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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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隔壁病房，看着平板电脑里的实时监控录像。
画面里，沈澹推门而入。
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苏琳玥。
他的视线落在病床上盖着白布的假尸上，脚步顿了顿。
也就只是一顿。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苏琳玥却“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拳头捶着他的胸口。
“都怪我！澹哥，都怪我！我不该跟嫂子开那种玩笑的！呜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挂在沈澹身上。
沈澹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怪你，是她自己要走的。”
“她就是那个性子，爱小题大做，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罢休。”
他说完，直接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王律师吗？是我，沈澹。”
“我太太，徐婉沁，出车祸去世了。”
“对，你现在帮我处理一下她的遗产继承问题，她名下所有的个人资产，还有她父母留给她的那些股份......对，全部，尽快办好。”
电话挂断，他长舒一口气。
他把苏琳玥从怀里扶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看着屏幕，手指在床单上抠出几道印子。
陆衍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将一杯温水塞进我手里。
“想哭就哭出来。”
我摇摇头，灌了一大口水。
监控里，沈澹正在处理我的“后事”。
他从护士那里拿到了我的手机，解开锁，第一件事就是点开我的微信。
我看着他快速翻阅着我跟朋友哭诉的聊天记录。
冷笑一声，像是终于找到了证据。
然后，他点开设置，找到了“恢复出厂设置”的选项。
【将清除此设备上的所有数据，包括......】
他点了确定。
屏幕暗下去，再亮起时，已经是一片空白。
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转头对苏琳玥说：
“走吧，这里晦气。”
当晚，沈澹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张黑白的山景图，配文：
【有些告别，猝不及防。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不再有烦恼。】
评论区里，他们的那群兄弟纷纷留言安慰。
最显眼的一条，来自苏琳玥。
【哥，别太难过，她只是去了更快乐的地方。】
沈澹回复：
【有你在，我就不难过。】
下面还附带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陆衍拿过另一台平板，上面是沈澹和苏琳玥的最新对话。
是陆衍黑进了苏琳玥的手机。
苏琳玥：【澹哥，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我们出去散散心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好难受。】
沈澹：【好，你想去哪？】
苏琳玥：【我们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沈澹：【好，就我们俩。】
我关掉平板，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
“阿衍。”
“嗯。”
“游戏，该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