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中元窗外的夕阳像被打翻的朱砂，把整个404寝室染成血色。
苏晚盯着手机日历上那个被红笔反复圈出的日期——七月十五，中元节。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颤抖着，划破了日历纸页。"晚晚，你又在看那个日期。
"程小雨从上铺探出头，长发垂落如瀑，"都说了别自己吓自己。"苏晚没有回答。
她的视线黏在那串数字上：2023年8月30日。去年的这一天，
那个去坟场直播的女主播对着镜头尖叫着"有东西在抓我的脚"，
三天后被人发现溺亡在自家浴缸里，浴缸水被染得鲜红。"喂，你们谁看见我的补光灯了？
"林妍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伴随着化妆品瓶子碰撞的脆响。苏晚猛地抬头，
看见唐琪正抱着她的小熊玩偶瑟瑟发抖。那个玩偶的左眼缝线已经开裂，
露出里面发黄的棉絮——就像预兆着什么不祥的事情。"妍妍，今晚真的不能出去直播！
"苏晚冲进卫生间，抓住林妍正在描眉的手腕。
镜子里映出两张截然不同的脸：一张素净苍白，一张浓妆精致。林妍甩开她的手，
眼线在眼角划出一道突兀的黑痕："苏晚，你发什么神经？"她转身继续对着镜子涂口红，
那支姨妈色YSL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去年中元节那个在坟场直播的主播，
后来不是疯了吗？"苏晚压低声音，"警方通报说是意外，
但论坛里有人说看见她浴缸里...""够了！"林妍猛地转身，口红蹭到了牙齿上，
让她的笑容显得狰狞，"你是不是看我要红了就眼红？上次要不是你们拦着，
现在百万粉丝的就是我了！"苏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个月前的中元前夕，
林妍执意要去城郊坟场直播，是她们三人合力才拦下来的。
结果当晚另一个女主播在坟场直播时意外拍到"灵异现象"，一夜爆红。从那以后，
林妍看她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仇人。程小雨适时地递来一杯菊花茶："妍妍，晚晚说得有道理，
今晚阴气重...""闭嘴！"林妍猛地拍向洗漱台，化妆镜剧烈晃动，
映出无数个扭曲的面容，"你们三个就是见不得我好！今晚废弃医院的直播我非去不可，
谁拦我我跟谁急！"苏晚注意到林妍化妆台上新出现的白色药瓶，
校医开的处方签上日期是昨天。前世的记忆碎片突然闪回——那瓶安眠药后来被磨成粉，
混入了她们的饮用水中。她记得程小雨第一个倒下，口吐白沫的样子像条搁浅的鱼。"妍妍，
你的直播设备准备好了吗？"苏晚突然转变态度，在林妍惊讶的目光中帮她检查补光灯，
"记得多带几块电池，那里可能没电。"林妍狐疑地眯起眼，
鲜红的指甲敲击着手机屏幕："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就是觉得...你说得对。
"苏晚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我们是一个寝室的，应该支持你。
"程小雨和唐琪困惑地对视一眼。林妍轻哼一声，将设备塞进背包，
又往里面扔了几包纸巾和一瓶矿泉水。
苏晚注意到那瓶水的包装有些异常——封口处有细微的针孔。"我走啦～"林妍在门口转身，
裙摆划出漂亮的弧线，"记得看我的直播，给我刷礼物哦～"门关上的瞬间，
苏晚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跌坐在椅子上。窗外，最后一缕阳光被黑暗吞噬，
远处隐约传来哀乐声——是附近寺庙在准备盂兰盆法会。"晚晚，你到底怎么了？
"程小雨蹲下来握住她冰凉的手，"从早上起就不对劲。"唐琪也抱着小熊凑过来，
玩偶开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晚："你脸色好白..."苏晚深吸一口气，
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里奇怪的苦味；记得那些深夜里站在她们床前的脚步声；更记得最后从寝室阳台一跃而下时，
呼啸的风声和刺骨的地面。"听我说，"苏晚抓住两人的手，声音压得极低，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的事非常重要..."寝室突然陷入黑暗，停电了。
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三道细长的人影。远处传来寺庙的钟声，深沉悠长，
像是在为某个仪式拉开序幕。"我们...重生回到了中元节这天。
"苏晚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在上一个时空里，今晚之后，我们三个都会死。
"程小雨倒吸一口冷气，唐琪的小熊玩偶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苏晚继续道："林妍会在我们的水里下毒，用我们的身份证贷款，最后..."她顿了顿，
