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一同穿进了一本修仙文。她成了天赋绝顶、被誉为正道之光的大师姐。
我成了堕入魔道、人人喊打的妖女。按照情节，我会被她一剑穿心，她会为我道心不稳，
双双殒命，成为男主晋升的垫脚石。男主是我们共同的师尊谢无妄，站在云端之上，
悲悯地看着我：“孽徒，回头是岸。”可他不知道，当晚我就潜入大师姐的房间。
她非但没杀我，还把新炼的丹药塞给我：“快吃，这是他藏起来的天阶灵药，我偷出来的。
”我们不仅要逆天改命，还要联手掀了他的道场，断了他的仙途。让他从云端跌落，
跪下来求我们，别送他去轮回。1.“孽徒，回头是岸。”谢无妄的声音从云端传来，
带着悲悯，也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我抬头望去，他白衣胜雪，立于九天之上，
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神祇。周围是正道修士的窃窃私语。“妖女，竟敢偷盗师门重宝，
堕入魔道，人人得而诛之！”“大师姐定会清理门户，为我正道除此大害！”我低下头，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师姐，江寒雪。那个天赋绝顶，被誉为正道之光，
此刻正站在谢无妄身侧，神情冷漠看着我的女人。按照情节，
她会用谢无妄亲赐的霜陨剑一剑穿透我的心脏。然后，她会因我的死而道心不稳，灵力逆走，
最终与我一同魂归天地。我们俩，不过是谢无妄冲击更高境界的垫脚石。真是一出好戏。
可惜，演员有了自己的想法。当晚，我避开所有耳目，潜入了江寒雪的房间。
她似乎早有预料，屏退了所有侍女，桌上只点了一盏孤灯。“你来了。”她没有回头，
声音清冷。“嗯。”我走到她对面坐下。“他今天赐了我霜陨剑。”她说。“我知道，
书中提过。”我答道。空气安静了片刻。我和她，在穿来之前，是学校里斗了三年的死对头。
从奖学金到辩论赛，我们谁也不服谁。没想到，命运给我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沈书意。
”江寒雪忽然叫了我的本名。“嗯？”“你怕吗？”我笑了：“你呢，江大学霸？
”她终于转过头，月光下，她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我怕什么？
我只是觉得，凭什么我们的命，要成为别人剧本里的燃料？”她说着，
从怀里拿出一个温热的玉瓶，塞进我手里。“这是什么？”我问。
“他书房里藏着的天阶灵药，我顺手拿的，给你补补身子。”“你偷的？”“什么偷？
我是他最心爱的弟子，拿他点东西怎么了？”江寒雪说得理直气壮，
“你这具身体被魔气侵蚀得厉害，先调理好，我们才有力气掀桌子。”我打开瓶塞，
一股磅礴的灵气扑面而来。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过往三年的剑拔弩张，在这一刻，
都化成了无声的默契。“谢无妄……”我轻声开口。“嗯，我们共同的好师尊。
”江寒雪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他想让我们死，我们偏要活着。”“不但要活着，
还要活得比谁都好。”她补充道。“还要把他从云端上拽下来。”“让他跪着求我们。
”“别送他去轮回。”我们相视一笑，笑得比我这个妖女还要邪气。去他的正道之光，
去他的魔道妖女。去他的情节，去他的垫脚石。从今天起，剧本，由我们来写。
2.按照约定，我开始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合格的妖女。魔域之内，我行事张扬，手段狠厉。
今天收编一个摇摇欲坠的小魔宗，明天又抢了某个魔君的地盘。一时间，魔域上下，
无人不知我血手罗刹沈书意的大名。当然，这些都是演给谢无妄看的。
那些被我收编的小魔宗，宗主正拿着我给的灵石，在凡间开酒楼。被我抢了地盘的魔君，
是我用三箱亮晶晶的宝石换来的，他现在正乐呵呵地在自己的新洞府里数钱。我做的这一切，
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谢无妄相信，我这个妖女野心勃勃，正在迅速扩张势力，
已经成了正道的心腹大患。果不其然，消息很快传回了云顶仙宗。谢无妄的嘉奖也随之而来。
“寒雪，那孽徒如今气候渐成，为师甚是忧心。”“为师这里有一部《九天玄雷诀》，
乃是至刚至阳的无上功法，你拿去修炼，日后对上那妖女，或可克制她的魔功。
”江寒雪面无表情地接下功法，心中早已把我骂了千百遍。当晚，
她就通过我们秘密建立的传讯法阵，对我发起了控诉。“沈书意！你能不能消停点！
《九天玄雷诀》啊！练起来跟被雷劈一样！我娇嫩的皮肤都快被烤焦了！
”我一边啃着刚从正道地盘抢来的灵果，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舍不得美人，怎么能套住谢无妄那条老狐狸？”“你少贫嘴！”江寒雪气不打一处来，
“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已经带了审视。似乎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因为你的堕落而道心受损。
