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发小递来两杯牛奶，笑容甜美。一杯让妻子昏睡客厅，一杯让我沉沦黑暗。黑暗中，
温软的身体贴近，带着她独有的馨香。滚烫的吻落下，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后，我本能地回应，
呢喃着爱妻的名字…晨光刺破旖旎——臂弯里，发小苏巧儿冲我娇羞一笑。1今天，
我娶了沈溪。婚礼折腾一天，累是真累，但心里那点儿甜，能把所有疲惫都泡化了。
宾客散得差不多，就剩几个铁瓷儿帮忙收拾残局。苏巧儿是伴娘，
也是我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发小，忙前忙后，额头都沁出汗。「陆晨哥，再喝一杯！
祝你和溪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苏巧儿又端了杯酒过来，脸颊红扑扑的，
眼睛亮得有点过。这已经是她今晚第N次单独敬我了。沈溪轻轻扯了下我袖子，凑近耳边，
气息带着点担忧：「晨，巧儿是不是喝太多了？我看她一直围着你转。」
我看了眼还在跟别人拼酒的苏巧儿，确实有点亢奋。「高兴嘛，」我拍拍沈溪的手，
「她从小就这样，人来疯。没事儿，待会儿我让老赵送她。」沈溪点点头，
但眉头没完全松开。2新房终于安静下来。累得骨头缝都酸，只想抱着老婆倒头就睡。
苏巧儿却没走，在厨房里叮叮当当。「陆晨哥，溪姐，」她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出来，
笑得特别甜，「喝点热的，解酒安神，睡得香。」沈溪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看来也累够呛。她伸手去接离她近的那杯。「谢谢巧儿。」苏巧儿却像是没拿稳，手腕一晃，
大半杯牛奶直接泼我衬衫前襟上了！冰凉黏腻，激得我一哆嗦。「哎呀！
对不起对不起陆晨哥！都怪我笨手笨脚！」她慌里慌张地抽出纸巾就往我胸口擦。动作很大，
身体贴得近，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直冲我鼻子——这味道，有点熟悉？像小溪常用的那款，
但似乎更冲些。她一边擦，一边把另一杯没洒的牛奶往沈溪面前递：「溪姐，你的没洒，
快喝吧，凉了不好。」她眼神紧紧盯着沈溪的手。3沈溪大概是真渴了，
加上对苏巧儿没防备，端起杯子就喝了几口。「唔…味道有点…」她皱了皱眉，话没说完，
突然身子一软，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地上。「小溪？！」我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想过去。
「陆晨哥别急！」苏巧儿一把按住我肩膀，力气不小。「溪姐就是太累了，
让她在沙发上靠会儿就好。」她把那杯洒剩的、凉了半截的牛奶塞到我手里，「你的，
快喝了吧，也压压惊。」我满心都在沈溪身上，看她闭着眼靠在沙发背上，呼吸还算平稳，
稍微松了口气。大概是真累晕了。我脑子也昏沉沉的，没多想，
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牛奶灌了下去。有点腥，口感怪怪的。刚放下杯子，
一股更猛烈的眩晕感就砸了过来。眼前的东西开始旋转重影，
苏巧儿的脸在我视线里模糊晃动。「陆晨哥？陆晨哥你还好吗？」她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甩甩头，想去看沈溪，但身体不听使唤，腿一软就往旁边倒。「小心！」
苏巧儿赶紧架住我胳膊，「你看你也累坏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再次包裹过来，混杂着淡淡的奶腥气，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意识像沉入黏稠的沼泽。我感觉自己被半拖半抱地弄进了卧室。光线很暗。
4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天花板都在转。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一个温软的身体靠了过来，
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熟悉的馨香。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呵气，
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柔：「晨…是我…别担心…睡吧…」是小溪吗？她没事了？
这香气…是她…没错…混乱的大脑被疲惫和药物彻底淹没，
紧绷的神经在熟悉的“气息”和温柔的“安抚”下松懈。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抱住身边的人，
嘴里无意识地呢喃：「小溪…」黑暗中，回应我的是一声更贴近的、带着满足叹息的轻嗯。
身体纠缠上来，触感温热。我彻底沉沦在混沌的感官里，分不清是梦是真，
只觉得是抱着我的妻子，在这属于我们的新婚之夜。5头疼得像要炸开。喉咙干得冒烟。
我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搂，指尖却触到一种陌生的卷曲感。
