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许婧结婚十年,是朋友眼中最坚定的丁克夫妻。这是她的要求,我爱她,
所以我尊重她,甚至不惜在十年前为了维护她的丁克理念,与盼孙心切的父母大吵一架,
至今关系冷淡。直到我帮她送生病的闺蜜陈曦去医院,在缴费处,
一张从陈曦钱包里滑落的复诊单,彻底击碎了我十年婚姻的完美假象。
那是一张私立心理诊所的复诊单,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字:产后抑郁复查。
而在患者基本信息旁的“家属/主要支持人”那一栏,
竟写着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我的妻子,许婧。这还不是最让我惊骇的。
在那张诊疗单背面的病情简述里,
我看到了一行医生龙飞凤舞的笔记:“患者对孩子父亲‘许婧’存在依赖与恐惧交织情绪,
‘许婧’作为主要经济与精神支柱,其‘女性’身份让患者……”那一瞬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许婧,我的妻子,性别女,
成了她闺蜜孩子的“父亲”?这荒谬绝伦的一幕,比任何恐怖片都让我毛骨悚然。
我颤抖着手,将那张轻飘飘的纸塞回陈曦掉落的钱包里,心脏却像灌了铅一样往下沉。
陈曦从诊室里出来,脸色苍白,看到我时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武哥,麻烦你了,
婧婧她公司临时有急事,非要让你过来。”我看着她,
这个过去十年里我一直当成亲妹妹看待的女人,
此刻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在对我进行无声的嘲讽。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事,许婧的公司最近项目多。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陈曦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含糊道:“老毛病,压力大,休息休息就好了。”压力大?
是产后抑郁的压力大吗?我送她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她无意识地抚摸着小腹,那是母亲的习惯性动作。
她住在一个高档小区,房子是许婧三年前以“投资”为名义买下的,说是租给陈曦,
租金远低于市场价。我当时还夸许婧对朋友仗义,现在想来,
这更像是一个精心打造的金丝雀笼。送她到楼下,我没有上去。我说:“我公司也有点事,
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或者许婧打电话。”陈曦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武哥。
”我发动汽车,看着后视镜里她走进单元门的身影,眼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一团乱麻。许婧是女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十年夫妻,
这点我比谁都清楚。那么她是怎么成为别人孩子的“父亲”的?捐精?用她的名字登记?
这不合逻辑。国内对捐精者的信息是严格保密的,不可能将捐赠者名字直接写在病历上,
更何况还是一个女性的名字。是她找了代孕?可孩子是陈曦生的,有产后抑郁。
一个又一个离奇的猜测被我自己推翻。唯一的解释,似乎只剩下一种——许婧主导了这一切,
她和陈曦之间,有着我完全不知道的秘密。那个孩子,是她们共同的秘密。
我的“丁克”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许婧不仅背叛了我,
还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
我为了她所谓的“自由”与“独立”,放弃了做父亲的权利,甚至疏远了我的父母。结果,
她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她的闺蜜,拥有了一个属于“她们”的孩子。
怒火和冰冷的恨意在我胸中交替燃烧。我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将车开到了我的律师朋友张弛的事务所楼下。我需要冷静,更需要知道,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该如何捍卫我自己的权利。张弛听完我的叙述,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但他很快恢复了职业的冷静。“武哲,你先别激动。
目前这一切都只是基于一张复诊单的推测。你需要证据,确凿的证据。”“我该怎么做?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第一,不要打草惊蛇。你必须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维持你和许婧、陈曦的关系。”张弛的手指在桌上轻点,“她能骗你十年,心思绝对缜密。
你一旦露出破绽,她会立刻掩盖所有痕迹。”“第二,找个靠谱的**。
查清楚陈曦孩子的出生证明,上面父亲一栏写的是谁。查清楚许婧近几年的大额资金流向,
养一个孩子和安抚一个‘母亲’,开销不会小。”“第三,也是最关键的,
”张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想办法,拿到那个孩子的DNA样本。头发,用过的棉签,
什么都行。再拿到许婧的样本。如果我们要证明她们在欺骗你,血缘关系是最直接的证据。
”我点了点头,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从张弛那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灯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给许婧打了个电话,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老婆,
你在哪?我刚忙完,接你下班?”电话那头传来许婧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是我曾经最迷恋的声音,此刻却像毒蛇的嘶鸣。“老公你真好。不过不用啦,
我和陈曦在一起呢,她今天不舒服,我陪陪她。你先回家吃饭吧,
我给你点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私房菜。”看,谎言张口就来。她明明知道是我送的陈曦。
她在试探我。我笑了,笑得无比温柔:“好,那你也别太累了。早点回来。”挂掉电话,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恨意。许婧,陈曦。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回到家,
那套我亲手设计的,充满了我们十年回忆的房子,第一次让我感到了彻骨的恶心。
墙上挂着我们去世界各地旅行的合影,每一张照片里,许婧都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爱”我。
