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离婚

逆风离婚

梦皓悦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真真许承洲 更新时间:2025-09-10 13:43

梦皓悦的《逆风离婚》里面有一些戳到你内心的,很感人。很喜欢真真许承洲,强烈推荐这本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许承洲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在我眼前扭曲变形,他那句句关切体贴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只让我胃袋一阵痉挛,恶心得想吐。水声太响,……

最新章节(逆风离婚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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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收到苏晚晴短信时,我正在医院替许承洲的奶奶陪护。

    视频里她抱着小婴儿巧笑嫣然:“小辰辰会叫爸爸了,承洲你什么时候忙完?

    ”我突然想起昨天老公在车里拒绝我的话:“雪尔,真真还小,

    我不希望家庭结构改变得太快。”看着病床边的奶奶和怀里安静的小女儿,

    心口的绞痛让我蜷缩在陪护椅里。而奶奶却轻抚我的背:“好孩子,许家欠你的,

    奶奶有法子让他们还。”【第一章】画皮裂苏晚晴的短信就是一把淬了冰的刀,

    猝不及防地捅了进来。手机屏幕幽幽的光,

    把医院vip病房里沉滞的消毒水气味都照成了诡异的灰蓝色。奶奶在病床上沉沉睡着,

    鼻息间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断续的杂音。我怀里,刚满一岁的女儿真真吃饱了奶瓶,

    小手无意识地抓着我的一缕头发,小脸恬静,呼吸均匀地喷在我的胸口,又暖又轻痒。

    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了那个附件的小方块。屏幕短暂地暗了一下,随即,

    苏晚晴那张精心描画、笑意盈盈的脸就占满了画面,背景是暖黄温馨的儿童房色调,

    和我身周这冰冷的病房形成了两个割裂的世界。她怀里抱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

    那孩子对着镜头好奇地张望,咧嘴露出**的牙龈。“我们小辰辰真棒!

    ”苏晚晴的声音甜得发腻,尾音拖得长长的,像融化了的糖浆,“‘爸爸’叫得可清楚了!

    承洲——”她的眼睛转向镜头外某个虚无的点,笑意更深了,

    带着一种胜利者特有的亲昵和炫耀,“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忙完呀?我和辰辰都想你了。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尖利的倒钩,“爸爸”那两个字更是直接钩住了我的喉咙,

    死死地往下拽,拽得我胸腔内空得发慌,只余下一种可怕的失重感。

    “小辰辰会叫爸爸了…”昨天黄昏时分,暮色四合,

    我抱着真真坐在他那辆黑色迈巴赫的后座,鼓起最后一点力气,

    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承洲,你看真真这么可爱,什么时候……我们再要一个宝宝吧?

    ”他透过后视镜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像幽深的寒潭,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

    语气是滴水不漏的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雪尔,别想这些了。真真还小,

    我们照顾她一个已经不容易了。我不希望家庭结构改变得太快,等真真再长大点?好吗?

    ”当时他那份“为家庭考虑”的笃定,如今回想,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心脏猛地一缩,

    随即是剧烈的绞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狠狠地拧转。

    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痛。太痛了。我死死咬住下唇,

    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惊醒怀里熟睡的真真。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像一个被沸水烫熟的虾米,

    蜷缩在硬邦邦的陪护椅上。冰冷的皮革贴着我的胳膊,冻得人骨头缝都发寒。

    真真大概是被我骤然绷紧的姿势惊扰了,小眉头皱了皱,细弱的、不满的哼唧声逸了出来。

    我僵着,一动不敢动,唯恐惊破这场幻影。病床上响起一阵窸窣。奶奶不知何时醒了。

    她浑浊却依旧清亮的目光越过我弯曲的背脊,

    落在了我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几乎要嵌进掌心的手机上。

    屏幕上苏晚晴那张明媚刺眼的脸还没来得及熄灭。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风,

    在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厚玻璃,呜呜作响。然后,

    一只布满褶皱、像一张揉搓过又被抚平的老树皮般的手,带着奇异的暖意,

    轻轻地、一下一下地落在了我激烈起伏、因剧烈疼痛而僵硬痉挛的后背上。

    那力道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雪尔啊……”奶奶的声音很低,浸透了岁月的沙哑,

    却有种不可思议的镇定力量。她的手指很凉,却像带着某种熨帖的能量,

    缓慢而坚定地抚过我绷紧到极致的脊背。她停顿了一下,空气似乎也被她的话语凝滞。

    我看见真真的小拳头慢慢松开,重新睡沉。奶奶的手指用了点力,在我背上按了按,

    那力道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息。“——别怕。”她浑浊的眼睛牢牢锁住我,深不见底,

