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魂邮差

猫魂邮差

风灵砚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程薇傅砚 更新时间:2025-08-28 15:38

风灵砚的《猫魂邮差》这本书可谓用心良苦,内容很吸引人,人物描写精致,高潮迭起,让人流连忘返,程薇傅砚是该书的主角。主要讲述的是:隔着朦胧的雨帘和遥远的空间距离,程薇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一个穿着质感极佳的浅米色羊绒开衫的侧影。身姿挺拔如修竹,肩线宽阔……

最新章节(猫魂邮差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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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当电流穿过月亮程薇按下墙壁开关的瞬间,炸裂的蓝光如同毒蛇噬咬!

    250伏特的剧痛贯穿右臂,狂暴的电流蛮横地撕裂神经通路。

    她从喉咙深处挤出半声破碎的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甩出,腰椎重重撞上餐桌尖锐的角,

    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随后才砸落在地。

    浓烈的臭氧混着皮肉焦糊的气味瞬间填满小小的出租屋。“喵——呜!

    ”一团冰凉的、带着刺棱感的小东西炮弹般冲到她颈窝处,是煤球。

    它焦灼地舔舐程薇因剧痛而扭曲汗湿的脸颊,冰凉的鼻尖带着细微的震颤。

    琥珀色的竖瞳在黑暗中放大,

    映着程薇痛苦蜷缩的身影和墙上滋滋冒烟、火花四溅的开关残骸。煤球短促而尖利地哈着气,

    背上的毛几乎完全炸开。浑噩间,

    只有煤球那对倒映着火光的、仿佛流淌着液态黄金的眸子深深刺入她的意识。三个小时后,

    急诊室惨白的顶灯下。手背冰凉的输液针刺感将程薇从昏沉中拖回。

    值班医生年轻的脸庞皱成一团:“中度电灼伤,腰部软组织严重挫伤。

    另外……”他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摊开的病历上,“结合既往就诊记录和量表评估,

    轻度抑郁状态再次确认。这次的电击是强烈的应激源,神经系统可能会有后续反应,

    尤其是……睡眠相关的功能区域,要特别注意观察。

    ”白色的小药盒被塞进程薇缠着纱布的手里,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

    她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公寓里灯坏了半边,阴影像打翻的墨汁肆意流淌。

    止痛药和电解质紊乱带来的眩晕感让她天旋地转。她摸索着倒进沙发,昏昏欲睡。

    煤球安静地趴在她受伤的右手边,毛茸茸的头颅微微倚靠着她打着固定夹板的小臂,

    喉咙里滚着低沉的呜噜声,仿佛一种无声的抚慰。意识坠入无边黑暗的刹那,

    一种奇异的、仿佛灵魂被无形吸管抽离的失重感猛烈袭来!再“睁眼”——视野被彻底打败。

    一切都变得异常巨大、扭曲、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细节。粗糙的水泥地布满细微的沙砾,

    近在眼前,像一片没有边际的荒漠。

    腥气、远处若有似无的野猫尿臊味……每一种气味都变成了具有实体重量和独特形状的针刺,

    扎入她的“意识”!最可怕的是一种高频的“叽吱”声,

    尖锐得如同直接在她颅骨内刮擦——那是角落里,一只蟑螂爬过废弃快餐盒塑料边缘的声音!

    程薇(或者说,此刻操控煤球身体的程薇)惊恐地“低头”,

    看到一双覆盖着细密绒毛、沾着泥土的黑爪!这不是梦的扭曲!这是猫的视角!

    她的“意识”被困在了煤球的身体里!煤球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

    那只三花猫正进入全神贯注的狩猎状态。它匍匐得极低,胸腹紧贴冰冷的地面,

    肌肉紧绷得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那根黄黑相间的尾巴尖以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微小幅度极速抖动着,像一枚即将引爆的引信。

    下一秒,黑色的影子如同离弦的利箭,带着程薇无法理解的杀伐决断,

    利爪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拍下!“咔吧!