餐桌上摆着她叫的外卖,是我最喜欢的菜色。她总是这么体贴,这么懂得我的喜好,
将一个“完美妻子”的角色扮演得无懈可击。我平静地吃完饭,洗完澡,
然后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房里处理工作。只是这一次,我打开的不是公司文件,
而是**的联系方式。我找了业内最有名的一家,要求只有一个:效率高,口风紧。
价钱不是问题。侦探老李第二天就和我见了面。他是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但眼神锐利得像鹰。我把许婧和陈曦的照片、地址、车牌号等所有信息都交给了他,
并把我所有的猜测和盘托出。老李听完,只说了一句:“武先生,
这件事比您想的可能更复杂。给我们一周时间。”在等待消息的一周里,
我过得像一个精神患者。在许婧面前,
我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对她言听计从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她加班晚了,我去接。
她想看电影了,我提前买好票。她随口说一句某个包包好看,
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我的顺从和体贴让她非常满意,也让她愈发地放松了警惕。
她开始越来越多地“加班”,越来越多地“陪陈曦”。有一次,我故意在她要去“加班”前,
说我爸妈打电话来,希望我们周末能回去吃顿饭,语气里带着试探和请求。
许婧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一边换鞋一边说:“老公,你知道的,
我跟叔叔阿姨的观念合不来。去了又是催生,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
”她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柔声道:“再说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二人世界,自由自在。
别让那些俗事来烦我们,好不好?”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为你着想”的脸,心中冷笑。好,
当然好。你们的孩子都有了,我的父母自然成了可以随意抛弃的“俗事”。
我假装失落地低下头:“好吧,都听你的。”许婧满意地笑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转身出门。在她关上门的瞬间,我立刻拨通了老李的电话。“她出门了,黑色的保时捷,
车牌号XXXXX。跟上她。”老李的声音沉稳而迅速:“收到。”那天晚上,
许婧没有回来。她说公司项目到了关键期,她们团队要在公司通宵。而我,则彻夜未眠,
看着老李发来的一张张照片。照片里,许婧的车没有开去她的公司,
而是直接开到了陈曦住的小区。她停好车,熟门熟路地走进单元楼。不久后,房间的灯亮了。
更让我瞠目结舌的是,大约一个小时后,一个男人也走进了那栋楼。老李的镜头拉得很近,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是许婧的亲弟弟,许凯。
一个游手好闲、被我送进我们公司市场部挂着虚职、每个月领着高薪却屁事不干的纨绔子弟。
许凯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陈曦的家里?这三个人,许婧,陈曦,
许凯……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更加荒唐和恶毒的猜测,
这个猜测让我浑身发冷。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老李约我在一家茶馆见面,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武先生,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我打开纸袋,心脏狂跳。
第一份是陈曦的详细资料。她和许婧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极好。她家庭条件一般,
毕业后工作也一直不顺,近几年几乎所有的开销都依赖许婧。第二份是几张照片。
是老李的团队趁陈曦带孩子去社区医院体检时,
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一根用过的婴儿棉签。第三份,是一份复印的出生证明。
我死死地盯着那份出生证明。孩子姓名:陈念。母亲:陈曦。而父亲那一栏,
赫然写着一个让我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名字——许凯!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我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许婧当“爹”,根本就是一个幌子!那个病历本上混乱的记录,
或许是陈曦在精神恍惚之下对心理医生说的话,
又或许是许婧为了彻底掌控陈曦而刻意营造的一种精神依附关系。真相是,我的妻子,
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丁克的女人,竟然策划了自己的亲弟弟,和我最好的朋友,
生下了一个孩子!她才是那个幕后真正的操纵者!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难怪她要丁克。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和我生孩子。她要的,是她许家的血脉,
是她能完全掌控的继承人!她一边享受着我为这个家创造的优渥生活,
一边用着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去为她的家族“传宗接代”。她把我当成了什么?
一个赚钱的工具?一个提供资源的傻子?“武先生,”老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们还查到了一些东西,可能……您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他递过来第二份文件袋。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银行流水和资产转移记录。记录显示,
从三年前开始,许婧就在利用她在我公司担任财务总监的职务之便,以各种合法的名目,
例如“项目投资”、“供应商预付款”等,
将大笔资金转移到了一个由她百分百控股的空壳公司。而这些资金的最终去向,
一部分用来购买了陈曦住的那套房子,一部分用来给许凯挥霍,还有最大的一部分,
被她用来投资了一个新的项目——一个和我公司主营业务完全重合,
甚至连核心技术和客户资源都高度相似的新公司!陈曦、许凯、孩子……这些都只是烟雾弹!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姓许的孩子。她要的,是掏空我的公司,
毁掉我的事业,然后带着我的钱,我的资源,我的客户,自立门户!好一盘大棋!