    像两口枯井重新注入了活泉。苍老的声音一字一顿,敲在病房令人窒息的寂静里,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穿透力:“许家欠你的,奶奶有法子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

    ”手机被我反扣在冰冷的白瓷洗手台上,屏幕撞击台面发出突兀的“啪嗒”声,

    在空旷的厕所里显得格外刺耳。镜子里的人,脸色灰败得像浸了水的旧报纸,

    唯有眼眶一圈是骇人的红,血丝虬结,那眼神却是死的,被巨大的荒谬碾过后的一片空茫。

    水龙头被我拧到最大,冰凉刺骨的自来水裹挟着细碎的泡沫哗啦啦地冲刷着我的手指,

    皮肤瞬间被冻得发麻。我一遍遍搓洗着,

    仿佛这样就能洗掉沾染上的苏晚晴声音里那恶心的甜腻,洗掉“辰辰”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洗掉许承洲那副温柔体贴的画皮下透出的、令人齿寒的恶臭。

    “小辰辰会叫爸爸了……”这魔咒般的回音,在我紧绷的神经末梢疯狂跳跃。

    每一个音节都在反复切割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指节被冷水激得泛白,骨突凸地凸显出来,

    搓得皮肤生疼。这点痛楚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微弱的涟漪,

    根本无法驱散心口那块巨大的、沉甸甸的、名为“背叛”的冰川。

    许承洲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在我眼前扭曲变形,他那句句关切体贴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

    只让我胃袋一阵痉挛,恶心得想吐。水声太响,淹没了门外轻微的响动。

    等我猛地关掉水龙头,甩着手臂上的水珠转过身时,

    厕所门口已经多了一道小小的、安静的身影。真真!她还不到病床沿高,

    穿着软绵绵的小兔子连体衣,一只小手紧紧捏着一个她平时最爱的、有点旧了的安抚奶嘴,

    茫然无助地倚着冰凉的绿色门框。她小嘴撇着,水润的大眼睛里蓄满了将落未落的晶莹,

    像受惊的、找不到回家路的小鹿。大概是醒来发现妈妈不见了,循着水声,

    跌跌撞撞一路找到这里的。“真真……”喉咙哽住,我几乎是扑过去跪在她面前,

    膝盖撞在坚硬冰冷的瓷砖地上传来钝痛,也顾不上,急急伸手想把她抱起来。

    一股强烈的酸楚直冲鼻尖,视线瞬间再次模糊。

    作为母亲的本能盖过了方才那蚀骨的疼痛——我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失控?

    怎么能让我的小真真看到妈妈这副崩溃的鬼样子?

    “妈妈……”她看到了我脸上来不及擦去的泪水,小奶音里的害怕瞬间变成了委屈的呜咽,

    扁着嘴,泪珠终于“吧嗒”一下滚落下来,烫在我的手背上。她张开短短的手臂,

    带着小兽寻求庇护般的急迫,要扑进我怀里。就在我张开手臂要把女儿紧紧抱住的那一刻,

    一只手,一只属于老人的、带着老人斑却异常稳健的手,轻轻地搭在了真真的小肩膀上,

    以一种温和却不由分说的力道,将她往后揽了半步,抱了起来。奶奶不知何时也跟过来了,

    她怀里抱着真真,单薄而佝偻的身体却站得很直,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里面沉淀着一种近乎尖锐的了然。“雪尔,”奶奶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洞穿一切的平静,

    “想不想去看看那个孩子?”我正用力揉着眼睛的手指蓦地僵住。“还有那个女人,

    ”奶奶的唇角抿成一条刻薄的直线,法令纹刀刻般深,她抱着真真的手臂紧了紧,目光灼灼,

    “——许承洲养在外面的那个,苏晚晴?”苏晚晴。这个名字像一颗烧红的子弹,

    再次精准地射穿了我的心防。一股暴戾的、裹挟着毁灭气息的热流轰然冲上头顶。去看?

    去看那个叫“辰辰”的野种?看那个破坏我家庭、炫耀胜利的女人?

    许承洲精心编织的谎言……奶奶知道?她竟一直都知道!还知道得这么清楚!“奶…奶奶?