"最后她会拍下我们的私密照发到网上。""这太荒谬了！"程小雨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妍妍虽然脾气差了点，
但怎么可能...""你内衣是草莓图案的。"苏晚突然说，"唐琪的枕头下藏着舍曲林，
因为她妈妈上个月再婚了。"两人震惊地僵在原地。
唐琪颤抖着捡起玩偶："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苏晚拉开林妍的抽屉，
取出一本带锁的日记本："首先，我们要看看她原本的计划。
"程小雨用发卡撬开了那把脆弱的小锁。三人凑在一起，
...让她们身败名裂...贷款...照片..."最新一页写着："今晚直播再不成功，
就让她们三个生不如死..."字迹力透纸背，几乎划破纸张。唐琪捂住嘴小声啜泣起来。
程小雨的脸色变得铁青："我们...要报警吗？""没有证据。"苏晚摇头，
"而且..."她看向窗外，月光被乌云遮蔽，"中元节的夜晚，有些审判不需要警察。
"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白色药片："这是我从实验室拿的致幻剂，
能让人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程小雨瞪大眼睛："你要给妍妍下药？""不，
"苏晚将药片碾成粉末，"是让她看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些...访客。
"寝室突然恢复供电，刺眼的灯光让三人同时眯起眼。
苏晚迅速将粉末装进一个小瓶子："现在，
我们需要分工合作..."她的话被手机提示音打断。
三人同时看向程小雨亮起的屏幕——校园论坛推送了一条新消息：《震惊！
女主播今晚将在废弃精神病院进行灵异直播》。配图是林妍站在医院前的**，
她身后的大门上，隐约可见十三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排列得如同人的手指。"开始了。
"苏晚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宿命般的笃定，"这次，我们一定要让林妍去直播。"窗外，
一轮血月悄然升起。第二章：往世噩梦程小雨的手指死死掐进苏晚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你是说...我们都会死？"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寝室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了几下，在三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唐琪的小熊玩偶不知何时又掉在了地上，那只开裂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苏晚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个尘封的纸箱。箱子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像是多年无人动过。"这个箱子，你们记得吗？"程小雨皱眉摇头，
唐琪却突然捂住嘴："这...这不是妍妍去年装生日礼物的箱子吗？""没错。
"苏晚用美工刀划开封箱胶带，胶带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但在上一个时空里，
它装的是别的东西。"箱盖掀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程小雨猛地后退一步——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三个透明文件袋，
每个袋子上都用马克笔写着一个名字：苏晚、程小雨、唐琪。
"这是什么..."唐琪颤抖着伸手去拿写着自己名字的袋子。"别碰！
"苏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上面可能有指纹。"透过透明塑料袋，
照片；唐琪的袋子里全是各种角度的**照；而苏晚的袋子里...是一份死亡证明复印件。
"这不可能..."程小雨的嘴唇失去了血色，
"我的助学贷款合同怎么会...""不是你的。"苏晚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是林妍用你的身份证办的网贷。在上一个时空里，你欠了十五万，
催债电话打到了你农村老家的父母那里。"唐琪已经哭得喘不上气，
指着自己袋子里那些照片："这些...这些是什么时候...""是她趁我们睡着时拍的。
"苏晚的指甲不自觉地抠进掌心，"后来全被P成不堪入目的样子发到了**。
"寝室的灯光又闪烁起来，这次持续了更长时间。在明暗交替中，