小溪是柔顺的长直发…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像刀子一样扎进来。我眯着眼，适应光线，
首先看到的，是枕边一头栗色的、蓬松的卷发！心脏瞬间停跳！视线下移——苏巧儿！
她侧身依偎在我臂弯里，睡得似乎很沉。被子滑到肩下，露出的脖颈和肩头，
布满刺眼的红痕！轰隆！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冻住。
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弹坐起来，
动作之大直接把苏巧儿掀醒了。「唔…陆晨哥…」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
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看到我惊恐惨白的脸，她像是才反应过来，
立刻拉起被子遮住身体，眼圈瞬间红了，「陆晨哥…你…你昨晚…」声音带着哭腔，
「你好热情…你一直抱着我，喊…喊我小溪小溪…」「滚！！！」
我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怒吼，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胃里翻江倒海，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摔下床，跌跌撞撞冲向客厅。6客厅里，沈溪还歪在沙发上睡着。
姿势有些别扭，脸色苍白。「小溪！小溪！」我扑过去，颤抖着手想摇醒她，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绝望。沈溪被摇醒，迷茫地睁开眼。看到我，她先是困惑，
然后目光扫过我敞开的、带着抓痕的胸口，再顺着我惊恐的视线，
看向主卧门口——苏巧儿正抓着被单，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头发凌乱，眼睛红肿，
脖颈上的痕迹和我胸前的抓痕一样刺目！时间仿佛凝固了。沈溪的目光，从迷茫，到震惊，
再到一片死寂的空洞。没有尖叫，没有质问。她漂亮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碎裂成灰，
簌簌地往下掉。不是眼泪，是某种更彻底的东西。她猛地推开我试图搀扶的手，
力气大得惊人。踉跄着站起身，看也不看我和苏巧儿，径直走向卧室，
开始沉默地、快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动作机械，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7「小溪！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追进去，语无伦次，想抓住她的手腕。「别碰我。」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起伏。她甩开我的手，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箱子，拉上拉链。
那声音，像一把钝刀子割在我心上。她拖着箱子往外走，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仿佛我和苏巧儿都是空气。「小溪！求你！别走！」我堵在门口，声音带了哽咽。
她终于抬眼看我，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灰烬般的死寂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陆晨，」她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下，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别碰我。」她绕开我，
行李箱的轮子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滚动声。那声音，一下下碾过我的心脏。我追下楼，
只看到她的车尾灯消失在清晨的薄雾里。车窗紧闭，
但我仿佛能看到她咬紧的嘴唇和无声滑落的泪水。家，彻底碎了。
冰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头顶。8身后传来脚步声。苏巧儿追了下来，只裹了件我的外套，
露出光洁的小腿。「陆晨哥…」她怯生生地伸手想拉我袖子。「滚！！！」我猛地甩开她，
暴怒像火山一样喷发，指着她，手指都在抖，「苏巧儿！你给我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她被我吼得瑟缩了一下，随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陆晨哥！你怎么能这样！
昨晚明明是你…是你强迫我的！我现在…我以后怎么办啊！」她哭得很大声，
引得早起遛弯的几个邻居探头探脑。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和愤怒，