    ”甲壳碎裂的细微声响混合着爪垫下反馈回来的、软体内脏瞬间爆开的粘腻触感,

    一股原始、野性、血腥却又带着无法言喻的纯粹满足感的情绪洪流,

    瞬间冲垮了程薇作为人的理智堤坝!“呕——!!!”现实中,

    程薇猛地从破旧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弹起,疯狂扑进狭小的卫生间。胃袋剧烈痉挛,

    酸苦的胆汁和胃液灼烧着喉咙。窗外天色依然漆黑如墨,煤球被她的响动惊醒,

    慢悠悠地走过来,歪着毛茸茸的脑袋看她,甚至还若无其事地抬起后腿,

    细细舔舐起沾着些微污迹的脚趾缝。程薇颤抖着、喘息着,

    冰冷的水龙头流出的水花溅湿了她的额发。

    她视线模糊地扫过卫生间角落——一片刚刚被暴力碾压过的、已经死透的蟑螂残骸静静躺着,

    旁边散落几颗沾染黑点的猫砂。床头柜上,

    诊断书上“轻度抑郁”的字样与那盒冰凉的小药片在昏暗中反射着冷光。

    身体残存着搏斗般的脱力感和爪下甲壳碎裂的清晰幻触。

    一切散乱的证据都指向那个荒诞、恐怖又无比清晰的结论:她的灵魂,在夜里,

    寄居在了煤球的身体里。这不是臆想,是她被困在滚筒洗衣机里后,

    再次被命运砸进的一个血腥、真实、充满腥臊味的猫生牢笼。

    第二章:墨色瞳仁里的皎洁此后的黑夜,成了程薇神经末梢的极限拉练场。

    在腐臭的垃圾堆里翻找可疑的“美食”(一次找到半块爬满蚂蚁的奶油蛋糕让她吐了三天),

    模仿煤球在邻居李阿姨精心养护的月季花丛下“留下爱的气味”(一泡味道极其冲鼻的尿),

    结果第二天就听见楼下李阿姨跳脚大骂“缺德野猫”,她心虚地把头埋进被子一整天。

    还有一次被隔壁王大爷新养的、精力过剩的小泰迪“卷毛”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那小小的卷毛狗在她(煤球)身后穷追不舍的狂吠声,

    让她在猫躯壳里活活体验了一次“心脏蹦到喉咙眼”的濒死感,

    最后是靠扒在布满锈迹的空调外机上瑟瑟发抖才躲过一劫。白天在格子间里,

    她的状态糟糕得像熬了通宵的灵魂出窍。

    上司的PPT幻灯片在她眼前是融化流淌的色块;重要的项目会议讨论声嗡嗡作响,

    过滤进大脑只剩一片模糊的杂音。同事们望过来的目光里或同情或困惑,

    都变成了无形的芒刺。抑郁的黑雾尚未散去,

    又被这附身猫躯、日夜颠倒的生活狠狠撕裂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直至那个月色流淌如银白丝绸的夜晚。

    煤球轻巧地翻过社区最东侧那道由粗粝石块砌成的矮墙,进入一片截然不同的领域。

    空气骤然变得清澈冷冽,浓密如烟的夜来香混合着修剪整齐的草坪清香扑面而来,

    驱散了垃圾堆的阴霾。更奇特的是一股绵长干净的木质香气,

    像顶级雪松被阳光晒透后散发出的深邃暖意,若有似无地萦绕。

    这里是隔壁高档别墅区的后院外围,寂静得只有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煤球沿着潮湿的石板小径悄然潜行,在一丛巨大如伞盖的白色玉兰树下驻足。

    皎洁的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玉兰花瓣,筛下细碎流淌的光斑,

    在树下的青石板上聚成一汪小小的、明亮的月亮泉。泉水的中央,蹲坐着一团纯粹的“雪”。

    那是一只猫。体型比煤球更舒展,骨架匀称,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

    纯净的白色皮毛在月色下泛着柔润的釉光,蓬松的毛发尖端仿佛凝结着细碎的星芒。

    它姿态并不紧绷,却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高静美。而当它微微侧过头颅,

    那双巨大的、宛如澄澈海洋与星空融汇的宝石蓝眼瞳清晰显露的刹那,程薇透过煤球的视野,

    感到自己的意识深处被狠狠凿开了一道缝隙!煤球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一股不属于程薇自己的、凶猛而原始的热流,如同岩浆般从猫躯的深处轰然爆发,

    蛮横地冲撞、灼烧着每一个细胞——那是**期荷尔蒙掀起的滔天巨浪!

