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动气？”时宁成推过一杯茶，“顾晓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做事没分寸，哪像姜**你，精明能干。”
姜楠没碰那杯茶，语气冷淡：“时总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时宁成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听说姜**旗下有位女艺人失踪了？好像还是准备冲击国际影后的那位？”
姜楠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事她压了三个月，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没查到线索，时宁成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姜**急着找人。”时宁成笑得意味深长，“要是姜**肯合作，或许……能从别的渠道得到些消息。”
他顿了顿，轻声道：“我刚收到消息，XX那边有人见过一个和你那位女艺人长得很像的姑娘，只是……处境不太好。”
姜楠的手指猛地攥紧了包带，那位女艺人是她一手捧起来的第一个艺人，不仅是金钱的投入，还有感情。
“合作可以。”她咬了咬牙，“但我要立刻知道她的下落。”
“爽快。”时宁成笑得更灿烂了，“合作细节，我的助理会跟你对接。至于那位姑娘的消息……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在这时，顾晓收到了一个令人心惊的消息——言语嫣失踪了。
因为上次言语嫣触怒了时宁成之后，顾晓生怕她有什么意外，便派人留意她的情况。
她原本被时宁成安置在老宅后院，说是养胎，就连杨桃也不让见。
按照之前言语嫣与杨桃的约定，每个月十五，言语嫣会给杨桃打一个问候电话，这个月杨桃没有接到电话便偷偷来到老宅打听，谁曾想，言语嫣在十天之前就没了踪影。
杨桃跪在顾晓面前，头发散乱着，苦苦哀求：“晓晓，求求你，救救嫣儿吧！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啊！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只要你能能救她，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此刻杨桃卑微得像尘埃。
顾晓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杨桃她可以不管，但言语嫣，她不能不管。
“你先起来。”顾晓的声音很稳，“语嫣有没有和你提过时宁成什么事？或者给过你什么东西？”
杨桃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前几天，她托人给我一个盒子，让我替她保管。”
“盒子在哪里？”
杨桃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将一只录音笔和一个笔记本交到了顾晓手中。
里面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男的是时宁成，女的声音较小，模模糊糊听不太清。
货到了；
船明天开；
这次的货里有个快生的，佛爷会喜欢……
顾晓的心猛地一沉。
快生的……难道是言语嫣？
她立刻让人去查时宁成近期的航运记录，结果让她浑身战栗——时宁成名下的一家空壳公司，近五年来一直在秘密运营一条航线，目的地全是XX那些法律监管松散的国家。
航线和杨桃提供的笔记本中的“货物清单”对应，让顾晓只觉浑身冰凉。
时宁成经营的那里是什么“明星海外服务项目”，分明是一条倒卖妇女儿童的黑色产业链！
姜楠的女艺人，恐怕也成了这条链上的“货物”。
顾晓立刻去找姜楠。
听到顾晓带来的消息，姜楠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戏谑。
“你说什么？时宁成在倒卖人口？我的艺人……”
“很可能已经被他卖了。他找你合作，根本是想利用你的公司做掩护！”
姜楠的嘴唇哆嗦着，眼里充满了后怕和愤怒。
顾晓冷静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救回她们。”
两人顺着航运记录来到了一个隐藏在码头仓库里的中转站，“出货清单”，上面清晰地写着言语嫣、女艺人的名字……
仓库的灯突然亮了。
时宁成带着十几个保镖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残忍的笑：“两位深夜造访，真是让我喜不自胜。”
顾晓和姜楠想退，却被保镖死死堵住了去路。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查，那就亲自去看看吧。”时宁成挥了挥手，“把她们‘装船’，跟这批货一起走。”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手腕，顾晓看着被保镖拖走的姜楠，又看了看那份写满名字的清单，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船笛声在码头响起，像来自地狱的召唤。顾晓和姜楠被推进船舱，黑暗中，她们能听到其他“货物”微弱的啜泣声。
江风裹挟着咸腥味吹进舷窗，顾晓望着远处水城的灯火，突然无比想念时晏。如果他在，一定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