苏晚恍惚看见程小雨的脸上有血泪流下，但灯光恢复时，那只是普通的泪水。
"最糟糕的不是这些。"苏晚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前世她在医院拍的诊断书，
"她给我们下的毒损伤了肝脏，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三个月。"程小雨一把抢过手机，
放大图片仔细查看："这...这确实是市立医院的公章，但日期是...""明年三月。
"苏晚轻声说，"我跳楼那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唐琪突然发出一声呜咽，
她指着苏晚的手机屏幕："下面那张照片...是琪琪吗？"苏晚滑动屏幕的手顿住了。
下一张照片是太平间里盖着白布的娇小轮廓，只露出一截熟悉的小熊玩偶手臂。
"对不起..."苏晚迅速锁上屏幕，"我不该给你们看这些。"程小雨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这太荒谬了！就算妍妍脾气差，
她怎么可能...怎么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气音。
"你们知道林妍的祖父是做什么的吗？"苏晚突然问。唐琪擦了擦眼泪："不是说是医生吗？
""是那家废弃医院最后一任院长。"苏晚从箱子里取出一个黑色U盘，"三十年前，
那里发生过十三名患者**事件。
"程小雨倒吸一口冷气："就是妍妍今晚要去直播的地方？"苏晚点点头，将U盘插入电脑。
屏幕亮起后，她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全是关于那起自杀事件的新闻报道截图。
某涉嫌非法药物实验》《受害者家属**要求彻查》"这些...和妍妍有什么关系？
"唐琪怯生生地问。苏晚点开最后一张照片——是一张泛黄的老报纸，
上面印着林妍祖父站在医院前的合影。在他身后的窗户里，隐约可见十几个模糊的人影。
"那些人不是自杀的。"苏晚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被害的。
而他们的怨气...一直留在那栋楼里。"一阵冷风突然从紧闭的窗户缝隙灌进来，
吹得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程小雨的牙齿咯咯作响："你是说...妍妍她...""她祖父的罪孽，会报应在她身上。
"苏晚关上电脑，"在上一个时空，我们阻止了她去直播，结果承受了那些怨气的反噬。
"唐琪突然抓住苏晚的手："那我们该怎么办？
"苏晚从书包里取出三张黄纸和一支毛笔："首先，我们要做个试验，
确认你们是否相信我说的话。"她咬破自己的手指，
用血在黄纸上画下奇怪的符号："这是往生咒，能暂时打开阴阳眼。
如果你们真的相信我..."程小雨毫不犹豫地接过毛笔，在自己指尖扎了一下。
唐琪犹豫片刻，也颤抖着照做了。当最后一道血符完成时，寝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三道扭曲的影子——不，是六道。在她们每个人身后，
都多了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别回头！"苏晚厉声喝道，"看着镜子！
"三人面前的穿衣镜中，
子；唐琪身后是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妈妈；而苏晚身后...是十三个穿着病号服的模糊人影。
唐琪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晕了过去。程小雨僵在原地，
眼中满是惊恐："这...这就是...""我们前世死亡的样貌。"苏晚的声音异常平静，
"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吗？"灯光重新亮起时，那些影子已经消失不见。程小雨瘫坐在地上，
机械地点着头。唐琪悠悠转醒，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第一步，"苏晚拿出三个护身符，
"这些要随时戴在身上，能暂时隔绝怨气。"她接着取出三小瓶透明液体："这是牛眼泪，
午夜十二点前滴在眼睛里，能看见'它们'。"程小雨接过瓶子，声音嘶哑："然后呢？
我们要怎么...对付妍妍？""不是对付。"苏晚摇摇头，"是让因果报应自然发生。
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确保她今晚一定会去直播。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白色粉末："这是从实验室拿来的致幻剂，
能让妍妍看见那些...一直跟着她的东西。"唐琪怯生生地问："我们...要给她下药？
""不完全是。"苏晚将粉末倒进一个小喷雾瓶，"只需要喷一点在她的直播设备上，
当她出汗时，药物会通过皮肤吸收。
"程小雨突然打了个寒颤："你们听...是不是妍妍回来了？
