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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鞭子来。”
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保镖立刻递上一根浸过盐水的牛皮鞭，鞭尾带着细小的倒刺，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林菲菲却突然拦住他，故作担忧地压低声音：
“沉舟，我听说......姐姐的父亲以前是帮派的老大，你这样对她，手下的人会不会......”
“闭嘴！”
陆沉舟猛地掐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暴怒。
他最恨别人提这件事——当年他不过是个靠女人上位的赘婿，哪怕现在大权在握，那段过去依然是他心里最深的刺。
“现在帮派姓陆！”他一把甩开林菲菲，厉声道，“我倒要看看，谁敢不服！”
“拖到院子里。”陆沉舟冷声命令，“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违逆我的下场。”
两个保镖粗暴地架起苏婉晴。
她的膝盖早已血肉模糊，在地上拖出两道刺目的血痕。
秋风刺骨，所有佣人都被召集到庭院，战战兢兢地站成一排。
陆沉舟一脚踹在苏婉晴膝窝，强迫她跪在青石板上，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都给我看清楚——在这个帮派，违逆我的下场！”
“啪！”
第一鞭落下时，苏婉晴咬破了嘴唇。
倒钩撕开单薄的衣料，在她后背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二！”保镖机械地报数。
第二鞭接踵而至，与第一鞭交叉成一个血色的“X”。
苏婉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声**。
恍惚间，她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
十八岁的陆沉舟为了救她，独自闯入敌对帮派的据点。
当她找到他时，他浑身是血地靠在墙角，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为她挡刀的匕首。
“别怕......”他虚弱地对她笑，“有我在。”
“二十五！二十六！”
报数声将苏婉晴拉回现实。
她看到陆沉舟正温柔地捂住林菲菲的眼睛：“别看，对孩子不好。”
这个动作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凌迟着她的心脏。
记得那年陆沉舟擅自行动救她，被父亲按帮规处罚。
五十鞭下来，他后背没有一块好肉。是她不顾一切扑上去，用身体护住他，才让父亲停了手。
“四十七！四十八！”
“宝宝，饿了吧，我们回去吃点东西。”
苏婉晴的视线开始模糊，却看见陆沉舟搂着林菲菲转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血泊中的她。
......
九十九鞭结束，已是深夜。
苏婉晴瘫在地上，指尖抠进石板缝隙，一点一点往前爬。
血痕拖了整整一路，像一条蜿蜒的蛇。
终于爬到二楼卧室门口，她却听见里面传来“哗啦”一声——
“把这些都扔出去！”陆雪的声音尖锐刺耳。
她的行李箱被粗暴地扔了出来，衣物散落一地。
陆雪踩着她的真丝睡衣走出来，冷笑道：“以后这间房归菲菲姐，你住楼下佣人房。”
苏婉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脸恨意的女孩，是那个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的人。
苏婉晴艰难地抬头：“......为什么？”
“为什么？”陆雪突然蹲下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苏婉晴，你也有今天！”
头皮传来剧痛，苏婉晴却更痛于眼前这张扭曲的脸——
这是她当亲妹妹疼了十年的人啊。
小时候陆雪发烧，是她彻夜不眠地守着；陆雪被绑架，是她单枪匹马去救人，腹部至今留着一道疤......
“陆雪......”她声音嘶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装什么傻！”陆雪猛地甩开她，眼圈通红，“周岩是怎么死的？你敢说不是你害的！”
周岩？
苏婉晴一怔，忽然想起三年前——
那时陆雪爱上一个小混混，她担心妹妹被骗，暗中调查后发现，那人竟是敌对帮派派来的卧底。
她将证据摆在陆沉舟面前，第二天，周岩就消失了。
“我告诉过你他的身份......”苏婉晴咳出一口血，“他接近你只是为了窃取帮派情报......”
“放屁！”陆雪歇斯底里地尖叫，抓起梳妆台上的相框狠狠砸碎——那是她们去年在马尔代夫的合影。
“他就是个普通人！你不过是想控制我的人生！”
她疯狂地践踏着地上的照片，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你让我失去挚爱......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脚步声渐远，苏婉晴终于瘫倒在地。
她摸索着捡起被撕烂的睡衣，一点点爬向楼梯。
每挪一寸，鞭伤就撕裂一分。
但比伤口更疼的，是轰然崩塌的十年信仰。
她曾以为真挚的爱情，原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她曾倾心相待的家人，转眼就能对她拔刀相向。
楼下佣人房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
苏婉晴蜷缩在窄小的木板床上，颤抖着从内衣夹层摸出一部老式手机。
屏幕上面显示着离开的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