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囚牢

婚姻的囚牢

随心的小山山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丽雅季晨 更新时间:2025-09-06 12:39

无删减版本短篇言情小说《婚姻的囚牢》,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 随心的小山山,男女主角分别是丽雅季晨,小说简介如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内里早已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冻土。季晨晚归,她不再询问,也不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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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婚礼那天,阳光好得不像话。丽雅穿着繁复层叠的婚纱,站在缀满香槟玫瑰与白纱的拱门下,

    觉得自己轻盈得快要飞起来。季晨穿着挺括的黑色礼服,平日里略显冷峻的线条被笑意柔化。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温热,微微带着薄汗。司仪庄重的声音回荡在草坪上:“季晨先生,

    你是否愿意娶丽雅**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她,照顾她,

    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我愿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丽雅心里漾开一圈圈幸福的涟漪。她也说出同样的誓言,

    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交换戒指时,铂金微凉的触感圈上她的无名指,

    如同一个永恒的契约。季晨俯身吻她,带着薄荷须后水的清爽气息,

    四周爆发出亲友们热烈的掌声和祝福的笑语。那一刻,丽雅深信不疑,

    她握住了全世界最牢固的幸福,尘埃落定,未来铺展开的必是繁花似锦的坦途。

    婚后的最初几个月,生活如同裹着厚厚蜜糖。他们租住的公寓不大,

    却处处洋溢着共同构筑的暖意。周末的午后,阳光斜斜地洒进来,

    空气里浮动着新买的绿萝清新的气息。两人挤在小小的客厅地板上,头碰着头,肩挨着肩,

    仔细翻阅着家居杂志,为一个窗帘的颜色或一盏落地灯的款式热烈讨论半天。

    丽雅喜欢温暖的姜黄色,季晨则倾向沉稳的灰蓝,最后总是他笑着举手投降:“听你的,

    老婆大人说了算!”那份纵容的宠溺,让丽雅心里甜得发胀。季晨那时工作虽忙,

    下班的时间却像刻在石头上一样雷打不动。厨房里总是早早飘出饭菜的香气。

    他会从背后拥住正在炒菜的丽雅,下巴轻轻蹭着她柔软的发顶,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做了什么好吃的?饿坏了。

    ”油烟机的轰鸣声也盖不住那份亲昵。饭后,他会主动收拾碗筷,水声哗哗,丽雅擦着灶台,

    听着他哼不成调的歌,觉得这寻常烟火,便是人间至味。夜晚,两人常常窝在沙发里,

    裹着同一条柔软的羊毛毯,投影仪的光影在墙上跳跃。有时是一部电影,

    更多时候只是随意换着台,聊些琐碎的工作见闻或童年趣事。季晨的手臂环着她的腰,

    她的头靠在他坚实的肩窝,体温交融,呼吸相闻。丽雅常常在那种踏实温暖的包裹中,

    不知不觉沉入梦乡,梦里都是安稳香甜的气息。变化的来临是无声的,

    如同季节更替时悄然改变的温度,等你惊觉时,寒凉已深入骨髓。季晨开始晚归。

    起初是八点,接着是九点、十点。手机屏幕上那个代表他位置的小点,

    在丽雅一遍遍刷新的地图APP上,固执地停留在市中心的写字楼。

    她精心准备的饭菜在保温锅里温了又温,直到热气散尽,凝出一层令人沮丧的油花。

    打电话过去,那头总是背景音嘈杂,他的声音隔着距离传来,

    带着不易察觉的敷衍:“开会呢,快了快了……你们先吃,别等我。”然后便是忙音。

    丽雅独自坐在餐桌前,头顶暖黄的灯光温柔地洒下,却驱不散四周冰冷的寂静。她拿起筷子,

    夹起一块早已失去鲜亮色泽的西兰花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咀嚼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她的耳膜,

    也敲打着心里某个开始松动的角落。餐桌上,她特意为他留出的那套餐具,

    在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无人问津的光。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理由也越发固定。

    “项目攻坚”、“临时应酬”、“团队复盘”……这些词汇像冰冷的砖石,

    一层层砌在两人之间。偶尔他能在正常的晚餐时间回来,人坐在餐桌对面,

    心却像隔着千山万水。丽雅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单位新来的实习生闹的笑话,

    或者小区里新开的那家面包店飘出的诱人香气。季晨低着头,筷子在碗里机械地拨弄着米粒,

    嘴里含糊地应着“嗯”、“哦”、“是吗”。他的眼睛不时瞟向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

    指尖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幽微的光,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像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罩子。丽雅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消失在喉咙里。

    她看着他心不在焉的侧脸,一种冰凉的失落感慢慢从心底渗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想起他曾经专注凝视她的眼神,那里面盛满了星光。而现在,那双眼睛里的星光,熄灭了。

    “季晨,”她放下筷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委屈,“你……是不是很累?

