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妻子江蔓将离婚协议砸在我脸上。“林舟,你这种只配玩泥巴的废物,
不配站在我身边。”她挽着的新欢,千亿巨擘顾辰,
轻蔑的一脚踩碎我耗费三年心血为她培育的墨兰,泥土和花瓣溅了我一身。“蔓蔓,
跟一个穷酸植物学家谈感情,真是委屈你了。”我看着他们,平静地签下名字,
只带走了一箱他们视若垃圾的种子。我没告诉他们,
一场代号“灰烬”的末日瘟疫正席卷全球,所有植物都将枯死。而我带走的,
是人类最后的生机。当她的百亿帝国沦为废墟,当全世界都为一粒米疯狂。她会明白,
她亲手抛弃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整个世界。1一回到家,我就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
那盆我养了三年的墨兰,死了。花瓣焦黑,蜷缩成一团,脆弱地搭在盆沿。旁边,
一枚铂金袖扣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江蔓从楼上走下来,
身上穿着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高定礼服,妆容精致,眼神却像结了冰。
“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几张纸,轻飘飘的落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低头看着“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林舟,你很好,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你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只有那些没用的花花草草。
”她顿了顿,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我的商业帝国,不需要一个没有价值的男人。
”我脑子里闪过大学时,她坐在图书馆里,托着下巴看我给植物标本做注释的样子。她说,
就喜欢我身上的这股纯粹和安静。原来,纯粹和安静,也可以被定义为“没有价值”。
一个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顾辰,那个在财经频道上永远不可一世的商业巨擘,
此刻正穿着睡袍,从我们的卧室走出来,很自然地搂住江蔓的腰。
他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我,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被丢弃的旧家具。
江蔓似乎很享受这一幕,她靠在顾辰怀里,指着我,像是在介绍什么稀奇的物种:“顾辰,
你看,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林舟。他的研究,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永远上不了台面。
”客厅的电视开着,新闻里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一闪而过:“……多国已出现不明植物病变,
粮食安全问题引发全球专家担忧……”没人注意。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商业、帝国、征服。
我拿起笔,异常平静地在协议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江蔓,你会后悔的。”我的声音不大,
但客厅里很安静,他们都听见了。江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我站起身,
没看她,也没看顾辰。路过玄关时,我拎起那个跟这栋豪宅格格不入的旧皮箱。里面没有钱,
没有衣服,只有我这些年收集、培育的各种种子。“就带走这些破烂?”江蔓在我身后,
语气里满是鄙夷。我没回头,拉开了大门。是啊,这些破烂。是你们的帝国即将化为尘埃时,
跪着也求不来的生机。2城郊的“蔓草”生物科研所,曾是林舟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地方。
如今,他站在这里,却像个外人。行政主管将一份《废弃物品处理确认书》推到他面前,
语气公事公办:“林先生,按照江总的吩咐,您之前留下的所有研究资料和实验样本,
都已归类为废品。您在这里签个字,我们就可以清运了。”“废品?
”林舟看着那两个刺眼的字,喉咙有些发干。那些是他熬了无数个通宵得出的数据,
是他视若珍宝的心血。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江蔓挽着顾辰,
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像是巡视领地的女王。科研所已经被顾辰收购了,
作为送给江蔓的礼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角落里,
那个正准备在“废品单”上签字的男人身上。空气凝固了。江蔓的脚步停下,她红唇轻启,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沉迷于幻想,不切实际的下场。”她指着林舟,对着昔日的同事们,
像是在展示一件失败的展品。人群中,几道同情的目光投来,但更多的是畏惧和鄙夷。
顾辰走上前,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本,“唰唰”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到林舟眼前。
“听说你没地方去了?”他笑得傲慢,“这点钱,够你在城中村租个地下室,
继续种你的草了。不用谢。”林舟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他没有去看那张支票,
目光扫过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他们有的低下头,有的避开他的视线。“江总!
不能这样!”一个清亮的女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女科学家苏晴排开众人走了出来,
挡在林舟身前:“林老师的研究成果是有目共睹的,那些数据不是废品!
