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去

向晚去

珕酒 著

在珕酒的小说《向晚去》中,柳梨白雾野纪深是一位天才科学家。他的研究引发了一场超能力爆发现象,人类社会陷入混乱之中。柳梨白雾野纪深面临着道德与伦理的困境,同时也要抵御来自政府和恶势力的追捕。这部短篇言情小说充满科技元素和道德考验,以及对人性的思考,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纪深。”她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在场每个人的耳朵……将引发读者对未来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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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城的夜晚总像被打翻的珠宝盒,流光溢彩的灯火漫过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

    在江面上铺成一片晃动的碎金。柳梨坐在自家别墅的露台秋千上,

    脚边散落着几个刚拆封的奢侈品礼盒——那是父亲旗下商场的新款,经理一早就让人送来了,

    可她连看都懒得细看。礼盒上烫金的logo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串无人问津的密码,

    映着她百无聊赖的侧脸。“**,纪先生的车已经到门口了。”管家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来,

    带着惯有的恭敬。柳梨慢吞吞地起身,象牙白的真丝睡袍滑落肩头,

    露出一截细腻如瓷的锁骨。她对着落地镜理了理裙摆,

    镜子里的女孩有着无可挑剔的容貌:肌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眼尾微微上挑,

    瞳仁是极深的墨色,笑起来时会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骄纵,可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却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她指尖划过梳妆台上的钻石发夹,

    那是上周在拍卖会上用七位数拍下的,此刻却觉得不如纪深衬衫上的袖扣顺眼。

    庆典现场设在城中最豪华的铂悦酒店宴会厅,水晶吊灯从三十米高的穹顶垂落,

    一万两千颗切割水晶折射出的光芒,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柳梨刚走进宴会厅,香槟色高定礼服的裙摆就扫过铺着暗红色丝绒的地面,

    裙摆上镶嵌的碎钻随着步伐闪烁,远远看去,像把一整个银河都披在了身上。

    “柳**今天真是光彩照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袖口的翡翠袖扣在灯光下泛着油光,眼神里的惊艳毫不掩饰。他是城西地产商的公子,

    上周在马术俱乐部还想牵她的手,被她用马鞭轻轻打了回去。柳梨敷衍地弯了弯唇角,

    目光却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的纪深身上。他穿着一身炭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

    正低头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那疏离像淬了冰的钩子,挠得柳梨心头发痒——从小到大,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身边的人不是讨好就是顺从,可纪深不一样。

    第一次在商业酒会上见他时,他只是淡淡地跟她握了握手,指腹的温度比她想象中凉,

    说了句“柳**好”,眼神里没有丝毫惊艳或谄媚,仿佛她只是个普通的陌生人。“纪先生,

    好巧。”柳梨端着一杯石榴汁走过去,故意让裙摆扫过他的裤脚,

    丝绸摩擦布料的轻响在喧闹中格外清晰。纪深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

    像在辨认一件熟悉的物品。他微微颔首:“柳**。”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清淡淡的,

    像山涧里刚融化的泉水,带着点冷冽的甘醇。柳梨不甘心,又往前凑了凑,

    香槟色的裙摆几乎要贴上他的西装裤:“我爸让我跟你多学学,

    说纪先生年纪轻轻就把公司做得这么好,是陆城的青年才俊呢。”她刻意放缓了语速,

    尾音带了点江南女子的软糯,这是她对付难缠客户的惯用招数。纪深笑了笑,那笑容很淡,

    却让他原本清冷的眉眼柔和了些,像冰雪初融的湖面:“柳**过奖了,

    陆董才是我们该学习的榜样。”他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半尺距离,

    恰好能避开她裙摆的触碰。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穿黑色燕尾服的侍者躬身迎客,

    一阵小小的骚动顺着人流传过来。柳梨下意识地回头,

    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门口。她的裙子很简单,甚至能看到袖口磨出的细毛边,

    布料是最普通的棉麻,洗得有些发白,可穿在她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干净气质,

    像雨后被阳光晒过的白衬衫。女孩的头发很长,随意地披在肩上,发尾有点微卷,

    像是被山间的风吹过的样子,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她的目光扫过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像误入珠宝店的小鹿,带着点怯生,最后落在了纪深身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纪深。”她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