    ”季晨像是被惊醒,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掠过一丝被打扰的不耐,但很快被掩饰过去:“啊?

    哦,是有点。今天那个方案客户又提了一堆修改意见,烦得很。”他匆匆扒了几口饭,

    站起身,“你先吃,我还有点邮件要处理。”说完,便径直走向书房,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留下丽雅和一桌渐渐冷掉的饭菜,以及一片更深的死寂。丽雅病了。

    一场来势汹汹的流感,将她击倒在床上。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每一次吞咽都带来尖锐的痛楚,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沉重的眼皮几乎黏在一起。

    她蜷缩在厚重的被子里,身体一阵阵发冷,又一阵阵滚烫,意识在混沌的迷雾里沉沉浮浮。

    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季晨准备出门了。她艰难地撑开眼皮,声音嘶哑微弱,

    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季晨……我难受……好像发烧了……”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锯齿,

    刮过干痛的喉咙。门厅换鞋的动静停顿了一下。几秒钟后,季晨的声音隔着卧室门传来,

    不高不低,听不出什么情绪:“抽屉里有退烧药,自己找点吃。多喝热水。我上午约了客户,

    很重要,不能迟到。”接着是钥匙碰撞的轻响,大门“咔哒”一声关上。

    脚步声在楼道里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巨大的、冰冷的失望像沉重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丽雅。身体的高热似乎被这盆冰水浇熄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寒意。她挣扎着坐起来,头重脚轻,眼前发黑。

    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步挪到客厅。翻箱倒柜找出体温计——38.9℃。

    抽屉里的退烧药只剩下空盒。她看着那空盒,愣了几秒,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助感攫住了她。喉咙火烧火燎,急需一杯温水。她走到厨房,

    拿起水壶,手腕却虚软得使不上力。水壶“哐当”一声掉在流理台上,幸好没摔碎,

    水却溅了一地。丽雅看着一地狼藉的水渍,又低头看看自己发烫颤抖的手,鼻子猛地一酸。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硬生生把眼眶里涌上的热意逼了回去。不能哭。她告诉自己。

    她换好衣服,戴上口罩,镜子里的人脸色灰败,眼神黯淡无光。

    她独自打车去了最近的社区医院。挂号、排队、抽血、等结果。急诊室里人声嘈杂,

    小孩的哭闹声,老人的咳嗽声,家属焦急的询问声混作一团。

    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蓝色塑料椅上,看着输液管里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

    缓慢地流入自己青色的血管。手背上贴着胶布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刺痛和冰凉。

    邻座的年轻女孩依偎在男友怀里,男孩小心翼翼地用没输液的那只手,

    替她拢了拢滑落的围巾,低声说着什么,惹得女孩虚弱地笑了笑。丽雅移开视线,

    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伸展着萧索的枝桠。那冰凉的液体,

    仿佛不是流进血管,而是直接流进了心里。输完液回到家,已是下午。

    屋里依旧是冰冷的寂静。她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季晨回来了。他走进卧室,看到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丽雅,

    脚步顿了一下。“怎么样?好点了吗?”他站在门口问,声音平平,听不出多少关切,

    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的确认。他甚至没有走近床边。丽雅闭着眼睛,喉咙干痛得说不出话,

    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像一片羽毛落下。她能感觉到他停留在门口的视线,

    短暂的几秒钟后,脚步声响起,他去了客厅。接着,是打开冰箱门的声音,

    易拉罐拉环被拉开时“嗤”的一声轻响。然后是电视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

    丽雅把头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冰冷的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洇湿了一小片枕套。

    身体的高热似乎在退去,但另一种更深的寒意,却从心脏的位置,

    一点点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他站得那么远,远得像隔着一个世界。那句“好点了吗”,

    轻飘飘的,落在她沉重如铅的心上,激不起半点涟漪,反而像一颗冰冷的石子,

    沉入了无边的死水。厨房水槽下方的水管毫无预兆地爆裂了。

    先是细微的、令人不安的嘶嘶声,紧接着,一股浑浊的水流猛地喷溅出来,带着冰冷的压力,

    瞬间打湿了丽雅的裤脚和拖鞋。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去关总阀,

    却因为慌张和对位置的不熟悉,水流反而喷得更猛,像一条愤怒的小银龙,

    在狭窄的橱柜空间里肆虐,溅得到处都是。“季晨!季晨!

