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与白榆

星星与白榆

贩卖橘黄色日落 著

《星星与白榆》这是贩卖橘黄色日落的一部耐人寻味的小说,小说情节很生动!主角是苏星白榆树陆屿洲,讲述了:""在我母亲走后第二年,也走了。"他摸着字条,"他们说,要一起守着院子里的白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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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旧巷白榆苏星第一次见到陆屿洲,是在四月的梅雨季。

    巷口的白榆树被雨水洗得发亮,湿漉漉的绿枝条垂在青灰色的墙头上,像谁随手泼洒的墨。

    她抱着半人高的纸箱站在巷口,鞋跟陷进青砖缝里的泥水里,

    身后卡车的尾气混着雨气扑面而来,呛得她直皱眉。"需要帮忙?

    "男人的声音像被雨水滤过,低哑里带着点清冽。苏星转过头,

    看见个穿深灰色风衣的男人站在白榆树下,手里捏着把黑色长柄伞,伞沿压得很低,

    只能看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纸箱里是她刚从旧书店淘来的画册,

    沉甸甸压得手指发颤。苏星摇摇头,指尖在纸箱边缘掐出红痕:"不用,谢谢。

    "男人没再坚持,只往旁边退了半步,给她让出通道。擦肩而过时,

    苏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雨里白榆的清香,像某个秋夜掠过窗台的风。

    她租的老房子在巷子深处,是栋两层小楼,木质楼梯踩上去咯吱作响。

    房东太太说楼上住了位"陆先生",是位医生,性子冷,嘱咐她平时轻点声。

    苏星把画册摊在地板上时,雨还没停。窗外的白榆树影摇摇晃晃投在墙上,

    像幅流动的水墨画。她摸着画册里莫奈的《睡莲》,

    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男人——他站在树下的样子,像幅被雨水洇开的素描,线条简洁,

    却莫名让人记住。半夜被雷声惊醒时,苏星听见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

    像是玻璃杯落地的脆响,followedby压抑的咳嗽声。她披了件外套上楼,

    发现陆屿洲的房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从缝里漏出来,映着地上一小滩水渍。"你没事吧?

    "她敲了敲门。门开了,男人穿着深色睡衣,额角沁着薄汗,脸色苍白得像宣纸。

    他手里捏着个药瓶,指节泛白:"没事。"苏星瞥见他手腕上的针孔,

    还有垃圾桶里的输液管。她在医院待过太久,一眼就认出那是化疗后留下的痕迹。

    "我以前是护士。"她没头没脑地说,"要不要帮忙?"陆屿洲沉默了片刻,侧身让她进来。

    房间里很简洁,书架占了整面墙,角落里放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他坐在沙发上,

    咳得肩膀发颤,苏星倒了杯温水递过去,顺便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谢谢你,苏**。

    "他喝完水,呼吸平稳了些。"叫我苏星就好。"她蹲在垃圾桶旁,

    看见碎片上印着月亮的图案,"你呢?陆先生?""陆屿洲。"窗外的雨还在下,

    白榆树的影子在墙上晃。苏星忽然觉得,这栋老楼里的沉默,好像被这场雨泡软了些。

    第二章星光乍泄苏星在美术馆找了份修复古画的工作,

    每天和褪色的颜料、脆弱的宣纸打交道。陆屿洲似乎很清闲,多数时候待在楼上,

    偶尔会在傍晚下楼,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出门。他们碰面的次数不多,大多是在楼梯间。

    他总是穿着素色的衣服,背着包,步履轻缓,像怕惊扰了什么。

    苏星有时会给他带块刚烤的蔓越莓饼干,他接过时会说声谢谢,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两秒,

    像蜻蜓点水。有次她修复一幅民国时期的仕女图,颜料层起了皱,急得团团转。

    陆屿洲下楼倒垃圾时,站在她门口看了会儿:"用松节油试试,轻点擦。"苏星愣了愣,

    照做后果然管用。她抬头想道谢,却看见他正盯着画里仕女的眉眼,

    眼神里有种她读不懂的温柔,像透过画在看别人。"你懂这个?"她好奇地问。

    "我母亲以前是画国画的。"他淡淡道,转身要走,又停下,"她也喜欢在画里加白榆。

    "苏星这才注意到,画的角落藏着几枝白榆,墨色清淡,差点被繁复的花纹盖住。那天晚上,

    陆屿洲第一次敲了她的门。他手里拿着个相框,

    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穿旗袍的女人站在白榆树下,怀里抱着个小男孩,笑得眉眼弯弯。

