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假笑瞬间收敛，目光如同寒冰，死死锁住易中海瞬间僵死的脸：“易中海！你现在，当着咱们全院老少几十口子的面！
拍着胸脯、摸着良心、对着头顶的国徽！给我清清楚楚再说一遍！你敢不敢再重复一遍——
只要是四合院内部的问题，报了警、报了街道办，就一定会被摘掉优秀大院的牌子？你说！”
他声音陡然凌厉，如同惊堂木拍案：“你敢不敢把这句话坐实了？你敢把这话说到天边去？
你今天敢说！我何雨柱现在就踩着这冰疙瘩！立马去街道办敲王主任的门！
我非得亲自问问他老人家！评优秀大院是不是，真有这么一条‘捂盖子’‘内部消化违法乱纪’的规定！有没有这么一条‘报警就要完蛋’的铁律！”
“顺便！”何雨柱向前猛地跨出一步，逼得易中海不由自主地后仰了一下：
“我还要问问王主任！如果这事儿压根就没有！纯粹是你易中海，或者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自己私底下瞎琢磨出来的！瞎编排上级指示、擅自篡改评比精神、意图蒙蔽街坊邻里、阻碍大家寻求公正！那……”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森寒刺骨的笑容：“那我可就要向王主任好好请教请教了！咱这四合院到底是怎么选出你们这种——”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易中海紧绷的神经上：“信口开河、假传圣旨的管事大爷的？”
啪嗒！一声轻响。
是三大爷闫富贵吓得手里，一直攥着的那串当宝贝似的，黄铜算盘珠子掉在了地上！
几颗小珠子滴溜溜滚出去老远。闫富贵手忙脚乱地想弯腰去捡，身体一晃差点也栽倒！
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傻柱这是要拉大家一起死啊！假传圣旨、瞎编规定扣到易中海头上，那他们这三个管事大爷不就一锅端了？他惊恐地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的脸，已经从惨白转为一种死灰般的青色！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张着嘴，喉咙里嗬嗬作响，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何雨柱！他想咆哮！想反驳！想用尽一切办法压下这个该死的傻柱！
可“优秀评比”、“报警影响”、“王主任”、“假传圣旨”、“管事大爷选举”……
一个个如同千斤重锤般砸过来的词，把他牢牢钉在了耻辱柱上，竟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现在要是再敢硬撑，傻柱真敢连夜去街道办！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接！
这份巨大的憋屈和恐惧，让他浑身脱力，几乎瘫软下去！刘海中和闫富贵死死架住他，也是一脸死灰。
傻柱看着易中海那副摇摇欲坠、气急败坏却又哑口无言的怂样，嗤笑一声，眼中的嘲讽几乎凝成实质。
他没再继续追打，仿佛对易中海这种失去爪牙的土皇帝，已经失去了兴趣。
他拍了拍手，像是掸掉什么脏东西，目光一转，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带着一种全新的、充满了审判意味的光芒，
精准地落在那缩在易中海后面、脸色惨白如鬼的贾张氏，和旁边死死绞着手绢、指甲几乎要刺破布面的秦淮茹身上。
“行了，易大爷的气咱就顺到这里。”傻柱的声音不高，却瞬间盖过了寒风，清晰地传遍全场，每一个字都如同精确的飞刀，直插靶心：
“我相在聊点儿大家更关心、也更实在的——那就是‘困难户’！”
这三个字一出，贾张氏猛地一哆嗦！秦淮茹绞着手帕的手指，狠狠一抠，硬生生在已经破旧不堪的，手绢上抠出一个小洞！
邻居们也瞬间竖起了耳朵！饭盒啥的差点忘了，最实在的来了！
何雨柱的目光锐利如鹰，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笑容：“刚才咱院里管事大爷们，口口声声说——
贾家困难！真困难！困难得快要活不下去了！得大家帮衬！对不？”
他眼神瞟向易中海，易中海喉咙滚动一下，僵硬地别开脸。
“好啊，那咱现在就掰扯掰扯，这个‘困难’怎么个困难法！”
傻柱掰起了手指头，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在公堂上高声问讯：“贾东旭同志！我那个好哥哥！红星轧钢厂二级锻工！
正儿八经有技术有岗位的工人阶级！大家伙儿说说，他一个月工资是多少钱来着？
嗯？有知道的没？三十七块五毛！没错吧？”
人群里立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回应：“对！没错！三十七块五！”
傻柱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掰着手指，如同剥洋葱般一层层剥开：“三十七块五！养活一家几口？贾哥！贾大妈，棒梗他妈！还有棒梗、小当，三大一小！拢共五口人！”
他声音陡然带上一种极其夸张的、如同听到宇宙级笑话般的荒谬语调：“三十七块五——养活五口人？
我的亲娘咧！这都能算困难户啦？那按这个标准，咱49城里国家给认定的贫困户，一人一个月救济五块钱的！
照贾家这人均花费，他们岂不是得去申请，人均五毛钱都嫌多的‘超特级超级困难户’？”
轰——！
人群再也绷不住！爆发出一阵混合着惊叹，和难以抑制的哄笑！
“噗！哈哈哈……”有人直接喷笑出来。
“我的天！对啊！三十七块五三口人！街道上那些，只领五块钱一个人过活的，
像那谁？老蔫儿叔？岂不是明天就该找根绳儿，吊死自己算了？不然都不配称‘困难’！
”另一个嘴快的邻居，声音贼大地嚷了出来，故意气死人不偿命。
“哈哈哈！老蔫儿，傻柱说你该吊死呢！”有人直接拱火。
人群里的哄笑声，和议论声如同沸腾的滚油！之前的沉默和畏惧，被这**裸的数据对比彻底撕碎！
什么大院权威，在现实的饭碗面前，就是个屁！一双双看向贾张氏，和秦淮茹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愤怒和看穿把戏的快意！
秦淮茹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身体抖得如同寒风中的落叶。完了……他连这个都知道？东旭的工资数……他傻柱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