”“那你怎么说？”我来了兴趣。“我说，道心与私情，弟子分得清。斩妖除魔，
乃弟子分内之事，绝不会因昔日情分而手软。”“漂亮！”我忍不住叫好，
“不愧是江大学霸，这话说得，连我听了都想为你鼓掌。”“闭嘴！”江雪斥道，
“你那边怎么样了？谢无妄有没有派人监视你？”“当然有。”我吐掉果核，语气轻松，
“不过都是些歪瓜裂枣，被我打发去给我看果园了。”我们沉默了片刻，
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谢无妄是一只极其狡猾的老狐狸。他现在所有的恩赐，
都是在为最后那场大戏做铺垫。他需要江寒雪足够强，强到能杀死我。也需要我足够邪恶，
邪恶到江寒雪杀了我，是为民除害，是无上功德。“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帮我查查，云顶仙宗的锁魂塔，在什么位置。”传讯法阵那头，江寒雪的声音凝重起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那里是宗门禁地，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妖魔，
据说塔顶还镇压着一位千年前的大魔头。”“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沈书意，你别乱来！”“放心，在把他拉下马之前，我比谁都惜命。”挂断传讯，
我看向窗外血色的月亮，眼神微冷。谢无妄，你处心积虑，布下这么大一个局。
可你知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我们是你的棋子，却不知，
我们早就想掀了你的棋盘。3.距离原著中那场宿命对决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整个修真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和江寒雪身上。一个是正道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个是魔域声名鹊起的妖女。我们曾是同门师姐妹，如今却要兵戎相见，不死不休。
多好的噱头。各大坊市的赌盘开得热火朝天，压江寒雪赢的赔率低得可怜，而压我赢的，
几乎没人问津。谢无妄对这一切很满意。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氛围，
需要全天下的人都来见证这场正义的审判。决战前夜，他将江寒雪叫到了他的无妄殿。
“寒雪，明日一战，关乎我云顶仙宗的声誉，也关乎天下正道的颜面。”他站在高台之上，
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那孽徒已无可救药，你此去，不必留情。
”“斩断尘缘，方能证得大道。为师相信，你不会让为师失望。”江寒雪垂首，
恭敬地回答：“弟子，遵命。”她的指甲，却在袖中掐进了掌心。谢无妄满意地点点头，
又赐下一瓶丹药。“这是固心丹，若你届时心神动摇，服下此丹，可保你灵台清明。
”江寒雪接过丹药，心中冷笑。什么固心丹，分明是激发潜能、透支生命的毒药。
谢无妄是怕她到时候不够悲痛，给这场戏的收尾，加点料。真是用心良苦。同一时间，
我正在我的魔宫里，大宴宾客。我高坐主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血红的酒液，狂态毕露。
“明日，我便要去会一会我那位好师姐！”“什么正道之光，待我吸干了她的修为，
看她还如何光得起来！”底下的小妖魔们群情激奋，高声呐喊。“妖主威武！
”“踏平云顶仙宗！”我看着他们，笑得越发张狂，眼神却越过他们，
望向了云顶仙宗的方向。江寒雪，准备好了吗？我们为谢无妄精心准备的大礼，明天，
就要送到了。第二天，天朗气清。决战地点，在两界山之巅。此地是正魔两道的交界处，
寸草不生，乱石嶙峋。当我一身黑衣，带着滔天魔气出现在山巅时，正道修士那边，
响起一片压抑的怒骂。而江寒雪，白衣如雪，手持霜陨剑，早已等候在那里。
她看起来比往日更加清冷，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我们隔着数十丈的距离，遥遥相望。
谢无妄端坐于云端之上，身边是各大仙门宗主。他看着我们，眼神悲悯，
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沈师妹，你，执迷不悟。
”江寒雪开口，声音被山风吹得有些破碎。我嗤笑一声：“江师姐，少说废话。手底下，
见真章吧。”话音未落，我已化作一道黑影，直扑而去。魔气翻涌，剑光凛冽。
一场震惊修真界的仙魔大战，就此拉开序幕。4.剑气与魔气在山巅碰撞，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我和江寒雪的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只能看到一黑一白两道光影，
