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后，助理连忙去调查。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商子钰只觉得格外漫长，度秒如年。
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始终挥散不去。
不会的，不会的，母亲刚才一定是在配合贺以年骗人而已。
她们一定是谈好了什么合作，贺以年绝不会和她离婚，贺父也绝不会有事！
然而，自欺欺人许久，助理查到的全部结果还是出来了。
助理战战兢兢地开口：“……商总，先生今天早上就已经坐飞机出国了，您母亲帮他抹除了所有踪迹，我们也查不到他的具体去向。”
“还有……还有……”
听见他磕磕绊绊好久，都没能说出具体的话，商子钰有些焦急。
“陈特助，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再拖下去，否则扣工资！”
此话一出，助理立马就将事实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商总，先生的父亲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在手术台上了，是因为摧毁全身免疫系统后，迟迟没有得到换骨髓，感染而死！”
轰隆！
助理的话像是一道惊天巨雷，响彻商子钰的脑海，震得她大脑一片混乱。
“怎么可能？贺以年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死？我不是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去照顾他了吗？”
“有先例在，摧毁免疫系统后只要照看得当，就暂时不会有事，怎么会这样？陈特助，你是不是也被贺以年收买了，要配合他一起演戏？够了，别再演下去了！”
她双眼猩红，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明明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她却依旧不肯去相信。
或者说不是不肯相信，是不敢相信。
如果那一切是真的，那么一个月前，她算是间接害死了贺以年的父亲！
光是这么一想，她就有些难以接受。
陈特助只觉得冤枉至极，不停地解释：
“商总，我没有啊，我是你手下的人，怎么可能随意被先生收买？先生的父亲过世是事实，我没必要骗人。”
商子钰沉默地听着，心沉入了谷底。
良久后，她随意“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不知什么时候，她将离婚证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
盯着离婚证上自己的照片，忍不住地出神。
曾经她和他结婚那天时的画面还深深地留在脑海里。
嫁给心悦之人，是商子钰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
她不在乎贺以年的家世背景，只深爱着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那时他们也没想过，他们最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离婚”二字深深伤痛了商子钰的心，她摸了摸手机上贺以年的照片，悲伤到几乎失声。
“对不起，以年……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亲那个时候已经病得那么重了，如果知道，我绝不会拖到如今，对不起……”
她自责地一遍又一遍地道歉着。
然而，就连她自己都忘了，那天贺以年明确跟她说过，他父亲病危，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随时可能没命。
是她当时一心只顾着安慰孔令舟哄他，明明只要她当时去手术室看一眼，就能知道贺父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