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浩哥，你太有才了！这简直是艺术品啊！」
「就是，这破房子反正都要拆了，废物利用一下，也算是为艺术献身了。」
刘燕依偎在王浩怀里，咯咯地笑着，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张诚，你别不识好歹。浩哥这是看得起你，才在你家办这个告别派对。这叫‘拆迁狂欢’，是现在城里最时髦的玩法。」
「你看看你这穷酸样，一辈子都见识不到这种场面。」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拳就朝王浩的脸上挥了过去。
王浩没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瞬间变得阴狠。
「你敢打我？」
他一挥手，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立刻围了上来，把我死死按在地上。
王浩一脚踩在我的脸上，用力地碾着。
「张诚，**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工地的搬砖工，也敢在我面前动手？」
「我告诉你，这房子，老子今天拆定了！不仅要拆，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看着你爹的骨灰是怎么被我扬了的！」
他的鞋底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擦，我能闻到昂贵的皮革混合着泥土的腥气。
刘燕站在旁边，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拿出手机！
对着我狼狈的样子拍起了视频。
「来来来，大家都看看，这就是我们村的大孝子。为了个破房子，连自己老婆都不要了。」
「大家快转发，让所有人都看看这种男人有多恶心！」
闪光灯不停地亮起，伴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嘲笑声。
我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狂欢！
看着他们用脚踩踏我爸的遗像，用酒瓶砸烂家里的每一件东西。
屈辱、愤怒、无力，像无数条毒蛇，啃噬着我的心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闹够了，笑够了！
才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在门外。
王浩临走前，把一张签好字的拆迁协议扔在我脸上。
「字，你老婆已经替你签了。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拆迁。我劝你最好滚远点，不然挖掘机不长眼，把你一起埋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他搂着刘燕，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捡起那张薄薄的纸，上面刘燕的签名刺眼又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