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我正在和陆文远无声地对峙。护士们说这人赖在这里好久都不肯走，让我来劝一劝。
谁知我转身离开时，被他扣住了手腕，他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方晴，
我知道错了......”他喉结滚动，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你要怎么罚我都行，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垂眼看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背，没说话。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宁雪”两个字。陆文远看都没看，直接按了挂断。这个动作太干脆，
干脆得有些刻意。“我辞职了。”他忽然说，眼圈泛红，“以后不是医生了，
和宁雪......也断了。”像是怕我不信，他又补充道：“你要是不放心，
我可以搬来医院陪你住。等你想好了原谅我了，我们再回家好不好。”让他做什么都行，
只要能原谅他，不，只要能原谅他一点点，就一点点都行。我慢慢抽回手，
在他骤然失落的表情里，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指示牌：“精神科在二楼，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脑子？”陆文远虚弱又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冲我笑道：“好，
听你的。”他躺在雪白的枕头上，眼神却渐渐变得笃定。七年来的亏欠算什么？
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方晴总会心软的，
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就在他抱着这个念头幻想的第三天，我和许子随向师父辞行，
准备离开山庄。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他竟疯了一般飙车追来。“方晴！你不能走！