"走廊上确实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但经过寝室门口时没有停留，渐渐远去了。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时间不多了。"苏晚看了看手机，"妍妍的直播九点开始，
我们得在八点前完成准备。"她开始分配任务：程小雨负责黑进林妍的直播账号，
的"灵异视频"；唐琪负责调换林妍包里的那瓶"特殊"矿泉水；苏晚自己则处理直播设备。
"记住，"苏晚严肃地看着两人，"无论发生什么，午夜十二点前必须离开寝室。
"程小雨点点头，已经开始在电脑上操作。
唐琪却突然抓住苏晚的手："如果...如果妍妍真的出事了呢？"苏晚沉默了片刻，
镜子里她的倒影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那就是她祖父欠下的债。"窗外，
最后一缕夕阳也被黑暗吞噬。远处寺庙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隐约的诵经声。
中元节的夜晚，正式开始了。第三章：暗夜布局晚上八点整，
404寝室的灯光突然变得惨白。程小雨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再给我五分钟，"她咬着下唇，"直播平台的防火墙比想象中难搞。"苏晚站在她身后，
手中的喷雾瓶已经空了一半。林妍的补光灯和麦克风上泛着可疑的湿痕，
在灯光下很快蒸发不见。唐琪哆哆嗦嗦地从林妍的背包里摸出那瓶矿泉水，
迅速调换成外观相同的普通水。她的手抖得太厉害，瓶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琪琪，冷静点。"苏晚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想想前世她对我们做了什么。
"唐琪的瞳孔剧烈收缩，小熊玩偶从她怀里滑落。
那只开裂的眼睛正好对着林妍的床铺——床单上散落着几根长发，像黑色的蛛网。"搞定了！
"程小雨突然低呼一声，屏幕上弹出"上传成功"的提示，
"我在她直播账号后台植入了一段十秒的灵异视频，设定在观看人数达到五万时自动播放。
"苏晚凑近屏幕，
看到程小雨准备的视频内容：一个酷似林妍的身影吊死在手术室的无影灯下，
脚尖诡异地晃动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视频里的"林妍"突然睁开眼，
对着镜头咧嘴一笑——那分明是唐琪的脸。"这...这太过了吧？"唐琪脸色煞白。
程小雨冷笑一声："比起她准备对我们做的，这算什么？"苏晚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三人的呼吸同时停滞。是林妍发来的消息："准备开播了，
记得给我刷火箭哦~"后面跟着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她到地方了。"苏晚深吸一口气，
"小雨，你确定视频能准时触发？"程小雨点点头，
调出一个监控程序："只要直播间人数到五万，系统就会自动替换画面十秒，之后恢复正常。
技术上绝对查不出问题。"唐琪突然抓住苏晚的手臂："你们听...什么声音？
"三人屏息凝神。窗外隐约传来女人的啜泣声，时远时近。程小雨猛地拉上窗帘，
声音戛然而止。"别管那些，"苏晚的声音有些发紧，"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她从枕头下取出三张黄符，用打火机点燃。符纸燃烧的烟雾在寝室里盘旋，
形成诡异的旋涡。"这是障眼法，"苏晚将灰烬分成三份，"每人随身带一份，
能让我们在'它们'眼中隐形一小时。"程小雨皱眉："'它们'？
你是说...""那些跟着林妍回来的东西。"苏晚将灰烬装进三个小布袋，"记住，
午夜十二点前必须离开寝室，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回头。"唐琪突然指着窗外："你们看！
"透过窗帘的缝隙，一轮血月高悬夜空。月光将校园染成暗红色，远处废弃医院的方向，
隐约可见几缕青烟升起。"开始了。"苏晚轻声说。三人的手机同时亮起，
林妍的直播间开启了。画面中的她站在废弃医院门口，补光灯将她的脸照得惨白。"老铁们，
我现在就在传说中的第三医院，"林妍的声音因兴奋而发颤，
"据说十三名患者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苏晚注意到林妍身后的大门上，
那些划痕在镜头下格外清晰——现在她能确定，那是十三道指甲抓挠的痕迹。
直播间人数迅速攀升，转眼就突破了两万。弹幕疯狂滚动："主播后面有白影！
""刚看到窗口有张脸！""假的吧，演技太差"林妍显然看到了这些弹幕，
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看来老铁们也看到了？
那我们继续往里走..."画面随着她的移动而晃动，穿过长满霉斑的走廊。