    更汹涌的是另一种陌生的、几乎让煤球灵魂颤栗的强烈悸动,像有千百只爪子在心口抓挠,

    疯狂地驱使着它去靠近,去碰触那片极致纯净的“雪”,甚至……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白猫抬起了头。冰蓝色的巨瞳平静无波,如同一面冻结的远古湖泊,不含半分恐惧或好奇,

    只是无声地穿透黑暗,穿透距离,穿透煤球(程薇)翻腾的意念,

    投射来一束清冷而直接的审视目光。

    煤球没有像过去遇到其他猫那样本能地弓背哈气或退缩呜咽。在那片冰蓝目光的笼罩下,

    在体内两种力量的激烈撕扯中(程薇的理智惊恐试图后退,煤球的渴望却疯狂推向前),它,

    竟然鬼使神差地,迈出了一小步。白猫纹丝不动。冰蓝色的眼眸只是安静地映着它。

    距离在无声中缩短。煤球小心地又靠近了一些。浓重的月光下,程薇这才看清,

    白猫脖颈下方茂密如围脖的雪白长毛里,隐约缠绕着一根纤细到近乎隐形的纯黑色皮质项圈,

    在柔光下呈现优雅的亚光质感。而项圈贴近喉部的位置,

    似乎镶嵌着一个极其细微的、在月光下偶尔反射出一点冷硬金属光泽的点。黑与白,

    在寂静月光下只剩咫尺之遥。

    煤球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程薇感觉自己现实世界的胸口也在剧震)。

    白猫微微歪了歪头,毫无表情的冰蓝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波动,

    如同有人往平静的雪湖里丢了一颗小小的石子。与此同时,一阵夜风突然穿过玉兰树枝,

    卷下大片馥郁的花瓣雨。浓郁的玉兰花香猛然包裹下来,熏得程薇(煤球)脑袋微醺。

    白猫脖子上那根纤细的黑色项圈也在风中随之微微颤动了一下!就是这一刻!

    那金属点清晰无比地在程薇的意识里定格——它反射的光被瞬间放大,

    精准地刺入她的观察:那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装饰扣,它呈现出规则的、边缘锋利的菱形轮廓!

    是宠物芯片的植入点!就在这惊鸿一瞥的瞬间,白猫却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

    它抖了抖蓬松胜雪的尾巴尖,

    对眼前这只情绪剧烈翻滚、意图昭然的黑猫失去了最后一丝兴味。它姿态从容地转身,

    四只裹着白雪的爪子无声点地,身体舒展如流水,

    轻轻一跃便立于花坛边缘的矮铁艺栅栏之上。月光勾勒出它优雅流畅的脊背线条,

    几个轻捷的点跳腾挪,

    那团纯粹的“雪”便悄无声息地融化在了别墅区深处郁郁葱葱的树冠阴影里,

    徒留那股清冽的木质暖香和更加浓郁的孤寂感在风中弥漫。煤球僵直在原地。

    胸中那团汹涌的、野火般燃烧的悸动和渴望,被这突如其来的抽离彻底冻僵,

    巨大的失落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的痛楚瞬间攫住了程薇的“意识”。

    她仿佛被独自留在了冰冷的月下旷野,而那一点冰冷的金属反光,

    像一颗坠入深海无声无息的定位信标,在她意识的湖底沉沉坠去。

    第三章:梦痕与现实的啮痕梦境与现实之间的那道薄纱被彻底扯碎了。

    程薇开始像个疯狂的收藏家,

    在自己狭小的公寓里仔细搜寻每一丝可能的、来自昨夜猫生的“战利品”。

    第一次“证物”在那个浑噩的清晨被发现:程薇醒来时感到掌心下煤球的毛发触感有异。

    她掰开煤球睡得迷糊蜷缩着的爪子——在那黑色的爪垫缝隙和柔软的趾间绒毛深处,

    赫然紧紧夹嵌着五六根细长、蓬松、润泽如缎的雪白长毛!不属于煤球,

    带着那晚在月光下烙印进她嗅觉记忆深处的、若有似无的木质暖香!第二次发现更加离奇。

    几天后一个微雨的午后,煤球扒拉着阳台纱窗缝隙。程薇在它奋力扒开的窗框滑槽里,

    看到一片粘在湿润金属边的、残缺不全的深绿色枝叶碎片。碎片边缘焦黄卷曲,

    散发出一种异常强烈的、类似樟脑混合了某些辛辣草药的刺鼻气味,

    还夹杂着一股让她闻了瞬间头晕目眩的诡异甜腻。这绝非小区绿化带里该有的东西!