    ”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替你抱一会儿真真,

    ”奶奶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平淡得像是陈述一件日常琐事,“你上楼,

    儿科VIP3号病房。去看看,看看他们是怎么个相亲相爱法。”她抱着真真微微侧过身,

    让开狭窄的厕所门口,“看清楚了,雪尔,”她盯着我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敲进木头,

    “心才死得透透的。”最后五个字,冰冷决绝。再没有半点迟疑。

    我把脸上残余的冰冷水迹用力抹掉,狠狠吸了口气,挺直了那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的脊梁。

    镜子里的人眼底是焚烧过后的死寂荒原,然而那片荒原之下,冰冷坚硬的岩石正在缓缓显露。

    不是为了求证,不是为了哭闹。奶奶说得对。看清他们。然后,碾碎他们。

    私立医院儿科住院部的走廊,精心地装扮成了**的童话世界。

    墙纸上漂浮着柔软的云朵、憨态可掬的长颈鹿,

    甚至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扎着蓝色丝绒蝴蝶结的玩具熊,

    咧着嘴冲每一个过路人傻笑。然而空气里浮动的却不是奶香和童趣,

    是消毒水、昂贵的婴儿护肤乳液、还有隐隐约约压抑着的婴儿啼哭声和大人焦灼的抱怨低语。

    阳光透过尽头明亮的玻璃窗倾泻下来,在光洁可鉴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斜格影子,

    这过分刻意的明亮温暖,反而衬得此地愈发虚假阴沉,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讽刺剧布景。

    VIP3室。金色的门牌号在顶灯照射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脚步落在地毯上没有声音,

    心却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那扇虚掩的胡桃木色房门,

    成了一道分割开我残存温存幻想与冰冷现实的生死线。我停在门口,

    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耳朵里的所有声音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又被滤得异常清晰,

    带着地狱的回响撞入鼓膜。“呜……哇哇哇……”里面传出婴儿尖锐的啼哭,撕心裂肺,

    透着某种受到惊吓后的歇斯底里。“辰辰乖……辰辰不哭……”苏晚晴的声音,

    失去了短信里那份刻意的明媚娇嗲,此刻带着真实的、不知所措的惶急,

    甚至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哭腔,“不怕啊宝贝,妈妈在这儿……”脚步声在里面慌乱地响动。

    紧接着,是我刻入骨髓般的熟悉嗓音响起,

    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焦躁、担忧和一种急于安抚的笨拙:“你…你别自己乱动!

    刚缝了那么多针!”许承洲的声音!沙哑,紧绷,像拉满的弓弦。“你给我!针管给我!

    ”苏晚晴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尖叫,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癫,

    “他们以为吓唬我儿子就完了?!我要那泼妇好看!那疯老太婆呢?!

    我要她们**!许承洲!你聋了吗!”轰——仿佛有万吨巨轮在我脑海里撞上冰山,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船体在不可逆转地下沉、碎裂。

    那些虚掩的门缝里钻出的每一点尖叫、怒骂、婴儿嘶哭的声波碎片,都化作最锋利的冰凌,

    劈头盖脸地刺穿我的耳膜,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疯老太婆?!**?!

    这些淬毒的诅咒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方才病房里奶奶那番话的厚重深意——“他们欠你的,

    我让他们还!”是我和真真无意间造成的这场混乱?那“泼妇”是谁?奶奶又做了什么?!

    胸腔里那颗麻木的心脏像被注入了滚沸的岩浆,

    强烈的惊悸和一股冰冷的、急欲探知真相的冲动,猛烈地撞击着我紧缩的喉咙口。

    手脚是冰的,血液却在疯狂地倒涌。一种即将触及深渊边缘的恐惧,

    混杂着足以烧毁一切的愤怒,驱使着我不受控制地、猛地上前一步,

    伸手狠狠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吱呀——视野陡然开阔。瞬间,

    病房里混乱得如同被龙卷风扫荡过的战场,碎片、衣物、摔碎的玻璃药瓶、倾倒的输液架,

    狼藉地铺满了地毯。刺鼻的药水味、奶腥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我的目光穿过这片狼藉,像探照灯般精准地捕捉到了风暴中心的剪影。

