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外国人。”那人看清安娜的长相，戏谑的和同伴笑了声。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陈予安身上：“外国女人还勾搭中国男人了，这样吧，你和我们喝几杯，刚才的事就不计较了。”
女人说着，手就要往陈予安的脸上摸。
安娜上前挡住她，用十分有气势的声音怒喝：“麻烦你们放尊重点，是你们现在离开，我不会再计较。”
三个人明显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我们几个……”
话没说完，三人身后响起道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你们几个要脸吗？大街上欺负外国人，还调戏男人，要脸不要了？”
为首女人转过头去：“你哪根葱啊，你……楠姐，您、您怎么在这？”
被称作“楠姐”的女人上前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刚才不是挺狂？滚。”
“滚，滚，南哥我们这就滚。”女人立刻怂的跟什么似的，拉着同伴赶紧走了。
齐司楠轻蔑地看了一眼三人的背影，这才看向陈予安和安娜。
“你们没事吧？他们……”
话音戛然而止。
齐司楠的双眼在看见陈予安的那一刻骤然紧缩。
“你不是死了吗？”
齐司楠的表情真的像见了鬼一样。
这感觉让陈予安很不舒服，但他想着可能是认错了人，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们认识吗？”
齐司楠也想到了这点，她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任何一个名字都可以，哪怕是叫张小红都没问题。
但——
“陈予安。”
五雷轰顶，齐司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次是真的见了鬼。
但陈予安的反应更让她好奇：“你不认识我了？应该是在三年前了吧，大年三十在栀星姐的四合院，还有元宵放烟花，我们都见过的。”
四合院？烟花？
陈予安拧起眉：“抱歉……我有阿尔兹海默症，我不记得了。”
齐司楠再次震惊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犹豫着试探问：“那你也不记得栀星姐了？”
陈予安眉心更紧：“她是谁？”
“姜栀星。”齐司楠紧紧盯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字一顿，“你忘了吗？你们在一起五年。”
五年。
陈予安耳边嗡的一声震鸣，眼前浮现出姜栀星虚幻的容貌。
却不是下午见到的她，而是更青涩更年轻的她。
她和他在一起五年？
哪五年？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的笔记本上一点关于她的事情都没记录？
陈予安骤然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安娜。
安娜却露出“我就说你们一定认识”的表情。
“抱歉，你说的我一点都不记得了。”陈予安避开齐司楠的目光，说完转身就走。
安娜冲齐司楠稍一点头，感谢她刚才的出手相助，然后追着跟了上去。
齐司楠看着陈予安的背影，眼神深邃，拿出手机拨通个号码。
“栀星姐，你一定不会相信，陈予安没死——我刚才见到他了，他和一个外国女人在一起。”
姜栀星压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知道。”
……
回酒店的路上，陈予安一直魂不守舍。
他知道齐司楠没必要骗他，谁会在大街上突然拦住一个人，说他和另一个人曾经在一起五年？
可太突然了。
他试图在空白的记忆里寻找关于姜栀星的点点滴滴，但这感觉就像是让一个律师去当模特走秀一样，不是他努力就能想起来的。
安娜看着他愁眉不解的神情，试图劝慰他几句：“你都已经结婚了，想来和姜栀星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也不用太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