吹嘘说,
太师最近得了个了不得的‘秘方’,能让人不知不觉就身子骨越来越弱,
瞧着就像是天生的病秧子。”我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殿门口竖着耳朵的皇帝亲信听个一清二楚。这话半真半假,前世沈秋确实用过这招,
但细节是我编的。可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像一把钥匙,
刚好能打开皇帝心里那把叫“怀疑”的锁。果然,不到半个时辰,
宫里的禁卫军就抄了沈秋的家,据说从他书房的暗格里,
翻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丹药”和几封语焉不详的信。金銮殿上,气氛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沈秋跪在地上,一身肥肉抖得像风里的猪油,汗水把他那身华贵的朝服都浸湿了。“沈秋!
你身为帝师,竟敢教唆皇子,谋害太子!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把手里的奏折狠狠摔在他脸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我站在百官末尾,冷眼看着。
一个马屁精官员立刻跳出来,对着我这边拱手,声音又尖又亮:“陛下息怒!
幸得林神女有神明护佑,能窥破奸邪!此乃我朝之幸,是陛下洪福齐天啊!
”我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沈秋被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从地上拖起来,
他那张老脸已经没了血色,只剩下一片死灰。经过我身边时,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猛地挣扎了一下,一双小眼睛死死地剜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林清!
你这个妖女!”他嘶吼着,声音又尖又利,“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救了他,
就能逆天改命?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把他往更深的火坑里推!你才是那个灾星!
你会亲手毁了他!我诅咒你!我等着看你们俩的下场!求而不得,爱而不能!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刺得人耳朵疼。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临死前的狗叫罢了,我安慰自己。看着他被拖出大殿,消失在刺眼的阳光里,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前世压在我心头的一座大山,总算是被我亲手搬开了一座。
走出金銮殿,暖洋洋的日头照在身上,驱散了殿内的阴冷。我下意识地抬起手,
想摸一摸腕间的朱砂痣,跟它分享这份迟来的胜利。可指尖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我的笑容,
僵在了脸上。手腕上,那颗原本像血一样鲜艳的朱砂痣,颜色竟然淡了许多,
从之前滚烫的烙印,变成了一抹温吞的、几乎快要看不见的粉色。
那股一直以来给我力量的灼热感,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冰凉。我的心,像是被人猛地攥住,
瞬间沉到了谷底。怎么会这样?沈秋那句恶毒的诅咒,
又一次在我脑子里炸开——“你这是在把他往更深的火坑里推!”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04沈秋和叶炽倒台,宫里安静得有些不真实。我以为能松口气,可每次低头,
看见手腕上那抹淡得快要消失的粉色,心就沉甸甸地往下坠。那股滚烫的力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沈秋那老贼临死前的诅咒,像根针似的,时不时就扎我一下。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正躲在暗处等着我们。就在这时,
镇北军小侯爷,莫寒,凯旋归来。整个京城都为他沸腾了。旌旗招展,百姓夹道欢呼,
把他夸得跟天神下凡似的。皇帝龙颜大悦,赏赐流水一样地进了他的府邸,甚至放话,
要将最受宠的公主许配给他。只有我知道,这张英武忠诚的面孔下,藏着怎样一副豺狼心肠。
前世,他就是叶玄最信任的兄弟,却在最关键的时候,从背后捅了叶玄最狠的一刀。
他回来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我手腕上的朱砂痣已经靠不住了,我不能再等,
必须在他站稳脚跟前,把他这个祸害给拔了。我开始像个影子一样,悄悄打探莫寒的底细。
但这小子滑得跟泥鳅一样,府邸守卫森严,身边高手如云,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几次试探都碰了壁,我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不行,等不了了。我决定用最笨,
也是最直接的法子——夜探侯府,刺杀。那晚,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
正适合干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我换上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借着对京城地形的熟悉,
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翻进了侯爵府。府里很安静,只有巡逻的护卫踩在石子路上,
发出沙沙的轻响。我屏住呼吸,贴着墙根的阴影,一路摸到了主院卧房。
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烛光。我用沾了口水的指尖,捅破窗户纸,往里看。莫寒正坐在书案前,
看的不是什么圣贤书,而是一张摊开的京城防卫图。他的手指在图上缓缓划过,
那股子藏不住的锐气和野心,跟前世一模一样。我心一横,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深吸一口气,猛地撞开房门,朝着他的后心就刺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