    ”丽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惊恐,水花溅在她脸上,冰凉刺骨。

    她一边徒劳地试图用手去堵那喷射的水柱,一边朝着客厅方向大喊,“水管爆了!快来啊!

    ”季晨正歪在沙发里看球赛。客厅电视音量开得很大,

    解说员亢奋的呐喊和球迷的喧嚣几乎要掀翻屋顶。丽雅尖锐的呼喊穿透了这片嘈杂。

    他皱了皱眉,脸上是毫不掩饰被打扰的烦躁。他慢吞吞地站起身,踱到厨房门口,

    看着里面一片狼藉:丽雅浑身湿透,狼狈地跪在地上,徒劳地用抹布试图吸水,

    浑浊的水流还在不断从柜子底下涌出来,地上已经积了一滩。“怎么搞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责难和不耐,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我不知道!

    它自己突然就……”丽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冷水让她瑟瑟发抖。季晨没有立刻上前帮忙,

    反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啧,麻烦。我正看到关键进球呢。”他头也不抬,

    “你自己上网找个修理工吧,打维修电话,地址发给他。我这儿忙着呢,

    下午还有个重要的电话会议要准备资料。”他说完,竟真的转身又回了客厅,

    球赛的声音重新变得震耳欲聋。丽雅跪坐在冰冷的水泊里,浑身湿透,

    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她看着季晨消失在客厅门口的背影,

    听着那震天响的球赛声浪,只觉得一股比冷水更刺骨的寒意,从心脏最深处猛地炸开,

    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她试图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麻木得不听使唤。她低头,

    看着水中自己扭曲、苍白的倒影,湿透的头发黏在脸颊上,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水还在汩汩地流着,漫过她的膝盖,冰冷的触感如此真实,

    却远不及心口那片被彻底冰封的荒原来得寒冷刺骨。她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仿佛一尊被遗忘在洪水中的石像。直到冰冷的水漫过她的小腿肚,激得她一个寒颤,

    麻木的神经才被这极致的冷痛刺醒。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绝望的嘶哑,

    像是溺水者最后的挣扎。她不再看客厅的方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

    湿滑的手指颤抖着在同样沾满水珠的手机屏幕上艰难地滑动,寻找着管道维修的电话号码。

    每按下一个数字,指尖都冰冷得如同触碰寒铁。她不再试图沟通了。

    那些深夜辗转反侧时在心中反复演练的恳切话语,

    那些关于孤独、关于渴望陪伴、关于这个家需要两个人共同支撑的肺腑之言,

    都随着那冰冷的水流,一起沉入了死寂的潭底。丽雅开始习惯沉默。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像一层厚厚的、透明的茧,将她严密地包裹起来。她依然上班,

    认真处理每一份文件,对同事露出得体的微笑,甚至能参与轻松的办公室闲聊。

    她依然会在周末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床单每周更换,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阳台上的绿植在她的照料下郁郁葱葱。从表面看,她的生活精致、规律,无可挑剔。

    只有她自己知道,内里早已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冻土。季晨晚归,她不再询问,也不再等待。

    她会在自己的书房里,打开一盏光线柔和的阅读灯,捧一本书,强迫自己一行一行地读下去。

    书页上的字迹有时会模糊、扭曲、跳动,她的目光落在上面,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敏感地捕捉着门外电梯运行的嗡鸣声、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他换鞋时细微的窸窣声。

    每一个声音都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她努力维持的平静表象。她屏住呼吸,

    直到听见他走进主卧或者书房,关上门的轻响传来,她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缓缓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交流只剩下最必需、最干瘪的日常事务。“物业费单子在玄关。”“知道了。

    ”“妈周末生日,礼物我买好了,放沙发上了。”“嗯。”“明天我晚点回,部门聚餐。

    ”“哦。”言简意赅,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像机器人在交换数据。

    每一次这样冰冷的对话结束,丽雅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心底那层冰壳又加厚了一分。

    她甚至不再看他。目光相遇时,她会迅速地、不着痕迹地移开,

    仿佛他只是房间里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结了冰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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