”江蔓的眼神冷了下来:“苏晴,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很好。
”江蔓点点头,转向人事主管,“通知下去,苏晴顶撞上司,即刻开除。
”苏晴的脸一下白了。在她失魂落魄地转身时,林舟拦住了她,
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她手心。他压低了声音,快得几乎听不清:“如果你还相信科学,
来这个地址找我。”江蔓和顾辰在一片奉承声中转身离开。快到门口时,江蔓的手机响了,
她不耐烦的接起。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江总,不好了!
我们投资的南美洲几个大型农场……所有作物,一夜之间,全都枯死了!损失……无法估量!
”江蔓的眉头拧成一团,但看着顾辰就在身边,她只是低声斥责了句“废物”,
便挂断了电话,没再深想。另一边,林舟蹲在被归为“废品”的杂物堆里,无人理会。
他在一本厚厚的《植物遗传学》的夹层里,摸出了一个被油纸包着的核心数据硬盘。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江蔓那辆宾利绝尘而去,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波澜。
“游戏,现在开始。”3不过半个月,世界就变了天。一种被命名为“灰烬”的植物瘟疫,
以一种不符合任何科学逻辑的速度席卷全球。先是粮食作物,然后是经济作物,
最后连路边的野草都没能幸免。电视新闻里,曾经繁华的商业街区,
如今每天都在上演抢夺食物的混乱剧目。“江总!完了!全完了!
”助理连滚带爬地冲进办公室,手里的平板电脑掉在地上,屏幕碎裂,
上面是集团股价的K线图,一条笔直向下的红线,触目惊心。
“我们以现代农业和食品业为核心,现在……现在……”“现在什么?”江蔓的声音沙哑,
她一夜没睡,眼下的青黑连最贵的遮瑕膏都盖不住。“股价……跌了百分之九十,
已经强制停牌了。”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电话刺耳地响起,是顾辰。“江蔓!
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我们顾氏集团的股票也在跌!”电话那头的顾辰,没了往日的风度,
只剩下气急败坏的咆哮。“你问我?”江蔓像是被点燃的**,“你收购我的科研所时,
不是说要打造全球最大的农业托拉斯吗?现在你的钱呢?你的人脉呢?”“我的钱?
我的人脉?现在一袋米比黄金还贵!你让我拿什么救你?我们完了!是你,是你拖累了我!
”“废物!”江蔓吼完,狠狠地将手机砸向墙壁,零件四分五裂。她瘫坐在老板椅上,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与此同时,京郊一处不对外开放的秘密基地里,
却是一片生机。“林老师,快看!”苏晴指着培养皿中,那片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
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温室里,几十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围了过来,他们扶着老花镜,
看着那片脆弱却顽强的绿色,像是看到了神迹。林舟没有说话,
只是专注地在记录本上写下一连串数据。基地休息室的电视里,
正播放着民众哄抢超市的新闻,画面里的疯狂与这个温室里的安静,仿佛是两个世界。
“这世道,唉……”一位老教授叹了口气。苏晴看着林舟沉静的侧脸,轻声问:“林老师,
我们真的能成功吗?”“不是我们能,是我们必须。”林舟放下笔,“去准备二号培育方案。
”绝望中,江蔓不知从哪个渠道,打听到了林舟在郊区有个实验室。在她看来,
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世界都快没了,他居然还有闲心在“玩泥巴”。
一种病态的**涌上心头,她要打电话过去,好好羞辱他一番,让他知道,
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在末日面前,是多么可笑,多么一文不值。电话通了。“林舟,
世界末日了,你的花草还能填饱肚子吗?”她的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嘲弄。
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细微的仪器运转声。片刻后,林舟的声音传来,平静,
又遥远得像是在另一个维度。“江蔓,我的世界,生机盎然。而你的,正在变成灰烬。
”说完,电话被直接挂断。嘟…嘟…嘟…江蔓握着手机,愣在原地。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电视屏幕突然被切断,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国家最高科研机构发言人,
表情严肃地站在发布台前,向全球宣布:“……面对‘灰烬’危机,
我们已经找到了唯一的希望。一个代号为‘普罗米修斯’的神秘科研团队,
成功培育出了能够抵抗瘟疫的‘诺亚方舟’种子……”4全球直播的发布会,
聚光灯亮的晃眼。发言人宣布,将由代号“普罗米修斯”的团队,
全权主导全球农业复苏计划。“下面,有请‘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总负责人,林舟先生。
”江蔓盯着电视屏幕,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又有点可笑。
怎么会有人和她那个废物前夫同名?镜头切换,一个男人走上台。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
身形挺拔,面容沉静。不是林舟又是谁?江蔓手里的遥控器“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
怎么可能。那个只会在家里摆弄花草,连跟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的男人,
此刻正站在世界之巅,接受着全球的瞩目。各国政要的名字在他口中,
只是一个个需要协调的合作方。
“……你的世界里只有那些没用的花花草草……”她自己说过的话,此刻像一记耳光,
狠狠抽在脸上。突然,直播画面一阵骚动。一个男人疯了一样冲向发布台,
被两名警卫死死架住,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喊:“林舟!你不能不管我!林舟!”是顾辰。
他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哪还有半点商业巨鳄的样子。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
那张脸因为破产和绝望而扭曲,丑态百出。江蔓关掉了电视。世界观?
