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慕大**,被吓着了?”
他朝这简陋得家徒四壁的屋子扬扬下巴。
“喏,这就是你家了。比不上你以前的金窝银窝,凑合住吧。”
他话音一顿,眼神陡然锐利如探照灯,锁住慕倾瓷的眼睛,声音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还有,进了这扇门,就得守我的规矩。第一条,别给我摆你那大**的谱儿,老子不吃这套!”
慕倾瓷身体一晃,脸色惨白如纸。
眼前野性难驯、言语粗鲁的男人,冰冷简陋毫无温度的“家”,昨日陆沉洲决绝的背影和满堂嘲讽的目光……
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窒息感袭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勉强压住崩溃的冲动。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是唯一的真实。
没有退路了。
再荆棘密布,再狼狈不堪,也只能走下去。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脚,迈过了那道冰冷的门槛。
高跟鞋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叩”的一声轻响。
贺铮看着她走进来,看着她强撑挺直的脊背和微颤的肩膀,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他哼了一声,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楼梯在他脚下发出“吱呀”的**,仿佛随时会散架。
“楼下归你收拾,”
他头也不回,声音硬邦邦地砸下来。
“楼上,没我允许,不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