    许承洲正背对着门口,姿态笨拙地俯身护在婴儿床边,

    只露出小半个绷紧的侧脸轮廓和线条僵硬的下颌。

    病床上那个小小的、浑身紫红未褪尽像只发育不良小猴子的辰辰,正因惊吓撕心裂肺地嚎哭,

    小小的身体剧烈抽搐。而床的另一侧,苏晚晴,则几乎占据了我全部的视线。

    她穿着丝绸的家居裙,曾经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蓬乱地纠缠在惨白的脸旁,嘴唇干裂,

    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却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怨毒火焰,像深渊里爬出的厉鬼。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左臂,厚厚的纱布缠绕着整个手臂和小臂,透出大片刺目的暗红色血迹,

    狰狞地缠绕着!听到开门声响,房间里三个人几乎同时动作定格般僵住,

    目光如探照灯般刷地刺了过来。许承洲猛地回头。

    当他那双布满血丝、惊魂未定又疲惫不堪的眼睛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我时,

    那张英俊的脸庞仿佛被冻住的河面,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只剩下瞳孔深处难以言喻的巨大惊骇和狼狈。“林…林雪尔?”他的声音艰涩得像砂轮磨过。

    苏晚晴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脸上的怨毒瞬间被惊恐冻结,

    像被捉奸在床般猛地往后瑟缩了一下,连带着那只缠满绷带的手臂也条件反射地往被子里藏。

    但当她的视线触及我身上穿着的那件普通的针织开衫,没有名牌,没有珠宝,

    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主妇模样时,那眼中的惊恐竟像潮水般飞速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极端轻蔑、极端恼怒的、甚至想把我生吞活剥的狠毒。

    她的眼神**裸地写着:原来就是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黄脸婆?!就是你家那老不死的?!

    无声地对峙像胶质般填充了病房的每一个空隙,沉重得让人窒息。

    辰辰在许承洲的徒劳安抚下,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致命的压力,哭声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干嚎,

    小脸憋得青紫。就在这时,病房门口响起了清晰有力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个低沉、隐含威势的陌生男声,像一柄重锤瞬间击碎了这片死寂。“承洲,

    ”那声音带着惯于发号施令的沉稳,不容置疑,“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接到老肖电话差点把心脏病吓出来!你跟晚晴搞什么名堂?!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考究深灰色羊绒大衣、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带着一身室外的冷气,威严地踏进门来。他约莫五六十岁,鬓角泛着精心打理的银霜,

    眉眼之间是浸淫商场多年的冷峻精明。他的目光只在狼藉的病房内冷冷一扫,

    那股积威就让许承洲和苏晚晴同时绷紧了身体。这是谁?!许承洲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像士兵见到首长般瞬间绷紧每一根神经,方才那点狼狈荡然无存,只剩下强压的紧张,

    声音带着不自然的恭敬:“爸…”爸?!这个词如同一个炸雷,毫无防备地在病房里炸开!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顷刻化作冰冷的湍流!许承洲喊他爸?!那我的公公呢?!

    我的公公——那个在婚礼上笑得一团和气,

    对我和奶奶亲切地喊着“闺女”、“亲家母”的男人,

    那个每周六雷打不动打来电话关心奶奶病情的男人……他不是许承洲的父亲?!他是谁?!

    震惊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攥紧我的心脏,巨大的被愚弄感让我头脑嗡嗡作响,

    眼前阵阵发黑!原来如此…原来…他苏晚晴的背后,竟还藏着这样一位真正的“老爷子”?!

    许承洲喊的这个“爸”显然并非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亲生父亲!

    还没等我从这巨浪拍头般的冲击中回过神,

    源——他那严厉审视的目光已如鹰隼般捕捉到我这个突兀站在门口的、格格不入的陌生面孔。

    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锐利如刀。“你又是谁?”他开口,声音不高,

    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压感,像法庭上的法官在质问被告,

    “为什么会在这里?谁带你进来的?”他的视线转向许承洲和苏晚晴,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责备和怀疑,仿佛我的出现,是一场蓄意针对他的阴谋的开端。

    许承洲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嗫嚅着,像突然被扼住了咽喉的鱼。

    苏晚晴在父亲冰冷审视的目光下猛地缩了一下肩膀,

    怨毒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无形的巨大压力死死摁住,连呼吸都屏住了,

    刚才那只气焰嚣张的手臂此时像是突然被无形的巨石压住,僵硬地垂着,甚至不敢再动一动,

    唯恐那绷带上刺目的血色泄露更多不该被父亲知道的秘密。

    她惊恐地朝许承洲投去乞求的目光,嘴唇无声地翕动,无声地哀求着:别说!