    "我母亲。"他指着照片,声音很轻,"她走的时候,我才十二岁。"苏星没说话,

    只是给他倒了杯热牛奶。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

    留下一箱子画册和永远熬不好的中药。"我得了和她一样的病。"陆屿洲摩挲着相框边缘,

    "骨癌。医生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白榆的缝隙洒进来,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苏星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想说些安慰的话,

    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我不是想博同情。"他笑了笑,那笑容很淡,

    像水墨画里的远山,"只是觉得,或许该有人知道。"那天之后,他们之间的氛围变了。

    陆屿洲会下楼和她一起看老电影,苏星会教他怎么分辨颜料的好坏。他化疗反应重的时候,

    她会守在旁边,给他读画册里的故事;她修复画累了,他会泡杯带着雪松味的茶,

    放在她手边。有次苏星踩着梯子够书架顶层的画册,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到来,她落入一个带着淡淡药味的怀抱。陆屿洲的手臂很有力,

    稳稳地托着她,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像擂鼓。"小心点。"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苏星抬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瞳孔很深,像盛着夏夜的星空。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巷口的白榆树下,他站在雨里,像幅让人移不开眼的画。

    第三章树影婆娑陆屿洲的身体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他会带苏星去郊外的植物园,

    指着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给她讲名字;不好的时候,他会整天待在房间里,连灯都不开。

    苏星开始在他房间的窗台上放束白榆枝,新鲜的绿能让房间亮堂些。有天她修剪枝条时,

    陆屿洲忽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别对我太好。""为什么?

    "她手里的剪刀差点掉下来。"不值得。"他的声音闷闷的,"我给不了你什么。

    "苏星转过身,看着他苍白的脸,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陆屿洲,你知道吗?

    我以前在肿瘤科当护士,见过太多人在最后时刻互相折磨。但你不一样,你让我觉得,

    哪怕只有一天,也值得好好过。"他的眼睛红了,像被雨水打湿的星辰。那天晚上,

    他们第一次吻了彼此。在白榆树影晃动的房间里,带着点药味的吻,温柔得像怕碰碎什么。

    苏星开始把他的东西一点点搬到自己房间。他的书,他的药瓶,他那件带着雪松味的风衣。

    陆屿洲没反对,只是在她整理他的病历本时,会轻轻按住她的手:"别看。""我不怕。

    "她固执地翻开,看着上面冰冷的诊断结果,心像被针扎了下,却还是笑着说,"你看,

    还有这么多空白页,我们可以慢慢填。"他们一起在阳台上种了盆白榆树,看着它抽出新芽。

    陆屿洲的气色好了很多,甚至能陪她去市场买菜。卖菜的阿姨看着他们,

    笑着说:"小两口真般配。"苏星脸红了,陆屿洲却握紧了她的手,低声说:"我们是。

    "有次修复一幅被虫蛀的古画,苏星发现画的夹层里藏着张字条,

    是用毛笔写的:"愿如白榆,岁岁常青。"字迹娟秀,像极了陆屿洲母亲的风格。

    她把字条拿给陆屿洲看时,他愣了很久,忽然笑了:"这是她写给我父亲的。""你父亲呢?

    ""在我母亲走后第二年,也走了。"他摸着字条,"他们说,要一起守着院子里的白榆树,

    看到老。"苏星忽然想起巷口的那棵白榆,枝繁叶茂,像在守护着什么。她抱住陆屿洲,

    把脸埋在他胸口:"我们也会的。"那天晚上,陆屿洲第一次没吃安眠药就睡着了。

    苏星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心里默默说:陆屿洲,哪怕只有一天,

    我也想陪你看遍所有的白榆。第四章长夜将尽秋天来的时候,陆屿洲的病情突然加重。

    他开始频繁地发烧,止痛药吃了也不管用。苏星请了长假,整天守着他,给他擦身,

    喂他喝水,像照顾个孩子。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但每次睁开眼,总会先找她。"星星。

