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比平时早了一些。洗漱完毕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准备早餐，而是直接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走到楼下的时候，苏晚晴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杯咖啡，但她显然没有心思喝。看到我下来，她立刻站起身。
"林靖深，我们谈谈。"
她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还是那个高冷的女总裁。但我注意到她眼角有些红肿，显然昨晚没睡好。
"没什么好谈的。"我看了看表，"我要上班了。"
"林靖深！"她快步走到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你昨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有我的自由，你有你的选择？"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疲惫。昨晚在愤怒的驱使下，我说了很多过激的话。但现在冷静下来，我发现自己并不想和她争吵。
"字面意思。"我淡淡地说，"苏总，您不用紧张，我不会影响您的生活。"
"什么叫不会影响我的生活？"她的声音有些尖锐，"林靖深，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绕过她往门口走："没想说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应该给彼此一些空间。"
"空间？"她跟在我后面，"什么空间？"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苏总，您觉得我们现在的婚姻状态正常吗？"
她愣了一下："什么叫正常不正常？"
"正常的夫妻应该有感情基础，有共同语言，有亲密关系。"我一字一句地说，"而我们什么都没有。"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我们...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
"是的，特殊到您可以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约会，而我只能在家里傻等。"我忍不住冷笑，"苏总，这种婚姻对您来说可能很方便，但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你在胡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约会了？"
"您没有吗？"我直视她的眼睛，"那昨天晚上在酒店的VIP休息室里，是谁在和顾清卿卿我我？"
她的脸瞬间惨白，身体微微摇晃，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你...你看见了？"
"看见了。"我点点头，"看得很清楚。"
她张着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总，您不用解释。"我平静地说，"我理解您的选择。顾清年轻有为，长得帅，有才华，确实比我强很多。您喜欢他很正常。"
"不是的..."她摇着头，声音微弱得像蚊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我反问，"不是我看到的那样，还是不是您心里想的那样？"
她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愤怒、失望、心痛、还有一丝不忍。
但我很快压下了这些情绪。她有什么资格委屈？做错事的是她，背叛婚姻的也是她。
"苏总，我不想追究这件事的对错。"我缓和了语气，"我们都是成年人，您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但同样的，我也有。"
她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段婚姻该结束了。"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苏总，我们离婚吧。"
如果说刚才她是被震惊了，那现在她就是被雷劈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脸上的血色完全消失了。
"离婚？"她的声音尖锐起来，"林靖深，你疯了吗？"
"我很清醒。"我说，"比这三年来任何时候都清醒。"
"不行！"她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林靖深，你不能提离婚！"
"为什么不能？"我看着她抓住我胳膊的手，"您不爱我，我也已经对您失望了，我们继续这段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们的婚姻关系到两个家族的合作，关系到数百亿的商业利益，你说还有什么意义？"
数百亿的商业利益...
我忍不住苦笑。在她心里，我们的婚姻从来就只是一桩生意。
"苏总，商业合作可以有很多种形式，不一定要通过婚姻来维系。"我轻轻挣脱她的手，"而且，您觉得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对两个家族的声誉有好处吗？"
"名存实亡？"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谁说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了？"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苏总，结婚三年，您连让我牵手都不愿意，这不叫名存实亡叫什么？"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苏总，我累了。"我真诚地说，"三年来，我像个小丑一样围着您转，您觉得这样的生活我还要继续多久？"
"那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有些绝望。
"我想要一个正常的婚姻，或者干脆不要婚姻。"我说，"既然第一个选项您给不了我，那我只能选择第二个。"
说完，我绕过她往门口走。这次她没有再拦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她在身后说："林靖深，如果你敢提离婚，我就让林氏集团破产。"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随您。"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坐在车里，我看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林家老宅，心中五味杂陈。
威胁我？她竟然威胁我？
看来在她心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为了维护她的利益，她可以不惜毁掉我的一切。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律师的电话。
"李律师，离婚协议加急处理，我今天下午就要。"
"这么急？"李律师有些意外，"老林，你真的想清楚了？苏氏集团不是好惹的..."
"我想清楚了。"我坚定地说，"另外，帮我联系一下美国那边的合作伙伴，我想了解一下移民的相关手续。"
"移民？"李律师的声音更加惊讶了，"你要移民？"
"是的。"我说，"如果在国内待不下去，我就去国外发展。"
挂了电话，我开车去公司。路上经过一家花店，我又买了一束花。
今天，我要送给秦雨萱。
到了公司，我直接去了市场部。秦雨萱正在办公室里开晨会，看到我进来，她有些惊讶。
"林总？您怎么来了？"
"找你有事。"我将花放在她桌上，"昨天的晚餐很愉快，谢谢你。"
会议室里的其他同事都看着我们，眼中充满了八卦的光芒。
秦雨萱脸红了："林总，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笑着说，"朋友之间送花很正常。"
"可是您是有妇之夫..."
"很快就不是了。"我低声在她耳边说，"雨萱，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林总，您...您这是在..."
"在追求你。"我坦白地说，"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她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不强求她立刻回答："你慢慢考虑，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市场部。
走在走廊里，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三年来，我第一次为了自己的感情主动出击，第一次不再卑微地等待别人的施舍。
这种感觉真好。
回到办公室，小陈神色慌张地迎上来："林总，苏总在您办公室里，她...她的脸色很不好..."
我点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
苏晚晴背对着我站在窗前，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来。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但脸上的表情却比平时更加冷漠。
"你和秦雨萱在一起了？"她开门见山地问。
"还没有。"我诚实地回答，"但我在追她。"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林靖深，你这是在报复我？"
"不是报复。"我摇摇头，"是选择。我选择去追求一个可能会爱我的人，而不是继续在一个永远不会爱我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扶住桌子才没有跌倒。
"苏总，您没事吧？"我本能地想要扶她。
"别碰我！"她尖锐地叫道，眼中满是愤怒和痛苦，"林靖深，你这个**！"
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她。
"你说我不爱你？"她的声音颤抖着，"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因为您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平静地说，"苏总，三年来您对我的态度，我想我们彼此都很清楚。"
"我..."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但我很快压下了这些情绪。
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伤心？
"苏总，今天下午我会把离婚协议送到您的办公室。"我说，"希望您能尽快签字。"
"我不会签的。"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林靖深，我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
"那就法院见吧。"我淡淡地说，"苏总，您拦不住我的。"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林靖深！"她在身后叫住我，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绝情？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苏总，绝情的人是您，不是我。"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