    轻轻拂过在场每个人的耳朵。柳梨看到,纪深脸上的淡笑瞬间变得真实起来,

    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暖意。他快步走过去,

    自然地接过女孩手里的帆布包——那包看起来沉甸甸的,带子都磨得起了毛球,

    他却拎得稳稳妥妥,语气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女孩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左边的梨涡里还有颗极小的痣,

    “刚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帆布包的带子,

    指腹上有层薄薄的茧,不像柳梨的手,常年敷着护手霜,嫩得像豆腐。柳梨站在原地,

    手里的石榴汁杯被捏得紧紧的,冰凉的液体透过玻璃传到指尖,可她却感觉不到冷。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滴在礼服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看着纪深和那个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的样子——纪深微微低着头听她说话,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画面和谐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柳梨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这身镶嵌了三百颗碎钻的昂贵礼服,好像有点刺眼,

    像缀满亮片的戏服。那晚的风很暖,带着江面上的潮气,可柳梨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闷闷的。她提前离场,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司机问她要不要先送她回别墅,

    她摇摇头,说去江边兜兜风。车停在江滩公园,她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沙子上,

    远处的跨江大桥亮着璀璨的灯,像一条发光的项链。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些东西,

    不是靠钱和身份就能得到的——比如纪深看那个白裙子女孩的眼神,

    比如她此刻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味。柳梨的追求开始得轰轰烈烈,像盛夏的雷阵雨,

    来得又快又猛。第二天一早,纪深公司楼下就多了一辆**版的红色跑车,

    车身上用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摆成了“纪深,我喜欢你”的字样,花瓣上还洒了金粉,

    在朝阳下闪得人睁不开眼。全公司的人都趴在窗户上往下看,连保洁阿姨都拿着手机拍照,

    纪深站在十八楼的办公室里,看着楼下那抹扎眼的红,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指尖在文件上悬了半天,没落下一个字。“纪总,柳**的电话。”秘书敲门进来,

    手里拿着内线电话,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她跟了纪深三年,

    从没见过有人敢在公司楼下搞这么大阵仗。纪深接起电话,就听到柳梨清脆的声音,

    像含着颗冰糖:“纪深,看到我的礼物了吗?我特意让国外的朋友订的,全亚洲就这一辆呢。

    ”她想象着纪深惊喜的表情,指尖在真皮沙发扶手上敲出轻快的节奏。“柳**,太贵重了,

    我不能收。”纪深的语气很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像在拒绝一份不合时宜的文件。

    “你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柳梨有点不高兴了,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拒绝过,

    声音里带上了惯有的骄纵,“你要是不收,我就把车停在这儿,天天让它堵着你们公司的门!

    ”她知道纪深最看重公司形象,这招一定管用。纪深无奈,只好下楼把车钥匙接了过来。

    他站在跑车旁,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和周围的玫瑰格格不入,接过钥匙时,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柳梨的手,他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只淡淡说了句“谢谢”。

    柳梨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已经转身进了大楼,背影挺得笔直,没有一丝留恋。当天下午,

    柳梨就接到了慈善机构的电话,说收到了一辆匿名捐赠的红色跑车,手续齐全,

    问她要不要出席捐赠仪式。她捏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把刚做完美甲的指甲抠得乱七八糟。

    可没过两天,柳梨又想出了新的花样。她听说纪深喜欢古典乐,就包下了全市最好的音乐厅,

    请了著名的交响乐团,只演给他一个人看。演出当晚,她特意穿了条酒红色丝绒长裙,

    衬得肌肤胜雪,坐在纪深身边的VIP席位上。乐团奏起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悠扬的乐曲在空旷的音乐厅里回荡,柳梨偷偷看纪深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

    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心里甜滋滋的,以为这次总能打动他。可纪深听完音乐会,

    只是礼貌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以“还有工作”为由离开了。

    柳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下下敲在她心上。她坐在空旷的音乐厅里,指挥家早已离场,乐手们在收拾乐器,

    只有那首《天鹅湖》的旋律还在耳边盘旋,像个嘲讽的笑话。她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做得这么多,纪深还是对她冷冰冰的。直到一周后,

    她借着谈合作的名义闯进纪深的办公室,在他来不及合上的书里,看到了一张夹着的照片。

    照片有点泛黄,边缘都磨圆了,上面是少年时期的纪深和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两人站在一棵银杏树下,笑得很开心。女孩的手搭在纪深的肩膀上,纪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像春日里融化的溪水。“她叫白雾野,是我小时候的邻居,

