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师手记:口袋里的活人字条

殡葬师手记:口袋里的活人字条

钅倩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默苏晨苏晓 更新时间:2025-09-02 20:43

短篇言情小说《殡葬师手记:口袋里的活人字条》在广大网友之间拥有超高人气,林默苏晨苏晓的故事收获不少粉丝的关注,作者“钅倩”的文笔不容小觑,简述为:“穿着浅蓝色连衣裙,长得……和**妹照片上一模一样。她对我笑了,然后消失了。”电话……

最新章节(殡葬师手记:口袋里的活人字条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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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叫林默,殡仪馆工作三年了,早已对死亡麻木。

    直到给一个叫苏晚的女孩整理遗容时,从她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

    上面是潦草的字迹:“我想活。”

    当晚下班,我在公交站看见了苏晚——活生生的她正对我微笑。

    她消失后,我追查发现她三年前就已死亡。

    而口袋里那张纸条,却是昨天刚写的。

    ---

    消毒水的气味,冰冷、浓重、固执,像一层无形的膜,紧紧裹着殡仪馆的整容间。日光灯管的光线白得刺眼,毫无温度地泼洒在金属台面、瓷砖墙壁,还有台子上那具年轻的身体上。

    林默戴着一次性薄膜手套的指尖,正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支细小的化妆刷,蘸了少许接近肤色的粉底液,轻轻点在女孩冰冷发青的颧骨上。

    耳机里塞着震耳欲聋的电子乐,鼓点一下下敲打着他的耳膜,试图驱散这片空间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这是他在这里工作三年养成的习惯,用喧嚣隔绝死寂,用麻木对抗存在本身巨大的荒谬感。

    他的动作精准、流畅,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业。描眉、画唇线、为失去血色的双唇涂上淡淡的珊瑚色……女孩的脸庞在他手下渐渐褪去死亡的灰败,显出一种沉睡般的平静。

    她登记的名字叫苏晚,二十岁,死因一栏是冰冷的“交通事故”。

    死亡,在这里早已失去了它原始的狰狞,被流程化、日常化。林默早已习惯,甚至不再去想“生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人对待零件,他对待这些失去温度的身体。

    只是今天,指尖触碰到女孩身上那件质地普通的棉质外套时,动作却有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外套口袋的边缘,似乎有一个硬硬的、纸张的触感。很薄,叠得很小。

    这不合规矩。遗物清理应该在入殓前完成,任何可能引发家属不快的私人物品都必须被妥善处理或交还。

    林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也许是之前的同事疏忽了。他停下画笔,左手的手指探进口袋深处。指尖很快触碰到那个小纸块,他把它轻轻夹了出来。

    是一张从普通便签本上撕下来的小纸条,边缘毛糙,被揉捏得很紧。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捻开。

    纸张很普通,上面只有三个字,用深蓝色的圆珠笔写成,笔迹潦草、颤抖,带着一种用尽全身力气刻划出来的绝望感,几乎要穿透薄薄的纸背——

    我想活。

    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毫无预兆地刺穿了林默耳机里喧嚣的电子屏障,狠狠扎进他麻木已久的心脏深处。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猛地从脊椎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想活。”

    而躺在这里的苏晚,已经死了。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指尖控制不住地传来细微的颤抖。冰冷的金属台面,女孩沉睡般平静却毫无生气的脸,还有手里这张滚烫的遗言……巨大的反差撕扯着他。

    耳机的音乐还在轰鸣,却再也无法屏蔽这死寂房间里无声的呐喊。他猛地抬手,粗暴地扯下耳机线,塑料耳塞砸在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又突兀的响声,随即被无边的寂静吞没。

    整容间里只剩下日光灯管低微的电流嗡鸣,和他自己越来越响、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咚、咚、咚……沉重地撞击着胸腔,提醒他自己还活着,而眼前这个曾写下“我想活”的女孩,已经永远失去了这种权利。

    他盯着那张纸条,仿佛要把它烧穿。那三个字每一个笔画都像在无声尖叫,带着临死前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挣扎。

    车祸?仅仅是车祸就能瞬间抹杀如此强烈的求生意志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像冰冷滑腻的蛇,缠绕上他的心头。

    “小林?”

    整容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同事老张探进半个脑袋,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睡眠的不耐烦,

    “磨蹭啥呢?后面还排着俩等着呢。这姑娘家属催得急,下午就要火化。”

    林默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那张纸条攥紧在手心,纸张瞬间被揉成一团,坚硬的棱角硌着他的掌心。

    他迅速转过身,背对着门口,声音刻意压得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没什么,掉了个工具。马上就好。”

    “动作快点!”

    老张嘟囔了一句,缩回头,门“咔哒”一声重新关严。

    整容间再次陷入冰冷的寂静。林默缓缓摊开手掌,那张被揉皱的纸条躺在掌心,像一团凝固的血痂。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呛入肺腑。他看了一眼金属台上苏晚的脸,那张经过他精心修饰后显得过分宁静的脸。

    然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极其迅速地将那张纸条塞进了自己工作服上衣的内侧口袋。布料隔着薄薄一层,那纸团的存在感却异常灼热。

    接下来的工作,林默的手异常稳定,甚至比平时更加一丝不苟地完成了对苏晚遗容的最后修饰。他调匀呼吸,控制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仿佛那张纸条从未出现过。

    只是当他为女孩梳理头发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冰冷的额角,那三个字——“我想活”——再次在脑海中尖锐地响起。

    他沉默地将整理好的遗体送入冰柜,关上沉重的金属柜门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仿佛隔绝了另一个世界。

    下班时间,暮色像稀释的墨汁,缓慢地浸染着城市。林默脱下那身沾染了特殊气味的工作服,换上自己的便装,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殡仪馆那扇沉重压抑的大门。

    外面车水马龙,人声嘈杂,带着一种鲜活而陌生的喧嚣扑面而来。他站在公交站牌下,混杂在等车的人群中,眼神有些失焦地望着马路对面闪烁的霓虹。消毒水的气味似乎还顽固地附着在他的鼻腔深处,挥之不去。

    就在他心神不宁地低头,习惯性地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街对面。

    一瞬间,血液仿佛凝固了。

    街对面,一家灯火通明的便利店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等什么人,侧脸的轮廓清晰而柔和。

    是苏晚!

    那张脸,林默刚刚才用粉底精心修饰过,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他脑海里——那弯弯的眉毛,小巧的鼻尖,还有唇上他亲手涂上的那抹珊瑚色……此刻,那张脸正沐浴在便利店暖黄色的灯光下,带着一种鲜活、温润的光泽,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恬静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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