在乱石间穿梭交错。每一次兵刃相接，都迸发出绚烂的火花。每一次功法对撞，
都引得山石崩裂，大地颤抖。观战的修士们看得心惊肉跳，惊叹连连。“大师姐的剑法，
越发精妙了！”“那妖女也好生厉害，竟能与大师姐斗个旗鼓相当！”谢无妄坐在云端，
神色平静，但眼神深处，却透着一丝满意的光。对，就是这样。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
把你们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甘，都融入这场战斗里。然后，
在最顶点的那一刻，一同毁灭。成为我大道上，最完美的祭品。
我和江寒雪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打得看似凶险，招招致命，实则每一招每一式，
都在我们之前的演练之中。这更像是一场双人舞，一场演给全世界看的戏。
我们用剑气在空中划出无人能懂的符号。“他上钩了。”“时机差不多了。”“按计划行事。
”战斗进入白热化。我故意卖出一个破绽，江寒雪的霜陨剑，带着冰冷的杀意，
直刺我的心口。“妖女，受死！”她厉声喝道，眼中却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信号。就是现在！
我没有躲。观战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谢无妄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
成了。然而，就在霜陨剑即将触碰到我身体的那一刻。我胸口处，
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玉佩轰然碎裂。一个血红色的阵法，以我为中心，瞬间展开！
这不是防御阵法，也不是攻击阵法。这是一个上古奇阵——窃灵阵！霜陨剑刺中的，
只是我用魔气凝聚的幻影。而我本人，早已出现在阵法的另一端。“不好！
”谢无妄脸色骤变，第一次从云端的宝座上站了起来。他想阻止，却已经晚了。
窃灵阵以我和江寒雪对战产生的庞大能量为引，疯狂地抽取着周围的一切灵气！
那些前来观战的修士，只觉得体内的灵力如开闸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向外流逝。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啊！我的修为在倒退！”恐慌在人群中蔓延。
而阵法真正的目标，是端坐于云端之上的谢无妄！他为了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神仙姿态，
调动了云顶仙宗的护山大阵，将整个两界山都笼罩在他的气场之下。
这本是为了更好地吸收我们死后的祭品能量。此刻，却成了窃灵阵最好的管道！磅礴的灵气，
混合着成百上千名修士的修为，甚至还有云顶仙宗护山大阵的本源之力，如百川归海，
疯狂地涌入阵法中心。在那里，悬浮着一颗毫不起眼的黑色珠子。
那是我从魔域一个上古遗迹里找到的至宝——归元珠。它能储存和转化一切形式的能量。
谢无妄的脸色，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一丝……恐惧。他发现，自己与护山大阵的联系，
正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切断！他为我们准备的盛宴，转眼间，食客变成了食物。
“孽徒——！”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悲天悯人的假面。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与江寒雪相视一笑。“师尊，”我扬声喊道，
声音传遍整个两界山，“这份大礼，您可还喜欢？”江寒雪收起长剑，站到我的身边。
“师尊苦心孤诣，为我们铺就死路。”“弟子无以为报，只能掀了您的道场，断了您的仙途。
”“作为谢礼。”5.两界山之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骇得说不出话来。
前一刻还是正邪对决的生死台，下一刻就变成了针对正道第一人谢无妄的巨大陷阱。
那些被吸走部分修为的修士们，又惊又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眼前的景象，
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谢无妄的脸色铁青，周身气压低得可怕。他死死地盯着我和江寒雪，
那眼神，像是要将我们生吞活剥。“好，好得很！”他怒极反笑。“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以为凭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就能撼动我？”他双手结印，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
什么是真正的绝望！”他不再伪装，彻底撕下了那层温和的面具。天空风云变色，乌云汇聚，