好一个完美的妻子!我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和公司名,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以为我只是遭遇了婚姻的背叛,没想到,我面对的,
是一场持续了数年,精心策划的商业阴谋和人性掠夺。张弛说得对,这件事,比我想象的,
要复杂得多,也要恶毒得多!我慢慢地,慢慢地将所有文件收回袋子里。抬起头时,
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愤怒和震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我对老李说:“继续查。
我要知道她新公司的所有运营情况,所有股东,所有核心员工的名单。还有,想办法,
再帮我弄一份许凯的DNA样本,比如他抽过的烟头。”老李点点头:“明白。”我站起身,
理了理衣服。许婧,你以为你赢定了吗?你费尽心机,布下这个天罗地网,一定很得意吧。
但是你忘了,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而我,不是兔子。我是猎人。从现在起,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要调转过来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了一场不动声色的反击。
我利用许婧对我的“信任”,开始了我的布局。首先,我找到了公司的几位元老,
也是我最信任的几个技术和市场的负责人,秘密开了一个会。当我把许婧掏空公司资产,
准备另起炉灶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跟着我从公司初创一路打拼过来,对公司有着深厚的感情。愤怒过后,是同仇敌忾。
“武总,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妈的,这个毒妇!我们跟她拼了!
”我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拼,但不是现在。我们要让她摔得最惨,就得让她爬得最高。
从现在开始,公司所有的核心技术,暂停升级。所有正在谈判的重要客户,适当放慢进度。
我们要给她一种错觉——公司内部管理混乱,技术停滞不前,大客户即将流失。让她觉得,
时机到了。”我的计划很简单: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许婧的新公司想要快速站稳脚跟,最快的方法就是挖走我的核心团队,抢走我的核心客户。
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一切,打包“送”给她。当然,是打了木马的“特洛伊礼物”。其次,
我以“最近压力大,想理财增值”为由,向许婧提出,将我们名下所有的共同财产,
包括房产、股票、基金,都交由她打理。“老婆,你是专业的嘛,这些东西我搞不懂。
都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能让我们的资产翻番。”我用一种无比崇拜和依赖的眼神看着她。
许婧起初还有些疑虑,但我的坦诚和“愚蠢”最终打消了她的戒心。她看着我的眼神,
充满了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一定觉得,我这个傻瓜,已经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她欣然接受,并且很快,我们名下几乎所有的流动资产,
都被她巧妙地注入到了她那个准备大展拳脚的新公司里。她以为那是她的弹药,却不知道,
那是我埋下的最大一颗炸弹。最后,是那个孩子。我需要一份无可辩驳的DNA报告。
老李很专业,没过几天就给我送来了许凯抽过的烟头。
我亲自将婴儿的棉签和许凯的烟头送到了最权威的鉴定中心,并要求加急处理。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许婧,也开始了她的收网行动。
她开始频繁地接触我公司的核心员工,许以高薪和股权。她拿着我公司的客户资料,
去和我的客户谈判,开出更低的合作价格。一切都和我预想的一样。我的几个核心骨干,
在我的授意下,假装被“策反”,陆陆续续向我提出了辞职。每一次有人辞职,
许婧都会假惺惺地安慰我:“老公,别难过。他们走了,说明他们不适合我们的公司。
正好我们可以换换血。”我则表现得一次比一次更加颓废和焦虑,
甚至有两次“喝醉”了在她面前大发雷霆,痛骂那些“叛徒”。
我的“无能狂怒”让她愈发地安心和得意。终于,在一个周五,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我去取报告的时候,心跳得厉害。尽管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当白纸黑字呈现在眼前时,
我还是感到了一阵窒息。然而,当我看到报告最后一页的结论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上面写着:“经鉴定,送检样本A(陈念)与送检样本B(许凯)……排除亲生父子关系。
”什么?排除?怎么可能?!我反复看了好几遍那份报告,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孩子,不是许凯的。那一瞬间,我精心构建的所有复仇计划,
仿佛都成了空中楼阁。我所有的推测,所有的证据链,都在这一刻,
被这薄薄的一张纸彻底推翻。如果孩子不是许凯的,那许凯深夜去陈曦家干什么?
许婧费这么大劲,难道只是为了帮陈曦养一个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生的孩子?
这不符合许婧那种利己主义者的逻辑!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更深层次的秘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恐怖的念头,毫无征兆地从我心底升起。
许婧、陈曦、许凯……这三个人扭曲的关系。许婧强烈的控制欲,她对许家血脉的执念。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