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除夕夜的寒风呼啸着穿过高速公路，我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高了老捷达的暖气。
仪表盘显示室外温度零下五度，车窗上凝结着一层薄霜。
这辆1998年的老家伙虽然外表沧桑，但发动机依然稳健，就像我这个人一样——不起眼，但可靠。
"又堵车了。"我轻叹一声，看着前方绵延数公里的红色尾灯。
回家过年的车流在高速上排成长龙，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龟速让人昏昏欲睡。
收音机里播放着喜庆的新年歌曲，主持人用夸张的语气祝福听众新年快乐。
我关掉了收音机，车内顿时只剩下引擎低沉的嗡鸣。
后视镜里，一辆银色路虎揽胜正不耐烦地变换着车道，试图在拥堵的车流中寻找突破口。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
这种开豪车就以为能横冲直撞的家伙我见多了，通常都没什么好结果。
果然，下一秒，那辆路虎猛地一打方向，强行从应急车道挤了过来。
我猛踩刹车，老捷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还是没能完全避开。
"砰！"
一声闷响，路虎的右前侧撞上了我的左后门。
冲击力让我的身体猛地前倾，又被安全带拉回座位。
我深吸一口气，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损伤情况。
老捷达的左后门凹陷了一大块，漆面刮花，露出底层的金属。
而那辆路虎除了右前保险杠有些擦痕外，几乎毫发无损。
"操！**会不会开车？"路虎车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穿着名牌羽绒服的年轻男子跳下车，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我抬眼打量这个暴跳如雷的家伙——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油光发亮的背头，脖子上挂着条粗金链子，手腕上的劳力士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典型的暴发户二代。
"是你违规变道。"我平静地说，指了指地上的车道线，"而且你走了应急车道。"
"放屁！"他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开个破捷达也敢挡老子道？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够买你十条命！"
他身后又下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穿着皮草外套和短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靠在车边。
"世杰，跟这种穷鬼废什么话？让他赔钱就完了。"女孩的声音尖细刺耳，像指甲刮过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