电闪雷鸣。属于大乘期修士的威压，如山岳般倾轧而下。修为稍低的修士，已经口喷鲜血，
瘫倒在地。我和江寒雪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护身法宝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他要拼命了！”江寒雪沉声道。“来得正好！”我催动归元珠，将刚刚吸收的庞大能量，
转化为最纯粹的魔气，注入体内。我的修为，在这一刻节节攀升。
金丹、元婴、化神……虽然是借助外力强行提升，根基不稳，但此刻，足以与他一战！
“沈书意，你疯了！这样你的经脉会断的！”江寒雪惊道。“不断怎么能赢？”我大笑，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将归元珠里另一半属于正道修士的灵气，全部推向江寒雪。
“接着！”江寒雪一愣，随即明白我的意图。她不再犹豫，立刻盘膝坐下，
引导那股精纯的灵气，冲击自己的瓶颈。“想突破？做梦！
”谢无妄自然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一道粗壮的紫色雷电，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直奔江寒雪而来。“你的对手，是我！”我怒吼一声，手持一柄由魔气凝聚而成的长刀，
迎了上去。刀雷相撞，发出刺目的光芒。我被震得气血翻涌，虎口崩裂，
但终究是挡下了这一击。“拦得住一次，你拦得住第二次吗？”谢无妄冷笑，
更多的雷电在云层中酝酿。他就像是掌控雷罚的天神，而我，是那个不知死活，
妄图逆天的凡人。“那就试试看！”我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冲了上去。我知道，
我撑不了多久。我每一次挥刀，都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但我必须为江寒雪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这是我们唯一的胜算。战斗的余波将整个山巅犁了一遍又一遍。那些观战的修士，
早已逃到了百里之外，惊恐地看着这场神仙打架般的战斗。他们终于明白，
这根本不是什么正邪之争。这是徒弟，对师父的复仇。“噗——”我再次被一道雷电击中，
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意识，开始模糊。谢无妄一步步向我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鄙夷。“孽障，这就是你反抗的下场。”“现在，轮到她了。”他抬起手，
对准了仍在打坐的江寒雪。一道比之前所有雷电加起来还要恐怖的雷龙，在云层中成型。
完了吗？我躺在地上，无力地看着那条雷龙。终究，还是差了一点。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谢无妄，你的对手，是我。”我猛地回头。
江寒雪，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的气息，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她突破了。
6.江寒雪的气息，已经稳稳地踏入了合体期。虽然仍与谢无妄的大乘期有着天壤之别，
但此刻的她，已然有了与之一战的资格。她白衣飘飘，手持霜陨剑，眼神清澈而冰冷。
那是一种，勘破虚妄，斩断过往的决绝。“你……”谢无妄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千算万算，
没算到江寒雪竟然能临阵突破。“就算你突破了又如何？合体与大乘，有云泥之别！
”他很快镇定下来，语气森然。“是吗？”江寒雪淡淡地反问。她抬起霜陨剑，
剑尖遥遥指向天空中的雷龙。“今日，我便以我之剑，斩你这虚伪的雷霆。
”她身上散发出的，不再是云顶仙宗那温和中正的灵力。而是一种，更加纯粹，
更加锋利的剑意。那是属于她江寒雪自己的道。“剑来！”她轻喝一声。天地间，
仿佛有无数柄无形的剑，响应她的号召，向她汇聚而来。那股剑意，
锋锐到连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这是……无上剑体！
”远处观战的一位老牌宗主失声惊呼，“传闻中万年难遇的无上剑体！
”“她竟然是这种体质！难怪……”谢无妄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他收江寒雪为徒时，
只知她天赋绝顶，却不知她竟是传说中的无上剑体！这种体质，一旦勘破自身之道，
战力将呈几何倍数增长，甚至可以越阶挑战！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悔意。
他不该把事情逼到这个地步。他应该用更温和，更隐秘的手段，将这两颗棋子，
玩弄于股掌之中。但现在，一切都晚了。“斩！”江寒雪挥剑。一道朴实无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