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盛了满满一碗汤，上面还飘着一层香菜。
我开口：“妈妈不吃香菜。”
爸爸拿汤的手一抖，将汤倒回去。
“墨寒舟，把汤拿走吧，我和希希想休息了。”
妈妈面无表情。
我轻轻摇晃爸爸的衣角。
“爸爸，今晚，能陪陪我和妈妈吗？”
自从爸爸有了新助理后，就很少陪我和妈妈。
可明明以前，爸爸最爱守着妈妈，寸步不离。
“可以啊，希希。”
爸爸笑着回应。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时，爸爸的手机**响起。
“寒舟，停电了，我好怕，能不能来陪陪我。”
手机那边传来哭腔。
“别怕，我马上就到。”
忘记承诺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
妈妈别开头，仿佛早就预料到结果一般。
“对不起啊希希，爸爸今晚还有事，让妈妈陪你好不好，听话。”
我失落的点点头。
爸爸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妈妈许久。
我以为他会留下时，他却决然地离开了。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妈妈揉揉我的头。
“爸爸爱你，他只是不爱妈妈了，但爸爸一直都很爱你。”
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突然不爱妈妈了。
更不明白，妈妈怎么察觉到的。
那一晚，妈妈唱歌时，眼泪滴到我的头发。
我赶忙装睡。
妈妈看到我睡着后，歌声戛然而止，她点开小夜灯。
取出一份肾癌的检查报告。
这份报告是前几个月妈妈拿到的。
那时的医生问妈妈。
如果选择治病，就要打掉妈妈的孩子，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存活几率，如果选择不打，那就只有百分之五的存活几率。
那天妈妈眼神异常坚定，好像下定了决心。
妈妈就是这样，为了爸爸一句想要二胎，她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希希，妈妈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旅游了，希希要记得，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更不要相信有人会爱你很久。”
我看过爸爸妈妈恋爱的录像。
爸爸无数次对妈妈承诺，说一直爱她到他的生命的尽头，他说妈妈是他的唯一。
现在，妈妈不是唯一了，却偏偏要到她的生命尽头了。
后来的一周，爸爸都没再出现。
直到妈妈出院时，爸爸带着顾玥，手上还拖着行李箱。
我认得爸爸手上的行李箱。
是我们专门去旅游时带的。
爸爸总说，这是他陪妈妈旅游专用的行李箱，因为妈妈爱美，所以他的箱子要多装一下可以让妈妈变美的小裙子。
可现在，那行李箱却贴着爸爸与别人定制的爱心贴纸。
爸爸将箱子扔进后备箱，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清风，希希，在医院还习惯吗？今天玥玥说了，给你们多做些好吃的，给你们补补身体。”
妈妈没做回应，牵着我的手径直上车。
“沈清风，当着孩子的面，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摆脸色？你让希希反感玥玥，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多一个人喜欢希希不好吗？”
爸爸指向妈妈的手上，还带着与顾玥一样的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