    她拍下照片上网搜索,答案呼之欲出——这形态、这气味,

    几乎可以肯定是“猫薄荷”的叶子!第三次线索直接将“猫”与“人”的行动轨迹挂钩。

    一个没有星星的深夜,程薇随着煤球的意识“钻”进了靠近别墅区边缘一栋房屋的后院。

    枝条刮过毛皮的簌响、急促短促的猫叫、爪子奋力扒拉某种疏松土壤的窸窣……第二天清晨,

    程薇撑着宿醉般疲惫的身体醒来,一眼瞥见煤球趴在猫窝边,

    黑色的前腿上赫然蹭着几道新鲜的、湿润的褐黄色泥印子!

    连它下巴和口吻周围的黑色短毛都沾染了些许泥尘!更匪夷所思的是,

    她在煤球惯常藏匿“宝贝”的、一个被遗忘在玄关鞋柜角落的空鞋盒里,

    扒开厚厚的猫砂般的干土屑和几片干枯卷曲的藤蔓碎渣,

    赫然看见一小片被撕咬得只剩下边缘、沾满泥土的硬质塑料碎片!

    上面残留着模糊的、烫银的印字:“银色月光限定……”“……猫……薄荷球”。果然!

    煤球在夜里偷闯了某个有猫薄荷的人家!它在“偷”那白猫爱闻的东西?程薇心脏猛地一跳,

    那个月光下脖子戴着芯片项圈的白猫主人,那个拥有猫薄荷的人!这两者之间必有联系!

    第四次“证据”则带着点令程薇啼笑皆非又心惊肉跳的意味。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早,

    程薇推开卧室门,发现煤球没有蜷在温暖的猫窝里,

    而是以极其端正的坐姿蹲守在玄关冰凉的地砖上,小胸脯挺得板板正正,

    琥珀色圆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门口。那姿态,宛如等候女王驾临的忠诚侍卫。

    而就在它并拢的爪前,

    淋的“贡品”——一只翅膀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还在无意识微微蹬踢着细腿的碧绿色小菜蝶。

    蝶翼残破处,同样粘附着一两根惹眼的、雪白蓬松的长绒毛!

    这场景荒谬得像一出黑色幽默剧。程薇蹲下身,

    看着煤球乌亮的眼眸里盛满了“求表扬”的纯粹光彩,

    再看看地上那只沾着白毛、已然殒命的蝴蝶战士,

    一股混合着荒诞、肉麻和巨大好奇的热流猛烈冲击着她被抑郁笼罩多日的麻木神经。

    她甚至捂着脸,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分不清是哭还是笑的抽气。她的猫,

    在用它的本能和方式,笨拙又执着地试图吸引那只雪原神只的注意!

    这**裸的跨物种“求偶”行径,如同在抑郁的厚重黑幕上狠狠撕开了一道透光的缝隙,

    里面透出的不是救赎的光,而是离奇到让她必须一探究竟的诡异光芒!

    第四章:玻璃花房后的沉默星辰信息碎片在程薇脑中疯狂碰撞:芯片!猫薄荷!后巷花园!

    别墅区!程薇心中那个模糊的目标被不断勾勒清晰。她像个幽灵追踪者,

    白天套上最不惹眼的灰色兜帽卫衣,背上塞满旧杂志用来伪装的沉重旧相机包,

    化装成寻找写生角落的落魄学生,在远离主干道、临近别墅区后巷的边缘地带长时间逡巡。

    她的耳朵像雷达,捕捉着遛狗大爷大妈的每一句闲聊八卦。“看到没?就那个!最大的那栋,

    白色的,顶楼有那个水晶玻璃房那个!”一个烫着蓬松小卷发、拎着红菜篮的大婶压低嗓门,

    神秘兮兮地对旁边推婴儿车的年轻妈妈努嘴,“户主姓傅!了不得!