    也是……我一直放在心上的人。”纪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刚泡好的茶,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把茶杯放在柳梨面前,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柳梨拿着照片的手开始发抖,照片的边角割得她手心发疼。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像被揉过的兔子:“所以,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对不对?”纪深沉默了片刻,

    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叶子被秋风染成了金黄。他轻轻点了点头:“柳**,你很好,

    只是我心里……早就有人了。”那天晚上,柳梨一个人在酒吧喝了很多酒。

    她坐在吧台最角落的位置,点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冰块在玻璃杯里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酒精让她的脑子晕乎乎的,可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却越来越清晰。她不明白,

    自己哪里比不上白雾野?她有花不完的钱,有显赫的家世,长得也不比她差,

    衣帽间里的礼服能摆满整个展厅,而白雾野连个像样的包都没有。

    为什么纪深偏偏喜欢那个看起来清汤寡水的女孩?酒吧里的爵士乐慵懒地流淌,

    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走过来想搭讪,被她一杯酒泼在脸上。“滚。”她吼道,

    声音带着哭腔。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她趴在吧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砸在昂贵的丝绒裙摆上。嫉妒像疯长的野草,在她心里蔓延开来,缠得她喘不过气。

    她开始动用关系打听白雾野的消息,知道她在一家公益组织工作,经常去山区支教,

    住的是月租八百块的老小区,周末会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做义工,还喜欢画画,

    画的都是山里的孩子和小猫小狗。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她要让白雾野出丑,

    要让纪深看到,白雾野根本配不上他。她让助理去查白雾野最近的行程,

    看到“山区儿童肖像画展”几个字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柳梨的第一个计划,

    像精心布置的捕兽夹,藏在看似平静的画展背后。她找到画廊的管理员,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在咖啡馆的包间里塞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

    红色的封皮上印着烫金的“大吉大利”,里面是二十万现金,足够他付掉半年的房贷。

    “就一点小事,”柳梨搅动着面前的拿铁,奶泡在她指尖下旋转成漩涡,“开展前,

    在几幅画的画框上洒点咖啡,再把标签换两个位置。”她语气轻松,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管理员起初有点犹豫,搓着手说:“这……不太好吧?白**人挺好的,

    那些画都是她在山里画了大半年的……”柳梨抬眼看他,

    眼神里的寒意让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或者,”她拿起红包,轻轻放在桌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你现在可以走。”管理员的目光在红包上停留了三秒,

    最终还是把它塞进了随身的公文包,

    拉链拉到一半时又停住:“要是被发现了……”“没人会发现。”柳梨端起咖啡杯,

    抿了一口,舌尖尝到一丝苦涩,“出了事,我担着。”开展前一天晚上,

    管理员偷偷溜进画廊,按照柳梨的吩咐,在三幅画的画框上泼了深褐色的咖啡,

    又把《石头》和《丫蛋》的标签换了位置。咖啡顺着木质画框往下流,

    在米白色的展板上晕开难看的污渍,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柳梨站在画廊对面的咖啡馆里,

    隔着玻璃看到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白雾野被观众指责时的狼狈样子——她会哭吗?会手足无措吗?

    纪深看到了,会不会觉得她很糟糕?可第二天,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白雾野一进画廊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棉布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纤细的手腕。看到画框上的咖啡渍时,她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惊慌失措,

    反而转身去洗手间拿了块湿抹布,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擦拭。“不好意思,

    可能是昨晚不小心洒上的,让大家见笑了。”她对着陆续赶来的观众道歉,语气诚恳,

    眼睛里没有一丝慌乱。阳光透过画廊的玻璃窗,照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擦到第三幅画时,有观众忍不住问:“白**,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弄的吧?要不要报警?

    ”白雾野笑了笑,手里的抹布在画框上打着圈:“没关系,画没坏就好。

    这些画是给孩子们看的,不是给污渍看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至于被换错的标签,她更是笑着说:“是我没贴好,

    这些孩子的名字都很特别,我给大家讲讲他们的故事吧。”她拿起话筒,

    走到《石头》那幅画前——虽然标签被换成了《丫蛋》,但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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