    别让她再说出什么!病房里死一般寂静。只剩下那个小婴儿辰辰无力的嘶哑抽噎,

    衬得这空气愈发凝重冰冷。我站在那里,迎着陌生男人审视的目光,

    第一次清晰地触摸到了奶奶那句话“许家欠你的”背后,那座庞大冰山狰狞的一角。

    心脏在巨大的未知恐惧和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怒意间疯狂摇摆,每一次搏动都沉重无比。

    【第二章】寒潭见骨那一声冰冷的“爸”,像淬毒的冰锥,瞬间凿穿了我摇摇欲坠的世界。

    站在门口这位目光如鹰隼、不怒自威的男人——苏晚晴的父亲,

    才是真正站在许承洲权力链顶端的存在!那个远在北方小城,

    每周六准时打电话给奶奶嘘寒问暖,

    在我们婚礼上一脸慈祥举杯祝酒的“公公”……那张温和朴实的老实人面孔之下,

    掩盖着何等荒谬又可怕的弥天大谎?我的亲生公公是谁?!

    巨大的信息差化作无边无际的冰冷潭水,瞬间漫过头顶,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咽喉。

    四肢僵硬地钉在门口,指尖冷得没有任何知觉。原来,我所依托的那个叫“家”的浮岛,

    从根基上,就是一滩虚假的光影和污浊的流沙。许承洲在他真正的“父亲”面前,

    连脊梁骨的形状都变了。方才护着辰辰时那种笨拙的焦灼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种下级面对上级的、深入骨髓的紧绷。他甚至不敢再看我一眼,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痉挛着,声音干涩得几乎劈叉:“苏…苏董,”他喉结上下滚动,

    那声恭敬的“爸”在他真正父亲缺席的情况下显得格外刺耳又尴尬,

    几乎是硬生生切换了称呼,带着刻意讨好的谄媚,

    “您怎么亲自来了……这边…这边是有点小意外,我能处理,

    您别…”他下意识地想挡住他身后狼藉的病床,挡住苏晚晴手臂上那狰狞的血污。“意外?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掠过许承洲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窘迫表情,

    扫过地上摔碎的注射针筒玻璃渣,最后定格在苏晚晴那只裹满厚纱布、血迹犹存的左臂上。

    他的语气陡然下沉,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什么样的意外需要见血?!嗯?晚晴!

    承洲!当我是傻子?!”尾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将至的压迫,

    瞬间碾碎了许承洲强撑出来的镇定。病房内的空气彻底冻结。

    苏晚晴被父亲这一声厉喝吓得浑身剧颤,如同寒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她的脸色从怨恨的煞白变成了死灰,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

    那只受伤的手臂更是像被无形的钉子死死钉住,僵在离父亲视线最远的角落,

    连呼吸都停滞了。苏董冰冷的目光陡然转向我,那视线带着实质般的重量,

    几乎要将我的灵魂冻结:“承洲,”声音低沉得像是结了冰,“这是谁?

    ”他的语气不再是对外人的怀疑,而是对下属彻底的、不容糊弄的问责。

    被点名的许承洲身体猛地一僵。他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在病房惨白的光线下闪着油腻的光。他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艰难至极地转动脖颈,

    目光终于落在我的脸上。那眼神里,此刻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惊愕,

    只剩下浓稠得化不开的恐慌和一种近乎绝望的难堪。他的嘴唇翕动了半晌,

    仿佛声带被彻底掐断,发出令人窒息的咝咝气音。“她……她是……”他喉咙发紧,

    脸胀成了难看的紫红色。他知道这一刻无法再回避。千般算计,万般谎言,

    在我冰冷直视的目光和苏董逼视的威严下,已经碎成了齑粉。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仿佛要把碎玻璃渣咽下去,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锈铁:“…是我的……妻子。

    ”最后两个字轻飘飘地吐出,像两片被碾死的蛾子翅膀,落地无声,却引爆了千钧雷霆!

    “妻子?!”苏董那张向来冷静掌控全局的脸上,如同骤然砸下一块巨石般,

    出现了一瞬绝对的空白,随即是狂涛骇浪般的惊怒!

    两道极其浓重的竖纹狠狠刻在他紧锁的眉宇之间,像两道突然斩下的刀痕。他猛地侧过头,

    死死盯住病床上几乎缩成一团的苏晚晴,

    目光在女儿惨白的脸和那只缠满绷带的手臂上来回梭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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