她的世界已经碎成了粉末。不,还有机会。他爱过我,他一定还爱我。
江蔓动用了自己最后剩下的人脉,换来了一个进入后台面见林舟的机会。她在洗手间里,
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着自己最楚楚可怜的表情。妆花了,她就补,补到看不出任何狼狈。
推开后台休息室的门,准备好的忏悔台词却卡在了喉咙里。林舟正和苏晴并肩站着,
低头讨论着一份文件。“……‘诺亚方舟二号’的基因序列必须考虑高盐碱环境的适应性。
”“我明白,数据模型已经建好了。”他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到是她,眼神里没有惊讶,
没有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不小心走错房间的陌生人。这比打她一顿还难受。
“林舟……”江蔓的声音抖得厉害,“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开始哭,
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那盆墨兰,我们的定情信物,
我没照顾好它……我对不起你……”“墨兰不是你没照顾好。”林舟打断了她,
声音平静得可怕。“是你为了讨好顾辰,故意把它从恒温室搬到烈日下暴晒,亲手杀死了它。
”他顿了顿,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你以为我不知道?”江蔓踉跄一步,扶住了门框。
他怎么会……林舟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拿出了手机,轻轻点了一下屏幕。
一段录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是她和顾辰在卧室里的声音。“……那盆破花,他看得比命都重,
明天就把它弄死,让他断了念想。”“哈哈哈,还是你狠。那个书呆子,
除了会种草还会干嘛?”“一个毫无价值的男人,早该被清理掉了……”录音播放完毕,
房间里一片死寂。江蔓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林舟收起手机,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情绪,
是那种看透一切的冷。“江蔓,你不是抛弃了我。”“你是亲手,埋葬了你自己的生路。
”她再也站不住,沿着门框滑落在地。林舟没再看她一眼,转身面向苏晴,
声音瞬间温和下来:“走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经过门口时,
他将一份文件递给守在那里的警卫。他停下脚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瘫在地上的江蔓下了最后的审判。“哦,对了。”“你的公司,
涉嫌窃取我的早期研究成果用于商业投机,这是证据。”“江**,法庭上见。
”5林舟留下的那份文件,像一颗精准引爆的炸弹。第二天一早,
江蔓还没从宿醉的头痛中醒来,就被律师的电话吵醒。“江总,出事了。
”对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公司所有资产,包括您的私人账户,全部被冻结了。
”“冻结?凭什么!”江蔓尖叫起来。“凭证。”律师叹了口气,“林舟先生提交的证据,
指向我们公司在三年前非法窃取了他的‘抗逆基因’早期研究数据,并申请了商业专利。
现在,最高检察院以‘危害国家粮食安全罪’和‘商业间谍罪’,正式立案调查。
”电话挂断,江蔓瘫在沙发上,脑子嗡嗡作响。不可能,
那堆废纸一样的数据……她颤抖着手,开始打电话。“喂,王总?
关于我们南美的项目……”“江总啊,不好意思,我这边信号不好,先挂了。”嘟嘟嘟。
“李董!你之前不是说对我们的新专利很感兴趣吗?”“哪个专利?哦……那个啊,
我们法务部评估过了,风险太高,不考虑了。”曾经把她奉为座上宾的合作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