    "他会这样叫她,声音沙哑,"别走。""我不走。"她握着他的手,那双手曾经那么有力,

    现在却只剩下皮包骨,"我在这儿。"巷口的白榆树开始落叶,金黄的叶子铺了一地,

    像条通往远方的路。苏星捡了些回来,夹在陆屿洲的书里。他看见时,

    会虚弱地笑:"像星星落在树里了。""本来就是给你的信星。"她吻了吻他的指尖。

    陆屿洲的医生来看他时,私下里跟苏星说:"准备好吧,可能就这几天了。"苏星没哭,

    只是点了点头。她把房间里的白榆枝换成了新鲜的,又把他们一起种的那盆白榆树搬到床边。

    陆屿洲看着她忙,忽然说:"星星,给我画张像吧。"她找来了画板和颜料,坐在床边,

    一笔一笔地画。画他苍白的脸,画他瘦得突出的锁骨,画他眼里那片温柔的星空。

    陆屿洲就那么看着她,眼神专注,像在看全世界。"画好了给我看看。"他轻声说。

    "等你好起来。"苏星的手有点抖。他笑了,咳了两声:"好。"那天晚上,

    陆屿洲突然精神好了很多。他让苏星扶他起来,坐在窗边看月亮。

    白榆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他们交握的手。"星星,"他忽然说,"我以前总觉得,

    活着没意思。直到遇见你。"苏星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别哭。

    "他替她擦眼泪,指尖冰凉,"你看,月亮多亮,像不像你画里的星星?"她点点头,

    哽咽着说不出话。"我母亲说,人走了会变成星星,守着喜欢的人。"他看着窗外,

    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会变成最亮的那颗,看着你。"苏星抱着他,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

    像睡着了一样。窗外的白榆树沙沙作响,像是谁在低声说着再见。

    第五章岁岁常青陆屿洲走的那天,天很蓝,白榆树的叶子落了满地。

    苏星把那幅没画完的像收起来,又把他母亲的那张字条夹在里面。她没搬走,

    依旧住在那栋老楼里。每天修复古画,照顾那盆白榆树,偶尔会在傍晚坐在巷口的白榆树下,

    看夕阳把影子拉长。有天修复一幅清代的山水画时,苏星在画的角落发现几行小字,

    是用极小的楷书写的:"某年某月,与君同赏白榆。"字迹苍老,却透着温柔。

    她忽然想起陆屿洲说过的话,想起他母亲和父亲守着白榆树的约定。眼泪掉在宣纸上,

    晕开一小片水渍,像颗落在画里的星星。春天来的时候,苏星在巷口的白榆树下埋了个盒子,

    里面放着陆屿洲的病历本,放着那张没画完的像,还有她写的一封信。信里说:陆屿洲,

    你看,白榆树又发芽了,像你说的那样,岁岁常青。她依旧在美术馆工作,

    只是修复完的画里,总会悄悄藏几枝白榆。有人问她为什么,

    她会笑着说:"因为有人喜欢啊。"有天加班到很晚,苏星走出美术馆,发现夜空格外亮,

    星星多得像撒了把碎钻。她想起陆屿洲的话,抬头找那颗最亮的星,

    忽然觉得有人在背后轻轻抱住了她。熟悉的雪松味裹着白榆的清香,拂过发顶。

    苏星的眼泪掉了下来,却笑着说:"陆屿洲,你看,星星都出来了。"风穿过白榆树的枝叶,

    沙沙作响,像是谁在回应她。很多年后,苏星成了有名的古画修复师。

    她依旧住在那栋老楼里,巷口的白榆树长得更加茂盛,像把撑开的绿伞。

    有个小女孩问她:"苏奶奶,这棵树为什么叫白榆啊?"苏星摸着粗糙的树干,

    看着满天的星星,笑着说:"因为它在等一个人,等了很久很久。"树下的泥土里,

    那个小小的盒子安静地躺着,像个被时光守护的秘密。而盒子里的字条上,"愿如白榆,

    岁岁常青"几个字,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依旧透着温柔,像某个秋夜,掠过窗台的风,

    带着雪松和白榆的清香,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我爱你,从遇见你的那天起,

    直到星星都熄灭。第六章旧物里的余温陆屿洲走后的第三个冬天,苏星在整理他的书架时,

    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盒子是胡桃木的,边角被摩挲得发亮,

    锁扣上缠着圈褪色的红绳——那是她去年本命年时,给他求的平安绳,后来他说戴着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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