墙上的污渍在镜头下呈现出诡异的形状，像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现在我们要去三楼的手术室，"林妍压低声音，
"据说那里至今还能听见手术器械的碰撞声..."程小雨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她瞪大眼睛："人数四万八了，马上就要触发视频！"苏晚的心跳如擂鼓，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林妍已经推开了手术室的门，锈蚀的铰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五万了！"程小雨大喊。直播画面突然静止，然后切换成了那段灵异视频。
吊死的"林妍"在无影灯下缓缓转动，唐琪的脸对着镜头露出诡异的微笑。"啊——！
"手机里传来林妍撕心裂肺的尖叫，画面剧烈晃动。弹幕瞬间爆炸："**真的假的？
""主播别装了！""报警了！"十秒钟后，画面恢复正常。林妍瘫坐在地上，
补光灯照出她惨白的脸和扩大的瞳孔。她的口红蹭到了下巴上，像一道血痕。
"刚...刚才那是..."她的声音支离破碎，"不是我加的..."就在这时，
手术室的柜门突然自行打开，手术器械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林妍的尖叫声几乎刺破鼓膜，
直播间人数瞬间突破十万。"成功了！"程小雨兴奋地握拳，但苏晚的表情却更加凝重。
"不对..."她放大直播画面，"你们看林妍身后..."在晃动的镜头边缘，
隐约可见十几个模糊的人影正从墙壁里渗出。而林妍似乎浑然不觉，
还在对着镜头解释刚才的"节目效果"。
唐琪突然捂住嘴："她...她的影子..."苏晚倒吸一口冷气——在补光灯的照射下，
林妍本该只有一个影子，但现在地上却密密麻麻地叠着十几个影子，
每个影子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她完了。"程小雨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那些东西已经盯上她了。"直播画面突然开始闪烁，林妍的脸在明灭的光线中扭曲变形。
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身——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从手机扬声器里爆发出来，
直播画面变成了雪花噪点。最后的镜头定格在林妍被十几双苍白的手拖进墙里的瞬间，
然后彻底黑屏。寝室里死一般的寂静。三人的手机屏幕同时熄灭，
连程小雨的电脑也自动关机了。"现...现在怎么办？"唐琪的声音带着哭腔。
苏晚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二十分。"按计划，我们离开寝室。带上护身符和牛眼泪。
"三人迅速收拾必需品。程小雨突然停下动作："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一股腐臭味不知何时弥漫在寝室里，像是肉类腐败多日的腥臭。
唐琪的小熊玩偶突然从床上掉下来，这次两只眼睛的缝线都裂开了，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棉絮。
"别管了，快走！"苏晚拉开寝室门，却猛地僵在原地。走廊上，
一个湿漉漉的人影正背对着她们站立。长发滴下的水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别出声..."苏晚用气音说，轻轻关上门，
"我们走消防通道。"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消防梯锈迹斑斑，
在月光下像一条蜿蜒的蛇。程小雨第一个爬下去，唐琪紧随其后。
苏晚最后看了一眼404寝室。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似乎看到林妍的床上坐着一个人影，
正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晚晚！快下来！"程小雨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当三人终于踏上地面时，远处废弃医院的方向突然传来十三下钟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午夜了。"程小雨的声音发紧。
唐琪突然指着404寝室的窗户："那...那是..."窗口处，林妍的脸紧贴着玻璃，
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重复什么话。苏晚学过唇语。
她读出了那个词："为...什...么..."就在这时，三人的手机同时震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