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强迫？昨晚我他妈连自己是谁都快不知道了！我懒得再跟她废话一个字，
转身冲回那个令人窒息的新房，狠狠摔上了门。9噩梦才刚刚开始。
苏巧儿的电话和短信像催命符一样轰炸我的手机。「陆晨哥，你得对我负责！」
「我清清白白跟了你，你不能不管我！」「陆晨哥，接电话啊！我是你的人了！」
我直接把她拉黑。结果她换了个陌生号码打，或者直接跑到公司楼下堵我。「陆晨哥！」
那天我刚出公司大楼，她就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哭得情真意切，
「你别躲着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怪你…」正是下班高峰，
周围同事、路人目光齐刷刷扫过来。窃窃私语像毒针一样钻进耳朵。「那不是陆总吗？
新婚第二天吧？」「旁边那女的…不是昨天的伴娘吗？」「**？什么情况？
新婚夜把伴娘睡了？」我用力甩开她，脸色铁青：「苏巧儿！你再骚扰我，我报警了！」
她被我甩得一个趔趄，哭得更凶：「你报警啊！让大家评评理！你睡了我就不认账！」
围观的人更多了。保安赶紧过来把她拉开。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车里，浑身发冷。
流言像瘟疫一样在公司里蔓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窒息感无处不在。
10回到那个冰冷空旷、像个巨大讽刺的新房。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和苏巧儿的眼泪。不能这么下去。
我必须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牛奶绝对有问题！客厅里一片狼藉。
沈溪喝剩的那杯牛奶还歪倒在茶几上，
杯底残留着一点奶渍和一些没化开的、细小的白色粉末残留！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密封袋收集了沈溪杯底的残留物，
还有我那个杯子里仅存的一点奶渍痕迹。然后，我翻箱倒柜，在客厅垃圾桶的深处，
找到了那个被捏扁的、小小的、透明的玻璃香水瓶！
瓶口还残留着一点极淡的、属于沈溪的独特香气。我把它也收好。
还有主卧枕头上那几根刺眼的栗色卷发。第二天，我联系了一个绝对信得过的朋友，
把密封袋交给他。「帮我验，最快速度，钱不是问题。还有，」我把那几根头发也递过去，
「跟我的DNA做个比对。」朋友什么都没问，只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
等待结果的日子，每一秒都是煎熬。我像个游魂，工作完全不在状态。
通过沈溪最好的闺蜜周婷，我才知道沈溪的情况更糟。「溪溪像变了个人，」
周婷在电话里叹气，「不说话，不吃饭，瘦得脱形。工作也总出错，
昨天差点把重要报告搞砸。陆晨，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晚上，我开车去了沈溪婚前住的公寓楼下。像个傻子一样在寒风里站了几个小时。
终于看到她的车缓缓驶来。她瘦了好多。穿着宽大的外套，显得更加单薄脆弱。
她低着头下车，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小溪…」我忍不住上前一步。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我，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
瞬间变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冰冷，空洞，没有一丝波澜。她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立刻移开视线，脚步没停，绕开我，快步走进了单元门。防盗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那声音，像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我最后一点侥幸。寒风刮在脸上，又冷又疼。我站在原地，
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傻瓜。11沈溪在枯萎。而我，是那个把她推下悬崖的凶手。
那个冰冷的公寓防盗门“咔哒”落锁的声音，成了我脑子里反复播放的梦魇。心口那个窟窿，
呼呼地灌着冷风。回到死寂的新房，空气里那股模仿沈溪的香水味还没散尽，
混合着绝望的气息，令人窒息。茶几上，朋友发来的检测报告出来了。深吸一口气，点开。
告内容冰冷而清晰：1.沈溪杯底残留物：检出高剂量新型强效安眠/致幻成分「利眠宁」
。2.陆晨杯壁残留物：检出微量同种成分，混合酒精后加剧神经抑**用。
3.头发DNA比对：主卧枕头上发现的栗色卷发，与苏巧儿DNA吻合度99.99%。
果然！愤怒像岩浆在血管里奔涌，烧得我眼睛发红。苏巧儿！她真的下了药！
她真的爬上了我的床！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香水瓶！那个被捏扁的空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