    听说是傅氏集团的小少爷!啧啧,那长相,比电影明星还精致哩!

    可惜啊……”大婶夸张地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脑壳(脑子)怕是不好使!

    眼睛从来不看人,说话?那更是没有的事!像丢了魂的漂亮人偶!

    跟他那个水晶房子倒是一套,光溜漂亮,就是不沾人气儿!

    ”八卦的信息和那栋拥有巨大玻璃花房的白色建筑瞬间锁定!程薇感觉血液流速加快。

    几乎是同时,一张色彩斑斓的宣传单被风吹到她脚边,像命运刻意递来的拼图。

    那是一份高档连锁宠物诊所的印刷品,首页印着一只美得惊心动魄的赛级布偶猫,猫如其名,

    姿态优雅非凡。而真正攫取程薇眼球的,

    是那只猫脖子上佩戴的项圈——一条精致柔韧的黑色皮颈圈,

    项圈上镶嵌着一枚小巧而醒目的菱形金属铭牌,牌面上清晰地刻着二维码和一个激光编号!

    记忆瞬间爆炸式回闪——白猫脖颈间,那一点寒星般的金属反光!

    所有线索如同磁石吸引铁屑,

    精准指向那栋白色别墅和它“孤僻”的主人——一个名叫傅砚的年轻男人。

    那个在旁人眼中被镶嵌在玻璃罩子里的“完美人偶”。

    一种即将触碰到真相边缘的颤栗感从指尖蔓延开来。三天后的薄暮时分,

    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淋湿了整个城市。冰凉的雨丝打在程薇沾满雾气的镜片上。

    她固执地守在远处一棵巨大的香樟树后,

    长焦镜头笨拙地对准那幢白色堡垒的最高点——那片巨大的玻璃花房。

    柔和的暖黄色灯光从剔透的玻璃格子间里弥漫出来。

    里面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轮廓在灯下显得影影绰绰。终于,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身影,

    如同画框里走出的剪影,出现在花房的落地玻璃前。雨丝斜斜地划过镜头。焦距缓缓拉近,

    隔着朦胧的雨帘和遥远的空间距离,程薇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

    一个穿着质感极佳的浅米色羊绒开衫的侧影。身姿挺拔如修竹,肩线宽阔平直,

    在柔光下形成一道利落而完美的线条。灯光清晰地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

    下颌的弧度如精心打磨过,鼻梁高挺,薄唇的线条在雨幕和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冽干净,

    有一种超越性别的、雕塑般的俊美。他的美是冰冷的,完美的,

    却又像隔着最清澈也最坚固的水晶。然而,就在程薇屏息凝神试图捕捉更多时,

    男人的脸微微转动。那双眼睛,透过冰冷的镜头和她沾满雾气的镜片,

    直接撞入她的视野——空洞。那是一种怎样的空洞?像一望无底的幽深寒潭,看似清澈,

    却又什么也映照不出。他的目光落在花房外、或者说穿透了花房外无穷的雨丝、无尽的夜幕,

    投向一片广袤无垠却虚无至极的虚空。他的瞳孔深处没有焦点,没有情绪,

    没有对外界哪怕一丝一毫的反应。

    仿佛他的灵魂被一层无形的、坚不可摧又完全透明的玻璃包裹着,

    独自悬浮在只有他自己能感知的世界里。心,仿佛被冰冷的雨丝攥紧,倏地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男人怀里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

    捕捉——那是几乎依偎在男人胸口的一团蓬松的、在暖光下泛着顶级珍珠般光泽的雪白毛发!

    那抹白微微扬起,

    一只冰蓝色的、如同蕴含了整个冰封极光的眼睛恰好透过玻璃花房和连绵雨幕,

    无比准确地、冰冷地瞥向了镜头的方向!是它!那只叫阿白的布偶猫!

    男人的嘴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在对他怀中的猫说着什么无声的语言。

    正轻轻地、有节奏地、有些神经质地反复梳理着阿白颈项下那最长的、最柔软的围脖状长毛。

    动作轻柔到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心疼的、小心翼翼的意味。而就在阿白微微转动脖颈的瞬间,

    程薇清晰地看到了那黑色项圈贴近喉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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