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结婚纪念日，我正在厨房炖着丈夫张伟最爱喝的排骨汤。
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银行的到账通知。
一串零，我数了三遍。
五十万。
我以为是诈骗短信，可点开银行APP，余额那里鲜红的数字不会骗人。
我端着汤出去，问沙发上看电视的张伟：「你是不是转错账了？我卡里多了五十万。」
张伟头都没回，眼睛还盯着电视里的足球赛：「没转错，给你的。」
我愣住了，结婚五年，他送我最贵的东西是过生日时九百九的项链。
我追问：「给我的？为什么？」张伟终于回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笑容，那种混杂着讨好和算计的笑。
「给你，是让你给我表哥生个儿子的定金。」
我手里的汤碗没端稳，滚烫的汤洒了一地。
婆婆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合同和一支笔，径直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丽丽，签了吧，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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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茶几上那份标题加粗的《爱心助孕协议》，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们疯了？」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又干又涩。
张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想来拉我的手！
被我一把甩开。
「丽丽，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表哥家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市中心三套房，开着大奔。可他老婆生不了，两口子快四十了，就想要个孩子。」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老婆生不了，就让我来生？张伟，你把我当什么了？出租子宫的工具？」
婆婆在旁边冷哼一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双臂抱在胸前。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工具？这是帮你表哥，也是帮我们自己家。五十万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表哥再给五十万。一百万，你一辈子能挣到这么多钱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稀罕！这钱我一个子儿都不要！张伟，你现在就让你表告把钱转回去！」
张伟的脸色变得难看：「丽丽，你怎么就不懂事呢？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才多大？女儿茜茜马上要上小学了，学区房不要钱吗？有了这一百万，我们马上就能换个三室两厅，还能给茜茜报最好的兴趣班。」
他提起女儿，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为了钱，为了房子，你就要卖掉你的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